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朝圣

阿曼尼巨魔虽然已经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帝国，但这个帝国并不代表着非常完善的社会制度，他们大致还处于奴隶制度时期，即便是在首都祖阿曼也有大量食不果腹的贱民，显然这个巨魔小男孩就是其中之一。

光芒闪过，一个人影陡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巨魔男孩用余光能看到对方似乎并不是巨魔，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他感到自己的肺部和整个呼吸道都仿佛在被火焰灼烧。

“差点忘了。”艾萨克斯嘟囔了一声，最近似乎有些过于得意忘形，导致他差点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血疫病毒的可控性，虽然对塞菲勒斯的要求是这种瘟疫要能够被圣光驱散, 但天知道它是否遵照了这个约定。

一种疾病一般只能针对特定的生物, 不过人类毕竟和巨魔同属人型生物, 并且在普通个体方面要弱小很多，因而如果这种病毒具备圣光抗性的话，那么在瘟疫中最先灭绝的很可能是人类。

血疫的潜伏期一般在一周以上，但这个巨魔小鬼因为年幼加上营养不良所以几乎是立刻就有了症状，艾萨克斯一把将他拎了起来。在与古神幼体协同共生的情况下，他对其制造的血疫病原体有着出色的感应能力，因而能够感知到病毒正在大肆占据这个幼年巨魔的呼吸系统，并且随着血液扩散至全身。

能够通过空气传染，并且是侵蚀感染者整个机体，血疫的恐怖可见一斑。

艾萨克斯的手中开始浮现出淡淡的银白色光芒，这种光芒不断进入巨魔小子的体内。他在释放最基本的净化术，任何一个正式牧师都必须完全掌握的标准法术。

巨魔男孩血液中的病原体在圣光的作用下迅速消减，这让艾萨克斯感到颇为讶异，塞菲勒斯竟然没耍什么花样，这显然很不符合古神的做事风格。

看来是我犯蠢了，艾萨克斯不禁摇头，驱除疾病本就是圣光的主要能力之一。至于神圣抗性这种神奇的特质连古神本身都不具备, 又怎么可能会由一个幼体搞出的病原体来体现呢？

这场瘟疫将席卷整个提瑞斯法林地的人型生物, 但人类部族只需要做好防疫工作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度过，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这片地区的主要种族，继而生生不息，繁荣昌盛。

巨魔男孩逐渐恢复了意识，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片光，“请问你是席尔瓦拉的神使吗？”他小声问道。

艾萨克斯没有回答，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巨魔男孩被他随意地放下。虽然这个小巨魔已经被治愈，但是血疫病毒此时差不多扩散至大半个祖阿曼，如果留在这里他必然会再次受到感染，并最终在痛苦中死去。

艾萨克斯对此无动于衷，他完全没有因为所谓的“缘分”而对这个小巨魔另眼相看的想法。他不是来送温暖的，在命令塞菲勒斯制造血疫的时刻开始，他就已经坐实了屠夫的身份。圣光的仁恕之道是要看情况的，如果这是一个人类孩子，艾萨克斯不介意给予其足够的帮助，但既然是一个巨魔小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毕竟他可是要灭绝大半阿曼尼巨魔的男人啊。

问题得到了解决，艾萨克斯全身陡然笼罩冲天的金色光芒，他的身体在圣能的爆发中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化为青铜龙之躯，这是艾萨克斯最新研究出来的起降方式，因为化身青铜龙时自动进入超维度状态，在不了解时空法则的人看来他就是随光而来随光而去，非常具有神圣感。

青铜龙的身份并不只是增幅战斗力那么简单，艾萨克斯的机动能力同样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可以说整个古卡利姆多都在他的活动范围之内。龙翼的每一次拍打都可以将他推进三个身位，高空强劲的气流对巨龙之躯无法造成丝毫的影响，很快他就来到了人类部族的上空。

解除龙形态与超维度状态，宛如一颗明亮的彗星般降落。艾萨克斯着陆的位置是在一个粗糙而巨大的建筑之外，周围的人类自立刻自发地让开，用充满敬畏的眼神注视着他，不少人甚至直接跪伏在地。

一个身躯高大的人类向艾萨克斯走来，他穿着粗糙的兽皮甲，佩戴着大量的骨质饰物。虽然并没有保留维库人的体型，但他的身躯依然非常具有力量感。这是目前人类部族的首领，他有一个非常符合他身份的名字：凯撒，同时他的姓氏竟然是洛丹米尔，也就说未来那座湖泊以及湖泊边缘的那个国家的名字都来源于他的姓氏。

艾萨克斯可以确定米奈希尔家族的祖先绝不是眼前这位“凯撒”，王国内一直有一批所谓的历史学家在追溯米奈希尔家族的祖先，试图找出洛丹伦统一人类的历史正统性并以此来讨泰瑞纳斯的欢心，现在看来除非进行学术造假否则他们是必然会失败的。

凯撒·洛丹米尔无疑是一位非常英明的领袖，他的英明体现之一就是没有任何质疑就承认了艾萨克斯秩序守护者的身份，并且表露了自己崇高的敬意和忠诚，这使得艾萨克斯没有产生扶植一个新领袖的想法。事实上只要现在人类部族领袖不是太昏庸他就不会那么做，因为实在是太麻烦了。

“向您致敬，尊敬的守护者阁下。”凯撒恭敬地弯下腰。

艾萨克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后丢出一个黄金质地、样式非常奇特的王冠，“我已经杀死了阿曼尼之王，这是他的王冠，我现在将这份荣耀赐予你。”

凯撒的瞳孔猛地收缩，周围的其他人类也惊愕莫名，他们当然不会质疑艾萨克斯，而是有些无法接受事实。自从阿曼尼部族到来之后，人类就不得不偏安一隅，他们完全想不到人类最大的敌人在面对艾萨克斯时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凯撒的手颤抖着，但他还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平静，接过了那顶阿曼尼之冠，他的心情很激动，因为他知道这顶王冠还带着别样的意味，“我必将无愧于您的信任与恩赐。”

艾萨克斯又点了点头，“很快就有一场天罚降临这片土地，只要牢记圣光的教诲，你和你的人民必将能安然度过。”他突然说道。这是在提醒血疫的存在，对这种聪明人并不需要说太明白，再说以圣光的立场也不应该坦白散布瘟疫的事实，姑且就当做是一种警示和预言。

凯撒微微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我必将铭记于心。”

“很好，现在带我去见那些使徒。”艾萨克斯又吩咐道。

要保证人类能够在失去最核心的提尔近卫的情况下还能继续繁荣昌盛，仅仅是削弱阿曼尼部族是不够的，因而艾萨克斯告诉这些古人类，他将在他们当中挑选十二位使徒，并赐予他们圣光的荣耀。所谓的“圣光的荣耀”就是直接将权限开至史诗级别，实属惠而不费。

凯撒带着艾萨克斯进入了那个高大的堡垒建筑，十二名被挑选出来的使徒就在其中，他们有着不用的性别、不同的年龄、不同的肤色以及发色。这十二个人选必然是人类部族中各政治势力相互博弈的结果，艾萨克斯对此并不介意。毕竟这个古人类部族和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联系，他费这么大劲本质上讲就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调动提尔近卫。

“我将代表圣光给予你们恩赐，以及守护整个人类的职责，这份力量将会随着你们的血脉延续，成为人族最根本的守护力量。”艾萨克斯朗声说道。

“赞美圣光。”十二使徒虔诚地跪伏在地，齐声说道。

秩序之手开始运作，一道有一道的璀璨光芒接连在这十二个人身上闪耀。等级提升所带来的恢弘声响在这座大厅中相继响起——这当然不是必要的，但有了这些声光效果，这种力量的赐予就显得极为气势非凡。

十二使徒诞生，人类已经拥有了守成并逐渐扩张的资本。在扎卡兹和基希克斯这两头古神造物所遗留的影响都被彻底消除的情况下，提瑞斯法林地已经算是一块福地了，当然必须是在血疫彻底平息之后。

艾萨克斯向堡垒另一个出口走去，那里有一大片空地，而提尔近卫已经在此完成了集结并做好了远行的准备，在艾萨克斯守护者的身份被承认之后，提尔近卫对他的所有命令都是无条件执行。石巨人古斯塔夫站在队列的最前端，他的高大身形分外引人注目。

即便此时距离维库人南迁并没有过去太长时间，但提尔近卫的数量依然不足两千，而这基本也就是整个人类部族中依然还保持着维库人体型的成员的数量。

让艾萨克斯有些意想不到的是，这些提尔近卫中竟然有三分之一是骑兵。正常的维库人是人类的两至三倍高，普通的战马自然承载不了他们，这些近卫骑兵的坐骑是一种巨大的黑熊。

有着维库人体型的加成，这些提尔近卫中即便最弱的的战斗力也相当于一个标准领主级的战士，但要是想参加上古之战并成为一股可以左右局势，这还远远不够。

安吉拉驱动着坐骑走上前，提尔近卫中本没有最高统领，因而第一个受到艾萨克斯祝福的安吉拉就暂时获取了这个职位。这个高大的女战士已经成为了狂信徒一般的存在，看向艾萨克斯的目光充满了炽热，即便他恢复成普通人类的体型她也没有产生丝毫的质疑。

“守护者阁下，提尔近卫已经集结完毕，随时等候您的命令。”安其拉举起自己的长矛，向艾萨克斯表达最崇高的敬意。

艾萨克斯微微点头，“所有人立刻出发。”他下令道。

“请问阁下，我们这是要去……”安吉拉有些迟疑地问道，艾萨克斯一直都没有没有向他们具体交代自己的计划。

艾萨克斯侧过去，“我们向南方而行，去朝圣。”他说出了一个非常具有宗教意味的词语。

安吉拉身形一震。

去南方朝圣，艾萨克斯目的地不言而喻，那就是熊猫人帝国，不过途中还必须经过一个特殊的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