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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四个晚上，每天顾凛都陪她练习到深夜，几乎把她所有擅长和可能她会遇到的英雄都练了一遍，而她当然是收获满满。

随意觉得自己的状态又回来了。

第四天晚上，当随意赢了顾凛后，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两点。

顾凛：你该去休息了，女孩子总是熬夜不好。

随意：说的好像男生熬夜就很健康似的。

一句话惹得顾凛不禁笑了起来，他甚至能想象出她对着屏幕噘嘴的样子。

自己最近的笑点似乎变低了呢，总是情不自禁地被她逗笑。

顾凛：我明天要出差，大概没时间陪你练习了，不过看你这几天的表现，状态应该差不多了，这两天可以归队了。

随意停在键盘上的手一顿，他明天就不陪自己练习了！

这几天他都是每天晚上九点之后来找她练习，而她一直都忘了问他，工作是不是忙，每天是不是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还是她自己心里就在抗拒这个问题，害怕如同他突然跟自己熟络起来一样，突然又消失不见。

感情这个东西真的是毒，一旦碰触就会让人患得患失。

顾凛：记得作为一个优秀的电竞选手，永远不能放弃自己的目标。晚安，丫头。

说完这句话，顾凛的□□和游戏几乎同时下线，随意连再见都没来记得及说。

而最后那个词，让随意红了脸，叫丫头什么的，真是让人容易误会好么！

随意第二天就给教练张强打了电话，跟他说了自己最近的状态调整，只是没有说顾凛陪她练习的事情。

张强知道她家就在宁城，所以直接让她收拾包裹回了基地。

到了基地，直接进了训练室，正好大家都在，看到她归队，众人都是一脸兴奋。

小龙虾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哎呦，老妹儿，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酸奶都没人陪我喝了！”

“你把每次喝酸奶就像要拉着别人喝酒一样的架势给收敛了，就有人陪你喝了！”张强没好气地把他踹到一边，“好了，别废话了，先打一局！”

随意在自己熟悉的电脑前坐定，摸着自己的鼠标键盘，游戏还没开打，她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燃了！

比赛是3v3，随意用的是自己比较擅长的浪人英雄。

开局没过多久，训练室就各种声音起伏，尤其是当viper被随意送回老家之后。

小龙虾：这什么情况，怎么队长被切了？

小安：随意，你刚刚那招是怎么做到的？

gou：团战，速度太快，我没看清你的技能顺序啊，感觉跟之前的不太一样啊，不然队长怎么可能被秒啊！

只有被杀死的viper没说话，他剑眉微拧，双眼盯着屏幕，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随意歪头看了一眼冷峻的viper，不会被队长报复吧！

而张强也被她刚刚的操作吓了一跳，他刚才特别留意了随意，自然是看到了她的操作和技能施放技术，可是这种几乎是毁灭式的自杀性打法，他认识的人中，经常用这种打法的人不多。

顾凛是最有代表性的一个！

随意刚刚的打法几乎跟顾凛一模一样！

张强抬头，就看到viper冲他点点头，想必他也是看出来了。

随意冲张强眨了眨眼睛，“强哥，你看我的状态怎么样，是不是可以归队了！”

张强点点头，做了这么多年教练，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队员的状态如何，如今随意已经恢复到了她之前的状态。

“今天的训练暂时就到这里吧，随意你先跟其他人去做走位练习，viper留一下。”

张强的话音落，几个大男孩已经簇拥着随意有说有笑地往外走去。

直到最后一个人将门关上，训练室内安静下来。

“刚刚随意的打法，你有什么看法？”张强靠在桌子上，问viper。

“的打法从一开始就像d神，这不是公认的么？”虽然今天她的这种打法是d神最有代表性的一个打法，她喜欢了顾凛那么多年，能打出这种打法来并不稀奇。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种毁灭式的自杀打法，后来有很多人都尝试，都没有成功。”其中就包括他，作为顾凛曾经的队友，他自诩十分了解顾凛，曾经一起打比赛，或者训练的时候，见过他用这种打法，顾凛也曾经指导过他，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学会，顾凛就出了事。

“而且前段时间的状态你也看到了，她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恢复了状态，而且会了这种打法！”

viper皱了眉头，他知道随意前段时间跟着爸妈去了海城，回来后貌似一直在家宅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至于怎么学会d神的这种打法，他也不确定。

张强挥挥手，“算了，我们在这里猜也得不出什么结果，等我有时间找顾凛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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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凛下午刚从会议室出来，就接到了张强的电话。

这个会开的有点长，而且让他有些恼火，他一贯的开会风格都是不开没有结果和目的的会议，今天的会议，参会的人明显都没有准备好，拿出来讨论的方案也是经不起别人的推敲，以至于本来半小时可以搞定的会议，开了两个小时，最终方案才有了雏形。

回到办公室，他一边接着张强的电话，一边有些烦躁地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他才觉得自己平静下来。

“怎么了，小强？”

张强泪奔，过了多少年，都甩不掉这个称呼了，怀着几乎崩溃的一颗心，他还是直奔主题：“我们队里的女选手，你知道吧？”

“恩！”他当然知道，前段时间一直都是他陪她练习，他甚至还在海城跟她一起吃了一顿海边的烛光晚餐。

“这孩子是你的粉丝，所以从一开始打法上就有你的风格，可是昨天她打出了你那招自杀式打法，你那个打法几乎算是你的专利，好多人都打不出来，之前她也尝试过，跟其他人一样，确实能操作出来，却达不到你的那种杀伤力，可昨天就成了。她前段时间状态不好，被停赛了，按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这么快恢复状态，而且就突破了自己，会了这种打法。”

顾凛耐心地听完张强的话，一支烟已经抽完，他将烟按熄，语出惊人：“是我教她的！”

“哦，你教她的！”张强默默接话，“哎，你刚才说什么，你教她的？”

张强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你……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他也算是了解顾凛的人，原来在一个队里的时候，基本上除了训练和比赛，其他时候，他都比较沉默，虽然不吝啬指导队友，但绝对算不上一个主动的人，而且据他所知，顾凛这次回国后，正是处于创业最忙最艰辛的时候。

“而且你居然认识？怎么没听她说起过？”

“小强，最近写了一个训练走位和反应能力的小游戏，要不要？”

“哦，你写的？”张强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当然要了。”开玩笑，顾凛随手写的程序可能比那些花钱买来的要靠谱。

“唔，等会儿发你邮箱，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挂了。”

“哎，顾凛，你知不知道喜欢你？”张强最后一句话也只叫了顾凛的名字，后面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了“嘟嘟”的忙音。

个性依然不讨人喜欢，真是！

不过到底跟顾凛怎么认识的啊，只听说是喜欢顾凛，没听说两人有什么交集呀，难道两个人在搞地下恋？

体内的八卦之心完全无法得到满足啊！

——————

冬天的深夜一片宁静，外面雾气很重，透过窗只能看到发红的雾色，往日里清晰的景象如今一点都看不到。

端了一杯咖啡，斜倚在窗边，顾凛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雾色，迷茫看不清前方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体会再深刻不过，最初的两年，他就是这个样子，混混沌沌，完全不知未来在哪里，完全不知道方向在哪里。

可是那个人就像一道阳光，倔强地穿过浓雾，照亮他灰暗的心，让他重新找回了自己。

那个人啊……

顾凛看着窗户上映出自己的影子，他抬手，对着窗上的人影举杯。

成长总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过程甚至惨痛，如果现在的他再经历当年的事情，他依旧会痛苦，可是却不会那么绝望。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他回到桌前，习惯性地上了游戏，看到好友列表里随意的头像还亮着，再看看时间，他忍不住敲了一行字过去。

“这么晚了，该睡了！”

随意晚上结束了团队训练，回到房间，觉得前几天顾凛告诉她的一个技巧自己运用的还不是很熟练，于是只能开了小号，去在排位赛里进行练习。

没注意时间，等她结束的时候再看时间已经是凌晨，正准备下线，却收到了顾凛的信息。

他也还没睡么？

随意：d神你还没睡？

顾凛：在处理一些工作，女孩子不要总熬夜。

他知道有的时候，为了加强训练，很多人都是在集体训练之后自己还会增加训练时间，辛苦可想而知，他曾经也是那么过来的，可如今却不想看到她这样。

看到这句话，随意觉得很熟悉，好像代练大神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是不是大神都不喜欢女孩子熬夜！

随意：d神我记得你在一局比赛里有个经典的操作是残血反杀，最后四杀吧。

顾凛一怔，自己确实有过这么一次操作，不过不是在正式的比赛中，那时候他接受一个主播的邀请，录制一期中高端局的路人局比赛，结果在残血的状态下，骗了对方几个人的技能，然后反杀，最后四杀成功，另一个逃脱。

那张比赛中他的操作被评为年度最佳操作，被粉丝奉为d神经典操作之一。

时间那么久了，可能许多人都不记得了，他没想到她居然知道。

顾凛：恩。

随意：\(^o^)/~我刚才也是残血反杀，五杀哦，不过我的血量貌似比你当初的要多一点。

顾凛看着屏幕上的颜文字，不禁笑出声来，屏幕那边的小丫头一定是脸颊鼓鼓，笑的像个小仓鼠一样。

不过这丫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状态，而且打成这样，不是他几天的指导和陪练就能达到的，还是她的天赋和基础好。

而且从她身上，顾凛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那种坚韧不屈，蓬勃向上的电竞精神，那种为了梦想哪怕跌倒也会继续摸爬滚打继续向前冲的劲头。

顾凛：不错，继续加油，现在可以去睡了！

随意说了晚安，头像迅速灰了下去，顾凛双手交叉，向后靠在椅背上，注视着电脑屏幕。

自己也似乎越来越不自觉的想要去关注她，他脑子里有个信号，一直在提示他危险，请勿靠近，他却已经无法阻止，甚至是不愿意阻止。

那么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