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宽阔明亮，前头是一个讲台，整体似教室。
赵凡和张雷走进教室时，里面已坐了几个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平安酒店灵异事件爆发那一晚，大家都见过。
他们各自低头玩着手机，听闻动静，有人习惯性抬头。
待看清来人，空气为之一静。
“赵凡！”
平安酒店之事距今不过两天，那晚的经历犹在眼前回荡，一袭黑衣，始终如初，还是当晚模样，不曾改变。
几十个驭鬼者被玩弄于鼓掌之间，其恐怖程度深不可测，都快成为他们的梦魇了。
也是因为那次遭遇，很多驭鬼才了解s级厉鬼该有的恐怖。
想象中的套近乎和拍马屁并没有发生，那些人对赵凡有的只是疏远和敬畏。
驭鬼者多是亡命之徒，信乎天命在我，在死神的叹息声里，造就他们无尽冷漠的心性。
他们是人……也是鬼。
想要让他们套近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除非迫不得已！
赵凡只是淡淡看了那几个人一眼，见他们都不说话，便自顾坐到了第二排位于中间的座位。
这里，距讲台很近，若这次培训算上课，而他们是学生的话，这个位置是妥妥的好学生专属。
张雷不想坐这么靠前，可赵凡已经选好了位置，他现在的身份是赵凡小弟，为了映衬这个身份，他毫不犹豫坐在了第二排。
或是有意、或是无意，张雷并没有粘着赵凡，两人之间隔着的一个空位，有种莫名的距离感。
坐下后，张雷脑袋转向后面，教室里坐着的人很分散，相互之间隔着很远，离他最近的一个驭鬼者坐在第三排，且刚好在他身后。
“有事吗？”
尽管这个驭鬼者表现得很淡定，但张雷还是从他不自然的笑脸上看到了紧张。
“我知道你，你是杜腾，理市负责人。”张雷咧嘴一笑，表现得憨厚坦诚，让杜腾放下了许些戒备。
杜腾眼珠子转向赵凡，见那身影一动不动，也没回头的趋势，他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是，我是杜腾，有事吗？”
他都没问张雷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字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前这人可是和赵凡一起的，杜腾不想招惹。
否则，搁平日里，他脸上早就干出僵尸脸了，笑起来实在太难，还让他觉得别扭，心里很不舒服。
“都是同事，交个朋友。”张雷道：“我是张雷，负责的城市离你不远，身在这个位置，难免有困难的时候，有人帮衬也可多活一些时日……。”
“交朋友？”
杜腾眼睛微凸，若不是心有顾及，他都要笑出来了，都是群短命鬼，要啥朋友。
再说，做人的时候都没有朋友，何况现在。
“这个人……另有目的。”杜腾不信张雷会这么天真，不然也活不到现在。
“可以啊，能够和大名鼎鼎的张雷交朋友，是我的荣幸。”杜腾笑着说道，一些场面话罢了，谁还不会整两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张雷调头，却见一位身材高挑，头发密集漆黑的女人走了进来。
“黄子雅！”杜腾小声说道，声音刚好够张雷和赵凡听到。
“你知道她？”张雷问。
杜腾道：“这次培训人员中，就她一个女性，想不认识都难，怎么，张兄莫非不清楚。”
张雷：“……”
“鬼发黄子雅，那个用骗人鬼能力来维持自身美丽，未来杨间小队成员之一的黄子雅！”赵凡微微侧目，却刚好撞见黄子雅的目光，她也在看赵凡。
视线交汇，黄子雅露出灿烂的笑容，径直走了过来，在他人诧异的目光中，坐在了赵凡旁边。
赵凡道：“你是黄子雅？”
“赵哥竟然知道我的名字。”黄子雅一脸惊喜，似乎被赵凡认识，是件很荣幸的事。
说实话，黄子雅很漂亮，身材凹凸有致，即使没有骗人鬼，她也是个当之无愧的美女。
被美女这样娇滴滴崇拜似的看着，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难免心动。
可惜，在座的各位，都不是正常男人。
黄子雅想着跟赵凡多交流交流，这个世界太危险，她想找根大腿抱抱。
毫无疑问，赵凡是根很粗很粗的大腿，只要能抱上，多活几年都说不一定。
以前是没得机会，现在机会来了，黄子雅才不会放过。
然而，赵凡只是好奇问了句，就没有下文了，高冷得一匹。
“赵哥、赵哥……。”黄子雅走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认识赵凡，又怎么会轻易放弃，主动了或许没机会，但不主动绝对没机会。
张雷和杜腾没再交流，两人将目光投在黄子雅这边，其他人也都一样，之后要在一起生活七天，得提前了解下这个异类的脾性。
好相处还罢，若是不好，那……日子就难熬了。
“说～”赵凡道。
“嘻嘻。”黄子雅笑呵呵的以少女语气说道：“我叫黄子雅，以前就听闻过赵哥的大名，早就心生仰慕，却无缘可以相见，如今见到本人，实在难以压制内心的喜悦。”
“喜悦？”赵凡道：“你看看那些人见我的表情，是你与众不同了，还是其他人不知所谓。”
“肯定是其他人不知所谓。”黄子雅不假思索的说道，以前她还会顾及，现在有赵凡在前，她才不怕。
她快死了。
现在，黄子雅只想将自己绑在赵凡的车上，以期获得活下去的机会。
“你的头发快要将你吃干净了吧！”赵凡突然说道，黄子雅笑脸一僵，不自然的说道：“我还可以顶一段时间。”
这头乌黑密发的背后，是一只厉鬼，它在慢慢吞噬黄子雅，终有一日，黑发会占据黄子雅的头，那时就是她的死期。
上课的时间点快到了，教室门口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每一个进来的驭鬼者都看到了前排坐着的赵凡，无一例外他们都坐得远远的，像是在躲避瘟疫。
“这些都什么人啊！”黄子雅愤愤不平，为赵凡鸣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