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那么生气,人家昨天守了你一晚上眼都没合一下,一醒来发就冲人家什么邪火。”黎伯英怕他生气绷开腹部的伤口,忙将人按住。
霍恩泽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
守了他一晚上?
他下意识看她的眼睛,当看到她满眼布满血丝时,眼神里泛起了波澜,原本怒火中烧的态度稍微好了几分。
苏默被他一吼,莫名觉得有些委屈,脑子一热,便道:“我们没有做过!”
“……”霍恩泽再次一愣,有些不明白她突然爆出来一句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瞬间明白了。
心中莫名有些高兴。
“你是个不负责任还忘恩负义的男人……”苏默委屈的抿了抿嘴角。
说完,出去了病房。
霍恩泽看着她有些怒气的背影:“……”
“你们……”黎伯英和邵无寒对视一眼,视线落在霍恩泽身上,小心翼翼问道:“玩真的啊?”
霍恩泽没说话。
“哎呀,我忽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事情没处理,真是的,早知道你死不了就不过来了。”黎伯英一拍脑袋,转身就走。
“恩。”邵无寒似对他的话表示很认同的点点头,眼神看了霍恩泽一眼,像是在说——我也有事。
门吧嗒一声合上,屋里顿时剩下一片死寂,刷得雪白的墙壁,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尖。
霍恩泽眼睛盯着没开的黑屏幕电视机,偌大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
忽然间,他有些想苏默了。
想她傻里傻气,没脸没皮,想她抱着他的大腿哭着喊“霍总。”
有人在还没觉得,所有人一离开,他就想了。
那个女人……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有时候疯疯癫癫的,有时候哭哭啼啼,没脸没皮的,有时候却又大智若愚的,就好像有千张面孔的人一样。
好的时候,她能给你碗里放块肉,然后还一本正经一咧嘴,说:“吃不下,别浪费。”
更会踩着影子一蹦一跳的喊着要打赏,钱不够花。
不好的时候,她就是一只暴力兔子,脑回路往往比别人长太多,还会打人,还会砸车……
霍恩泽想起那些关于苏默的事,勾唇深意一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正打算费力爬起来给她发给信息,将那只兔子给招回来,就听轻微的‘咔嚓’一声,似有光闪过。
男人浓密的剑眉稍稍上挑,朝门口看去,就见苏默对着自己一咧嘴。
“霍总,我想了想,你忘恩负义,但是我不能,要是你能忘记我欠你的钱,你忘恩负义就好了!”苏默耸拉着脑袋走了进来。
霍恩泽突然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吐出两个字:“蠢货!”
“我不蠢的话,胸就小了!”苏默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看他,“霍总,你看你也不能动的,我伺候你抵债,你说好不好!”
“……”他需要她抵债?需要她伺候?
“我说真的!”苏默说得无比认真,“你请护工也是要钱的,你请我呢,我可以为你各种跑腿,不高兴还可以骂我,像我这么任劳任怨的护工可是少有哦。”
“夏茗悠你去你前夫那里照顾他,他不是比待我病房好吗?”霍恩泽面无表情的看她,“你对他很愧疚,不打算去弥补吗?你不是很喜欢他么!”
“我……”苏默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9527道:“宿主,你要喜欢他就蹦人设了。”
苏默皱了皱眉:“蹦得严重么?”
“……”9527为了表达自己的情绪,沙沙兹拉响了几声,“还行。”
“蹦得不严重就不要一天天的提醒我,等严重了再来说!滚!”
9527:“……”我怎么会选你这样的辣鸡宿主。
“懂了。”霍恩泽见她良久没说话,唇角嘲讽的勾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和我同一家医院,恩……说不定挺近的!”
霍恩泽一说完,苏默睁大了眼睛,惊讶的样子证实了他的猜测。
忽然间,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一刻,能这么有用!
“他……两条腿没了……”苏默黯然垂下眼帘,“我挺内疚的。”
“……”霍恩泽没说话,苏默也没有说。
他腿没了,而他中了两枪,眼睁睁看着她带着前夫下楼,他是什么身份?估计在她心里什么也不是吧。
他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苏默的一句话成了话题终结者,直到半小时候后,自己肚子传咕噜咕噜饥饿声打破了平静。
苏默到医院外不远的黄记粥坊买了吃了一份面,顾忌霍恩泽下腹有伤,脚也有伤,医生叮嘱要忌口,她就给他带了份粥吃。
进了电梯,苏默没有直接回霍恩泽的病房而是站在了顾敬尧的病房外,看着顾敬尧躺在床上温玉的笑很温暖,眼神也充满温柔,感觉就像是雨后的一束阳光,晴朗,明亮。
他坐在病床边,顾老太太为他熬了汤,细心照料着他喝,而他的妻子苏朝颜则是在一旁坐着替他用毛巾擦拭着手臂,活泼可爱的女儿念念则是跳着新学的舞蹈逗他笑,一家四口看上去其乐融融的,很温馨。
“不进去吗?”司徒琥拿着病例看着抱着一次性饭盒的苏默,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