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 116 章(1 / 1)

她有毒 非木非石 3197 字 2个月前

每次有男人乱入冯庭就要付出点代价,她都有些怕了,很怕下次顾闻柯再吃味,她就要就地生孩子了。

奈何她的工作比较特殊,接触的同性多,异性也不少,而且个个情绪化,属于性情中人,晚上十点以后的网抑云时间,总免不了几通电话打过来,对她哭诉哭诉。

冯庭为了避免顾闻柯误会,不自觉养成了截图以证清白的习惯。

前段时间冯庭的一个旧友找到她,说自己一个侄子刚毕业,也是学心理学的,知道冯庭如今发达了,自己开了公司,就想把这个侄子介绍过来,跟着冯庭学学知识,大学书本上没有的知识。

老同学见面格外亲切,对方还请冯庭吃饭小聚了一下,冯庭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没几天这个侄子过来上班,大学刚毕业嘛,模样青涩,话不多话,看上去倒是长的不错,跟秦乐天这小子有的一拼。

月底的时候,老同学找到冯庭,说最近侄子频繁问家里要钱,家里最近因为这事跟小孩子生气了,所以他来问问冯庭,这个侄子如今在公司表现怎么样。

表现不好也不差,冯庭自然往好了说,然后又交代老同学,以后家里不要再给钱,她这里可以预支,为了表示诚意,她从私人账户预支了两千,给男孩子转过去,并且下意识截图给了这个老同学。

老同学感激不尽,说了好些嘱托的话,冯庭也觉得自己这事做的挺漂亮的。

不过没几个月,同学聚会的时候,跟自己的几个舍友碰了面,这些个舍友和那个老同学,大家都是同班同学,舍友里面其中一个要好的,跟老同学也要好,就过三巡话就有点儿多,谈了一些冯庭不知道的事:“你给人家侄子转钱就转钱。你截什么图啊,怪尴尬的……”

冯庭截图顺了手,被这么一说愣住,“怎么了?”

舍友低声说:“你这不是问人家要人情嘛……”

冯庭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无心之举,竟然引来这么大一个误会,怪不得后面老同学说话就恭维客套了几分。

她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无奈的摇摇头。

淦!

都是顾闻柯这厮害的!

这个事情就此翻篇,今晚同学聚会,冯庭没有找老同学解释,清者自清,她只要带好老同学这个侄子,日久见人心,她到底是个什么人,老同学自然清楚。

这段日子,冯庭过得很顺遂。

唯一让她发愁的事,也就顾闻柯这边最近逼婚逼得紧。

晚上同学聚会结束,冯庭喝了酒不能开车,出来的时候舍友送出来,她步履蹒跚,走路像上了年纪。

方才酒桌上喝多了,彼此又是以前在大学宿舍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就把顾闻柯最近逼婚的事,借着酒劲儿轻描淡写说了两句。

舍友想多了,还以为她今天喝多是为这事发愁,出了门,顾闻柯的车子还没到,她就劝冯庭:“现在一提结婚大多都恐婚,结了婚又是车贷又是房贷的,想想就害怕,不过你真结了婚,反而就那样了,以后有个枕边人照顾着,小日子过的其实也挺滋润。”

冯庭一向低调,同学们大多不知道她的底细,连她的底细都不知道,自然更不可能知道她男朋友的底细,车子房子和票子,是冯庭不担心的。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顾闻柯看得太紧,怕以后没什么自由可言,当然了,她现在也已经没有多少自由可言了。

所以冯庭笑了一句,“结婚了真就不恐婚了?”

舍友是结过婚的人,自然最有发言权,郑重点头说:“是啊,不管再晚回到家,最起码有人给你留灯,有人给你暖床。”

冯庭嘻嘻一笑,“那不结婚,只要你愿意的话,也有人给你留灯,给你暖床,还可以是不同的人呢。”

这虎狼之词实在劲爆,舍友对她竖了根大拇指,“那你要是这么杠的话,我只能去工地搬几年砖抬几年杠,再来跟你一较高下了。”

冯庭被说的不好意思,抿嘴笑了笑,接过来单肩包脚步踉跄的往外走,舍友不放心,跟出来,在一旁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遇到个喜欢的不容易,千万要抓住啊,不要有一天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冯庭虽然醉了,但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头往舍友这边歪,眼神迷离的看过去,视线有些恍惚,她用力眨了眨眼睛,重新看她,这次好了许多。

舍友叹了口气,低头一笑,笑容中多了一丝丝落寞。

这个落寞的笑实在太明显,冯庭互相想起来,舍友大学四年的初恋男友,后来是怎么分手呢,哦,好像是舍友家中的长辈说什么也不同意,都已经见过双方父母了,最后又不了了之,舍友为此事还大醉过几场,有一次喝醉酒,烂醉如泥回不去宿舍,冯庭去接她的,当时喊着师哥秦思明一起去的,两人把她送到了附近的宾馆,晚上是冯庭伺候她的。

后半夜她没醒酒,看见身旁有人,就哭了,冯庭给她擦脸的时候,她突然坐起来,一把抱住冯庭的肩膀,无奈又无助,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冯庭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就问她:“不明白什么?”

舍友声泪俱下的指责:“到底我找个什么样的,您才能满意呢……”

这句话说的是舍友的父亲,舍友是个很乖的女孩子,学习好,品学兼优,长的也算漂亮,不是很出挑的那种,但胜在干净纯良,父亲从小就对她很严厉,婚姻大事这种事情,自然也需要父亲点头,父亲不点头,她也不敢反抗。

她称之为尊重。

冯庭那晚怂恿她,“要不你俩私奔啊,过个一两年,抱着孩子一家三口回去,我就不信你老爹不答应。”

这话说的实在有些不负责任,作为子女也有些过份,但对于一向性格独立,自己做主的冯庭,是没办法理解舍友的伤悲的。

她觉得这都不是事。

那晚以后舍友就再也没喝醉过了,后来毕业没一年,就结了婚,冯庭当时收到请贴,人在国外进修,就没有过去,礼到人不到,为了表示歉意,就给她包了一个大红包。

冯庭想到这里,就收回思绪,眨着眼睛想了会儿,问她:“你还爱他吗?”

这个“他”,说的就是舍友的大学男友,初恋情人。

舍友怔了怔,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缓缓点头。

冯庭有些惊讶,消化了一会儿,又问:“那你爱你先生吗?”

舍友苦笑两声,对冯庭说:“你还没结婚,或许我这么说,有些渣。”

冯庭什么毁三观的感情故事没见过,她就是干这个的,拍了拍胸脯,“你小看我了。”

舍友沉默了会儿,有些事情压在心底多年,其实早就想找个人倾诉,今晚遇到冯庭,又喝了一点儿酒,被敞开心扉:“我也爱我先生,但我很明白,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爱,我对他是男女之情的爱,对我先生的爱呢,是亲情之爱。我很疼我先生,也很关心他,对他很好……但我始终没办法动心……不过我很明白,我先生是我以后相伴终生的人,我们有共同的孩子,有共同的家,有共同的责任和担子,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会携手相伴到老……”

这话题突然有些沉重,至少冯庭觉得很沉重,她很难接受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婚,婚姻如果没有了爱,那应该多难维持呢……

或许是她幼稚?

也或许是大家观念不同,追求的东西不同……

冯庭闭了闭眼睛,努力让混浊的脑子回复冷清,说了这么一个很戳人心的事实:“如果你跟他在一起,岂不是又有男女之情的爱,又有亲情之爱,两全其美?”

舍友张了张嘴,许久没说话,许久以后苦涩一笑,“所以才让你抓住啊,珍惜啊……你要知道,我们并没有那么幸运,幸运到老天在你应该结婚的年纪,给你多安排几个相爱之人,所以每次遇到,错失一个就少一个,也或许就一个。”

冯庭不知道是酒劲儿上头彻底醉了,还是想事情太认真,挽着她的手臂,好久都没有说话,直到顾闻柯的车子来,靠边停下,他刚才一到地方就看到马路边的两人,冯庭面色潮红,嘴唇红润,不用猜就知道喝醉了。

他推车门下来,看见她这副样子就拧了眉,低声责怪:“酒有那么好喝?”

冯庭送开舍友的手臂,朝他扬起笑脸。

抬杠说:“就好喝。”

顾闻柯抿了嘴,当着她同学面没再说什么,给足了她面子。

舍友本来还以为冯庭也是因为她父亲当初那个理由,所以才说什么车贷房贷,定睛一看,这男人一身贵气,再不识货也知道不是等闲之辈,再往车子扫一眼。

黑色宾利。

有宾利的人不一定是有钱人,但有宾利的人,至少不会为了车次房贷发愁。

舍友心里立马升腾出一种——我一个开奇瑞的人,去安慰一个男朋友开宾利的人?

我是找刺激嘛我?

她和顾闻柯一起送冯庭上车的时候,趁顾闻柯不备,抬手点了点冯庭的额头,,低声骂了一句:“你他娘的,就是矫情。”

冯庭没听清,抬起头看她,“啊?”

舍友说:“啊什么啊,赶紧走吧你。”

冯庭还没聊尽兴,“别啊,咱们再找地方,嗨起来啊……”

顾闻柯不咸不淡瞪了冯庭一眼。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清闲?”

嘴上揶揄完她,对很客气的对冯庭的舍友道谢:“她喝醉了就爱胡闹,麻烦你了。”

舍友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她以前就这样,酒品不好,我们都知道。”

说完之后怕顾闻柯不开心,又强调:“不过冯庭这人人品一直都是挺好的,我俩关系很不错,今晚聚到一起很开心。”

顾闻柯“嗯”了一声,“她喝多了,我得送她回去,你怎么回?需不需要送?”

舍友摇头,“我跟朋友一起来的,等会儿也一起走,就不麻烦了。”

顾闻柯没有多说,礼貌点头,从前面绕到主驾驶座,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开车离去。

车子进入主路,行驶了两个路口冯庭的酒劲儿就消散的差不多了,她有些不舒服,起身换了个姿势,口干舌燥很难受,低眸看见手边的矿泉水,瓶盖已经拧开,不用想也知道是顾闻柯给自己准备的。

抬了头,悄悄打量他一眼,默不作声拿起水开喝。

刚饮了两口,男人的视线转过来,握着方向盘扫她一眼,“酒醒了?”

冯庭把矿泉水的瓶子放回去,清了清嗓子,“本来就没喝醉。”

她下意识为自己打遮掩。

顾闻柯有些不悦,“同学聚会也能喝多,你怎么想的?是有人灌你酒,还是你酒瘾又犯了,看到酒走不动步?”

这两者显然是后者,但冯庭打死也不愿意承认,反倒是推卸责任,把责任往他身上推:“不应该是你最近管太严,我好久没有碰过酒,以至于酒量下降而不自知,所以不小心喝醉了?”

顾闻柯听她狡辩,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往上勾了一下,“每次你都有道理,说半天,又是我的错?”

冯庭摇头,“没有没有,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两个都有错。”

男人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车厢里陷入安静,缓缓的行驶在繁华落幕的街道上。

天色已晚,两人都有疲惫。

今天和舍友的一番话,对冯庭还是很有用处的,她沉默了会儿,主动提要求:“结婚可以,我要盛大的婚礼,非常盛大的婚礼。”

她突然松口,让顾闻柯有些惊讶,往常提到这个问题,不是说有事岔开话题,就是装睡不理人,今晚不知遇到什么事,竟然答应了,还答应的这么痛快。

顾闻柯反应了会儿,侧头看向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冯庭傲娇的挑眉的,“不答应算了,就当我没说,搞不好下一秒我又反悔了。”

顾闻柯看着她,抿嘴浅笑了一下。

确定自己刚才没说错,她也不是戏言逗弄他。

“盛大的婚礼是吗?这个要求很简单,你确定不趁机敲/诈/勒/索一番?出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他这么一提醒,冯庭也意识到要求太简单,是便宜他了。毕竟盛大的婚礼对顾闻柯来说,只是钱的问题,而他又不缺钱,那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

不行不行,冯庭觉得还得找补找补才行,毕竟结了婚,自己可就真没什么自由可言了。

转了转眼珠子,狡黠一笑,“那这么的吧,你再满足我一个愿望好了。”

顾闻柯沉吟了会儿,“你的愿望得是我力所能及的才可以,否则答应了你也是白搭。”

“那是自然是力所能及的,我是强人所难那种人?”

“嗯,那没问题。”

冯庭这边满意,放下心来。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顾闻柯开车之余看看她,“那你的愿望是什么?想好了吗?”

冯庭暂时没想到,只是先占个坑,摇头说:“我想想,你急什么,你都提醒我趁机敲/诈/勒/索你了,我肯定不能辜负你啊。”

顾闻柯低笑出声。

刚要说可以,她忽然想起来什么,竖起来食指,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幽幽的开口,“我想起来愿望是什么了!”

顾闻柯侧头看她,“是什么?”

冯庭语气轻飘飘的——

“我的愿望是,再给我三个愿望……”

“……”

好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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