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煌将大手小心翼翼的放在楚一清的肚子上,等了许久不见动静,他抬起头来,正待要问楚一清是不是感觉错了,这时,他的手心突然触到了一物,他一怔,眼睛也惊奇的瞪大,惊喜的抬起头来笑道:“一清,真的动了,真的动了呢,祝福在挠我的手呢!”
楚一清一听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的肚皮这么厚,你怎么就知道那是祝福的手?再说现在他的手还很小,那一定是他的脑袋!”
“脑袋?脑袋只有这么小?”厉煌不相信,比划着。
“现在才四个月,自然是小的,或许今日他也感受到了快乐才会动的,这会儿我也不觉着闷着慌了!”楚一清轻轻的笑起来。
“娘亲,您说小弟弟动了?阿宝也要摸,阿宝也要摸小弟弟!”阿宝这会儿也丢了鱼竿跑过来,也要伸长了手臂摸楚一清的肚子,厉煌怕他毛手毛脚的吓着祝福,小心翼翼的拿着他的手放在楚一清的肚子上,还颇有经验的教她道,“你可不能冒失,弟弟还小,怕生的很,你要有耐心,慢慢的等,再跟刚才钓鱼似的乱折腾,弟弟才不理你呢!”
“弟弟又不是鱼,我又不吃弟弟,弟弟害怕什么?”阿宝不以为然的翻着白眼,可是小手却自觉的轻柔起来。
楚一清看着父子两人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脸上全是幸福。
这会儿,上官宇刚将船靠岸,见厉煌与阿宝围着楚一清,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顾不得将赫连冰霜与阿宝抱下船,径直朝着楚一清跑去,跑的近了,才听到三人的谈笑声,他一怔,这才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回身,就见雷渊已经将恩清抱了下来,而赫连冰霜则自己下了船,下船的时候不小心,身子歪了一些,那鞋子踩在了泥里,她抬起头来,冲着雷渊狼狈的笑。
这会儿常妈跟着郭妈一起拿了食物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眸色一暗,正待要上前去,就见上官宇又返身回来,他大步上前走到赫连冰霜的面前查看了她的湿鞋子,低声询问着什么,突地,他在赫连冰霜的身前蹲下身子,低声说道:“上来吧,穿着湿鞋子走路不舒服,我背你回宅子,宅子里应该有备用的!”
赫连冰霜一怔,有些迟疑,一旁上官恩清早就拍着小手叫道:“好哦好哦,爹爹要背娘亲了,爹爹要背娘亲了!”
上官恩清的笑声惊动了沉静在幸福中的楚一清三人,楚一清带着阿宝过去,就见上官宇已经将赫连冰霜背了起来,而赫连冰霜的小脸红红的,似乎很是娇羞的模样。
“鞋子湿了?莹润,跟上官老板与夫人回去,取我的鞋子给夫人换上!”楚一清见到赫连冰霜叫上的淤泥赶紧说道。
莹润赶紧应着。
“是我不小心,我就是这样,笨手笨脚的!”赫连冰霜轻声笑道,脸上的羞赧更深,“相公有些小题大做了,我自己走回去也是可以的!”
上官宇回眸说道:“好了,走吧,我陪你回去!”他说完,朝着楚一清点点头,也就背着赫连冰霜朝着宅子走去。
莹润与常妈紧紧的跟在后面。
看着上官宇与赫连冰霜如此恩爱,楚一清也就欣慰的笑笑。
上官宇背着赫连冰霜回到宅子,就见莹润也取了楚一清新做的鞋子来。
赫连冰霜有常妈伺候,再加上莹润也在,上官宇也就不好待在屋里,一个人出了大厅,站在院子里,眉头深锁,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多谢莹润姑娘了,我来就成了!”常妈客气的接过莹润手里的鞋子,先用手量了一下,也就笑道:“幸亏楚妃娘娘的脚长跟咱们夫人的差不多,要不然咱们夫人可要光脚了呢!多谢楚妃娘娘了!”
莹润说了两句客气话,也就退了出来,在门外恭候着。
房间里,常妈给赫连冰霜穿上鞋子,看了看门外,低声说道:“小姐,您真的打算让爷挨着太子爷的宅子盖宅院?小姐,虽说这些年姑爷对小姐很好,可是姑爷他毕竟对楚姑娘是有心的,方才的事情老奴瞧得清楚,姑爷他……”
赫连冰霜抬眸望向常妈,低声道:“方才相公只是担心楚姑娘有事而已,楚姑娘现在怀有身孕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多了!”
常妈叹了口气,再次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老奴知道您不想听这些,可是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若是真的将房子修在这里,以后搬过来,姑爷与楚姑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天长日久的……”
赫连冰霜微微的有些动容,可是还是说道:“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说了!”
常妈一怔,隐隐的有些生气,再次低声道:“老奴知道小姐是想要讨好姑爷,可是也不能这样讨好,小姐瞧着吧,往后的日子肯定没有一个安宁的时候!”
赫连冰霜皱眉,冷声道:“常妈,你若是再说这些,你就回去照顾爹去,我绝对不会强留你!”
常妈委屈的皱眉,低声嘟囔道:“老奴是为了小姐好,小姐……”
“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不要说了,免得让姑爷听到!”赫连冰霜沉声道。
常妈只得闭嘴。
“好了吗?”这会儿,上官宇走了进来,见赫连冰霜已经换好了鞋袜,当即也就说道:“换好咱们就赶紧回去吧,太子与楚妃娘娘还等着我们呢!”
赫连冰霜赶紧点头,又回眸吩咐常妈道:“常妈,你先将我的鞋子洗了吧,这会儿天气热干得快,说不定晚上走的时候就可以穿了!”
常妈只得点点头,取了满是淤泥的鞋子行礼之后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远远的就看见河边已经生气了炊烟,阿宝跟恩清两个人正跳闹着,不时的传出孩子们的笑声。
“冰霜!”突地,上官宇低声唤了赫连冰霜的名字,低声说道:“咱们能不能不在这边盖房子?你若是喜欢这种郊外的房子,我另外找处地方修盖便是,如今楚姑娘的身份毕竟已经是不同,咱们将房子与太子爷修建在一起,以后……”
赫连冰霜一愣,吃惊的望着上官宇,其实开始她提议在这边修建房子的时候,见上官宇满口答应,再加上方才的事情,她心里也有些难受,不过她还是一次一次的提醒自己,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救了她与恩清性命的楚一清,更何况她确定楚一清对上官宇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不然她也不会提出在这边修建房子,不过如今上官宇主动提出来反对,她倒有些始料不及。
“相公是怎么了?咱们今天来,楚姑娘对我们与以往并没有不同啊?况且恩清喜欢跟阿宝玩,你看他们,玩的多开心啊!”不远处,上官恩清已经看到他们两人了,不断的喊着爹爹、娘亲,赫连冰霜赶紧挥着手应了。
上官宇皱眉,方才他失态,造成赫连冰霜掉在了淤泥中,事后想起,他的心里无比的自责与后悔,对楚一清的心,他自以为已经保护的很好,可是在以为她有意外的瞬间,他还是义无反顾的丢下了妻儿!如今他是一家之主,是妻儿唯一依靠的人,如今一清的身边已经有厉煌保护她……
“太子爷并不十分欢喜,咱们就不要让他为难了,你若是喜欢来,反正就在一个城里,也不远,常常带着恩清来串门子就是!”上官宇抬眸望了望厉煌,终于找到了借口。
方才与厉煌比赛钓鱼还没有分出胜负,既然如此,不如他就成全了厉煌,也算是卖给他一个人情,以后在朝堂之中,自然少不了五大家族的好处!
“原来是这样!”赫连冰霜恍然大悟,忍不住自责道:“相公,是我冒失了,让你为难了,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算了吧,只是楚姑娘那边……”
“我自然会说,你就不要操心了!恩清在唤你,你快过去瞧瞧吧!”上官宇低声说道。
赫连冰霜赶紧应着,向着恩清的方向而去。
上官宇舒了一口气,心里却无比的轻松,因为这个艰难的决定。
上官宇一家不在这边建房子,楚一清虽说有些失望,可是也尊重上官宇的决定,厉煌却十分的高兴,那一天晚上与上官宇喝了不少的啤酒,两人全都喝的烂醉,最后上官宇一家只得歇在了宅子里,这样一来,两家虽说没有做成邻居,可是关系也亲厚了不少,赫连冰霜更是答应以后会常来看顾楚一清,第二日吃过早饭之后这才离去。
楚一清的回城,不但让在天牢中的楚凤不安,更是让在慕容府的楚鸳的心中惴惴不安,这些日子,她几次寻找上官云逸都找不到,慢慢的,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了她,这一日傍晚,眼看着天色晚了,可是楚鸳还是吩咐管家准备马车,打算外出。
“夫人,现在外面传的厉害,都说夫人……夫人在这个档口上还是少出去吧,如今老爷的身子已经不行了,徽少爷还是不死心,若是被徽少爷瞧见夫人的事情,那……”福管家忍不住低声劝道。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你可别忘记,没有我,你永远只是花房的一个老奴才,会有现在的身份地位?好了,少罗嗦,让你准备你就准备!”楚鸳心中本来就烦躁,又见这福管家提起慕容徽,心中也就越发的气闷,不悦的尖声喊道。
福管家一愣,叹口气,摇摇头,只得去准备马车。
一刻钟之后,楚鸳只带着小芹与马车夫两人,从慕容府的后门出来,径直向着郊外而去。
福叔站在门前,望着马车上的灯笼一点一点的摇晃远了,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正待要回身,就见门前站着三四个人,为首的正是慕容徽,他一怔,赶紧示意家丁前来,将大门口守住,冷声喊道:“徽少爷,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想见见叔叔!”慕容徽说着就要冲进去。
“如今老爷身子病重,半年之前就开始不见客,难道徽少爷您不知道?夫人已经下令不准徽少爷上门,徽少爷还是赶紧回去吧,莫要再次为难咱们这些老奴才!”福叔说着,与家丁一起阻挡着慕容徽的人,有的人更是想要趁机关上大门。
“福叔,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慕容府的老奴才,可是你做的事情,哪一件是为了慕容府?还不是为了自己现在管家的地位,为了那个勾三搭四的女人?福叔,你可别忘记,当年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叔叔收留了你,如今你就是这样报恩的吗?”慕容徽大声喊道,带着人还是拼命的向里冲。
福叔一怔,那阻拦慕容徽的身子就一顿,慕容徽趁着这个机会,立即从福叔的身下钻了进去,向着慕容冷的房间奔去。
“快抓住他,抓住他!”福叔一怔,赶紧大声喊着,正待要招呼人上前抓住慕容徽,就见慕容冷的房门打开,走出一位青衣老奴来,他摆摆手,沉声道:“谁敢?老爷的命令,请徽少爷进去!”
福叔一怔,他上前,低声对那老奴说道:“阿才,你疯了吗?你……”
阿才不理他,只是将身子转向慕容徽,恭敬道:“徽少爷,您请吧!”
慕容徽面上全是欣喜,他赶紧点点头,进了房间。
阿才守在门外,防止福叔的人闯进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福叔,脸色铁青。
“阿才,你是不想活了!你!”福叔一怔,沉声喊道,一挥手,家丁立刻上前。
“谁敢动我?阿福,你可别忘记,咱们老爷对你有救命之恩!”阿才死死的守着门喊道。
“阿才,我没忘记,可是夫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得不报,你这么做,就是出卖夫人!”福叔大声喊着,命令家丁赶紧上前将阿才捆绑了起来,他自己则带着人冲进了房间。
房间里,慕容徽扶着形容枯槁的慕容冷,冷冷的盯着冲进来的福叔等人。
福叔一看到慕容冷,当即也有些害怕,可是如今府里的家丁全都是楚鸳的人,就算他想放过慕容徽,怕是以后也不好跟楚鸳交代,当即也就上前,低声说道:“老爷,打扰您休息了,老奴这就让徽少爷离开!”
福叔正待要上前,慕容冷却突地抬起那干瘦只剩下皮包骨的手,狠狠的抽在福叔的脸上,福叔一怔,身子僵在了那里。
“老夫还没死呢,这个家终究是姓慕容,不姓楚!”慕容冷沉沉的喊道,可是终究是底气不足,最后一句话喊完,整个人也就虚脱了一般,昏死过去。
福叔刚才被吓得不轻,这会儿见慕容冷昏死过去,也就赶紧上前,又找了一个慕容徽打扰慕容冷养病的由头,先将慕容徽赶出了慕容府,这边则赶紧去请了大夫,谁知道还没有等到大夫来,慕容冷就死翘翘了,福叔骇的不行,只得先将慕容冷殁的消息挡了下来,自己亲自赶车去了郊外寻找楚鸳。
话说楚鸳到了郊外为上官云逸特地安排的别苑,当时她为上官云逸向楚桓求来的护卫还在,只是没有人知道上官云逸的去处。
房间里,楚鸳摸着那床上锦被,想起曾经与那男子,眸色忍不住温柔起来。
“小姐,您怎么还相信他呢,如今瞧着,那上官云逸怕是翅膀硬了,早就丢下小姐走了啊!”小芹见楚鸳如此,忍不住气声道,“小姐也是糊涂,怎么能将八成的铺子交给了他,还有那房契地契,如今如何,他早就躲了起来,不见小姐了!”
楚鸳眸色一寒,抓了床上的枕头,朝着小芹狠狠的丢了过去,冷声斥道:“闭上你的嘴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小芹被那玉枕敲得额头生疼,一抹,有血迹在手上,她委屈的嘤嘤低声哭了,一边哭一边说道:“就连管家福叔也知道那人辜负了小姐,可是小姐就是不知道清醒,如今外面传的风言风语,徽少爷又联合了上官宇笼络了慕容家族的一大部分人,小姐,您若是再执迷不悟,那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楚鸳忍不住冷笑,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手里已经没有剩下什么了,上官宇与慕容徽联手,已经吞掉了慕容家族一半的产业,她手里的产业,也几乎全都转给了上官云逸,现在她就只是一个空架子而已,不过一想到上官云逸,她的心就又甜蜜了起来,这个月的月事她已经拖了两天了,本想着今日来见过上官云逸之后,先告诉他,再去找大夫,却没有想到还是找不到他!不怕不怕,只要她怀了身孕,生下的孩子就堂堂正正的姓慕容,而她就是帮上官云逸生孩子的人,那个人再冷情,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孩儿的!
“你不要说这些话让我生气,云逸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没有赶回来,我在这等上两日,一定可以等到他的!你去安排一下,今晚上我就在这里歇下,不回去了!”楚鸳低声道,俯身趴在那锦被上,幸福的闭上眼睛。
“小姐,您不能这样啊,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好,你如果不在家,万一让徽少爷趁虚而入的话……”小芹急得不行,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管家福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他怎么来了?越发的无法无天了!”楚鸳一愣,还以为福叔是来喊她回去的,当即气冲冲的出了房间,一看到福叔,正待要大发脾气,就见福叔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夫人,不好了,老爷殁了!”
楚鸳一怔,本能的有些慌张,但是一想到腹中的孩子,还是冷静下来,沉声道:“慌什么,老爷本就年纪大了,又常年缠绵病侧,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福叔赶紧说道:“可是老爷临死之前见到了徽少爷,也不知道有没有跟徽少爷说什么要紧的事情,夫人,您还是回去瞧瞧吧!”
楚鸳一怔,脸色微变:“慕容徽?他怎么会见到老爷的?”
福叔赶紧将先前在府里发生的一切说了,又道:“咱们是拦着,可是徽少爷已经进去有一炷香的时间,也不知道老爷有没有交代重要的事情,夫人,您看……”
慕容府中有密室,密室之中的财物才是慕容府最大的宝贝,可惜那密室的钥匙,慕容冷一直藏着没有拿出来过,如果万一真的被慕容徽拿走……楚鸳心中一动,也顾不上等上官云逸,带着小芹赶紧回府。
楚鸳回府不久,一队人马从远处而来,停在了宅院前。
“公子回来了?夫人刚刚回去!”负责护卫别苑的家丁上前禀报道。
上官云逸冷冷的点点头,正待要进去,就听那家丁再次说道,“刚才慕容府的管家也来了,听说慕容老爷去世了!”
上官云逸顿住步子,许久,他那如樱花一般的唇角缓缓勾起,逸出一抹残忍而阴狠的笑意,这个老家伙终于熬不住了吗?也好,现在他与罗皇合作的很顺利,也没有必要再依附在慕容家族,那个老家伙死了倒干净!
那家丁等着,似乎还以为上官云逸会有什么吩咐,谁知道上官云逸只是冷笑了一声,大步走进了别苑。
家丁愣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上官云逸方才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慕容府,楚鸳已经许久没有踏进慕容冷的房间,这会儿进来,就感觉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死人的味道,她皱皱眉,挥了挥手,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匆匆的看了慕容冷一眼也就命令小芹道:“你去搜搜,看看可有钥匙什么的!”
小芹迟疑的应了一声,犹豫着上前,可是最后还是狠下心,在慕容冷已经僵硬的身体上找了许久,又找了他身下的被褥与枕头,最后站起身来朝着楚鸳摇摇头。
“福叔,可有人进过这里?”楚鸳冷声问道。
“没有,阿才已经被我捆绑起来关到了柴房,这外面有得力的人守着,这段时间,绝对没有人进来!”福叔赶紧说道,“没有夫人的命令,如今府里的人也不知道老爷已经殁了!”
楚鸳皱眉,虽然觉着恐怖、恶心,可是还是不放心,最后亲自上前将慕容冷的身体还有被褥之物再次搜了一遍,见确实没有钥匙之后,这才皱眉说道:“难道真的给了慕容徽?你还记得当时慕容徽的表情如何?”
福叔回想了一会,摇摇头道:“当初混乱的很,老奴哪里有空去注意徽少爷的表情,不过徽少爷这次倒是乖乖的离开,没有像前几次一般,一直闹腾!”
楚鸳一听,越发的觉着可疑,可是现在不是她去找慕容徽兴师问罪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肚子,她低声吩咐小芹道;“去将胡大夫叫进来!”
小芹赶紧应着。
“夫人,老爷都死了,您这是……”福叔不解的问道。
“你不用管了,你先出去吧!”楚鸳低声道。
福叔只得点头出去。
胡大夫进了房间,赶紧给楚鸳跪下:“夫人,小的无能,没有治好老爷!”
“算了,老爷终究是年纪大了,走了也就走了,好歹我这腹中已经有了老爷的骨肉,这会儿让你来,是想让你把把脉,看看这腹中的骨肉可安好?”楚鸳淡淡的说着,脸上没有一丝悲伤的表情,将手臂伸出来,放在桌上。
胡大夫一愣,慕容冷的身体如何,他最清楚,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行房?不过有些事情他知道,并不代表会说出来,当即也就回身从药箱里取出布垫来,垫在楚鸳的手下,然后仔细的把了脉,许久,他皱皱眉,小心翼翼的抬眸望了一眼楚鸳。
“如何?太子是否安好?能不能摸出是个男孩子还是女孩?”楚鸳眸光里全是希望。
“夫人,恕我直说,夫人并没有怀孕啊!”胡大夫赶紧说道。
“你说什么?”楚鸳一怔,赶紧起身,似乎觉着有些不妥,也就迅速的坐下,压低了声音问道:“我的月事明明已经迟了两天,你给我开的药我也一直吃着,怎么可能没有怀孕?你可检查仔细了?”
胡大夫赶紧抱拳说道:“夫人,我胡不为行医三十年,这种事情怎么会瞧错?这月事押后,也有可能是夫人一心想要孩子太过紧张所致!”
楚鸳苍白了脸,这会儿突然觉着腹中一阵绞痛,身下一阵湿热,她一怔,明白怕是月事来了,当即更是垂头丧气,但是一想到以后的事情,她还是沉声道:“胡大夫,你如今能开医馆,有胡神医的名声都多亏了我,你不会不知道吧?”
胡不为赶紧抱拳道:“胡不为感激夫人的知遇之恩!”
“既然如此,你要记住我今晚上说的话,本夫人已经怀有身孕,这孩子就是老爷的,你明白了吗?你若是敢泄露出半句不应该说的,本夫人能成全你,也能毁了你!”楚鸳冷冷的眯了眼,握紧了拳头。
胡不为一愣,还想要再说什么,抬眸望见楚鸳的表情,他只得赶紧点头。
“好了,你先下去吧!”楚鸳冷冷的摆摆手。
胡不为赶紧退了下去。
起身,那身下的垫子上果真有一些血迹,楚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管如何,这个谎言一定要先撒出去,反正还有时间,只要她抓紧时间怀上上官云逸的孩子,一切都会按照她事先安排好的进行!
第二日,慕容冷去世的消息就在都城传了出去,与此同时,慕容夫人怀有身孕的消息也一并传了出去,一下子,慕容府的事情成为都城人议论的话题,因为之前慕容徽就派人传了很多不好的传言在外面,所以很多人纷纷猜测慕容夫人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如此一来,慕容家族的本家在慕容冷下葬的那一日,全都聚集在慕容府。
慕容府中,楚鸳一身白衣,头上插着白花坐在主位之上,冷冷的望着站在大厅里的人,冷声道:“各位如果是来吊唁亡夫的,我自然会欢迎,若是听信了什么谣言前来闹事的,可别说我不顾同族情谊!”
慕容徽冷冷的挥挥手,大家也就安静下来,似乎全都以他马首是瞻。
“楚氏,叔叔已经病入膏肓,这半年来连床都下不来,如何与你……你这腹中的孩子绝对不是叔叔的!”慕容徽冷声喊道。
因为那钥匙的事情,楚鸳对慕容徽还有些顾忌,但是今日慕容徽来了之后,并没有提起钥匙的事情,当即楚鸳也就有些放心,或许是她想错了,慕容冷为人多疑,他身边的人,谁都不相信,又怎么相信慕容徽?况且慕容徽的父亲,慕容冷的堂哥,在世的时候,与慕容冷的关系并不融洽,当即她也就冷声笑道;“好侄儿,你叔叔与婶婶的事情,似乎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过问吧?”
楚鸳此话一出,那慕容徽毕竟还是年轻,羞得那脸皮就涨红,许久才吭哧吭哧说道:“是叔叔亲口告诉我,说你在外面有男人,就在郊外的别苑中,你还……”
慕容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外面福叔大声喊道:“珏王驾到,珏王妃驾到!”
众人一愣,想不到这慕容府竟然与珏王府有渊源,当即赶紧起身迎接。
二皇子厉珏面无表情的进来,他的身边,珏王妃刘君一进大厅,当即就上前握住迎上来楚鸳的手亲热的唤道:“妹妹,你可要节哀顺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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