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除了甜豆腐脑,都是异端!(1 / 1)

江龍、江若白离开后的一个时辰。

顾青和赵言生坐在石桌前。

石桌上是横纵十九条的围棋盘,两人各执一子,下得如在战场上厮杀一般。

“言生输了。”赵言生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纵横,无奈地放下手中紧攥着的白子。

他净输顾青十二目。

“言生还是需要勤加练习。”顾青笑道,“以你的天赋,很快就能超越顾某。”

他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分好,放在两个棋罐里。

“顾先生总是喜欢开玩笑,言生这辈子在围棋一道恐怕都很难超越顾先生。”赵言生无奈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顾青大笑几声,收好了棋盘和棋罐。

他起身,将棋盘和棋罐放进房子里,随后出来对赵言生说道:“言生,随顾某出去走走可好?”

赵言生立马站起来,恭敬地朝着顾青拱手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两人一同离开府邸,顺着安阳县城内的大道一路漫步过去,直到走到城门口。

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斑驳古老的城门口进进出出,说着安阳县四周的方言,汇聚在此处。

远处驶来一组运送着货物的富商车队,领头人是面有刀疤的魁梧壮汉,手握着一把半米长的马鞭。

手腕发力,马鞭狠狠地打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爆炸声。

他粗犷的嗓门骂骂咧咧的喊道:“都给老子睁大眼睛,这后面的货物可是城南典当铺李老板的,谁要是不小心碰到了,老子手里的鞭子,可是不长眼的!”

狭窄的城门口,无数人喧哗着作鸟兽状散开,让出了一条车道。

待得这组运送货物的富商车队出了安阳县城门口,城门才又聚满了人。

城门口连着一条青石板路,周围两侧是长年累月摆摊形成的小市场。

大多数都是卖饭食的。

“大郎烧饼!好吃的大郎烧饼!只要三文钱,就可以拿一块香喷喷的大郎烧饼回家!”

“甜豆腐脑和咸豆腐脑,当然是甜豆腐脑才是王道!我们这有甜豆腐脑,喜欢甜豆脑的都来我们这!”

“放你的狗屁!咸豆腐脑才是王道!甜豆腐脑就是异端!正经人谁吃甜豆腐脑啊?”

“滚啊!咸豆腐脑,狗都不吃!”

说话的卖甜豆腐脑的铺主,调制了一碗咸豆腐脑放在路边,狗路过,都摇着头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看着这一幕的百姓轰然大笑。

“他不会做咸豆腐脑!他乱做的!”高喊咸豆腐脑最好吃的食客被气得面红耳赤。

顾青微笑着越过了众人,他很喜欢这种氛围,能让人感觉很轻松。

于是开口跟卖甜豆腐脑的铺主说道:“老板,给我来一碗辣豆腐脑。”

“???”铺主一脸懵逼,“客官,您刚才说的是……辣豆腐脑?”

“对,给我来一碗辣豆腐脑,不辣不给钱。”顾青笑着坐在了一张木椅上,高声说道。

铺主无语,赶紧摆手:“辣豆腐脑,我做不来,我只会做甜豆腐脑。”

赵言生也会心一笑地坐在了顾青的对面,对着铺主高喊道:“老板,那我要一碗酸豆腐脑。”

“???”铺主更懵逼了,“啥?啥酸豆腐脑,不做不做!你们两个的生意我不做了!什么辣豆腐脑、酸豆腐脑的,简直比咸豆腐脑还要异端!这种豆腐脑,根本就没人吃嘛!”

“赶紧走赶紧走,别打扰我做生意。”

铺主说着,作势要把两人轰走。

顾青这才忍住调笑铺主的想法,笑着说道:“好好好,我们不吃酸豆腐脑、辣豆腐脑了,给我们每人来一碗甜豆腐脑吧,不过……不甜不给钱哦。”

铺主一听,刚才什么不做生意的话直接抛到脑后,连忙拍胸脯保证道:“甜豆腐脑才是王道,我这里的甜豆腐脑,人人吃了都说甜!”

“嘁!”

周围看戏的百姓们一同发出鄙视的声音。

“你们懂什么!看着就好了!”铺主指着看戏的百姓们骂道。

他随后回到自己的铺子里,捣鼓了两碗甜豆腐脑放在顾青和赵言生的面前。

“客观请用,不甜不要钱!”

“好!不甜不要钱!”顾青附和着铺主,端起甜豆腐脑喝了一口,随即点头道:“嗯,甜!够甜!”

赵言生也立马喝了一口,附和道:“确实很甜。”

两人喝完后,赵言生从袖袋里掏出十文钱放在桌子上。

正当赵言生整理袖袋里的钱财的时候,顾青看着大道远处的一间小亭子,他轻拍桌子说道:“言生,那边那亭子里坐着的是不是江若白呀?”

赵言生闻言,收起袖袋,转头看去。

“有点像,顾先生想过去看看吗?”他问道。

“去看看吧,虽然好心办了坏事,但她也算是一片好意。”顾青笑笑。

在刚才两人漫步的时候,赵言生就把江若白为什么找来她三爷爷的事情给顾青说了一遍。

“好的顾先生。”

说着,赵言生起身对铺主喊道:“老板,钱放在桌子上了,记得收。”

“好嘞客官!”铺主放下手中的事立刻过来,收走了桌子上的十文钱。

两人离开甜豆腐脑铺,散步到了小亭子前。

果不其然,坐在小亭子里的是满脸沾满了打湿的尘埃的江若白。

她轻声抽泣,没有发现顾青和赵言生站在小亭子前。

“她是怎么回事?”顾青小声的问赵言生。

赵言生立刻小声回道:“顾先生,言生不明白,但前些日子言生听说江家暗地里的一些龌龊事情,似乎是他们一脉分支想要夺回重回江家。江若白是江家嫡系一脉,若是江家的嫡系出了事情,她必定有家不能回,而且现在江家唯二的三品武师被她拉了过来,江家嫡系很有可能已经和他们的分支一脉交上了手。”

顾青沉默。

他思虑一会,最终坐在了江若白的身旁。

“若白,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顾青轻声问道。

江若白抽泣着,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见是顾青,立刻强行忍住心中的难受,摆出一副大家千金的姿态。

“是……是……是顾先生呀,给……给顾先生看笑话了。”江若白边抽泣,边说道。

“若白,有什么事情大可说出来让大家一同参谋,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要是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你为什么抽泣。”顾青也没安慰过女孩子,只能绞尽脑汁,才说出了这些话。

江若白止住抽泣,用含着眼泪的眼睛看着顾青,轻声问道:“顾先生,若白……若白能相信你吗?”

“你完全可以信任布……顾某。”顾青差点就把布隆两个字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