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暗精灵族母确实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菲姆西丝不仅是个狂热的研究者，同时也对军事谋略和政治局势十分了解，她当然明白一个精灵如果能转化成人类，能为精灵帝国带来多么巨大的优势。

虽然两个种族的帝国之间也同样可以使用各种方式获知对方的情报，甚至为此艾尔芙精灵帝国的某些贵族还在皇室的默许下，建立了走私集团，出卖自己的子民和特殊资源，以此适当的交流某些情报。

但这样毕竟无法获得最重要最绝密的情报和信息，毕竟两个种族天生的隔阂，即使以庞大的利益作交换，也无法真正获得彼此的完全信息。而精灵和人类的外表实在相差太大，根本无法用间谍的方式来进行情报收集，内部煽动破坏等手段。

“你确定是转化成真正的人类形态，毫无破绽，根本不可能被识破？”菲姆西丝虽然一瞬间便理解了这个信息的重要，但却也想到也许是这个男性暗精灵并不太了解真正的转化种族形态，或许只是外表有些变化看起来比较像人类而已。

“我立刻为族母大人演示这个过程。”

黑德经过菲姆西丝的允许后，取回一颗他上供的大炼金术核心碎片，来到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的威娜身边，借助碎片为媒介使用了解除精灵化秘术的功能，这是这些核心碎片所剩不多的几个功能之一了……

虽然这个不需要其他材料就能简单进行的，实际上是解除精灵化的效果，但从那个小小的碎片圆球传来的特殊波动，以及“转化”为了人类形态的威娜无论从任何一方面看起来都是纯粹的人类，让暗精灵族母惊讶无比，控制不住自己的惊喜连声赞叹这种人化之法实在太完美了。

看来威娜的无限异化症状已经基本完全治愈了，黑德暗中探查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后也放下心来，之前还以为差了不少时间会导致治疗过程失败，不过现在看来威娜的身体状况是比较稳定的。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根本不能相信她原本是位精灵。”菲姆西丝围着威娜绕着圈子，仔细的观察从威娜身上散发的气息和身体形态，不断喃喃嘀咕着，显得非常欣喜。

要是经过严格的相关训练，让一个如此真实的人化精灵混入人类帝国的话，再通过某些组织的支持，足以让这个伪装的人类凭借自身的实力和靠山在很短时间内（精灵的概念里，几十年也同样是非常短暂的时光）获得很高的地位和影响力，甚至成为人类帝国重臣也是有可能的。

“……这样一个间谍，如果在人类帝国中暗中进行各种计划，对人类所产生的危害，可以轻易超过数只万人精锐军团！”

要摧毁一件事物，从内部下手远比从外部下手容易得多。

菲姆西丝欣喜若狂，她甚至想到如果能彻底研究出这个精灵人化之法的原理，足以在短时间内击溃人类帝国将所有人类奴役，从而在西古大陆上建立起辉煌无比的绿色精灵帝国。

“你也能这样人化？”稍微冷静下来的菲姆西丝望向黑德。

“是的，如果族母大人希望，我现在就……”

菲姆西丝立刻摆手，郑重的道：“不用这么急，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个人化之法的重要性，这件事必须绝对保密，嗯，现在你就跟我前往本族母在巴沙木根须城的地下宫殿。”

稍微想了一下，菲姆西丝从自己的储物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件自己备用的长袍，抛给黑德：“用这个包住她的头部和上半身，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还好她现在处于昏迷状态，身体散发的人类气息不是非常明显，虽然可以用人类奴隶的借口来搪塞，不过还是使用我的特殊法术袍掩饰气息比较好。”

看来这位暗精灵族母准备独吞这份很可能为艾尔芙精灵帝国带来变革性发展的新技术，哪怕现在它还只是个小小的幼苗。不然她也不会慷慨的随手拿出自己私人使用的贵重法术袍来为威娜掩饰气息。

黑德暗中松了口气，虽然接下来可能会被这位暗精灵族母当做小白鼠试验品，不过起码能拖延很长一段时间，加上自己可以使用一些手段转移她的注意，等威娜恢复意识后，大不了再通知艾薇率领魔金水母群强攻地下根须城，里应外合的逃出去。

这时被黑德抱在怀里的威娜微微开始了动作，似乎就快要苏醒过来，黑德连忙凑到她耳边低声安慰：“不要担心，现在你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了很多，一切都交给我。”反复用类似的暗示方法让她保持镇静。

威娜略微睁开眼睛后，望了黑德好一会儿，才继续安心的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又沉沉睡去，一句话都没有说。看来始终因为提前移出自然核心，使得她的治疗过程未能完全，可能精神上仍然非常疲劳。

菲姆西丝招呼着黑德小心的站在蜿蜒爬行的源灵毒刺王蛇背部，驱使着自己这只源灵召唤属下快速的向地底根须城行去。中途遇到了不少前来接应族母的暗精灵手下，在菲姆西丝的吩咐下，一些奥术师和研究者前往自然核心照看那些处于净化状态的战精灵，而她则不再理会其他事，专心的赶往根须城中自己的地下宫殿，看来这位暗精灵族母研究精灵人化之法的心情非常急迫。

菲姆西丝的族母宫殿还是非常奢华的，只不过因为这位暗精灵族母特别喜欢各种外形诡异的魔虫，四处都装饰着以暗精灵审美观更改的奇异美感的虫类装饰，颜色也多半为暗红，紫色，黑色等色调为主，所以整个族母宫殿都显得特别奇特。

“除了固定时间送来三人份的食物和饮水，其他任何理由都不得打扰本族母的研究，就算巴沙木公爵大人，嗯，除非皇帝陛下召见，这段时间里不见任何人。”菲姆西丝接触了源灵召唤部下并收回了源灵毒刺王蛇晶核，快步走进宫殿的同时，严厉的吩咐上前迎接她的仆人和属下。

接到吩咐的仆人们显然都十分熟悉这位族母大人的习惯，而几个看起来颇为有地位的属下也习以为常，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暗精灵族母的地下宫殿密室非常大，大概是便于她的那些研究，里面各种材料都非常齐备，黑德甚至瞟到了还没能达到完美状态的战精灵和源木孢子飞空艇相关研究资料胡乱的丢在角落。

来到最里面的密室之后，暗精灵族母命令黑德也转化成人型形态，然后仔细观察整个过程，并仔仔细细的开始检查恢复了人类身体的黑德和威娜的身体，让黑德有些尴尬却不得不做出顺从无比的尊敬态度。

“的确这个人化形态十分完整，简直是毫无瑕疵。”

菲姆西丝毫不脸红的仔细用双手在黑德身上摸来摸去，检查着他身体的每一部分，不时出声赞叹。

之后暗精灵族母开始详细的询问黑德他得到那些核心碎片，和融合核心碎片时的各种细节，黑德知道这些东西对于她的研究十分重要，所以刻意模糊应对，对自己融合时的情况用比较玄奥的感觉来形容，总之就是不让这位暗精灵族母轻易获得信息，不过他还是适当透露了少量的炼金术要点，避免她失望。

听黑德扯了好半天，菲姆西丝也有些头疼：“太可惜了，那个时候我未能在场，而你实在不懂得这些复杂高深的知识，只是无意中融合了其中一小块碎片，然后获得了内部储存的某些使用方法，却无法说明其中的原理。”

黑德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心里却尽量保持平静，避免自己的谎言因为得意情绪出现漏洞。而威娜也清醒了过来，靠在黑德怀里并不乱动也不多话，只是用颇为依恋的姿势偎依在黑德身旁，在暗精灵族母看来，他们两个的确是感情深厚的情侣。

沉吟了一会儿，菲姆西丝问道：“你这位意中人呢，她有什么心得？”

“她受到的影响更加奇怪，似乎在拥有了强大力量的同时被什么东西影响了神智，显得……嗯，有些像某种动物。”黑德知道威娜不擅长说谎，所以帮她找了个借口搪塞。

“像动物？”菲姆西丝有些奇怪。

这时威娜做出让暗精灵族母惊讶的动作，她突然跳起扑在边缘的一个球形装置上，推动着那个不知用途的球体翻滚了好一会，才失去兴趣般返身回到黑德身边，不过她行走的动作确实四肢着地交错而行，非常类似犬类魔兽的姿势。

然后她扑到黑德怀里，用很古怪的蹲坐姿势伏在他胸口，而当黑德下意识的伸手抚摸她柔顺的红色长发时，更是从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动物撒娇声音，像极了一只犬类魔兽。

在心中暗赞红发女公爵懂得随机应变，而且动作装得这么神似，黑德脸上却露出沮丧和担忧，低声道：“族母大人，她就像这样时不时发病，所以我才私自潜入自然核心，希望能以伟大的自然之力净化治愈她。”

“……这还真是奇怪。”菲姆西丝也有些惊讶，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看来只能慢慢先从这几个核心碎片球开始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