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 花麒的异样(1 / 1)

“麒儿!”花海抬眸望见门外的花麒,赶紧招招手,“来,进来爷爷跟你说几句话!”

花麒赶紧收敛了情绪上前,“爷爷,你觉着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花海从床榻上坐起来,伸出手来,摸摸花麒俊美、还有些稚嫩的脸庞,“麒儿,从小你就是个懂事的,从来不让爷爷担心,爷爷有你这样一个孙子,就算是爷爷这次走了,也放心将家中的一切交给你!”

花麒赶紧一把抓住花海的大手低声说道:“爷爷,你胡说什么,好好的怎么说这么些话?大夫说爷爷只是心情不好,想开了也就好了!爷爷,我与麟儿已经没有爹娘了,再也不能失去爷爷!”

一番话似乎触动了花海的心底,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突地紧紧的抱住花麒。

从小到大,花麒眼中的爷爷,是从来感情不外露的,对他与花麟,更多的则是威严,所以如今一下子被花海抱在怀中,花麒非常的不适应。

“麒儿,爷爷也不想丢下你们离开,可是……”花海是有苦说不出,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生了花笑棠这个不孝子,花府迟早会被花笑棠牵连!

“爷爷,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已经让花根去抓药了,花根一会儿就会回来,您喝了药也就好了!您快躺下休息一下,迟一点,我跟麟儿再来看您!”花麒赶紧劝道,扶着花海躺下。

花海躺在床上,紧紧的闭着眼睛,鬓边又添了几屡花白的头发,或许是因为心中唯一的希望已经破灭,他似乎在一夜间老了二十岁。

花麒退出门来,低声吩咐侯在门外的小厮,“一定要好好的照顾爷爷,有什么事情就赶紧通知我,知道吗?”

“是,小少爷!”小厮赶紧应着。

花麒叹口气,转身去了花圃。已经是深秋,外面的花早已经凋谢,只有花圃中的鲜花依旧旺盛。

“小少爷!”伺候花儿,正在给花儿施肥的老仆花泥赶紧起身向花麒见礼,“小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

这花府中,也就花海喜欢侍弄这话,花麒与花麟,终究是孩子心性,赏花还好,伺候花是没这耐性的!

“花泥爷爷,我想你教我种花,以后也可以减轻爷爷的负担!”花麒低声说道。

“好好好,你这番话若是让老爷听到,老爷一定会很高兴的!”花泥一听,赶紧说道,对着正在施肥的一棵兰花说了一些习性与道理。

“小少爷,您可听懂了?记住了?”花泥笑嘻嘻的问道。

花麒赶紧点头:“听懂是听懂了,可是……”

“不急,这侍弄花不是一日两日,要有耐心,还要将它们当做子女来瞧,小少爷,您可以将它们当做朋友,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也可以对它们说说,这世间万物都是有灵性的,它们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却什么都懂!”花泥皱着一张老脸笑道。

“是吗?它们能听懂我的话?”花麒不相信的望着那些长在开花的兰花。

“听得懂,只是它们不会回应罢了!”花泥笑着,一边将土覆盖住肥料。

“如果它们真的有灵性,那就帮帮花家吧!”花麒低声道,小小的年纪却一脸的心事。

傍晚的时候,十五、十四陆续的回来,说起了这几日将菜送给上官家族铺子的经过。

“小姐,果真不出您的所料,我们将菜的样本拿到上官家族的铺子里询问,那掌柜一眼就看中了,又问了价钱,因为比市面上的蔬菜低,也就全都要了,倒没有怀疑!”十五笑道,“那掌柜的还跟我签了一张契约,说下次运去的菜也给他,不过我说这天气冷了,这菜要涨价呢,那掌柜也痛快,涨了一成!”

十四一听十五这般说,就有些哭丧脸了,“小姐,我这边倒没有那么顺利了,先前那掌柜就是不要咱家的菜,非说他们有菜从外面运进来,硬是等了一天,不过那一天我也没白过,我就挨个别的铺子转了转,因为咱们的菜价格低,也卖出去三成,到了第二天,那掌柜的或许是得到什么消息,才死了心,才又找到我,可是左打听右打听的,又问我的东家是谁,我就随便说了一个姓氏,那掌柜的才放心,这次倒也干脆,全都要了,不过我没有十五的心眼呢,这价格定得还是跟原先一个价儿!”

楚一清点点头:“你们都做的不错,十四你虽然没有卖到高价,可是也会变通,这是你第一次带人出去做生意,已经不错了,以后跟着多历练历练就好了!”

十四见楚一清并没有责怪,也就赶紧点头,两人都将账本跟这次得到的银两交出来。

“你们先退下吧,休息一会儿,就是初五他们还没有回来,要不然今天就是个大团圆的日子!”又赚到了钱,铃铛母女也没事了,十五他们的生意如果坚持下来,天气冷了之后,还有新鲜的辣椒跟蘑菇向外运,再加上茄子干跟酱菜,相信能将上官家族的生意抢个七七八八!

“初五他们还没回来?”十五问道,“可真是奇怪,初五、初六他们去的都是最近的镇子,按照道理,是应该比我们早回来的!”

楚一清也有些担心的皱眉,不过初五与初六都算是这几个孩子里面稳重的,莹润也是经过历练的,再加上还有百大人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也就说道:“可能是跟十四一般,不太顺利,耽误了,不要紧,说不定明日也就回来了!”

十五与十四也就退下。

“盈芊,你去通知百大人,就说剩下的蔬菜再出四万斤,明日就运走!”楚一清吩咐道。

盈芊赶紧点头。

楚一清也就静下心来仔细的核算着账目,花城与王城是两个最大的城镇,占了这次蔬菜总量的三分之二,计算下来,总共赚了一千两银子,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阿宝这孩子跟着铃铛去掏鸟窝,让麦香一顿好找!”皇甫老太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见楚一清在算账,忍不住问道:“咋样,赚钱了没?我看你又是买宅院又是买储存蔬菜的家把什,可是花了不少钱!”

“可不是!”楚一清叹口气:“现在天气还没冷,蔬菜不值钱,十四与十五走这一趟,两人才赚一千两多一点,根本不够这些日子花的!现在就指望着天气冷了,卖那些储存的辣椒了!说起这储存辣椒来,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前一段时间,因为我的事情,正好耽误了一季蔬菜的销售,也不知道金玉姐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放心,我临走的时候,金玉忙活着呢,说是按照你说的草木灰的法子,全都将辣椒储存了起来,再加上咱家的地窖多,放个一半是没啥子问题,就是不知道现在铺子跟酒楼都恢复营业了没!”皇甫老太一说起来就有些担心,“还有那晴妃,一个人在那里,金玉又忙着家里家外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嫌弃咱们招待不周?”

楚一清一想也是思乡情切,现在就等着初五他们回来,如果这五个城镇真的搭上了路子,那她就准备回去,毕竟楚寒才是她的大本营。

晚上的时候,因为铃铛母女回来,楚一清特地让华嫂多做了两个菜,再加上十四与十五,一家人不分主仆的坐在一起,热闹了一顿。

饭后,楚一清就将家里的仆人还有酒楼的下人全都叫进了大厅,威严的扫视一遍之后就说道:“从今天起,铃铛就与麦香是干姊妹,就是你们的小小姐,你们不管谁,都不能怠慢,知道吗?”

华嫂赶紧带着众人应着,“是,小姐!”

“朱家嫂子照旧是这府里的总管,如果我不在,朱家嫂子就说了算!单二,这宅院里女人多,以后你要多过来走动,瞧着点,知道吗?”

铃铛娘跟单二赶紧全都点头答应着。

“前些日子发生了一点事情,大家心里有些嘀咕,我回来之后又一直忙活,也没有顾得上家里、酒楼的事情,现在事情差不多都已经上了轨道,大家就都将心放在肚子里,老老实实踏踏实实的给我出力,我楚一清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到了年底,大家的工钱一分不少之外,我还会论功行赏,但凡对我忠心,为宅院、为酒楼出了大力的,我一个都不会拉下!”

“奴婢(奴才)知道!”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如果没有特别要说的事情,那就下去吧!”楚一清淡淡一笑。

众人纷纷离开,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着,似乎因为听说有奖赏而兴奋不已。

“云夫子!”楚一清将云夫子喊住,“以后铃铛就正是做你的学生,不知道云夫子有意见吗?”

云夫子赶紧上说道:“在下是小姐请来的,哪里能有什么意见,更何况小姐对在下还有恩……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尽力!”

楚一清点点头,又道:“阿宝这孩子调皮,你不要因为他是小少爷就顾忌他,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尽管说出来,也是为了他好!”

云夫子赶紧应着。

“你娘的身体好些了吗?”楚一清见他这么紧张,也就随口问道。

“托小姐的鸿福,我娘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我娘多次说来谢小姐,只是怕打扰小姐……”云夫子赶紧说道。

“我记得你说过,你家里似乎只有一个老母?”楚一清笑着问道。

“是,家父很早就去世了,是我娘将我拉扯长大,只是在下不才,这么多年寒窗苦读,只是考中了一个秀才,以后就屡试屡败了!”说道科举,云夫子似乎有些灰心失望。

“既然如此,你就将你的母亲接到院子里来住吧,反正有地方,你也可以就近照顾!”楚一清笑道。

云夫子一愣,立即感激的双手抱拳行礼:“小姐对在下真是大仁大义,在下无以为报……”

“好了,只要你尽心的教习阿宝与铃铛,等明年科举,我还可以资助你考试,如果真的能中举人,以后别忘记我就是!”楚一清笑道。

云夫子脸一红,“果真有那天,小姐就是云耀的重生父母,云耀定不会辜负小姐所托!”

楚一清忍不住被他的形容逗笑起来,“好了,什么重生父母啊,夸张了,时辰不早了,你退下吧!”

云夫子赶紧退下。

都城,上官府,上官云逸不耐烦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推到了地下:“好个上官宇,竟然敢堵截本公子的货,我看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欧阳管家大步进入,“公子,刘风他们在距离蛤蟆岭八百米的地方找到了一个人,似乎是从高处跌落下来的,昏迷不醒,属下怀疑是上官宇的人!”

上官云逸一怔,赶紧起身:“可还有得救?”

“已经请了最好的大夫给他瞧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是能醒过来的!”欧阳管家赶紧说道。

上官云逸眸色一暗,低声问道:“欧阳叔,明轩已经被带到了饶国,恐怕……”

欧阳管家脸色一白,叹口气:“公子,老奴早就做好了这份心理准备,老奴知道公子已经尽力了,老奴不会怪公子的!”

上官云逸的双拳狠狠的击在面前的书桌上,有鲜红的血从手下流出。

“公子,您这是……您怎么这么不爱护您自己的身体?”欧阳管家赶紧上前,立刻扬声命令道:“快拿药箱来,公子的手受伤了!”

上官云逸低声道:“欧阳叔,你放心,我会为明轩报仇的,厉煌,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欧阳管家点点头,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自然是悲苦,可是在上官云逸的面前却不想表现出来。一日为奴,终生为奴,他与明轩两人的命都是上官家族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走,咱们去看看那个人!”上官云逸说道。

欧阳管家赶紧点头,带着上官云逸去了后院的厢房。

厢房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一身青衣,身上多处有被树枝跟石头划伤的伤痕,最重要的是,因为几日没有被人发现,少年缺少食物与水,再加上失血过多,生命岌岌可危。

两个有着花白胡须的大夫正在为少年诊治,他们私下里交流了很久,这才转身禀报上官云逸道:“上官公子,这人是失血过多,再加上没有食物跟水,想要醒来怕是不容易,不过我们自当尽力!”

上官云逸皱皱眉,冷声道:“说的什么屁话,说了就跟没说一般,你们听着,这个人对本公子来说很重要,本公子要这个人醒过来,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如果这个人醒不过来,你们就去死!”

两个大夫吓得浑身颤抖,赶紧应着。

欧阳管家低声道:“公子,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这人是悬挂在树上,不是刘风他们找的仔细,根本就找不到他!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还有气就已经是命大了!”

“本公子一定要知道上官宇到底用什么办法攻占了蛤蟆岭,没有了蛤蟆岭,上官家族将会永远失去在商界的霸主地位,我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上官云逸面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有些狰狞。

欧阳管家叹了口气,“老奴会督促着他们的,公子您放心,只要那人一醒,老奴就会立刻通知公子!”

上官云逸点点头。

赫连府,赫连卓喜气洋洋的步入大厅,身后的四个小厮全都捧着满满的礼物。

“贤婿!”赫连卓笑道,在上官宇的对面坐下来,“你瞧瞧,这些都是那三个老鬼送的礼物,你若是喜欢,就挑选几件留下!”

上官宇抬起头来笑道:“岳父大人,既然礼物是送给你的,你就留下,我什么都不缺!”

赫连卓呵呵的点点头:“还是贤婿孝顺,这冰霜还真的没有瞧错人!不过说起冰霜,你打算什么时候将她接来?我看你一时半会也回不去,总将她一个人放在那阴寒之地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你知道,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上官宇笑道:“刚刚接手四大家族的事务,有些忙,而且我相信上官云逸一定不会就这么罢手的,昨日又有一股力量想要攻上蛤蟆岭,我想等时局稳一些,再接冰霜回来!而且楚寒也有不少的生意,是我的大本营,有冰霜替我瞧着,我也能专心忙这边!”

“是,是,你瞧我,光担心你一个人没有人照顾了,倒是忘记你那边还有生意了!只是贤婿,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我听说你在楚寒的生意也被那个楚一清抢了大半?”赫连卓眸光一闪,说道。

上官宇笑着摇摇头:“不是抢,当年是我被上官云逸逼到了绝境,也幸亏有楚姑娘出面,稳住局势,楚寒才没有落入上官云逸的手中!况且这吃食这方面,楚姑娘很在行,所以我就将那一部分让给她,她也没有白要,帮我建立了云顶,说到这云顶,在楚寒那种贫瘠之地都能客如潮来,相信在都城更是不在话下,所以我想等过些日子,就在都城开上两家云顶!”

赫连卓见上官宇处处维护楚一清,心中就隐隐的有些不悦,“我是怕你也会被楚一清这个女人吃了!”

上官宇不赞同的皱眉:“岳父大人,我们两个是合伙关系,楚姑娘非常的信任我,我自然也十分的相信她!”

“好了,好了,老夫不说了,你还年轻,不知道这女人才是天下最可怕的,尤其是那种厉害的女人!”赫连卓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将礼物抱进去。他倒不是稀罕这礼物,只是这么多年,都是他给那四大家族送礼,却从来没有人给他送礼,如今他终于心愿达成,也算是出了一口闷气。

上官宇皱皱眉,知道赫连卓不相信楚一清,可是一想起那个女人的眸中的冷淡与坚强来,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就被触动,从一定要拥有,到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他经历了痛苦与选择,可是为了守护那个美丽的女人,他要冲破层层枷锁与桎梏,他只要忠诚的守侯在她的身边,在光明旁的阴影里。当她跌落的时候,用有力的手臂接住她。当她要飞翔时,先为她廓清一片天空。

即使永远只是以朋友、合作伙伴这样的的身份交往……如果那是她所选择的路,他也愿意奉陪到底。

“公子!”寒武进来,低声说道,“有人看见上官云逸的人抬了一个重伤的人进了上官府,属下怀疑那个人就是楚姑娘要找的初九!”

上官宇一愣,眸色一暗:“你想办法去证实一下,如果真的是初九,一定要将他救出来,不能让他落在上官云逸的手中!”

“是!”寒武赶紧应着,立即离开。

今天倒是难得的一个好天气,一大早,阿宝就跟楚一清说要带着铃铛、麦香,去跟花麒、花麟去游湖。

“云夫子准了你的假了吗?”楚一清有些不赞同,因为花海的事情,现在她对花家的人已经有所提防。

“云夫子说过,只要我能背诵出朱子《四书章句集注》,那就可以去,我已经背出来啦!”阿宝得意的说道,向来背书都是他的强项。

“去也可以,注意安全!”楚一清因为要去菜地看着装车,也就说道。

“那是自然,娘亲,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更何况还有铃铛跟麦香姐姐,阿德哥哥呢!”阿宝如数家珍,将身边的人一一报出来。

“好好好!”楚一清亲昵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反正咱们过些日子就要离开鲁城,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机会也不多了,那就痛快的玩一玩,只是要记住,一定要听麦香姐姐的话,知道吗?”

“娘亲,您越来越像姥姥了,可真是啰嗦!”阿宝朝着楚一清做了个鬼脸,赶紧从饭桌上溜下来,就要向外跑。

“干什么去,将汤喝了,专门给你做的!”楚一清赶紧喊住他,“秋天容易上火,一定要多喝汤!”

阿宝只得无奈的又走回来,抱着那个大瓷碗咕嘟咕嘟的将小米粥全喝了,这才抹抹小嘴巴说道:“好了吧!”

“走吧!”楚一清这才放过阿宝。

“麦香,记得带水袋,让阿宝多喝水,只玩一上午就好,中午回来吃饭!”楚一清又叮嘱麦香,麦香赶紧点头。

一会儿,花麒与花麟带着花根赶着马车来接,阿宝也就第一个跳了上去。

“等等,她们也去?”花麟不悦的盯着铃铛与麦香。

“当然了!”阿宝指指麦香与铃铛,“她们都是照顾我的,我还是小孩子呢!”

花麟不写的撇撇嘴,“你看起来是很小,可是思想很成熟,那小脑袋里心眼多的是!”

阿宝不服气的一挺小胸膛,“那我也是小孩!”

花麒从车里伸出头来笑道:“花麟,好了,别争了,让她们上来吧!”

花麟不悦的嘟嘟小嘴,就是不愿意麦香与铃铛进马车,最后勉为其难的说道:“你们就在外面吧!马车太小了,盛不下这么多人,再说我哥哥在里面呢,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阿宝歪着小脑袋笑嘻嘻道:“那我也不进去了,我是男孩子呢,你是女孩子,咱们也是授受不亲的!”

花麟气的脸色涨红,麦香跟铃铛则扑哧一声笑出声音来。

“那我出去吧!”花麒低声道,起身站出去,有礼的对麦香与铃铛点了点头,坐在了外面。

花麒今天穿了一身白衣,越发衬得眉目俊秀,光华清贵,一坐到外面,便引得过路的女子忍不住驻足观看。

“我跟花麒哥哥坐在外面,你们女孩儿坐在里面!”阿宝也主动的坐在花麒的身边,抬起头来对着花麒璀璨一笑。

花麒只觉着眼前一恍,这个孩子的笑容真是纯粹,可惜……

花麟冷哼了一声,只得让麦香与铃铛进来。

“到那边去,别跟我坐在一起,脏死了!”花麟低声道,满脸的嫌弃。

麦香皱皱眉,故意说道:“铃铛,人家嫌弃咱们呢,咱们叫着阿宝坐咱们家的车去,才不稀罕坐她家的车呢!”

花麟一怔,生怕麦香将她这些话告诉阿宝,也就陪着笑脸上前,抓住麦香的手臂说道:“好姐姐,你快别折腾了,咱们快走吧,楚翊说只能陪我一上午呢!”

麦香冷哼了一声,故意跟铃铛占了大半个车厢,那花麟也不敢吭声,只是陪着笑脸,生怕麦香一不高兴带着阿宝离开。

马车外,马车夫稳稳的驾着马车,阿宝等着咕噜噜的大眼睛看着路边的一切,小脸上一脸纯真。

花麒则有些心思恍惚,似乎有些紧张,双拳不自觉的攥起。

“花麒哥哥,你的病好些了吗?”阿宝突地转身问道。

花麒赶紧笑道:“我哪里有病,是你瞎说,诊断错了!”

阿宝不服气的皱皱小鼻子,“你可不要讳疾忌医哦,你瞧瞧你,今天的脸色更白了!”

花麒忍不住去摸自己的脸,一见阿宝咯咯的笑起来,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赶紧说道:“你这个淘气包,欺负我妹妹还不算,现在竟然来欺负我了!”

阿宝呵呵的笑道:“我哪里是欺负花麒哥哥啊,是跟花麒哥哥开玩笑呢!花麒哥哥,你知道么,鲁城的几个朋友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我还跟娘亲说,以后我长大以后,也要跟你似的博学多才,老实稳重呢,你知道么,娘亲最喜欢你这样的人了,最近这些日子,娘亲总嫌我调皮呢!”

阿宝说着,就皱着小脸,非常哀怨的叹了一口气。

花麒忍不住一笑,那嘴角一扯,他却猛地一怔,那眸色之中的幽暗也就更深了。

阳光薄金,清露晨流,含烟沁翠的湖水之畔,虽然已经没有了满池尽是沾满了露水的荷叶,妖娇蜿蜒,妩媚互应,却有那锦衣华服的少女、公子,俯下漫天的华美。

“哎呀,想不到今日这么多人啊!”花麟从马车里探头望出去,忍不住有些失望,“早就过了采莲节,这些人来凑什么热闹!”

“这湖畔又不是你家的,你能来的,人家自然也能来了!”麦香不悦的说道,从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你……”花麟气的脸色涨红,可是想想能够与阿宝一起划船,也就算了,第一个从马车里出来。

花麒先下了车,然后又转身抱下阿宝来,两人站在湖畔望着那满是黑色莲梗的湖水,忍不住有些失望,现在真的不是游湖的好时节呢,如果是夏天来,那时候接天荷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自然又是另外一番风姿了!

花麟却兴趣盎然,立即让花根去定了一艘最大的游船,小小的身子站在船头上,喊阿宝上船。

“阿宝,阿宝,快点啦!”花麟高兴的喊着。

阿宝背着小手上前,俨然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叫我的大名——楚翊!阿宝也是你叫的?”

“我偏要叫!阿宝阿宝!你若是喜欢,也可以叫我的乳名啊,叫我麟儿!爷爷跟大哥都这么叫的!”花麟歪着小脑袋对着阿宝做鬼脸。

阿宝不睬她,看花根扶着麦香跟铃铛上了船,自己也被花麒抱到了船上去。

“各位公子、小姐坐好哩!”那船夫大着嗓门喊了一声,船就驶离了岸边。

“好哦!”花麟兴奋的拍着小手,瞧得麦香一阵翻白眼。她经常在上河里划船,有什么好兴奋的?

花麒站在阿宝的身边,紧紧的咬着唇,望着那清清的湖水,额头上直冒冷汗。

“花麒哥哥,你是不是又不舒服?”阿宝乖乖的坐在船板的小椅子上,一见花麒这般,便赶紧问道。

花麒突地回眸,他眼里有一种锋利,尽管阳光那么猛烈,但他却令人全身发冷。他削瘦的脸和下巴,好像刀刃一样雪白发亮。

不知道为什么,阿宝突然有些害怕这样的花麒,这种神情是他从来没有瞧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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