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当吕岩有闻那道古朴沧桑的歌诀之时,看他也是不觉稍一愣怔,脑际更是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番画面,星汉灿烂处是有镇压万古星河的一尊擎天巨人跨越时间空间的阻隔大跨步而来,三千辰星大世界于他而言也不过手中玩物,有此种种又岂能尽以旷古烁今镇压万古几字言明。
可也不知怎的,吕岩竟从中还感觉到了些无尽的悲凉之意,而正待他凝神想要细察一番时候,在他神思处勾勒出来的种种画面竟倏地崩塌了开来,而看这眼洞窟当中也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除了无尽的黑暗之外,还有就是那飘扬不止的魂丝了。
会是错觉么!只可惜以吕岩现在的修为这种念头刚冒出来的时候,立马便被他自己给否了,再看他的动作却是不觉加紧了三分,直直的往洞窟头前掠去。
而也是不知到又往前行了多久,突兀的看洞窟前头一折之后,吕岩的身形也是猛地一顿,因为他知道此行的目的地也是到了,不见就连那难缠无比的魂丝跟元磁神煞都感觉不见了。
看吕岩拨动神念想要探查一番的时候,只是见他的脸上露出些错愕的表情来,就好像见着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不敢肯定什么。
而接下来看吕岩的动作也是透着些无可琢磨,身处这般险境之下,看他竟是直接收了悬于头顶处的陆吾印跟手中的纯阳法剑,紧着更是腾身跨进到了一处有如石室一般的地界当中。
环视一下,看这石室倒也不大,约莫着只有方圆十数亩大小的样子,周遭里石壁光洁溜溜,也就更休谈些陈设之类了,不对不对,应该是说除了在那抹摇曳不定的烛火照耀下有的一座荒丘之外旁无一物!
难道说如此绝地当中守护的就是这么一座看来寻常至极的孤坟荒丘!倒不是说浪费心思感情之类的话语,这怎么说也是透着些古怪,可眼前的一切又分明说明了些什么!
寻常无奇,好像跟人间的拜祭的坟茔一般无二,甚至于还能说是比之尤有不如,因为这里看着已经不知有多久没人拜祭过了,而不单是少了些人气,看立着的那道石碑上头却是连半个字迹都没有。
这竟然就是个无字碑!
突兀的那股悲凉之意又自吕岩心头涌了起来,甚至比之方才大了千百倍,孤坟一座何处话悲凉,身前身后事也是根本无人与之言说,就仿似被人刻意遗忘在了时间的长河当中。
噗!
道心大恸的吕岩似乎没有感觉到悬于石碑上头的那团烛火跳动了一下,好像映着此方天地也跟着一亮。
噗!噗!噗!
又是一连串的跳动,吕岩此时只觉眼前光明大作,这方天地也猛的被照得透亮,紧着一道高大的身影竟也就在他眼前徐徐浮现出来。
异变抖生也是惊的吕岩心头一跳,可紧着也不知怎的,他心头竟是生不起一丝敌意,反是那道负手而立的身影有着什么魔力一般,紧紧拉着吕岩的目光!
“尔是何人,为何引小道前来,又不以真面目示人!”
吕岩急声冲着后脑勺示人的那道身影直接丢过去这般话语,而看那道身影闻听吕岩这般话语之后,竟是不觉一个摇头,似乎透着些说不出来的失望之意!
“道门么!没想到现在连你也不得不走了这一途,至于朕到底何人实也不必在意,不过是个遭人遗忘的作古之人罢了,可尔又到底是谁,你又该是谁,又会是谁!”
轰隆一声,这人虽还是那副负手而立的模样,可映在石壁上头的那道身影却是猛地高大了起来,紧着更是好像直接冲破了这方天地阻隔,三界九幽无边星河也无法阻挡他的身影跟步伐!
而这般话语落在吕岩耳中之时更是有如洪钟大吕,直震的他身形不觉倒退了一步,他到底是谁,此大概是直指他道心的最直接的问题了,更也是他修行多年时至今日最想打问清楚的事情!
是每每修行时那道模模糊糊的参天身影,还是在那莫名宫殿坐忘天地的孤寂身影,而他自己修行多年又是为了什么!
陷入沉思久久无言的吕岩没有发现周身处已然有丝丝缕缕黑色烟气浮现,而看在他丹田气海当中的那朵血色莲花也是几欲适时而动,只不过这次出乎意料的却是有件东西先一步动了。
看一直被吕岩系在脖颈处的那枚榥金铃铛叮铃一想以后,吕岩头顶处竟是浮现处一道模糊的人影,教人大感惊诧的是那道人影的挣扎扭曲的面容上几是跟吕岩一般无二,而透出来的还有无尽的凶煞魔气!
“无相天魔么,你们这些魔崽子果然还是不肯罢休,只不过朕虽已身死,可依旧不容许尔等在这里放肆,老伙计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言尤未落,看那无相天魔连挣扎也没挣扎就直接化成了无数齑粉,而看那道高大的身影手中却是出现了像是铜铃又像是古钟一样的东西。
看那道身影似有些缅怀怅惘之意,只不过看那铜铃一个震动以后,就好像是在传递着些什么,最后里看其人一怔以后,却是这才道了句:“原来是这样,这倒是有些难为你了,只不过天道之下,朕一个早是作古之人也不明白为何会有今日一见,也罢,老伙计我该走了!”
却是说完这些之后,看场中哪里还能在见到那人身影,也是唯见那道灯烛的火光猛地又暗淡了下去,看这方天地当中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对不对,应该说是站立在残灯照耀下的吕岩倏地呼出一口气之后,只是见他淡淡的道了句:“我也只是我罢了!”
言罢,看吕岩周身法力一阵翻滚,好似直接冲破了什么束缚跟阻隔,炼己之道么,炼己者重在炼心,自我!真我!在我!我是我!
莫可名状,无可描述,又道蕴十足,可偏偏悟了就是悟了!
嗯,好像那榥金铃铛也有些不一样了,钟邪铃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