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亲昵似乎清浅又潮湿,带着鸢尾的药草香气,以及蓝色池水的温暖爱意,在穆斐平静的心境上掀起了逐渐汹涌的蝴蝶效应。
穆斐惊愕地瞪大了金褐色的眸子,望向某位得意的始作俑者,她的冷质感声音终于因为被这一个突袭的偷吻而变了一个调调了。
“你……你简直是”
“胡闹~?”
得逞地吻了心上人之后,某位偷心的小猎犬此刻已经机智地沉入池水里。
然后她又悄悄地探出了半个脑袋,露出两只湿漉漉的星辰眸子笑着接过穆府主人的话。
她弯弯的眉眼里饱含着偷亲到的喜悦,她游得很远,生怕大人生气。
但她真的害怕吗?或许、恐怕也不是,她这是恃宠而骄,胡作非为,应该……完全不在怕的。
天不怕地不怕了。
她深刻知晓,自己在大人的心底已经扎营驻地了,至于多少,她不在乎,因为她会慢慢将其填满。
直至吞噬掉对方整颗心。
让穆斐的心里只有自己。
因为,她也不是素食动物。
穆斐半坐在浴池边,有点恼羞地望着在池水里像鱼儿一样灵活的尤然,对方一点都没认识到错误,反而还好意思接着她欲要说出口的训斥。
“尤然,你是不是觉得跪少了,在雪地里,还想继续跪。”穆斐冷声问着离得自己老远的小猎犬,双手环胸怒斥道。
尤然听着大人这些不痛不痒的问话,她能感受出穆斐是真的生气还是装的,所以她趁着对方还没到那个怒气值,赶紧游到大人身边去。
“我亲爱的大人,难得你不愿意让您的小美人有一双能走近您的双腿吗?据说这是获得双腿的最佳办法。”
尤然从水中探出了头,她晶亮湿掉的长发因为带着水雾,紧紧帖在了脸上,以及迷人的颈窝,黑色的长发在白皙带着被热气蒸腾微红的肌肤上形成一道道美丽的沟壑。
穆斐哼笑一声,听着尤然的花言巧语,又好气又好笑,“难道我的脸有魔力,亲一下就能让你这只人鱼变换成出双腿?”
尤然知道大人被自己这句戏谑的话吊起了胃口,她笑着在池水中转个身,然后靠近坐在池边的穆斐。
唰的一下。
她在池水中抬起了修长漂亮的腿,毫不知羞的,完全展露在穆斐面前。
她从脚一踝莫到最隐秘的位置,甚至还故作娇态地向着穆斐抛了个媚一眼。
然后又倏地一声,果断地放了下来。
这种一惊一乍的扑水力道,溅起了一地的水花,池面上漂浮的鸢尾仿佛在配合着池水里的小美人鱼一般,欢腾飞溅出去。
弄得整个温室里都盛开出鸢尾。
无一幸免。
而坐在池边被迫看了这一出“精美绝伦”的妖娆美人鱼秀美腿的艳丽画面的家主穆斐,更是被水花溅的衣服全部湿了。
“小畜生!”
穆斐望着自己身上刚换好的临睡前的衣衫竟然被对方弄成这样,不仅仅是她衣服,还有身上
、脸上、头发上都是水。
穆斐瞬间站了起来,碎了一句忍无可忍的话。
尤然听到大人竟然叫自己“小畜生”,她先是一惊,然后看着池边的大人正愤怒地盯着自己要吞了她的恐吓眼神,“您这是对我的另一个爱称吗?大人。”
然后说完这句,就立马怂包般地钻一进了池子里。
穆斐冷哼一声,行,这小畜生现在是如此不听话了,她真的后悔心软将对方抱进温池,就应该让对方在雪地里挨冻。
看来尤然真的是皮一痒要扒上个好几层才会乖。
穆斐果断跳到了池水里,既然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她不介意再洗一次。
当然,在那之前,她要跟尤然好好上一堂深刻的教育课。
潜入水中的尤然,感觉到水流的汹涌袭来,她赫然看见了那身红黑色的身影如幽灵般猛地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前。
大人,怎么下来了!?
尤然根本没想到穆斐竟然主动下来,这座已经被她使用的浴池。
很显然,尤然还在想着穆斐大人的洁癖问题,忘记了之前已经与对方曾在狭窄的小浴缸里共处过了。
就在尤然还在愣神之时,她的腰一部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扼住。
“大人!”尤然在水中惊呼出声,突然嘴里被呛了很多水,她企图挣脱出对方的魔爪,只不过,穆斐毕竟比她多活了好几百年。
水性可是比她好太多。
她待在池水里可以很久都不用呼吸。
她微笑着禁锢住尤然无遮掩的光一洁身躯,冰冷的双手并不会因为池水里的热度而变暖,反而让尤然这冰与火的棘激中,不由自主地颤一抖了一下。
穆斐一只手用力揽住了尤然,将刚要露出池面企图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尤然再次拖,拽了下去。
“不要,大人……”
尤然可怜兮兮地才吸了一口空气就被穆斐再次拽入了池水里。
不仅不给对方新鲜的空气,还一只手触及到尤然最敏撼的部位。
最怕痒的后脊,故意用指尖寸寸划过尤然这里。
尤然张红着脸,看着将自己抵靠在池壁边缘的穆斐,她被迫前胸紧帖在有点凉意的池壁上,双手被对方反握在手心,背脊还被对方折一磨着。
在水中不如陆地的尤然,完全被穆斐压制了气势。
她有种被不断的水力压迫的窒息感以及身上一寸寸的愫麻,竟使得她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感。
这种羞止让尤然虽然还想要更多,只不过,骨子里有种天生倔强的她,更想将穆斐压制在身下。
虽然她的水性不如对方,但她会耍一些小手段,小聪明。
比如她开始全身痉一挛,两眼发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穆斐看出了小家伙的不对劲,立马收手,赶紧将对方推上了池面上,虽然她刚刚来了兴致惩罚了尤然,还有那令她有点眷恋那种触感,但她可不想尤然晕在浴池里。
尤然就这样被她推到了浴池上,然后她立刻起身准备走近尤然,看看似乎两眼翻白过去的小家伙怎么样了。
只不过穆斐并没有意识到尤然微微上扬的得逞嘴角,她趁着对方起身的时候,一下子用手拽住穆斐的脚一踝,反身将对方压一制在浴池上。
“你装的。”穆斐全身的衣服秥在了身上,几乎已经成为半透明状的魅感,而她身上的尤然更是一丝又不挂。
很显然,尤然此刻比她要放开多了。
不仅不会脸红,而且还在她耳边吹着热气。
“大人,您刚刚惩罚我好痛,明知道我水里站不稳,竟然还不给我呼吸,您真的好狠心……”尤然双眼雾气地半压在穆斐秥湿的身一子上。
她紧捱着对方,穆斐甚至可以感受到尤然苞满的胸口处那异动的心跳声。
穆斐想要推开这个秥在自己身的小畜生,只不过对方力气明显要比在水中要大多了,怎么推都推不动,反而越推越来势的感觉。
“大人,让尤然的身一子给您取取暖吧。”尤然此刻已然化身为妖娆魅惑的妖精摄人心魄。
她携带着池水的手指开始解穆斐身上碍事的衣物。
穆斐立马握住对方的手,眼睛瞪向上方人,“你干什么!”
“脱、衣服啊。”
“不用,过去。”
“大人,您衣服都湿了,在身上多难受,尤然帮您脱吧。”尤然笑地诚心诚意。
但在穆斐眼里,却是诡计多端的很。
穆斐总觉得小畜生要做什么恶作剧,她才不要尤然给自己宽衣。
只不过,她的腿被尤然的腿紧紧压住,不让她逃走。
手上已经解外衫了。
“尤然!”
这次换穆斐惊急了,她活了几百年的老人家总觉得是被这个不知羞的小畜生轻一薄了。
“在呢,大人。”尤然头也不抬,她正在研究大人这身反向锁扣的解法,可是这该死的扣子真她妈难解。
所以她开始用牙齿咬开穆斐那繁琐又难解的腰一部锁扣。
结果成功了,穆斐的胸襟大敞,昂贵的衣服被咬成了缝补都补不成的碎裂月牙型。
穆斐望着自己这件昂贵的衣物就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猎犬给咬坏了!
她用尽所有力气终于将小猎犬拽了过来,在对方的颈窝处狠狠地咬了下去。
顷刻间,纠缠在一起的她们并未看见,池面上所有鸢尾因为其中一个人的兴奋而浮旋出黑女巫独属的芒星图案。
似乎感觉到脸上被轻啄的痕迹,然后越来越频繁了。
尤然不耐地睁开了眼。
一张巨大的鸟喙映在她眼前,企图恐吓她,咬住她的鼻子。
“无冥,别闹了。”尤然抬起手,准备摸一下无冥大人的黑色羽翼。
只不过,她刚抬起手的时候,就感觉整个臂膀都僵硬无比。
“嘶……”她酸楚地倒吸一口凉气。
无冥略是傲娇地站在她的臂膀上踩了踩,倒是给她做了一会儿鸟脚按摩。
尤然感受着终于舒展的手臂,不出意外,无冥这位高贵大宝贝应该是枕着她的手臂睡了一晚上,不然她的手臂上怎么那么深的羽翼印痕,还这么酸麻。
她无奈地叹了叹气,小时候,无冥喜欢窝在在头上睡,现在随着她长大了,无冥也变成巨鸟了,她的头早已容不下无冥的身躯,所以改成了臂膀枕头。
尤然坐直了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的指腹可以感受到脖颈缠绕的绷带,最新鲜的绷带。
她深沉的黑眼睛望向一隅,思绪已经回到了昨晚。
她昨晚因为一种强烈的胜负欲作祟,她竟想要让穆斐在自己身下露出别的表情。
类似于害羞、难耐,甚至其他的,总之是穆斐大人冷漠玩弄人心的面具下其他隐秘的小表情。
有可能是她桎梏地太紧,力道没控制好,将大人弄痛了甚至还把大人的衣服给撕咬坏了,她不过就是想与对方一同什么都不穿在浴池里沐浴,在她意识清醒的情况下。
嗯,大概就是简单的沐浴,她应该可以保证不做其他的。
只不过,大人似乎被她惹恼了,毕竟她情急之下咬烂了穆斐大人最喜爱的衣服。
所以,大人使出了杀手锏,咬她的脖颈,释放了安定因子,将她催眠了。
“大人真是会作弊啊……”
尤然摸着脖颈上的绷带,微微勾了勾嘴角,无奈地感叹了一声。
让她想想,昨晚上,穆斐大人被她压在身下时候,似乎骂了她好几声其他的“昵称”呢。
畜生,疯犬,狗东西。
尤然坐在榻上忍不住轻笑出声,大人这些刻薄的小爱称还真是形象,狂热的疯犬。
没办法,她只对穆斐一个人才会如此疯狂。
虽然最终没能与对方一起泡澡而略显遗憾,不过,昨晚两个人似乎也差不多帖紧了好久,还不错。
尤然光着脚,走下了榻。
这里是穆斐大人的书房,简称闺房另侧。
现在都快成为尤然的专属休息室了,但凡她被大人“临一幸”,大人似乎都会将她放在这里小憩,尤然望着落地镜里的自己。
脖子上缠绕的绷带好几层,看来昨晚某位大人是吸多了,现在摸着伤口还有点痛。
她看到自己臂膀,之前在车上磕碰到的淤青,也被涂抹了药膏。
她不由自主浅浅笑了下,大人在生她气的同时,还不忘关心她的身体。
应该是关心居多。
这时,她看到了桌子上那张清晰隽秀的字条,那是穆斐大人最漂亮的笔迹。
‘在家好好听话,不许乱咬东西。’
以上。
尤然拿过那张应该是一个小时之前留下的笔印字条,有点幽怨地嘀咕一声:大人这是又出门了吗?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字条旁边的一个奇怪的黑色物品上。
类似于卡在头部的器物。
尤然拿起那个东西看到了上面的印刻的罗文字母——
“止咬器”
尤然眼神幽深地望着这个止咬器,又看到了穆斐留下的后一句话。
不许乱咬东西。
这是让她戴上这个止咬器当做惩罚吗?
尤然诡异地笑了一声,她将自己黑色的长发全数拢到了后面,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并将那个崭新的止咬器对着镜子戴在了嘴上。
尺寸刚刚好。
她将卡扣卡好之后,将钥匙摘下了。
尤然望着镜子里自己,她这幅有点受阻禁欲的面容,微微勾起嘴角,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然后发给了她亲爱的大人。
并且她还配了一行字。
‘我最亲爱的大人,尤然会在家乖乖听话,等着大人您用钥匙,打开尤然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