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玩火(1 / 1)

妮希雅丝是法师。

虽说评议会军方序列的施法者大多都不惧近战,尤其是服役于海军的法师,其法师格斗术与迫近防御法是必考选项。

毕竟海战情况特殊,如果有跳帮战,那施法者必须在狭窄的近距离战场保全自身,甚至进一步发挥优势作用,而这就要求一定的近身作战能力。

妮希雅丝作为海军名将,是一点一点升上去的,近身能力当然不俗。

可法师毕竟还是法师。

她抱上来的速度看起来很快,应该经过了深思熟虑和思想建设,但在身体强化、习惯性开时间加速的康德看来,还是很慢。

他能够感受到对方双手搂过来时的颤抖和不安,能够看到那如花娇颜在昏暗夜灯下迫近时的羞涩,蓝色的卷发垂落脸颊,酒红色的眸子顾盼流光。

她本来就个子高挑,又穿着阿福送给她的衣服,踩着长靴,个子几乎与康德等同,距离极近,正面相对,康德才有机会真正打量面前的指挥官。

他的目光从妮希雅丝的脸上向下扫视,峰峦如聚,波涛如怒,黑色的毛衣裙被高高撑起,这位历经战事的海军名将有着久经锻炼的结实身体。

香肩如削,沉甸甸的胸房挺拔耸立,平坦的小腹收拢腰身,一路向下,却又夸张地隆起,挺翘的臀被毛衣裙的下摆完全遮盖,但裙摆与过膝长靴之间所露出的那一小段大胆的肌肤,则被朦胧的黑色织物覆盖,在黑裙与黑靴之间,强调出一段透肉的不同色调。

啊,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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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衣服,无疑是阿福挑的。

在照顾到妮希雅丝的羞耻心的同时,向着其父的好球带不断突刺。

穿着这样的衣服,以几乎无裸露的前提,强调出完美的身体,果决的将军就这样抱住了康德,毫不犹豫地亲了上来。

康德,作为永远警惕、永远怀疑的男人,并没有大意。

可这一刻,他停了下来。

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就被妮希雅丝抱了个满怀,大腿,小腹,酥胸,柔软温暖的身躯挤压过来,正面贴紧,严丝合缝,贴来的娇颜紧闭着眼睛,嫣红的小嘴张口咬住了他的嘴唇,就这样胡乱舔了起来。

啊这。

提督小姐双臂用力,一只手环住康德的腰,另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脖颈,简直像一个凶烈的女海盗在强吻无辜的清纯处男,鼻息炽热,交缠的舌头偶尔露出甜腻的轻哼,她的脸颊越来越热,动作越来越激烈,似乎是自暴自弃一般,就这样激烈地掠夺者,酒红色的眸子偶尔睁开,目眩迷离。

直至亲的有些喘不过气,两人的嘴巴才短暂分开,妮希雅丝喘了几口气,望着康德,脸上的笑容越发迷离凄婉,她的额头抵着康德的脑袋,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低声道:“带我去能躺的地方……”

她已经感受到了一杆旗帜正在冉冉升起。

——哦草。

康德深吸了几口气,只觉得嘴巴里全都是妮希雅丝的气息,冰淇淋香甜的沁凉感在口腔中回荡,让唇舌交缠的津液都变得甘甜。

即使是他,也知道面前的提督小姐已经到了回收CG的阶段。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触发这个剧情了。

但很显然,妮希雅丝已经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她就这样紧紧抱着自己,脸颊极近,炽热的呼吸直接打在脸上,美丽的眸子顾盼风情。

她就这样痴痴地看着,然后等待。

等待名震天下的震旦之龙用超卓的相位技能将她抱走,抱到某个隐秘的房间,或者是无人涉足的山野,亦或是船上密闭的舱室……随便哪里都好,然后发生顺理成章的事情,这是最好的离别前夜,多么浪漫。

……谁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带她走?

找根悖论晶体把她贯穿吗?

这种时候,康德居然还在胡思乱想,他甚至产生了一个伟大的猜想——假如将他的杰宝灌点悖论元素进去,然后与提督小姐达成管鲍之交的伟大友谊,在这个时候发动传送能力,是否能在挑着她的情况下将她一起传送?

这个大胆的设想甚至让他想起了一个邪恶而糟糕的笑话,那是在高中住校的夜晚,由寝室里的银色棍子们讲的。

背景是后汉三国,具体的内容,是讨论在食迪奥鱼遍布的河流中渡河行军时,圆阵比一字长蛇阵更具优势的故事。

这个故事让当时的康德印象深刻,大家都在疯笑。

——神游天外的康德被身体的反馈所唤回,提督小姐勾着他脖颈的手在用力,宝石般闪耀的眸子里透出催促之意。

康德盯着她丰润的嘴唇愣神片刻,嫣红的唇瓣亮晶晶的,像果实那样诱人,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无论如何,妮希雅丝小姐都是一位出众的美人,海军之花嘛。

他叹了口气:“……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妮希雅丝不耐烦地抱着他,强势的身姿紧贴着,“临走前找个顺眼的男人睡一睡,有什么问题吗?”

她抱着康德,身体炽热,却在微微颤抖,在康德耳边低语,吐气如兰,娓娓低语:“怎么,看不上我吗?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男人打我的主意,我一个都没看上,现在白送给你,你还在犹豫什么?”

康德的手慢慢搭在妮希雅丝纤细的腰肢。

“我犹豫的是……”他低声道,“今晚之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提督小姐身体微震,小声道:“没有的事。”

“那就先不做。”康德断然道,“等你回来再说。”

“……你!”

“我什么我,天知道你想搞什么戏码呢。”面对着妮希雅丝的瞪视,康德白眼道,“爽完一夜,扭头就走,从此天各一方,不复相见,说不定还怀上了,把孩子养大,孩子不知道身世,说不定就跑去参加什么见鬼的反抗军,然后就被我砍断一只手,或者又爱上我女儿,搞所有人的心态……”

妮希雅丝本来想说什么,却被这喋喋不休的乱七八糟给搞得哭笑不得,她望着康德在微光下朦胧的面色,三分凛然,三分不舍,三分关怀,还有九十一分的慌张……这一刹那,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说……”

“嗯?”

“你该不会是处男吧?”

“……”

换了个地点,远港南侧的私人海滩,这漫长的海岸线是各大家族休憩的私人属地,现今全部姓了康,不必担心任何窥探和打扰。

沙滩上立下了一个长椅,还竖起了围栏挡着风。

闷笑声吃吃而响,响之不绝。

“……你笑够了没有!?”

“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是……哈哈哈哈哈!”

这恐怕是妮希雅丝这些天笑得最为开怀的一次,她只是稍稍试探了一下,就得出了不可置信的结果。

震旦之龙,歌德驸马,传闻中让歌德公主、神圣银龙甚至精灵女皇都为他倾心的花丛圣手、一代情圣,竟然是个守身如玉的处男。

“噗嗤……”

她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倚在长椅上的妮希雅丝双腿笔直,相互微微磨蹭,裙摆与长靴间的一段肌肤还残存着炽热的触感,之前拥吻的时候,她能够感受到昂然的旗杆很有精神地顶着,康德并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

“为什么啊噗噗……”

康德忍无可忍,大声道:“你不也是处吗?处怎么了?这代表着纯洁,代表着自制,代表着专一,代表着负责任,你笑什么?这些美德,为什么要被嘲笑?世风日下啊!为什么女人是处就会被称赞贞洁,男人是处就要被一直嘲笑?气抖冷,处男何时才能站起来?”

妮希雅丝终于忍不住,彻底笑倒在康德的身上,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半抱着康德,拍打着他,气喘吁吁。

两人的面前,是寂静平然的海面,以及夜空之上的漫天星斗,星河灿烂,倒映着海面的波澜。

“因为父亲让我守贞啊……”

半晌,她平静下来,声音幽幽,透着怀念和怅然。

“我还以为他是教我洁身自好,把最美好的一切留给将来的爱人,而不是肆无忌惮地放纵……可就在不久之前,他亲口跟我说,要我守贞,是让我不至于被某个粗野的水手或者年轻的穷光蛋在旅馆肮脏的床铺上骗走贞洁,而是将完整的身体交给某位前途无量的丈夫。”

她耸了耸肩:“通常是某个议员的儿子,或者是某位前途无量的政治明星……他一直在为此规划奔走,从我毕业后就在谋划了。”

康德想了想:“你应该毕业很久了吧……他一直没成功?”

“是呀,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反抗了?或者直接把相亲对象打了一顿。”

提督小姐眨了眨眼睛:“不,我参加了海军,经常一连几个月出任务,每一次都会立下军功,每一次回来,军衔官职都会升,上次敲定的相亲对象,这次回来,以我的军衔,对面就不够看了,父亲觉得亏,就不再坚持……就这么一次又一次,一次逃过一次,父亲还无话可说,反而很高兴。”

康德拍了拍手:“厉害。”

妮希雅丝笑了一会儿,轻轻道:“你是不是瞧不起他?”

“虽说人死如灯灭,但你若问起,我只能说,对。”

康德想了想,回答道:“父母和孩子因为成长环境不同,所养成的观念也不同,有时候,他们的安排和想法未必正确,但有些时候,不仅要看结果,也要看动机,如果动机和出发点源于亲情和爱,那即使是不那么正确的选择和行为,也值得感激和体谅,可以不听,可以反对,但不要单方面伤害。”

他看向妮希雅丝:“这是我跟父母相处的方式,我依此而行,这世间有许多不那么称职的父母,也有许多受伤害的孩子,我不会对别人家的事情指手画脚,但据我观察,你父亲对你的安排和想法,很大程度并不是出于爱,我并不认同他的做法,甚至可以说,我鄙夷他对你的敲骨吸髓、冷血无情。”

妮希雅丝愣了一会儿,轻声叹道:“他养我教我……”

“那是他的义务。”康德毫不客气地说道,“他让你降生于这个操蛋的世界,可曾问过你的意见?他在生你之前,可曾经过严格的认证和考试,以证明他完全有资格当好一个父亲、教好一个孩子?没有吧?”

“那将你好好抚养长大,那就是做父母的义务,孩子感念于这些年的慈爱和付出,反过来赡养父母,这一来一回,才叫亲情,孩子并非是父母的所有物,也不是什么希望和执念的延伸,没有必要为了父母的欲求去牺牲什么、完成什么,只有相互去爱,才会有回报。”

妮希雅丝听得叹息不已:“你的说法,太过理想了。”

康德回答道:“我会让它变成现实的。”

提督小姐沉默了一小会儿,慢慢接着说道:“我恨过他,害怕他,一直都是这样,小时候,他很好很好的,可长大后,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在那几天,我已经完全死心了,我认清了他,觉得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魔,觉得我不是他亲生的孩子,觉得没有人在意我,可那天……”

她笑了起来,眼神亮晶晶的,有泪水浮动。

“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救我……”她叹息道,“到底是功利性地想要救下我这个护身符,还是……”

宽厚的大手覆住了她的手背,温暖的热度驱散海风的森冷。

“人在紧急时刻,想不了那么多的。”康德淡淡道,“所以呢,你大可将伯父的举动视作一个父亲的本能,他的心灵虽然被名利所蒙蔽,但内心深处依然残存着一丝亲情……你可以相信这一点。”

妮希雅丝沉默不语。

康德转头看她:“……不是在安慰你啊,我是在说真的,你看,我要是安慰你,刚刚就不会骂你父亲了,只会捡好话说……”

回应他的,是一个白眼。

“我知道,你一点都不会哄女人。”

“……”

“哦,是不愿意哄,傲慢的家伙。”

“不是,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妮希雅丝闻言扬眉:“那来,我问你,伊蓝-泰尔文明的底细,评议会派蔚蓝舰队赖在破碎海域的用意,你当初是不是就知道了?为什么要瞒着我?”

康德愣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就听提督小姐喊道:“马上回答!”

“……”他无奈摊手,“你是敌军指挥官啊,我当然要瞒着你了,毕竟大家都有各自的立场,我不会因为安慰你,而冒着让评议会察觉真相的风险。”

妮希雅丝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

“你看。”她轻声道,“你连句谎话都不肯说,为什么不回答,‘我怕这真相太过残酷、不想让你知道’之类的话呢?”

康德想了想,老老实实地答道:“一个谎言要用一千句谎言来弥补,早晚会被你看出来,到时候就难看了。”

提督小姐又摇头,轻声道:“女人有时候可以很笨的。”

很不容易,康德听懂了她的意思。

妮希雅丝屡遭挫折和背叛,心灵支柱不断崩塌,荣誉不再,以那种心境,如果康德趁虚而入,花言巧语,哄骗一番,提督小姐恐怕就会把他当成新的心灵支柱,从此情根深种,忠心耿耿,不离不弃。

哪怕知道康德在说谎,也会催眠自己相信。

“我不想骗人……好吧,别这么看我。”康德举手投降,“我确实骗了很多人,说了很多谎,但有一种东西,我从来不骗。”

妮希雅丝好奇道:“女人?”

康德摇头,他眼神沉凝,似在沉思,又像是在回忆。

然后他回答。

“信任。”

他望着妮希雅丝,正色道:“我不要骗来的信任,绝对不要。”

提督小姐怔了很久,她心念如轮,慢慢地想明白了。

“啊。”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傲慢的家伙。”妮希雅丝盯着他,“而且很贪心。”

康德叫屈道:“哪里傲慢了?哪里贪心了?好奇怪啊你这人。”

“不屑于使用欺骗的手段,对世间虚无的联系和脆弱的契约不屑一顾,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眼光,付出真诚,也要求更加真诚的信赖关系,最重要的是,非常贪心,贪心到不行……”

提督小姐冷笑道:“不想要一夜的欢愉,而是想要长久的痛快,不想要离别时的献身,想要全身心的投效,你拒绝了我,是怕我爽完之后就跑掉,而你想要的,是我一直留在你身边,在个人情感方面持续向你输出火热的爱意,还要在事业和理想方面做你的同志……这才是你真实的想法吧?”

康德目光稍稍一凝。

他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在这一刻,妮希雅丝似乎触碰到了他的内心,触碰到了他心底最隐秘的界限。

而指挥官也注意到了康德的神色变化,微小的情绪波动尽收眼底。

果然,没有人是天生的圣人。

在仁善怜悯、领袖群伦、建立功业的背后,这位手握世间最强大力量的男人似乎隐藏着巨大的不安全感,强大的震旦之龙藏匿着他不愿示人的旧伤,而这种旧伤的幻痛表露于外,是某种强大的渴求与掌控欲……

——我不要骗来的信任。

是这样吗?

试探的触及到此为止,这一刹那,妮希雅丝念头百转,追寻这一切似乎没有意义,但其实,她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感激。

她哼笑道:“这么贪婪的男人,为什么还是个处男?”

康德回过神来,恼道:“这话题该翻过去了吧?”

妮希雅丝眨了眨眼:“单纯有点好奇,是蒂娜公主不让你得手吗?你身边的漂亮姑娘虽然不多,但也不少……难道是她们互相钳制?”

康德越发不耐,妈个鸡,烦死了:“你怎么跟八婆一样。”

妮希雅丝的笑容越发得意,她觉得自己似乎在掌握主动权,虽说是男女之间的主动权,但这种感觉依然很不错……就像打仗一样。

她眨了眨眼:“那我干脆牺牲一下,咱们来试试?”

康德傲然道:“我才不要!如果只是淦女人,我只需要说一声,全世界的贵族啊势力啊得排着队给我送女人,从西海岸一直排到东部山脉——做这种事情是要有感情基础的,不能随随便便!”

妮希雅丝哼了一声:“果然,一开始就没打算答应我……那你干嘛还亲?”

康德闻言一笑:“我虽然不是很懂,也自认为我们没有那个感情基础,但一位美丽的女士主动做出奉献自己的事,一定经过了很久的考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我如果当时就把你一把推开,这很不合适。”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大义凛然。

就差一句“我不得已才让你亲了好一会儿、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妮希雅丝冷笑,她眼神锐利,就像寻找着敌人破绽的军人一般:“除了这个理由,就没有其他的了吗?先说好,不许骗人,因为你正在获得我的信任,如果骗的话,那这信任就会有欺骗的成分了。”

被反将一军,康德再度举起双手。

“好吧。”他承认了自己的下贱,“你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我作为没有出息、自制力极差的男人,一时忍耐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哦……”

妮希雅丝拖腔拉调地说话,点头。

“那……”她微笑道,“我想再亲一下,行不行呀?”

“这……”康德正色道,“不太好吧?”

“我懂,我懂,之前你让我亲,是你主动付出,照顾我的情绪,现在我冷静下来了,想要再亲你,就是你吃亏了,是这个逻辑吧?”

康德张嘴结舌。

这不要脸的逻辑他当然说得出口,但自己说出来耍贱是一回事,被对面主动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点头应和,说确实如此,我康德就是这样温柔又有原则的正直汉子。

“不会让你吃亏的。”

提督小姐对他的呆滞模样视若无睹,她牵起了康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准确来说,是裙摆与长靴间的被丝袜裹住的肌肤。

身为海军名将,又是一名强大的施法者,她的观察能力岂是等闲,这一身衣服是阿福送的,说康德一定会喜欢,她一直在关注对方的神色和眼神,基本已经从对方的眼神落点判断出了他的偏好。

胸有点难为情,这里倒是可以。

她双颊发热,声音微微颤抖,却兀自强撑。

“给你摸摸,你让我亲亲好不好?”

——虽然说出这种话很难为情。

康德。

你不要骗来的信任,你要志同道合的同志,你更要全身心信任你、绝不背叛的同伴,你为之执着,也为之恐惧,甚至连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那不正常的控制欲和渴求吧……

但我注意到了。

因为这一次,你的目标是我啊。

望着康德,酒红色的眸子波光盈盈,她已经把握住了某些本质,一个危险的念头在妮希雅丝的心中浮现——如果现在突然捅他一刀的话,这个男人在惊怒和痛苦中所爆发出的黑暗狂焰,是否会焚毁整个世界?

一念及此,这种刺激的感觉便撩拨着她的心神,令她不自觉地颤抖。

可能,她也早就已经……坏掉了。

所以……

没问题。

目标是我也没问题。

那样远大的理想,那样神圣的志向,付诸行动,改变许许多多的人的命运……如果是在从军之前遇到你,我会毫不犹豫地效忠吧。

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人。

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这火,其实也挺好玩的。

星空下,她望着近在咫尺的康德的脸,笑着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