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中国成立以来，严峻的国防压力始终缭绕在解放军的心间。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周围敌人环伺，犹如饿狼，但最大的挑战，莫过于漫长的海岸线，以及建设困难、成军周期极长的海军。

而海洋方面的最大敌人，是拥有世上最强甚至比其他国家加起来都强的庞大、先进而强悍的海军，以岛链封锁，以舰队震慑，以狗啸叫。

在这种严酷的环境下，共和国的先行者们殚精竭虑，以贫弱的国力和并不宽裕的条件结合国防的实际要求，搞出了许多闪着智慧光芒的应急用和过度用的武器装备，以小博大是那个时候的军事思路。

那时诸如导弹艇打航母、歼8挑F22，经常是军迷们的热门话题，这些带有苦涩之味的争吵背后，是无奈的叹息，直至现在，我们终于有了能与敌方顶尖武器慢慢对标的兵器，讨论的核心才从以小博大变成了体系对抗。

自信慢慢找回，也更加客观理智地认识到自己的缺陷和不足，并正视敌人的强大——然后慢慢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虽说如此，但那个艰难时代的宝贵成果与财富，也依然被如今的军事系统所继承，继续为共和国的国防安全发光发热。

譬如水雷。

这玩意儿对于当时一穷二白的共和国来说，实在是太好使了。

海军需要百年建设，航母需要几十年积累之功，盾舰需要老鼻子劲的现代化发展，而水雷呢？水雷需要什么？

需要清奇的脑洞，需要不拘一格的想法，需要突破天际的创意，需要一颗蔫坏并喜欢爆炸的心，以及他么的越多越好的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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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没了。

在东风-21d出现之前，中国那世界上最庞大的水雷库是威慑美帝舰队的终极武器，我国像煮汤圆一样源源不断地生产着大量的水雷，并且制定了极为绿皮的防御计划——用水雷填满整个东海，让敌人的舰队进都进不来。

从重达一吨的极为刚健朴实的沉雷，到不吃诱饵、专盯航母的智能水雷，从凶残又狡诈的火箭推进水雷，到狡诈又凶残的扫雷十次八次不炸你猜猜哪次会炸的美帝震怒雷，关键是产量极大，源源不断，今天扫完明天布，成本低廉，随便你扫，看看谁先扛不住。

而今呢？

更新换代，型号改进，那些老式旧款的水雷，终究便宜了康德。

它们的意义可不仅仅是炸鱼。

譬如这重达一吨、装药七百七十公斤的沉-1水雷，其重量相当于两千磅的杰达姆航弹，就是当初美法联合空军试图摧毁科莫拉西部机场、结果被康德白嫖到几个战斗机群时所顺带缴获的重型航弹，由于数量珍贵，一直都是省着用的，毕竟只在白雾世界里嫖了一次，用一发少一发。

而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装药量和重量相近，杀伤力也相差不远，但F16能挂载杰达姆航弹出击，却无法吊着这一吨重的偏圆形炸药坨子出去炸人，水雷与航弹在用途和造型方面相差甚远，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东西，但……

但这对于康德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他就是两个世界最强大的投送手段。

精确制导组件，卫星定位系统，先进扫描装置，末端推进器……这些东西一概不用，贴脸扔的玩意儿怎么可能砸偏？

如果能，就先在白雾世界把它加速到至少亚音速再说。

重达一吨的水雷轰然砸入海面，射流冲天，可畏的毁灭之心深入海中，拖出一串可怕的水流，尚不知死的海怪们围绕嘶吼，它们没从这庞大的事物中嗅出血肉的味道，转而去追逐其他散落的血肉残渣。

康德悬浮于空，凤凰视界看到下方聚集的红点，层层密布，宛如沙丁鱼群般聚散捕食，是时候了——他按动了加装起爆装置的引爆按钮。

高空之上，俯瞰海面的雪莉尔教授说道：“惊人的事情要发生了。”

她的朋友尽力踮起脚尖，从雪莉尔的肩膀处探出头，看向下方，两位少女的脸颊几乎贴在一起，灰色与栗子色的秀发轻轻纠缠，这过于亲密的接触让雪莉尔嫌弃地撇撇嘴，尽力地扭头向旁边靠着。

可惜两个美少女贴贴的美丽景象，没有任何人能看到其正面了。

康德？康德正在扭头飞逃，宛如往水里丢了爆竹的熊孩子。

转瞬之间，从天空俯瞰下方的两位教授，只看到深蓝色的海面骤然一亮，仿佛水下点燃灯火，剧烈的化学反应在这一刹那释放了强烈的光与热，球形的无形闪波向着四面八方绚烂绽放。

那闪耀的花火只持续了短暂时光，仿佛一闪而逝的星光被黑暗的宇宙所吞噬，但七百七十公斤的高爆炸药已经完全释放出了所有的能量，恐怖的冲击波来回震荡，剧烈的爆炸在水下扩张出了直径二十米的空泡，膨胀与收缩之间，强大的脉动压力轰然运转，水下的领域被无穷复杂的力所做功，水压的变化，外力的推送，绞杀，扭曲，震荡，冲击！

正在贪婪捕食、逗留其间的海怪们纷纷毙命，即使是坚韧的身体结构也无法抵挡这瞬间的冲击和震荡，内圈被撕裂，外层被震死，恐怖的冲击波猛然扩散，澎湃绽放的狂暴能量推进着水流回转震荡，卷动着大量的尸体在其中回旋撕扯，鲜血喷涌，断肢散碎，构成可怕的鲜血潮涌！

从天空俯瞰，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抵达水雷上方的水面，于自由表面反射稀疏波，区域压力下降，空化效应显现，深蓝的海域中心激荡出一片白色的水花，如沸似腾，白水区域进一步扩大，将周围的海面映射成梦幻的蔚蓝色，在这奇妙的景象之中，蕴含翻腾的是恐怖到足以将战舰斩断的射流！

顷刻之间，恐怖的冲击波完全抵达水面，砰然轻响中，空化效应全面展开，海水沸腾闪烁白光，爆炸所产生的空泡开始坍塌，射流反向上冲，爆炸的中心位置，射流冒出尖头，而后宛如海洋的巨兽一般，破开广袤的海面，庞大的身姿跃然而出，发出震天的怒吼！

剧烈的呼啸声在狂风之后汹涌而起，向着四面八方扩散，高达数十米的巨大射流喷溅出灰色的水雾，半径几达上百米，就像是一座从海中升起的山岚，而无数怪物的尸体和碎肉卷在其中，高高抛起，血色流动，残骸横飞，向着四面八方抛飞坠落！

海风与水雾这才漫卷冲击，推动着上空悬浮的热气球。

即使有先前的预警，即使有热气球自带的防护魔法阵，即使已经提前升高高度，但这恐怖的威势依然震撼着吊舱，让女士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但在这尖叫之中，似乎夹杂着狂笑。

与雪莉尔相比极为开朗、热情、外向和善良的莱莎琳此刻发出了纵情的欢呼与大笑，她的右手紧紧搂着雪莉尔的腰肢，左手指着下面：“雪莉莉！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啊！”

“——不要抱！不要抱！放开！放开！”

雪莉尔拼命地挣扎，可即便她号称保持健康的生活习惯与锻炼，但体重上的差距依然意味着力量的弱势。

她一边大声抗议，但心潮却依然翻腾不已，康德丢下去的东西显然是一件强大的炼金武器，威力令她都感到震撼和恐惧，作为一名理论魔理学家，她迄今为止的思想和观念是，一切都有原理，不会凭空发生，而康德那恐怖的炼金武器则让她既震惊又着迷。

因为她想不明白，什么样的元素机理和聚能法阵能做到那种地步。

而身后的莱莎琳已经在大声叫嚷：“啊哈哈哈哈哈！爆炸原来这么有趣啊！我之前都在研究什么啊！决定了！雪莉尔！我已经决定了！我要为康德殿下工作了！实验魔理学是有极限的啊！我要学炼金术了！”

“我也……”

“啊？你说什么？”莱莎琳大声道，“我听不清！”

“我说你去应聘的时候记得穿上显胸露大腿的衣服！”

“才不要！”

下方海域，那一道火线去而复返，不知为何，雪莉尔好像猜到了下面那个人此刻的心情——他现在也一定超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操操操！”

康德兴奋道：“拍下来了吗？排下来了吗？叼叼叼！炸鱼好他妈爽啊！还是自家产的东西牛逼啊！下次我们装一油罐车试试吧！”

此刻射流已经完全入水，只有空濛的水雾依然弥散飘浮，但爆炸的区域依然与周围的海水有着明显的分界，不断有碎裂的肉块浮上水面，那是海怪们的残躯，血色翻腾，红水震荡，水下已经出现了一片死亡的领域。

但爆炸的冲击渐渐消散，暴虐的暗流悄然止息，远处被冲击波惊散的海怪们被无数尸体的血肉所吸引，复又蠢蠢欲动，重新聚集！

“父亲，它们在吞噬同类尸体的血肉！”

康德凤凰眸闪烁，看了一圈过去，点头道：“嗯，很合理，毕竟他们似乎是采集者，为海底的大玩意儿提供食物的……既然需要食物，那同类的尸体也同样不能浪费——这似乎是一个思路。”

他说道：“先去其他那里，回来再炸这边。”

战甲喷射流光，向远处飞掠，他寻找着下一个炸鱼点。

但身在半空，作为人类投机取巧的懒惰本能登时发作，他猛然醒悟：“啊对，我为什么要飞来飞去？找工具人来不行吗？”

康德命令荷鲁斯悬停，眼前的光屏闪出破碎群岛的扫描地图，他观察着各个区域，继而下令道：“荷鲁斯，选出水路通连、概率上有最容易有大规模海怪汇聚的区域，标定位置。”

机魂运算观瞄，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炮击与敌潮攻势进行计算。

“先预定七个点，从大平台基地调拨七座最小的热气球，携带空间信标向这七处位置进发，悬停在那里待命。”

“为巨龙修改导航路线，让他们在离开基地出动救援的时候，携带几枚改装水雷投掷——可惜，我们只带来了两头巨龙。”

荷鲁斯说道：“会有更多的，他们应该在一小时之内赶到。”

莉莉已经将此事通知了龙皇——龙岛距离破碎群岛依然遥远，但在远港粮价战时，被龙皇派到碧波行省各处配合康德放贷做局的龙形传真机们尚未撤离，它们均已经起飞出发，抵达破碎群岛后将作为佣兵听候调遣。

以成年巨龙大约相当于二战后期战斗机的速度，算上休息时间，哪怕以巡航速度进发，也会在两三个小时内从歌德西海岸抵达破碎群岛。

康德点头道：“再过一个小时，我们的一批装备也要到了。”

荷鲁斯通过大平台基地的指挥中心发布命令，由混编法师团临时团长哈尔西下令，七座热气球临时起飞，找了七组正在休息的驾驶员，他们奉命抵达指定位置，然后在那里飘着就行——在空中休息也是休息。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在热气球们机动的时候，康德飞速地掠过破碎海域各处，投下了大量的水雷——与其说是水雷，其实是单独拆下战斗部的炸药坨子，国家早期极为朴实厚道的用料给予了异界海怪们莫大的惊喜，尤其是水下爆炸，杀伤力剧增，巨量的怪物连续横死。

各岛的防御压力肉眼可见的减轻，来来往往的热气球意味着空中的生命线，越来越多的幸存者被运送到大平台基地，幸存者人数不断增长而在镇海城堡附近的平原马场，来自破碎群岛的工程建筑团队和建筑学院的专家们紧张地布设着一处野战跑道，那是通向远港的桥墩。

大平台基地的卫队和招募的志愿者引导着幸存者的秩序，提供食物，照顾伤员，并且将幸存者们分组，讲解接下来的登机事项，其实也不过是把荷鲁斯教给他们的话照本宣科而已——他们也不知道飞机是什么。

期间康德返回了一趟地球。

他分别去国内和珠尔班接收了一趟装备。

顺便还要对国家表达一下谢意。

作为实诚人，所谓的谢意当然不能只是一个谢字，他诚恳地对秦梦瑾小姐姐说：“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再免费帮咱们国家送一次快递吧，毕竟我去珠尔班瞄了几眼，那美帝法鸡都从附近的军事基地往那里调集装备物资，咱们国家暂时没这个条件，正好是我报效祖国的时候。”

“那什么，你们要不要送几架直升机过去？顺便也帮我看看场子，巡视一下海域什么的，我特别担心洋鬼子给我作妖……”

至于成果如何？

六架直-8直升机从清理出来的停机坪冲天而起，以远超热气球的速度向着各处飞掠，这运输型的直升机最多可以搭载三十九名士兵，要不是荷鲁斯运算能力有限，康德恨不得直接整出一个直升机大队。

加紧训练士兵要提上日程了。

各个定点热气球已经抵达指定位置，正在海风中飘摇转向，风翼让它们基本保持在原位，每一处都有一块空间信标，康德打开相位之门跨域而来。

接下来的海域控制就变成了无脑刷怪。

开门，抵达刷怪点，打开相位门，放出准备好的牲畜尸体和肉排，聚怪，扔一个一吨重的水雷或者数个220公斤级的小型水雷。

清场带走，下一个。

炸完的区域不要扔，怪物的尸体会在混乱的海水中把自己裹一裹，隔壁没死的海怪都馋哭了，冲过来大快朵颐，等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又会有正义的当量从天而降，炸碎之后再来一下轮。

“自动化使我快乐。”

康德又来回刷了一圈，开始准备新的轰炸点，他倚着一处吊篮看向外面，百无聊赖道：“但还不算是全自动，我还是要到处跑，有没有什么更省力的法子啊？有没有什么能代替我开门的法子啊？”

荷鲁斯答道：“父亲，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理论上来说，将沉重的炮弹发射出去打击敌人，效率还是不高。”

“人类文明的攻击方式一直都是丢石头，几千年的军事发展史一直致力于提高丢石头的功率，但让我们设想一下两种情境——将一枚十几公斤的炮弹用发射药发射出去轰击敌人，或者将一枚几十克的子弹打出去，击中目标区域之后展开相位之门，使预先设定好的爆炸物跃迁出去引爆，哪种更高效？”

康德想了想：“射程不一样吧。”

荷鲁斯回答道：“如果后者的机制可行，那射程绝不是问题。”

“听着是个好主意。”康德摊手道，“但只有我能够打开通向白雾世界的相位之门，所以这个主意很是鸡肋——因为我自己动手，能够弄死敌人的方法多了去了，也用不着这么麻烦。”

用一枚子弹作为跃迁炸药的信标，那我为什么不直接把一坨炸药加速到超音速然后直接从相位之门里丢出去呢？

“对，所以我正在考虑，是否能让普通士兵也用上这种技术，因为父亲，随着我们的事业发展，我们的战场扩大，迟早有一天，我们不会像这几个月一样，亲身经历每一场激烈的战斗——除了武装自己，我们也要武装我们的棒小伙子们了。”荷鲁斯的声音中透着沉思，“这一场战斗给予我许多灵感。”

康德耸了耸肩：“每一个士兵都能用到这种技术……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在人为……我们这次从破碎群岛那里接收到了大量的研究人员，这将以最快的速度充实我们的底蕴，而如何将他们整合起来、笼络和使用，就是父亲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毕竟欺负和剥削土著这一方面，还是您在行。”

说话间，有龙吟自远方而来。

“他们来了。”

康德打开通话器：“布莱克斯塔，去迎接你的族人。”

片刻之后，对面响起了巨龙的声音：“如您所愿，康德殿下，请容许我投下最后两枚炸弹——漂亮！我把它们全都炸到了天上！”

远处的巨龙飞行编队正在接近，大平台基地的防空导弹也准备完毕，以防万一，名为布莱克斯塔的巨龙震动双翼，迎接自海上而来的同族。

悠扬的龙语破开长空，向对面涌去。

“问候你，我的族人，我是布莱克斯塔，回答我，你们因何而来？”

“问候你，布莱克斯塔，睿智的蓝龙，我是史蒂格尔，我奉龙皇陛下之名，率领我的族人前来破碎群岛，听候调遣。”

他的声音中透着振奋：“请转告康德殿下，战无不胜的龙族干员已经准备完毕，我们的龙炎即将为他焚烧也湮灭一切敌人！”

“……我的同族，强大的金龙史蒂格尔，我们的首要任务并非是亲自战斗，依照康德殿下的指示，请挑选八位龙族参与救援工作，剩下的四位巨龙随我一起，执行轰炸任务，向这些卑贱的敌人投掷来自苍穹的万顷怒火！”

史蒂格尔愕然道：“轰炸任务，那是什么？”

巨龙布莱克斯塔瞬间就来劲了：“是炸弹！用爪子拎着，扔到怪物最多的地方，然后引爆——轰的一声！它们就会粉身碎骨、飞向半空！”

仿佛是背景说明一般，另一处聚怪的热气球响起了暴烈的轰鸣，这次是六枚210公斤级的沉-5水雷，分散多爆点轰炸，掀起的恐怖声势丝毫逊于爷爷辈的沉-1，激烈的射流掀起巨大的海峰，粉身碎骨的怪物们像暴雨一般扬向海面，即使距离遥远，但敏锐强悍的龙眼依然看清楚了那边的情形。

“这就是我们可以投掷的炸弹，它们到处都是，一炸就是一大片……”布莱克斯塔解释道，“而且要多少有多少，可以随便扔……”

话音未落，先前还因为“震旦人康德竟然小看龙族干员的战斗力、让我们去做载客马车”而暗怒不已的史蒂格尔毫不犹豫道：“我来！”

他想到了童年的快乐——那时候经常拖着一块沉重的山岩飞到龙岛之外，往海里丢，炸起巨大的海浪，尤其是鱼群多的地方，看着那澎湃的水花与因晕厥而翻涌上来的游鱼，真的快乐。

而现在他只看一眼扬起来的巨大射流就知道，这个好像是双倍的快乐。

这位金龙史蒂格尔是龙族市场经理、最强人类打工仔桑托斯的保镖和公务舱，而今破碎群岛事态紧急，他也被紧急征召。

平日里颇受熏陶的巨龙看着一个个露出意动之色的同族，立刻说道：“轮流来！抽签决定！去运输人类的都好好做，表现良好，不要出意外，每隔一小时轮换一次，替换下来的可以去玩那个——事先警告你们，要是搞砸了，把那些人类摔死了，那就不仅仅是轮不到的问题了，听懂了吗？”

不愧是龙皇调教出来的社畜们，还没到岗，已经开始自我管理了。

长啸的巨龙划过苍穹，引来一阵阵惊呼，各处的高音喇叭已经在大声广播：“不要害怕！龙族援兵已至！这是康德殿下通过与龙岛的莉莉小姐那……那深刻诚挚的私人关系，从龙岛那边请来的援兵！”

读着稿子的是精灵，毕竟精灵年岁悠长，玩的花的，基本什么都会一点，尤其是朗诵演说的口才，口的那个活儿最好的被推举出来担任临时广播员，这位尖耳朵读到这颇有暗示色彩的稿子，露出了便秘之色。

你妈的，明明跟女皇陛下……咦，我为什么会觉得愤怒？

他这样想着，蒲扇般的大手捂住了麦克风，他已经搞明白了这东西的作用机制，精灵向旁边的临时同事抱怨道：“这他妈是谁写的？”

对方看他，用口型说道：“荷鲁斯大人。”

这颇有花边色彩的广播安抚了人们不安的心灵，也助长了他们的安心，毕竟连巨龙都能请来助阵的人，确实是很了不起的大人物吧。

巨龙佣兵们立刻投入了救援工作，紧急改装出来的全覆式吊篮成为龙族飞行兵的运输工具，由另一头巨龙的教导和演示，巨龙们迅速掌握了用法——毕竟都是龙族防务的社畜，加入这公司的巨龙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谦虚好学、平易近人，甚至会低着头挣钱而不觉得寒碜。

“我们已经开始控制局面——在更大的变数发生之前。”

荷鲁斯统合全局，向康德做出汇报。

“直升机和巨龙佣兵的加入让运输效率显著增加，分散在各海域的相位投弹点极大削弱了海怪们的数量、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城堡马场的野战基地也已经铺设完毕，疏散到大平台基地的人员已经超过四千人。”

“因此，父亲，我认为时机成熟，我们可以开始执行撤离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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