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二章 哥舒毒计
“一切事情还是等我先将潼关之地的形势稳定下来再说,那长安城之中却还有不少高人,你能看出这些,想必别人应该也可以,圣上应该不会有事。”随风突然便想到了那玄都道观之中的那方先子,一身术法神通神鬼莫测,便是现在回想起来都依旧觉得莫测高深,很有可能早就踏入了离尘境之中。
甚至很有可能蓝光所说的那个拱卫帝星的神秘星辰就是他也说不定,想到了这些,随风也暂且放下了心来,若是前线战局未稳,后方又出什么岔子,除非他身怀分身之术,否则也毫无办法。
“我总觉得这安定的时日怕是不会太久,便是这哥舒翰抗旨不尊拖延时间,叛军的头领未必便会这般安心地等待。”蓝光慢悠悠地接着说道。
时间便这样一日一日地过去,随风到了潼关的十五天后,正月初一。
天宝十五年的新年第一天,整个潼关城中依旧气氛凛冽,因为前线战火未定,却是并无多少节日的气氛。
就在前几日,中原盟主年轻的风无一统领武林之中各路勤王兵马起兵山东,连拔头筹直向西而来。叛军此刻大半兵马都在河南河北一带,却是后防空虚薄弱,被其连连击破,直逼南阳。
如此捷报传来,潼关城内所有人都长舒口气。连日来的紧张气氛也因此缓解了许多,也许是腹背受敌之故,叛军对于潼关的攻击之势减轻了不少。整个潼关内外军民一心,固若金汤一般。
这一日,一直寒风冷冽的潼关,竟然飘飘洒洒地下起了鹅毛大雪来。
随风走在城中。看着满目城池一点一点被白雪所覆盖,成了晶莹洁白的一片,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如此寒冬,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却不知又要被冻死多少。
“大人。哥舒将军派我请大人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随风正在城中的街道上走着,突然从一旁窜出了一个身穿甲胄的兵士,径直拦在了自己面前。
“哦?有要事相商?那你带路便是。”随风答道,也不多说,跟在了这兵士的身后向着军帐之中而去。
刚刚进入大营。便听一旁法场之中传来一阵“啪啪啪”的拍击声响,随风一下便听了出来,这是木杖和肉身相撞击的声响。不禁一愣,问道:“这却是怎么回事?”
带路的士兵脸色一暗,眼中闪过几丝惧意,见随风发问不好不答。只好道:“这是那些操练耽搁了时辰的将士们在受刑。”
“耽搁了时辰便要受杖刑,如此未免太过严厉了些吧?”
随风撇了撇嘴说道,那兵士听在了耳中,眼里闪过几分很是认同之色,只是奈何他身为最底层的士兵,却是不敢妄言长官是非,只好噤声不语。
随风也不多说。随着他一路向着大营正中的帅帐而去。他默默观察了一番,所见的军士却都有些面黄肌瘦,眼神涣散,暗暗比对了一番,却是和他刚刚来潼关之地所见大不一样。
不禁又多问了一句,“这哥舒将军是什么时候来此潼关之地的?”
“约莫一个月之前。”兵士答道。
随风心中一凛,又问道:“那之前这潼关之地却是何人在镇守?”
“是仙芝将军,只是后来仙芝将军率兵出城吃了败仗,却是已经被斩首示众了。”这士兵越说眼神之中越是黯淡,显然对于那高仙芝怀念不已。
随风听罢这些。心中却是一阵五味陈杂。这哥舒翰他也久仰大名,之前乃是朝廷之上仅次于杨国忠的红人,极得圣眷。之前领兵与吐蕃作战,夺下了吐蕃屠石堡,对于大唐开疆扩土立有大功。也难怪这一次安禄山叛乱。玄宗会将他派来这潼关之地。
“统兵之法严而不恤,终究不是正道。”蓝光听闻这些也不禁感慨一声。
随风暗暗点了点头,这么片刻的功夫,已经到了帅帐所在了。
“随风兄,你终于来了。”坐在正中太师椅上的哥舒翰看到随风,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起身相迎。
随风看了一眼道:“将军腿疾还未康复?”
哥舒翰看了自己的双腿一眼,摇了摇头道:“老毛病了,之前因此还昏迷过许久。”
随风点了点头,还是有些奇怪,这哥舒翰突然将自己叫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不知将军此次将我叫来此地究竟为了何事?”
“你先坐下,我们再谈。”哥舒翰从旁拉过一张凳子让随风坐了下来,这才接着道:“前几日斥候传来密报,慕容世家于江南之地起兵谋反,原来这安禄山竟然只是慕容世家的一个家臣。那慕容玄风亲自领兵到了东都洛阳。有消息传来,从昨夜开始,整个洛阳城中张灯结彩,四处一片喜庆,似乎是那慕容玄风已经登基称帝了。”
“什么!”随风吃了一惊,他原以为慕容世家会一直隐忍下去,直至最后一刻再一举出现,扭转乾坤,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浮出了水面,而这慕容玄风更是胆大包天,连洛阳之地都未站稳,便敢登基称帝了。
哥舒翰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初时得知此事之时也很是吃惊,从这慕容世家突然浮出水面,再到那慕容玄风登基称帝,不过短短十几日的时间。任谁听闻都会大吃一惊,此事还不曾公开出去,知晓者不过寥寥数人,怕是当今圣上也被蒙在了鼓中。”
随风长长吸了口气,平静下了自己的心绪,道:“的确如此,我之前却还和这慕容玄风打过交道,却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胆量,敢行这不臣之事。”
随风早就知道慕容世家心怀叵测,只是总觉得这哥舒翰叫自己来此没有这么简单,所以并未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而是随意迎合了几句,观察着他的反应。
“想不到阁下竟然还识得慕容世家之人,眼下先不管那慕容世家如何。先对付安禄山再说,毕竟他手中捏着十余万大军,眼下却有一个好计策,想问下阁下的意见。”哥舒翰突然话锋一转,直勾勾地盯着随风说道。
随风心头一肃,知他终于要说出用意了,面上依旧不露声色,道:“哦?却不知将军有什么好计策?”
哥舒翰抿了抿嘴唇,道:“这安禄山有一族弟名为安思顺,此前由于在安禄山举事之前曾向陛下进言,告发过其兄的谋反图谋,是以不曾被圣上责罚。此刻只需行那借刀杀人之策,派人乔装送信人,信中写上这安思顺的谋反之意。我们再佯装于城门口将其截获,将此罪名坐实,逼得圣上只能杀了此人。此人一死,安禄山必然丧失心志,我们则可趁势派兵而出,收复失地,介时立下千古功业岂不如同探囊取物?”
随风面色一变,吃惊道:“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不过未免也太过毒辣了一些。那安思顺虽是安禄山的族弟,但其心向善,并未参与谋反,我们就这么将其杀了,未免太过恶毒了些吧?而且若是传扬了出去,岂不是让那些支持将军之人寒心?”
哥舒翰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道:“此时乃是非常时期便要行非常之事,阁下不是有那改变人面目之法么?只需要将我一个手下变成那安禄山亲信的样子,由不得别人不信,而且如此作为天衣无缝,任谁也发现不了其中真相。等到叛乱平息之后,我立下千古功名,我便向圣上上书言尽其中关键,为官为将任凭阁下甄选,如此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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