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1 / 1)

可惜的是,十二月在进小区这一关就被卡住了。这小区的保密性相当不赖,没有卡的人想进来,必须得报业主的房间号,等门卫电话询问过业主后才能进去。

十二月又没有亲戚朋友住这里,找不到业主担保她。最后为了顺利进小区,一咬牙,干脆租了这里的房子。这里房价高,房租也不便宜,而且最让她窒息的是,房子都是大面积的,她翻来找去,最便宜的一户都要三万,而且一次性要交半年房租。按照房东的说法,他们这里不欢迎那种短期租房的。

一下子去了十几万,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十二月只能忍了下来。她安慰自己,她现在每个月赚的也不少,就当做是享受一下半年奢侈的生活。

等她办理好入住手续后,她迫不及待地在半夜的时候,跑到第一歌姬的家门口,她记得第一歌姬的真名是叫做司容,她还通过一些亲戚朋友,稍微调查了一下她,知道司容父母早逝,她搬到这小区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以前的她也只是住在乡下一个普通的农村人。现在倒好,在人前装得还挺像的。甚至还有粉丝猜测她是白富美。

她小心翼翼地趁着半夜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偷偷在门口安装上监视器,还安装了好几个,其中两个正好对准着司容家的大门。只要她门打开,监视器就能清晰地拍到里面的场景。

做完这些后,十二月才安心回去休息。她租的屋子就在司容隔壁栋。

然而她的所作所为,恰好都被司容给看到了。

虽然司容现在外表和穿着打扮看起来都和人类一样,平时整天练歌,看起来很无害。但她本质上魔族出身,实力摆在那里,大门外陌生的气息足够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的身影穿过墙壁,一眼就认出在她门口搞鬼的就是同一网站的女主播十二月。因为隐身术的缘故,十二月看不见她,安装得格外认真,等装完以后,才满足地离开。

司容早用手机将这一幕给拍了下来,因为是半夜的缘故,她没打电话告诉苏拾这事,而是第二天早上再打电话给她。

苏拾马上就用任意门直接去司容那边,听到这话后,不由睁大了眼睛,心中话脱口而出,“她脑子有问题吧?”

之前顾律师和他们说打官司的事情,苏拾还以为十二月私下会找机会和他们道歉求和解,结果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应对方法就是在司容家门口安装监控。

“她是法盲吗?”

在别人家门口安装监控,尤其是摄像头还对准大门,这妥妥是在侵犯个人隐私,完全可以用这个来告她的。她这是嫌自己身上的罪名太少,非要再多加一个?

“难道她是想抓你把柄?看能不能拿来和你做交易?”苏拾思考了半天也只猜出这么一个理由,更加生气了。这人做错了事,却半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一门心思只想着走歪路。

“人果然还是不能表现得太无害,不然别人还当你好欺负,什么臭鱼烂虾还想踩你一脚。”

苏拾决定等到颁奖典礼的时候找她那私人设计师艾利欧到时候给司容美美打扮一下,全身要多富贵有多富贵,闪瞎那些人的眼。

苏拾心中马上有了主意,在司容耳边叽叽咕咕了一通,司容的眼睛越来越亮。

“很好,今天直播我就按照你说的做。我原本打算看她态度,再决定要不要公开她背后黑我的事情,现在看来就不该对她太客气。”

“就是,咱们吃什么都不能吃亏。”

……

在司容那边安装了监控以后,十二月三不五时就盯着监控,为了这事,她这两天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跟观众们请假,暂停直播。在抓到司容的把柄之前,她根本无心进行直播工作。

让她纳闷的是,司容除了早上出去倒了一趟垃圾外,还真的一整天都不出门,甚至饭点时间都不外出。难道她都在家自己吃饭的吗?而她家大门一直紧闭着,也没有金主从里面出来。

一整天下来,完全没有收获,十二月不免有些气馁。

等看到司容新发的动态时,她再次打起了精神。动态里,司容表示今天有事,所以准备提早到下午五点进行直播。以前她一般都是固定晚上八点钟的。

一定是为了约会!

十二月的神态绽放出光芒,恨不得墙上的时钟能够快进到晚上。她甚至准备等司容出门的时候,偷偷跟在她后面,要是能够拍下一些她和金主约会的照片就更好了。

因为想确定司容直播结束的时间,尽管十分厌恶司容,但十二月还是点开了她的直播间。平时特别喜欢看时尚杂志的她一眼就认出司容今天穿的这个是香奈儿当季新款,一件裙子就要二十万以上。

比起平时的素面朝天,司容今天化了淡淡的妆容,让她清纯的五官显出几分明艳,混合着身上特有的娇媚气息,如同盛开的玫瑰,格外吸人眼球。

直播间中她的粉丝们早就吹起了彩虹屁,把她捧成了神仙妃子,说她不愧是飞鱼第一美女,这长相和气质就算是放娱乐圈里也能碾压许多女明星。看得十二月对着手机屏幕咬牙切齿。她虽然长相不错,但属于邻家妹妹可爱类型,大家虽然会夸她,但不会如此真诚实感,夸最多的是她的性子。

司容的好日子也就到今天了。她今天打扮成这样,妥妥就是为了约会吧!她真期待那些大肆赞美她的粉丝们知道真相时的表情。

脑补了一下那场景,十二月胸口的戾气才平复了下来。

出乎她的意料,司容并没有马上唱歌,而是对着观众说道:“我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想找物业他们沟通一下,希望大家帮我当个见证人。”

然后她拿着手机,直接走出了房间,一路上还顺便将屋子里的摆设装换收进镜头中。

十二月看到她这里家具都是一水的红木,装潢虽然低调,但细节却彰显着繁复。按照她的眼光,这些装潢家具说不定比这房子本身还贵。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显然都被震慑到了,一分钟后弹幕忽的暴增了。

【卧槽我刚刚没看错吧!一一家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很像是国画大家徐朗的作品啊!徐朗随便一幅画都能拍上百万的价格。一一应该不至于挂赝品上去吧。】

【肯定是真品,一一妥妥白富美。我家搞红木家具的,一一家里的红木家具一看就是小叶紫檀。单单那餐桌和椅子一套加起来都要两百万起。】

【一一长得比我们美,还比我们有钱,跪求一一包养!】

弹幕里那些抱大腿的言论看得十二月眼睛疼,她一边拿着手机,一边下楼,在司容住的那栋楼下附近转悠,这样对方要是出门的话,她也能第一时间追上去。

直播间里的司容果然已经到一楼的监控室找里面的值班人员,躲在不远处的十二月甚至能够看到她窈窕的身影。

司容即使在直播时,也只将摄像头对准自己,没有让值班人员入镜。

她显然和对方颇为熟悉,“陈叔,我家出了点事情,我想看一下我那层楼的监控,可以吗?”

十二月听到这话,有种不好的预感,手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不,应该只是她想太多吧。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楼里居然也安装了监控,一般情况下,不是都是只有电梯里才安装的吗?因为头一次住这样的小区,十二月也不太了解,就有点想当然。

“出什么事了?难道有人骚扰你?你想要什么时间的监控,我去调出来。”

像这种公共区域的监控,业主提出要求要看,他们都会帮忙调出来。

司容声音听不出喜怒,“调取半夜那段时间,昨晚差不多两点多的时候,好像听到门外有动静,早上倒垃圾的时候发现我家门口安装了监控器,而且摄像头还是对准我家大门的。”

从耳机中听到这话,让十二月心中所有的侥幸荡然无存,血色一寸寸剥落,因为恐惧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呼吸有些困难,那叫一个心慌意乱,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很想冲出去阻止,但是又怕被直播间里的观众认出她来。十二月只能安慰自己,说不定监控没拍下她的正脸。她手指因为紧张都快抽筋了。

【天啊,居然在别人家门口安装监控,这是犯法的吧,是不是小偷想踩点啊?】

【一一这几天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实在不行就找你朋友过来陪你住几天。】

【遇到这种事一定要报警处理!】

因为司容将大致时间说出来的缘故,陈叔很快就将那段时间的监控找到,点开来。

司容将摄像头对准了这段监控,监控中,一个身材纤细长相白嫩可爱的少女扛着梯子仿佛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跑过来。

她停下倾听动静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将梯子摆好,爬上去,开始安装监控。

司容这小区每个月的物业费不少,小区里所用的一切设备都是高档的,连带着监控设备同样价值不菲,拍摄得特别清晰,而且还带有自动追踪移动物品的功能,录制下来的镜头对准了十二月。

于是十二月那张飞鸟观众们不陌生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他们的屏幕前。因为监控太过清晰,想要否认都困难。

十二月如坠冰窟,手脚的力气都失去了,手机更是直接砸到了脚下。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她完蛋了!这回是彻底完蛋了。

弹幕数量在这一刻直接爆炸了。

【卧了个槽,那张脸!不就是十二月吗?我的前墙头,怎么会是她????之前一一被黑的时候,她还帮一一说话的啊。】

【她是不是有病?在一一家门口安装监控,她和一一什么仇什么怨啊。】

【妥妥是她本人没错,十二月右眼旁边有一颗痣,而且她身上这套衣服,上周五直播的时候也穿过。绝了,好好一主播,居然大半夜跑去当贼。】

无数观众们都被这峰回路转给震惊得眼球都要脱框而出,还有许多粉丝开始下注如果十二月因为这罪名被抓的话,会被判多久?

观众们看到屏幕上三界第一歌姬那张完美的脸露出了有些惆怅的表情,“果然是她啊。”

“我出国的那几天没法直播,结果国内有很多人趁我倒时差的时候掐我。我的律师直接找出毁谤我的几个账号,准备打官司。前几天她告诉我,那些账号,有四个都是同一个人,我朋友跟我说,那人名字和主播十二月的本名一样。”

“我原本想着会不会只是刚好同名同姓,之前我被黑的时候,十二月还帮我说话呢,她肯定不是那种人。”

“原来她都是骗我的啊,我还以为我们能够成为朋友的。”

司容拿出了最好的演技,在镜头前演戏。说到一半,差点把自己给恶心到了,都忘记后面的台词了。所以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哦,对了,阿拾和她说过的,当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要么笑,要么掉眼泪。现在这种情况,显然后者更合适一点。

不就是哭吗?司容脑补一下阿拾说她喜欢她歌声都是骗人的,她再也不想听她唱歌,于是那感觉瞬间就来了,而且悲伤的情绪太凶猛,差点没刹住,她连忙控制住情绪。

她眼眶微微发红,漂亮的眼睛泛起了淡淡的水雾,眼一眨,水雾化作了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睫毛颤抖一下,一滴泪就这样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了下来,美得如同一幅悲伤的画。

无数粉丝都要随之心碎。

刚好闲着没事看直播的关山月也呆了一下,为什么他会觉得这种哭法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