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相公我好想你(1 / 1)

棠鲤一转头,便看到马承红着眼睛,星星眼看着她。

棠鲤:“……”

“马大厨,你不会想跪下吧?”棠鲤看着他那架势,不由道。

“可以吗?”马承道。

虽然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棠鲤。

棠掌柜不仅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能做丁家菜,现在还替他洗清了污名,让他成为了堂堂正正的丁家菜传人!

以后,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做丁家菜,传承丁家菜了。

这是他内心最渴望的事,现在实现了。

这般大恩大德,就是他给棠掌柜跪下也应当。

棠鲤看着比自己大一轮、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嘴角抽了抽。

“不可以。”

马承微微弯曲的膝盖,只能直回去。

“感激的话不用说,你帮着我把这酒楼开好就行。”棠鲤道。

马承猛地点头,他一定会尽心尽力,肝脑涂地!

“好了,今天第一天开业,生意多,就做到这里吧,把门关了,收拾一下,就回去吧。”棠鲤转头看向众人。

……

距离酒楼不远处的客栈。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手里捧着一碗菜,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去。

走到一扇门前,敲了敲门,门就打开了。

来人一身黑衣,黑冠束发,身型高大伟岸,长身玉立,脸部棱角分明,一双冷厉的眼眸,看的人有几分畏惧。

韩绎是从暗卫营出来,被主子选中,保护主子。

他不知道主子的脾性,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他们暗卫,命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要么是主人的一把刀,要么是主人的肉盾,无所谓好事坏事了。

他跟在主子身边一个月了,对主人的印象便是冷,主人很少说话,要么跟在占子研习兵法,要么就独自一人练武。韩绎有些怕他,对他毕恭毕敬。

“主子,那酒楼今日新开张,客人很多,本来是说不外带的,所以颇费了一番功夫,您久等了。”韩绎道。

男人微微颔首,让开了一条路。

韩绎连忙走了进去,将那碗菜放好,又拿出一碗米饭,摆上碗筷,然后便退到了一边。

男人在桌子前坐下。

韩绎低垂着头,并未发现他深不可测的主子,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口菜,放进了嘴里。

然而,入口后,动作却慢了下来。

这菜的味道不错,但是却不是他想要的味道。

看来这酒楼主厨的不是他媳妇儿。

吃不到他媳妇儿的味道,他心中有些失落。

不过想想,也是好事,要是他媳妇儿自己主厨,那得累死,他也得心疼死。

韩绎察觉到主子动了一筷,便没有再动了,不由道:“主子,可是饭菜不合口味?属下换家酒楼?”

下一瞬,他主子冷飕飕的目光就扫了过来,仿佛他触到什么逆鳞一般。

韩绎一下跪下了。

“凝风酒楼。”他开口,声音低沉,念着这四个字的时候,速度很慢,有种温柔缱绻的味道,“很好。”

“是。”

“下去吧。”

韩绎的身影一下消失了。

暗卫的下去,并非离开,而是隐藏在暗处。

他们暗卫营的宗旨,便是誓死守卫主子,不能离开主子身边。

男人把一碗饭吃完了。

韩绎便出来,把东西收拾了,又悄无声息地隐藏在暗处。

男人推开了窗户,看向凝风酒楼的方向。

天黑了,黑蒙蒙的,夜色下,那酒楼看得不甚真切。

他的目光沉沉,暗光涌动着。

突然,他的目光定住,落在一个地方。

那是一抹淡青色的身影,从客栈走了出来,款款而来。

男人的目光紧紧攫住了她,眼睛一眨不眨的,身体也变得紧绷起来,一股复杂又浓郁到化不开的情绪,从眼中流露出来。

那抹身影越来越近,近到他能看清她的脸。

一年了。

还是那般模样,长高了一些,没有胖。

虽然无数次入梦,但是在见到真人的刹那,那积压了一年的思念,还是奔泻而出。

男人的喉结动了动。

突然,那从客栈楼下经过的人,脚步顿住了。

棠鲤抬头看去,便看到那打开的窗户,并未看到人影。

但是……

其实,从酒楼出来的刹那,棠鲤便感觉到一股目光落在她身上。

棠鲤越往这边走,那种目光越明显,而且,她的心跳逐渐加速,在这一刹那,开始狂跳。

目光很熟悉,而且,第六感告诉她,那目光极有可能是……

棠鲤深吸一口气。

她仰着头,看着那扇打开的窗户。

她知道,她相公就在里面。

肯定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出来和她相见。

她想他相公所想,理解她相公,也尊重她相公的选择。

但是,她真的好想他啊。

一闲下来就会想。

想他在做什么,想他有没有吃饱,想他是不是很累,想他有没有受苦。

棠鲤想着想着,委屈起来,眼睛微微发红。

她执拗地仰头看着,小脸上透出一抹倔强的劲。

仿佛无声的较量。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

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没过多久。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窗户上一跃而出,落在了棠鲤的面前。

棠鲤的目光,便从窗户上,转到了面前人的身上。

棠鲤仰着小脑袋,就那样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的。

男人也低头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涌动着暗沉沉的浓烈情绪。

下一瞬间,棠鲤朝着男人扑了过去,男人也伸出手,刚好接住她,将她搂进了怀里。

男人扣着她纤细的腰身,紧紧的,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棠鲤搂着他的脖子,脸紧紧贴着,闻着那熟悉的气息,鼻子一酸,眼泪就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了。

“相公,我好想你啊。”棠鲤带着哭腔道。

卫擎心疼地不得了,就他媳妇儿这句话,他就感觉自己出来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他舅舅说了,说只准他回来看看,不准见他媳妇儿,否则就打断他的腿。

但是,像现在这样,能抱着媳妇儿,能听见媳妇儿的声音,别说打断腿了,就是让他把命给出来,他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