空气里浸染着腥味
那是电梯里到处被鲜血泼染的绚丽图景所散发出来的气味。
但血族的气血对于同族人来讲并不是那么有吸引力,有的只是,微微发皱的眉头。
几乎是所有人都惊愕加不解地望向电梯口的这一幕。
这个银头发的女人白色的西装外套早已被污渍染上了红色,脸上甚至也有,总之她看起来感觉不太好,透露着张狂的戾气。
解释的话语更是那么地随性不羁,简直荒唐。
在旁边安保经理下一秒就叫保安处人员来处理这件突发事件时,对在集团最高层、最冷峻、最恐怖的穆斐老板面前发生这样的惊悚事件,他这个保安处总负责人简直是颜面扫地。
前途终止还好,保不准小命是否安全还难说。
“尤然。”冷不丁的,穆总竟然叫了一下这位看起来十分凶残的银发女子的名字。
安保处经理立马要将人抓起来的话咽了下去,紧张地在大老板和这个名叫“尤然”的女子来回观察。
在听到穆斐喊着自己名字的时候,尤然满身的戾气这才慢慢收敛了。
“滴滴——”
这时,电梯发出长时间的滞留声响
银头发的女人这才抬起手,抓住那个倒地不起废了半条命的弗司,将对方从电梯里拖出来,拖到了外面,最起码不对上下电梯的其他人造成麻烦。
而电梯里的光景任何人看见了几乎都不敢踏足进去,当然,尤然也没那心思顾及了。
尤然将弗司拖到了地面上,形成了一小段褐色的印痕,在光洁的地板上尤为扎眼可怖。
甚至人群中
都惹出了一声短促的惊恐声,是那个女秘书发出来的。
尤然抬起头看了一眼捂住嘴巴难以置信的温柔的吉珍小姐,然后抬起头望向站在最前面的穆斐,她最亲爱的穆斐。
几天不见,她的大人还是那么的迷人,充满着想让人靠近的地心引力。
“大人,这个男人他欺负您的尤然,摸我腰,还想伸进去,我只能用力反抗了,呜呜呜……”
尤然一改凛冽的眼神,陡然咬着下唇,泫然欲泣地低垂下头,用双手捂住快要落泪的眼睛,告知着这一切的始末。
谁能想象刚才还一副要杀光所有人的可怖面容此刻已经变成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了,众人都惊骇于眼前这个女人的变脸速度,甚至觉得更加不寒而栗了。
他们觉得对面这个人如果不是穆总认识,心里已经将其定义为有着精神问题的危险级人物。
而且弗司这样的高层领袖骚扰女性,真实性都还有待考量。
何况弗司这个人现在还是穆老先生的红人,都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穆斐于情于理总不能——
“廖处,你在这打算看多久的闲戏。”
穆斐发话了,他们以为穆斐会让廖处长派人将这个危险女人抓起来,“别让他弄脏我的大楼,现在就给我处理掉。”
穆斐阴冷的眸子望向倒在地上还想着有转机的弗司,她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廖处一愣,他虽然有点惊异于自己的老板竟然不查情况就直接相信了眼前这个女人的一派说辞,但他还是非常迅速地执行自己的上司最高命令。
紧接着那个哀嚎凄惨的男人就被武装人员拖了出去。
穆斐并不想看那地上的脏污,因为很快这里又会再变得一尘不染。
“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多出一个人知晓,我想各位明白我的意思。”
穆斐转过身望向愣住在原地的几位高层,冰冷的声音威慑着每个人的神经。
众人都恭敬且战兢地点头表示绝对听命,并且知晓穆斐的意思,快速乘坐了再次升起的血腥电梯,识相离去。
尤然望着那些高层们的背影,还在愣神的时候,她的手腕就被一个人用力握紧。
“大人……”尤然这才回过头对视上金褐色略显不悦的瞳仁,她的梨花带雨可骗不过穆斐的眼睛。
穆斐知道尤然是假哭的,但她根本不想过问这个。
她抓住尤然的手腕,将对方往前拉走,并且冷声吩咐着跟在她们身后的秘书吉珍。
“立即备好医药箱,拿到我办公室来。”
“……是。”吉珍停下了跟紧的步伐,轻声答复着穆斐的命令,她略有不甘地盯着穆斐抓住那个银发女人的手,直到望见尤然回过头时,她才立刻转身去准备医药箱。
就这样,尤然一直被穆斐牵着来到了她的私人办公室。
相较于楼下73楼的办公室,这间算是她附带休息的场地,如果不是紧急事情,她就会在这里稍作小憩,一般不会有人打扰她。
穆斐将尤然拉在了沙发上,尤然可以感受到她亲爱的穆斐大人此刻正隐藏着的愠怒。
随时都会有爆发的可能。
但她还是一脸单纯地环顾着心上人的办公室,感叹道,“大人的办公室好漂亮。”
她一边感叹着,她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张偌大办公桌上的花瓶上,那上面插着非常美丽的小苍弭,这个花和她刚刚在过道路过的时候,秘书处桌上也有这样的花。
尤然不动声色地眯了下眼,心里了然。
“穆总,医药箱就放在这里,可以吗?”
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没入了尤然的耳朵里,她抬起头,正好看见吉珍小姐微笑着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
“行,你出去吧。”穆斐并没有看向吉珍,而是立马坐在了尤然旁边,拉过对方的手查看了下,然后打开医药箱,快速找到了要舒缓伤口的药膏。
吉珍站在旁边几秒后,只好点头慢慢走出了房间。
尤然听到了细微的关门声后,这才仔仔细细凝视着眼前让她日思夜想的女人。
对方正捧着她的手,消毒清理着伤口。
打了那个脏东西没注意,倒是把自己手背蹭破了点,不严重。
穆斐用力按压了一下。
“嘶——”
导致尤然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发出了呜鸣声。
“你终于知道痛了。”穆斐这才开腔与她说话了,她将沾染血渍的棉签拿到了一旁,重新减少力道替尤然擦拭着伤口。
“我以为您会因为我在集团‘胡闹’生气。”尤然乖乖地任由穆斐给自己折腾着,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笑。
穆斐阴冷的眸子抬起来望向尤然,“你确实在胡闹。”
“那您还完全相信我,什么都不再问就惩罚那个混蛋了。”尤然轻笑着开口,她其实那会儿心里是既无畏又忐忑。
无畏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做的并没有不对的,何况那时候就已经看见那个女人一脸小鹿受惊的模样躲在穆斐身后。
忐忑是因为她不知道穆斐看见她一副解释不通的屠妇模样,是否会怪罪她。
穆斐挑起眉眼望着好些天没真实看见的尤然,最终还是说出真实想法,“因为你是我的人,我的妻子,我绝对相信你,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让自己任意受伤了。”
穆斐的视线落在尤然的手背上,她的意思很明显,尤然弄伤自己更让她恼火。
尤然听见大人难得这样深情款款地说着间接表白的语录,心里瞬间飘荡成了蜂蜜海。
“你来之前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这样就不会发生那该死的……那个杂碎竟然敢碰你。”
穆斐心里憋着一团火,她起身走到里间的办公桌旁,准备从抽屉里拿出创口贴给对方做最后的措施,她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情,不然她真的会让弗明辛老先生直接替他侄子收尸。
尤然的视线一直跟随着穆斐那完美的身影。
她其实根本不在意伤口蹭破了多少,她也不在意被杂碎揩了油,毕竟她也让那种恶人尝到了恶果。
于是尤然默默地走到了穆斐身旁,看着对方弯腰的姿势,还是没忍住,一下子将穆斐拉在了怀里。
“大人,别找了,我根本不需要那些,你是知道的。”
尤然从背意后将穆斐紧紧搂着,搂在她心脏跳动的位置,鼓噪的心跳声震慑着穆斐的背脊。
“你身体还在恢复中,不能有任何小伤口。”穆斐还是更在意尤然的康复,虽然她可以很肯定地表示尤然抱住她的时候,她心里在颤抖。
她的身体早已在叫嚣着,在想念着尤然,非常想。
“大人,您知道我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你我来找您吗?”尤然压低着声线,套在穆斐的耳边轻轻絮语着。
她的手也从对方的侧际线滑落下去。
“那是因为我太想您了,一星期不见,您简直是想慢性杀戮我。”尤然这样说着,搂住穆斐的力道瞬间加大,一下子将对方放倒在办公桌上。
“尤然!你想干什么。”穆斐被迫半躺在冰冷的木纹石桌上,她想要起身,但尤然立马将她的肩膀牢牢压制住,不让她动弹。
“我来的路上一直思考着,是不是自生下樱桃后,我一直都顺从您,大人觉得不够刺激了?嗯?”
尤然从上至下无比真切地俯视着穆斐,她幽深的眼神充满的是如火的欲。
穆斐听着尤然那蛊惑的嗓音,看出来尤然想做什么,她心里有些羞恼有些燥,立刻冷声提醒着对方,“听清楚,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的手还受伤。”
尤然倾身覆下,果断拉下了穆斐侧身腰链,“没关系的,尤然可以用另一只手。”
穆斐瞬间握住尤然不怀好意的手,“尤然你”
她想要制止的声,却完完全全淹没在尤然的唇里。
尤然带着暴风雨般的森冷侵袭着,穆斐只能被迫接受着滚烫的厚爱,她的连衣黑裙早已被尤然悄无声息地拉扯到脚踝。
不要在这里,这里是她的办公室!
穆斐高傲的性子仍然在抗拒着,可她被尤然挑起的火苗正在逐渐燃烧着,她的意识愈发破碎,但仍然清楚地记得她的办公室门还没上锁扣。
尤然知道穆斐在意着这种场合,她的大人要强的性子可不想被人随便看到。
她将穆斐推至在桌子的边缘,膝部迫使对方双腿岔开,每日办公的文件上此刻正结实地支撑着大人的绝美曲线,她要在这里让亲爱的大人水波涌现。
明明非常牢固刚硬的木纹石桌,都能感觉到剧洌晃动,导致穆斐无意识想要拽住什么。
那只漂亮的花瓶就很难幸免了,一下子被她碰倒碎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
声音非常大。
尤然倒是非常开心地微微勾起嘴角,她正好非常不喜欢这种花的味道。
她更是讨厌送花的人。
徘徊在办公室门外的吉珍,在听到碎裂响声后,忍不住想要再上前一步敲一下穆总的办公室门,问一下里面的情况。
屋内听力极为敏锐的两个人,此刻压制下处羞愤地湿了眼睛的穆斐听到吉珍似乎要进房内的架势,她立马望向胡作非为的尤然。
对方将自己桎梏地无法动弹,这该死的。
她一直都知道尤然并不是表面那样纯良无害,只是她下意识的错误认知里会认为对方是个……善良听话的小猎犬!!
尤然望着她亲爱的穆斐大人金色玻璃一样眼睛被泪雾浸透,她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大人这幅模样被外人瞧见半分。
如果看见了,她都是要将那些人挖眼珠的。
所以她贴心地用着巫咒将门瞬间反锁,然后按动了桌子上的电话1号线,拨通了秘书处吉珍的电话。
“喂,你好,是吉珍秘书吧。这里麻烦你知晓一下,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扰穆总,我们正在做愉快的事,当然,或许会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