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的话落下之后,再没有声音传出,仿佛入了定一样。
我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知道就算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明堂。
安雪估计是有感而发,毕竟她之前挺信任苏轨师叔的,但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
我不由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念头的可能性很大,安雪着实费心了。
我没有再出声,只是更加用力的将她搂进怀里,不管如何,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一路上相对平静,胡了给的神行符并没有派上用场。
感受着脚下坚硬的土地,我们平安无事的抵达了茅山的土地。
连绵起伏的道观以及凌空而立的老君像颇为壮观,不得不承认现在旅游业发展的太过于迅猛。
这些名山盛地不缺乏游人跟信众,比之龙虎山虽然逊色,不过也差不到哪去。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山脚下一处并不起眼的角落里,要是堂而皇之的凭空出现不引起恐慌才怪。
安雪的视线不断的在眼前的广场上转动着,神色无异,似乎将刚才的那抹担忧压了下去。
“臭笨蛋,这里环境还不错,可以多住几天再走。”
安雪柔声说道,听着她嘴里语气的改变,我心里也颇为舒畅。
“只要你喜欢,住多久都行!”
我淡笑着说道,到了嘴边的丧气话又咽了回去,不想在这里打扰安雪的雅性。
没多久,胡了与柳小柳还有苏轨师叔相对到达,我跟胡了心照不宣的咧出抹淡笑。
苏轨自然看不出我们现在计划的东西,率先在前面引路。
“我们派里有规矩,回山的弟子必须在印宫留宿一晚,明天才能去顶宫,小吴你是张平师兄的弟子,自然也应该遵守这个规矩。”
苏轨边带路边说着,言语神中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虽然没有明说,听的出来,我的父母以及安琪李晓芊她们应该不在印宫,在他口中所提到的顶宫之中。
都到了这里,我当然急着想去见父母他们,不过现在越乱越容易
出事,干脆顺其自然的好。
“那也行,明天就明天,也急不在这一时。”
我淡笑着回道,他们不在这里也好,今晚反正是箭在弦上,必须得发了!
胡了冲着我悄悄竖了记大拇指,似乎是对我这个回答很满意,嘴角挂起的笑意更浓。
只希望胡了这货是真的有自信的本钱,反正我是越来越笑不出来。
进到印宫里,当先的是灵官殿,苏轨的出现让殿内的道众主动迎了上来。
在看到只有苏轨跟我们之后,脸上的悲色已经无法再掩饰,他们应该猜到了其它的同门都回不来了。
“让弟子们清扫出几间道舍,今天我们要在这住一晚,明天才能上顶宫。”
苏轨轻声吩咐着,迎接的几个道人立马点头下去安排,看的出苏轨在茅山的地位并不低。
期间又有好几个中年道士赶来跟苏轨碰面,寒喧了句后也各忙各的去了。
由于我的脑海里挂念着的都是今晚的事情,所以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闲事。
小半天的时间,我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苏轨一直没有离开过,让我连句话都不好跟胡了说。
不同于我的别扭,胡了他们进了茅山之后感觉比在江城还要放的开,该吃吃该喝喝,没有半线作做的样子。
柳小柳的变化是最明显的,我隐隐有种感觉,她似乎比之前多了份妩媚,少了份清纯。
难道这是从女孩转变为女人后的原因?虽然有这种可能,不过我的心里总觉得有点奇怪。
这种感觉一直横亘在我的心中,自从在旧宅招张平的魂之后,这种感觉就开始出现。
不过研究了一两天,我也始终没想出个明堂来。
终于熬到了入夜,苏轨才跟我们打了声招呼自顾自的离去。
我们四个则是在小道士的带路下走向道舍的房间,他们倒也大方,腾出了四个房间。
“小兄弟,问你个事,苏轨道长住哪个房间?”
胡了试探着问道,一双眸子里闪着精光。
小道士
不疑有他,把苏轨的房间指出给了我们,并嘱咐我们晚上不要去打扰,说这是苏轨的习惯。
我微微皱了下眉头,晚上不能去打扰,难不成是苏轨有什么秘密的事情一直在晚上进行?
胡了再次扯了两句,小道士知道的有限,并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出来。
等到他离开,胡了才冲着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各回各的房间。
见他这样表态,我没再多说什么,下意识的释放出阴气去感探,免得被人盯梢还不知道。
不得不佩服胡了的先见之明,我的阴气之中清晰的捕捉到了刚才离去的那个小道士,他就藏身在不远处。
贼头贼脑的往我们的房间眺望着,显然是有心想要留意我们的举动。
不止是他一个,阴气细细感应之下,我发现有足足四个之多,看来是想彻底盯牢我们四人。
我不由发出冷笑,就他们这种不入流的小道士,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苏轨弄他们来有点自欺欺人的感觉。
“有财,准时十二点行动,这些眼睛就交给你了。”
就在此时,胡了的声音然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侧头一看才发现有头小虫子爬到了我的肩膀上。
由于没有仔细注意,还真没有发现柳小柳的蛊虫已经到了我的身上,确实让人防不胜防。
“我知道了,你们也小心点,苏轨明显有了戒心,别让他发现异常。”
我轻声回道,他既然找人来盯我们,心里没鬼才怪。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计划泄露,他会抢先对我父母还有安琪他们下手。
但他提出来的这破规矩又不能不守,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嘴在他身上,理也在他身上!
“嘿,管好你自己再说,现在可不是做运动的时候,有人围观哟。 ”
胡了打趣了句,把本来紧张起来的气氛又给冲了个稀散,我不由绽出抹苦笑。
“别只顾着说我,你还不是一个样,今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沉声喝道,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