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落上了一个甜甜的,带着烈性酒气息的吻。
尤然本是想“数落”对方的想法,被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啵儿弄得,打断了情绪。
她微微蹙眉,表情似惊喜又似无奈和郁闷,她立马转过头看向正一脸看戏的尹司黎。
对方果断收回了视线,干咳了一声。
尤然平复了一下不安定的情绪,然后扶起醉醺醺的大人站了起来,只是威胁地对着尹贵公丢下一句话。
“我先带大人回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下一次,尹贵公。”
尹司黎听后,果断点头如捣蒜,毕竟这件事是她引起的……她可是极为心虚的。
尤然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尹司黎,然后视线落在了那个躺在沙发上还披着穆斐大人外套的女人身上。
“她是什么人。”尤然还是非常在意,果断问出口。
“啊……这个是,老板太过热情,安排的陪(侍)……血饲,不过你放心!穆斐根本没碰她,你不是听她说了,她一晚上都在想着你,嗯嗯!”尹司黎顾左右而言他地解释着,没敢把陪侍这个暧昧不清的词讲出来。
尤然看向尹司黎的眼睛,知道对方不像是在撒谎。
只是那心虚飘忽的眼神一看就是有那么点不想让她知道的意思。
“总之,没有下次了。”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尹司黎,算是无言的警告,然后搂住已经站不稳的穆斐离开了这间充满令她不爽气息的房间。
这些会所会提供专门供客人享用的血饲她是听说的,幸好穆斐大人没有吸食那个女人的血,不然她真的能醋到让这里的所有人都别想平安地离开这。
尤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气上头。
本来还想询问一下自己的稀客们血饲的血液感觉如何,结果迎面就碰上一位面生的银发女子搀扶着穆府家主从那家高级包厢里出来了。
寅叔刚想上前问一下,奈何那位银发女子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强大气场,黑色的诡异感根本就不收敛,寅叔只好识相地闭上了嘴巴,侧身让着这位女子抱扶着穆斐离开,然后赶紧进去包厢查看了情况。
好不容易将穆斐抱扶着来到停车场,为什么说是好不容易呢。
因为喝醉酒的穆斐极其地不安分。
要是大人只是醉倒,不省人事的话,那尤然会很轻松地将穆斐抱起放在车里。
只不过——
“我自己会走嘛,你在瞧不起我吗?”红润润的脸上挂着一看就是醉酒人士才会有的呆滞表情,穆斐挣脱开一旁女子的搂抱,然后嘟着嘴嘀咕着。
指着尤然的鼻子,哼了一声。
尤然其实已经被穆斐折腾地额头冒汗了,她站在穆斐一旁,看着对方穿着高跟鞋站不稳地东倒西倒,赶紧上前拉住了这个令她完全不省心的心上人。
“这就是您会走的样子?”尤然笑了下,语气很是无奈。
“你在笑话我,小猎犬,你竟然敢笑话我了……”穆斐眯着犯糊的眼睛,瞟了瞟尤然的笑容,然后用手指丢丢地戳着对方的脸蛋。
尤然只好任由对方戳着,拦一腰将穆斐紧紧抱住,快速走向自己的车旁,“大人,您要是再这样不老实的话,今晚我就让您长点记性了。”
尤然说着威胁的话,试图让穆斐不要那么……嗯……对她上下其手。
一路上,穆斐对她又是戳脸又是摸着她身子,反正惹得她体温上升到了临界值了,浑身都是汗。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敢让我长记性了!”穆斐被尤然抱着来到车旁,依然说着挑衅的话,逗弄着自己最爱的小猎犬。
即使是喝醉酒了,她依然不忘记言语逗弄对方。
她觉得十分有趣。
尤然听着穆斐的胡言乱语的挑衅,但还是果断打开车门,将对方轻手抱到了副座,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整个人探进去要拉起安全带给穆斐扣上。
穆斐朦胧的眼睛里全是尤然好看凑近的侧脸,她忍不住靠过去,又偷偷亲了一下。
啵唧~
本是在艰难扣安全带的尤然被脸上突然的柔软触感弄得一震,她募地一声,扣紧了安全带按钮,然后转过头望向再次主动亲吻她的穆斐。
昏暗安静的停车场
只有她们一辆车是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的。
尤然如黑夜里的眼眸愈发深沉,她望向近在咫尺的那张魅感又红透的脸,慢慢靠近,直到她们的唇间距离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碰上去了。
穆斐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仿佛是等待着尤然亲吻她。
只不过尤然并不打算亲她。
“大人,您以为两次亲亲就能消除我的怒气吗?”尤然低哑着嗓音非常亲密地传入正襟危坐着的某位穆府家主耳里。
穆斐茫然地睁开了眼,很是困惑地望向没亲吻她的尤然。
“看您的样子就知道您真的什么都不清楚,那我就告诉您,我最亲爱的大人,今晚我会让您下不了床的。”尤然说完这句话后,立马直起身子,远离此刻穆斐的诱惑,果断关上了车门,坐在了驾驶位上,启动车辆。
“?”穆斐意识不清地望了望天,还奇怪着自己和床有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她不懂。
她本来转头问着尤然的,结果车辆启动的瞬间猛地差点没把她魂弄走了……
所以在本是一个小时的行程,硬生生被强制拉短为30分钟。
夜晚急速飙车,本来就很刺激,对尤然更是如此。
本来,住在隔壁的连灼医生在意识到尤然和穆斐今晚都不在的情况,内心是狂喜的。
他终于可以有一天睡个好觉了。
于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连灼医生规则洗漱完后,戴着睡帽,刚躺进了棺材板里。
突然就听到了门口一声强劲暴躁的汽车急刹车的粗鲁声。
他立马拿起一旁的眼镜走到了窗台旁,好查看看什么情况。
他对了对焦距,只见尤然从驾驶位出来,然后绕到了副驾位那,开了门。
然后抱住昏睡中的穆斐走近了庭院内。
连灼医生有点不放心,立马撒着个拖鞋,从楼下走了下来,关切地询问正抱着穆斐的尤然。
“这是怎么回事?”
“哎~连灼你什么时候戴这么滑稽的帽子的?”躺倒在尤然怀里的穆斐看着头顶星星睡帽的连灼医生,止不住惊奇地高呼一声,甚至还想伸手去摘人家的帽子。
尤然赶紧将穆斐的手握住,不让对方闹腾了。
“医生,大人今天喝醉了,不好意思啊。”
然后赶紧连拖带抱地将穆斐抱上楼。
连灼提着个小夜灯,拉扯了一下睡帽子,良久嘀咕一声:
喝醉了的话,今晚应该也不会再发生什么奇怪声音了吧。
连灼也慢慢跟着上楼去了。
是夜
万籁俱寂。
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时稀稀疏疏的低吟声。
等一下,尤……尤然,我还没准备好……
别这样……唔……
紧接着声音越来越大。
是墙壁和天花板震动的声响。
本是在睡梦中的连灼先生一下子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碎掉的声响惊醒了。
他猛地睁开睡眠不足的眼睛,然后就听见越来越清晰的喘息声以及各种可怜又愤怒的求饶声。
“疼疼疼,我答应你,再也不偷喝酒了……”
“你你你竟然……敢欺负我?你这个该死的狗东……”
求饶声渐渐的随着夜的堔入而变了调。
整栋疗养院的常住居民们都清晰地听见了这让人脸红心燥的声音,大家这次不用押注都能知道结果了。
他们只是担心,照这样的势态发展下去,疗养院的楼房会不会真的塌下来了。
愿撒旦保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