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超级市场遇到正在吃31冰淇淋的日本小女孩Sara,Sara是我们大楼的邻居,和Pony同在ISB的三年级。我一路走近,招手问候她今天好不好,Sara说:“很好,谢谢您!”好像不大好意思继续去舔手上的甜筒,她看着我,客气地问道:“我可以去家里找Pony吗?”我说:“当然,欢迎你来!”却忘了那天是星期四,是小朋友上钢琴课的日子。
买完东西回家,Pony正在上课,但显然Sara已经从侧门进屋里找过她了,因为我在Pony的房门口看到一张胶带贴着的纸条,上半部是Pony画的一只手和一行字——进屋前,请先敲门。
下半接着几行不同的字迹——亲爱的Pony,我来看你,听到你正在上钢琴课,所以先回去了,也许上完课后你会给我电话。下款署着“Love Sara”。
我看着这一来一往的纸上对谈,不禁会心地笑了起来,孩子们的世界多么善良,用语多么温柔。
想起这件事是因为每次回台湾,总是会遇到一两件语言上的不愉快。有时候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离开这个社会太远,渐渐不懂得某些语言所代表的情感了。但是,心中期待着可以听到更和善的用词和口气,而不是吵架似的对谈。
从小,我就怕人家对我大声说话,因为在我的经验中,大声代表着生气的意思,因此好好说话变成了家里的一种规矩和教导。意识里,人平常待人应该非常真诚和善,但遇到探讨问题时就该据理力争,这是语言承载不同情感的区别,否则,我们真正生气时,用什么来表达愤怒?
我相信,真诚、善良和温柔除了是一种必要的认知之外,也一定要由实践变成习惯。记得每天开口时好好说话,一定会好过不逊的态度和刁钻的言辞,久而久之,环绕我们的气氛自然会和谐许多。
歌德曾经说过——人应该每天听首小歌,读首好诗,看幅好画;最后,他还十分幽默地说:如果可能,说几句合情合理的话。
是的,如果可能,让我们不停地学习用温柔的眼和心思来看事情,用善良真诚的口来发出言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