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通力合作(1 / 1)

秀色田园 某某宝 3942 字 1个月前

186通力合作

听吴旭表哥说,现在出塘的大多还是之前野生半大鱼苗,自吴旭接手后投放的鱼苗,至今才长成一斤左右,现下不急着用钱,自然是要养足。

但仅仅是野生鱼,也足以让李薇和春杏咋舌,望着那被缓缓拉出水面的鱼网子里,水花四溅,鱼鳞反射着太阳的光芒,道道银光闪过,晃了两人的眼睛。

渔民们喊着响亮整齐的号子,将打捞上来的鱼倾倒入船中,再接着下网,一网又一网的捞起,大船在湖上面移动了五六个地点之后,终于收了网子,缓缓向岸边驶去。

边上早有几辆专门拉鱼的车辆在等着,这些都是吴旭表哥在望远县及周边寻找到的大客户。

养鱼的收益不错,可是更好的运输方法没有,也限制了吴旭下一步的发展。

不过,眼下来说,对吴旭已够足了。只有发展——稳固——再发展,这样的根基才够扎实牢固。

抛开这些想法,李薇专注的和春杏玩乐起来。一行人在天荒湖那玩到近午时,草草用了午饭,便动身回县城。

在车上,春杏向李薇说着她的计划,“下午若他们还不回来,你陪我去街上走走,看看这边的铺子。”

李薇斜了春杏一眼,想问她望远县貌似很乱,真的决定要在这边儿开铺子?春杏的铺子开在宜阳,说没借赵昱森的光,那是假的,最起码,象这样乱七八糟的事儿她是遇不到,那些帮闲汉子小混混们也不敢去打她的主意。

可转念一想,自己的想法似乎过于保守了。习惯了做个法治社会的乖宝宝,她的观念一如何氏李海歆一般,老陈旧便应承下来。

回到望远之后,那几人果然未回,想必这事儿做起来也不那么容易。午睡起来,几人仍然未回,李薇略在心头过了一下这事儿,便拉着春杏去了街上。望远县城与宜阳大小相当,繁华程度相当,只是略微干净了些。

两人边逛边找些当地的小吃,倒也极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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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薇和春杏在天荒湖旁兴致饽饽的看撒网捞鱼时,贺永年那边由吴旭陪着请望远县的主薄大人陪同前往潘府。

主薄一职不过是一县之内的第三把手,俗话说“一县二丞三主薄四老典”。他在普通老百姓眼中还有些份量,至于那些乡绅富户,他们更愿意把结交稳坐头一把交椅的县尊大人。不过,若真是碰上了,也绝对不会故意怠慢他,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位杨主薄到望远县已有多年未升迁,何文轩尽管官儿不大,却是有些背景,另外有个稳稳中立,却又及有影响力的岳父老泰山,为官之人若是看不出这个孟大儒士的份量有多重,那可算是白活了。

象他这种小官儿,不比县尊大人,已有了即定的阵营,他正处于无门无路无阵营状态,在不防碍县尊大人的前提下,帮他们一把,也算是为了自己多找个门路,何况贺永年几个的要求也并不过份。因而请动他倒也没费吴旭口舌。

虽然,由杨主薄陪同着,这次贺永年几人依旧没有见到潘大少爷,不过却进了那间中药味儿浓重到刺鼻的所谓“病房”。

床帷将病床上的潘大少爷捂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丁点的光景。潘二少爷义愤填鹰的向杨主薄道,“主薄大人,今儿来究竟是何意?难不成是疑心我们使诈不成?”

杨主薄打着哈哈一笑,“二少爷此话差异,潘府是咱们望远县的乡绅大户,断不会行此……之事,今儿来,也是贺二少爷心中过意不去,想亲自登门谢罪。另外也与你们府上淡淡这私下了结之事。至于本官,只是个牵线之人而已……”

潘家二少爷自这一行人进来,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为首之人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装扮,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唯唯诺诺之气,身后两三个随从皆是垂首低头,大气不敢出的模样的。

心中早有轻视之意,这会儿便冷哼一声,“谢罪有何用?自古杀人尝命,欠债还钱,我大哥现在人事不知,单凭参汤吊着一口气儿。昨儿已与你们说清楚了,今儿再与你们说一遍,子时之前备三万两银子来,子时送不到,明儿便是四万两”

说着头脸望天,重重哼了一声,“这些银子可不是讹诈你们的,是给我大哥瞧病的钱若我大哥真有个三长两短,莫说三万两,便是十万两,花得我潘府倾家荡产,我也要那佟维安拿命尝还……”

他正说的起劲儿,贺永年已不知何时,移步到床侧,正伸手去挑床帷子,他一个闪身过去,将他推开,怒喝,“你做?”

贺永年被他推了一个趔趄,撞上身后博古架,一只青瓷花瓶跌落,他手忙脚乱的接住,一副被惊吓的模样,指向床幔,“好象……床上的人醒了”

潘二少爷神色一凛,下意识转头,转至一半儿停下,猛然冲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道,“你们到底是来做?打量我潘府的人好欺负,来看我们的笑话?滚出去”

杨主薄连忙在中间调停,又责怪贺永年太过鲁莽,潘二少爷依然盛怒,一连声嚷着送客。将众人连推带搡赶了出来。

一出潘府门,杨主薄便低声向贺永年笑道,“贺二少爷可探得想要的读讯息?”

贺永年一笑,杨主薄也不追问,推说衙门有事,匆匆与几人分手。

目送这位年轻的主薄大人离去,贺永年低头闻了下自己的依然留存着浓浓中药味儿的衣衫,不动声色的向大山道,“走吧,我们前面茶楼叙话。”

大山点头,几人上了马车,快速消失在潘家门前。而当他们的马车拐入另一道街道时,潘府的大门悄然开启,潘府管家从身后招出一名小厮来,“去,跟过去瞧瞧他们都在做些。”

那包头小厮应了一声,溜出潘府大门,快速转至贺永年马车消失的街道上。

大山这才问贺永年,“年哥儿,要不我带人去潘府外守着?”

贺永年微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个。你看看可有人跟着?”

大山一愣,猛然一拍额头,失笑,“一时竟忘这潘府在望远的身份了。”即是帮闲头子,眼线定然不少,早些年他和柱子陪着贺永年在宜阳可是没少玩这种把戏。

趁着车子拐弯,风将车帘吹起时,大山迅速从窗口处向外描了一眼,有两个不远不近跟着的褐衣小贩,一人象是货郎,却目不斜视径直赶路,另一个则在车帘飘起时,迅速转身。

大山抬头一笑,“还真有”

秋生笑道,“二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贺永年想了想,“这是去衙门的方向?”

前面赶车的小厮应了声。他微一点头,“那就去衙门吧,我们方才装的样子也只能是去衙门了,去旁的地方,可不是让人起疑心?”

吴旭在一旁失笑,“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呢,年哥儿,方才可真听到里床里面有动静?”

贺永年轻笑摇头,“没有”

一车人轻笑起来。

大山道,“旭哥,这帮闲汉棍子把戏多着呢。咱们也正好去衙门看看年哥儿舅舅。”

到了衙门,贺永年搬出他的一直没怎么用过的举人身份,说是求见孙县令。大山在一旁机警的给守门衙役各塞上一块银子。

其中一人眉开眼笑的进去报信儿。

不多时报信的衙役回来,“孙大人这会儿正见客,你们先回去吧。大人已知你们是为了佟维安的事儿来的。”

贺永年点头,反正此来也并非真的要见他。遂改去县牢房,探望佟维安。留大山秋生在外面守着,他和吴旭武睿三人进去。

佟维安与佟富两个已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头脸干净,这倒让贺永年放心了些,安抚他道,“舅舅莫焦心,再过几日事情便能了了。”

佟维安应了声,因有吴旭武睿在,觉得格外不自在,强强与三人说了几句话,便催他们回去。

贺永年自是明白他的心态,也不多留,出牢房后。大山便说刚才跟着的两人在衙门口盯了一会儿,已走了。

贺永年便向吴旭道,“这几天,还得麻烦二姐夫找个得力的人手,先照看着。”

吴旭点头,武睿拧眉道,“怎么,他们的手还能伸到县牢房之中不成?”

贺永年斜了他一眼,轻叹,“牢房之中杀人可是最方便的。”

武睿愣了下,“他们不过求财罢了,向你舅舅动手,能得好处?”

贺永年眉尖一挑,轻轻吐出几个字,“鱼死网破”

武睿还要说,吴旭已连连摇头失笑,“行,我知道了,这两日让我表哥盯着。”

又转头向武睿道,“睿哥儿,明儿起你莫与他一起了。他可是坏坯子”

大山和秋生在一旁吃吃的笑起来。贺永年也无奈一笑。

过了会儿,秋生问道,“二少爷,那咱们现在去哪里?”

贺永年一把揽过武睿的肩膀,脸上挂着一抹调侃之意,“杨主薄说潘大少爷在这望远县的翠香楼里有个相好的,不若你和我走一趟去探探?”

武睿受惊将他大力推开,粗眉皱起,嫌恶的道,“你在外面还去那种地方?”

秋生笑起来,插话道,“贺二少爷,我看还是我去吧”

贺永年轻点头,问他可是带够了银子,秋生拍拍胸口,一笑,匆匆向外走,大山也说要去潘府盯梢,和秋生一道走了。

武睿一个转身拦到贺永年身前,“年哥儿,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去过那些地方?”

贺永年轻笑,“怎么?去不得?”

武睿瞪他,“当然去不得”

贺永年错开他的手臂,边走边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灿烂的秋阳,笑道,“这可怎么办?我十四岁便去过了奇怪,方羽没带你去过?我可是在那种地方见过他的?”

武睿看他笑得奇怪,拧着眉毛,“你怎么了?”

贺永年笑着摇头,拍他的肩膀,“没事,走了”

武睿急急从他身后追上来,“你真去过啊?”

贺永年稳步向前,点头,“去过。”转头,见武睿一副见鬼的模样,失笑,“只是去过而已”

武睿与他并肩而行,好一会儿才道,“梨花知道不生气才怪”

贺永年偏头看他,嘴角微扬。武睿眉头一拧,“你还笑”

贺永年回头,目视前方,慢悠悠的道,“梨花会理解的。”那个时候只是为了自保顺了大夫人的意而已。

吴旭在一旁只笑不出声。直到上了马车,武睿突然扭向他,“二姐夫,你去过没?”

吴旭大力摇头,“没有我见天儿忙不完的活儿,可不象他们”

武睿眉头一拧,“他们?你是说大姐夫三姐夫也去过?”

吴旭更大力摇头,“我也没说”

贺永年一掌拍在武睿肩头,“你现在想去也去不得了。咱们去忙别的吧!”

武睿一把推开他,气急败坏的道,“谁稀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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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三日,贺永年几人一直很忙,早出晚归,却不让李薇和春杏再出门儿,春杏倒也无所谓,经过那天的闲逛之后,望远县单从商业上来讲对她也没有吸引力,离宜阳又远,也照看不过来,她打消了念头。

在院中无事可做,两人自然又说起各自的生意规划来,李薇自然不必说,大大向春杏显摆了她在田间发现的百十粒疑似新品种的麦子,吹嘘着将能如何如何高产,春杏不服气之余,也说起自己的新盘算来,“梨花,你说,我也到安吉开铺子怎么样?”

李薇一顿,“安吉好是好。不过有小荻姐姐的铺子在那里?你再搬去,可不是和她争么?”

春杏眉尖一挑,低声骂了周荻一句鬼丫头,占了便宜先机等等。

想了想又道,“即便不在安吉开铺子,单把坊子搬到那边儿去,安吉离周边几个县都近呢。”

李薇也知道春杏这样的生意,只屯在一个地方不行,想要做好,想要有多多的进项,必须得有多多的铺子,想了一会儿便道,“你先跟睿哥儿商量一下呗,听听他的意见。”

春杏喝了口茶,“这不是闲聊么。武睿这些天忙得在一个院子也见不着他的人,年哥儿到底在做些?”

李薇摇头一笑,“是你不让问的,我哪里知道?”

“不过……应该快忙完了吧?无错不少字”这两三日来,他们是累得不轻,但神色还好,隐隐透着大事将成的兴奋。

特别是秋生李薇暗中一叹,周濂可真是个危险的家伙,初见秋生时,也只是个单纯的赶车小伙计而已,现在都能被他调教得这么……鬼气

春杏咕哝一句,谁知道,便半闭着眼儿,晒秋日暖阳。半晌咕哝一声,“明儿事儿再办不好,派人去叫大姐夫过来。”

李薇一笑,“大姐夫的关系已经起作用了呀,若不是有大姐夫这层关系,杨主薄能那么痛快答应配合年哥儿演这场戏?”

事实上李薇猜得不错,这几日贺永年一边营造出四处筹钱的假象,一边不断以谈价码为由去潘府,扰得潘府整府不安生。

这日入夜之后,两更鼓点敲过,潘府偏门悄悄开启,早就盯在暗处的大山与秋生立时来了精神,“终于沉不住气了。”

马车悄悄融入浓重夜色之中,一路向北而去。秋生低低一笑,“你猜,他们是会去那拼头那里,还是城北别院?”

大山用胳膊拐他一下,“没那闲工夫猜,做事啦,早办完早了。”

秋生应了一声,直到那马车出了巷子,两人才从暗处走出来,各自分工,“我从后面盯着,你们从另一条巷子围截。”

正对着巷子口的院中,吴旭与贺永年、武睿三个也瞧见这辆马车,车上挂着一只无标识灯笼,趁着微弱的光,强强能辨认出,坐在车夫一侧的正是潘府的管家。

武睿惊奇的小声道,“还真被你猜对了。他们真受不住换院子了”

贺永年轻轻一笑,“也许不是因为咱们换的院子,秋生可说了,潘大少爷是个流连欢场耐不住寂寞的人,从舅舅出事到现在,他在家中也憋了有十来天了吧。”

武睿极度不喜的瞪了他一眼。吴旭笑起来,“行了。管他是为出来的,咱们早办完事儿早了。潘府的人可不傻,你装几天还行,若是被他们看穿了,少不得要走走小舅舅和大姐夫的路子才能解决。”

贺永年点头,“这倒也是如今圣上病重,将来一旦新君即位,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谁受重用,谁倒霉都未为可知。现在需尽力少给他们添些麻烦”

武睿拧眉,“小舅舅和大姐夫又没结党,还都是小官儿,便是新君登基又能碍着他们事儿?”

贺永年轻笑起来,眼睛望着外面的浓墨般的夜色,“睿哥儿,《左传》上说,‘君以此兴,必以此亡’。小舅舅入仕途是邱大人一手提拨的,谁敢说两人没关系?邱大人是桂相门生,一直受桂相重用,听说他即将调往京城,下一个官位有可能是正三品。这么顺下来……睿哥儿,小舅舅是谁的人?大姐夫又是谁的人?桂相现在是权势遮天,正所谓泰极生否……不得不防我们能做的只是少一事再少一事,以期将来一旦有这么一天,被人抓的把柄会少一些。”

看着武睿震惊的神色,贺永年拍他肩,“走吧。这只是未雨绸缪罢了。咱们这一大家子没根基,所以需格外小心”

吴旭此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拍武睿的肩膀,“行了,这个事儿过了今天再想。再者,年哥儿是吓唬你呢,他就是个坏到底坏坯子”

贺永年轻笑了下,“是,我在吓唬你呢不过,小心总没错儿”

三人轻巧的从临时阻赁的小院中出来,上了马车,武睿还沉浸在方才贺永年说的话中,半晌,低声咕哝,“当官儿真不好”

过了一会儿又道,“年哥儿,我觉得你说得不对。小舅舅的岳父大人是当朝大儒士,朝野之中,两党皆有他的学生,怎么会轻易倒霉受牵连?”

贺永年轻笑起来,“变聪明了小舅舅一向是走一步看三步的。我们都学着些吧”

吴旭则坐在一旁仍是不出声。一直以来他自知眼界不如其它几位,所以每每谈到这种事情,他从不发言,反而是默默的听着,默默的消化,默默的吸收着其中有用的东西,一直到他弄明白透彻为止。

而这种反应,在武睿眼中变成了早已料到并且猜透的神情,便也住了嘴。默默想着贺永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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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与春杏两人用过晚饭,有一搭没一搭在屋中闲聊,兼等那群人归来。不知不觉夜已深,春杏看着即将燃尽的蜡烛,叹了一声,“你说他们今天晚上能不能把事儿办成?”

李薇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子换了根新蜡烛,室内刹时又明亮起来,看看漏刻,已近三更。点头,“或许是吧。比往常晚回来快一个时辰了。”

正说着,窗外骤然明亮起来,她立刻从内室转出来,挑帘往外看,西南方向有大片火光明亮,隐隐还能看到黑烟腾空翻滚!

向屋内笑道,“四姐,你真是铁口直断,算得真准”

春杏跟着出来,引颈而望,又笑,“这下好了,明儿咱们便回去。在这里无聊得要死!”

李薇看着那边的火光愈来愈大,不多会儿西北方向似是也有火光,忙拉春杏,“四姐,你看那边儿是不是也起火了?”

春杏描了一眼,点头,“是。准是他们干的好了,不管了,我要先睡了提心吊胆的,真受罪”

李薇取笑春杏,“是谁说不管不问的。”

春杏甩了个背影给她,径直进了里间。

李薇立在廊子下,望着远处冲天的火光感叹了好一会儿,也转身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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