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剑上目光寒,月锋人影行路难。一剑江河汹涌起,天地翻腾起波澜。
“江河—翻天!”
吴少楠把一身真元都灌注在炼制出来的玄铁长剑里,运功疾走,竟是隐隐有江河浪潮之声层层响起。
玄铁铸就的剑身无法承受如此雄浑的伟力,节节崩碎,但却受锢于真元,勉强成型。
吴少楠这一剑,是生死之剑,在玄铁爆碎之间,轰然击出。
张三本来还琢磨着怎么拉扯迂回一番,不和吴少楠正面硬抗,但是又看到吴少楠这一剑实在是声威太过骇人,威力太过夸张,当下再无迟疑,果断弃了大剑,真元吐纳,双掌同出。
真元走禁路,月华照影来!
正是新月初式—柳照元辰!
乱石崩云,穿空拍岸,怒风威劲卷袭,尘土翻扬狠逼,月轮弥天扫方圆,江河暗涌藏机变。
极招同运转,一式分来回,两道人影,两抹血箭,伯仲不分,生死未明。
吴少楠的身影被击飞不知道有多远,空中飞人一样在天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落地翻滚也不知撞断了多少颗树木,这才堪堪停下来。
“啊啊..怎么会如此?”
“江河剑最终奥义翻天式,竟然会败?”
吴少楠混身上下裂出了无数血口子,看起来像个血人。
扶着树勉强站起来的吴少楠,想都不想,直接把胸口的挂坠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进嘴里,随即五心朝天,坐下调息。
不一会,吴少楠的气息就趋于平稳。
又过了一会,吴少楠身上的脉轮之光已经清晰可见。
又过了一会,吴少楠身上隐隐出现了第九道脉轮。
又过了一会,吴少楠身上第九道脉轮稳定、凝实。
又盘坐休息了一会,吴少楠把自己恢复到最佳状态,这才起身,朝着被击飞的方向赶去。
“那张三一定也不会比我强到哪去。”
“我有禁药他没有,他一定恢复不过来!”
“趁热打铁,赶尽杀绝,在药效过去之前结束战斗!”
场外,洛长生霍然起身,负手而立,目光冰冷的看向胡主任,森然道:
“姓胡的,你最好解释一下,吴少楠为什么能带东西进去。”
胡主任百口莫辩,因为大家都看见了吴少楠违反规定的行为,如果说没人在暗中打点,那是绝不可能的。
果然,洛长生话音刚落,人群就沸腾起来:
“吴少楠突然磕了药,张三这还怎么赢?”
“不是学生就是老师,为什么有如此心狠手辣之辈,非要把一个人置于死地啊?”
“这张三兄弟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辈子才摊上这种垃圾人?”
“吴少楠可真是马桶上撑杆跳,过粪了!”
就连曾经和张三有过恩怨的青皮大虾,此刻也是身色紧张,喃喃道:“张三加油、张三加油、张三加油...”
胡主任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但是他真的是不知情,他也不知道吴少楠怎么把东西带进去的。
索性也不开口,深呼吸一口,眼睛一闭,任凭千夫所指。
天象院主脸色阴沉的好像要滴出水来,他意识到:天象院对于暗影天桥公平性的掌控,出问题了。
柳照元辰这一式神通威力确实奇大无比,但是消耗的剧烈程度也是难以想象的可怕。
而张三不仅运出了一式柳照元辰,而且还迎接了吴少楠翻天一击,双臂无力下垂,当场就软软的跪下,然后瘫倒在地。
五脏六腑在这一次对拼之后都有血裂的迹象,厚实表皮的阵纹已经杂乱不堪,扭曲在一起,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张三这一次对拼,过量输出,超载负荷,人已经不省人事,在旁人眼里,张三已经是西天不远。
不过张三本人却是另一番景象:
肉身血呼啦的躺在地上,灵魂却是十分清醒。
“我真是服了,让我昏过去啊,这么他吗的疼,我哪能受得了啊?”
张三现在连一根汗毛都动不了,可是哪怕是一根汗毛上传来的痛感,他都清晰可觉。
正在张三的灵魂跳脚骂娘之际,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遍及全身。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垃圾场的神识模糊之际,看到林哥的女人惨死,自己的血液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冲出来。
清凉的感觉很快便充盈了张三的身体,张三舒服的想哼首歌出来。
随即,血裂的五脏慢慢温润,重创的躯体也慢慢恢复,张三逐渐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这才对嘛,老子辛辛苦苦穿越而来,必然是一路风生水起横扫无敌,怎么可能翻车嘛。”
张三自言自语,站起来打了一趟军体拳,做了一套广播体操,觉得神清气爽,而且一身修为又有冲开壁垒的势头。
“硬拼估计是不太行了,这吴少楠修为实在太强。”
张三心道。
“看来必须搞一搞老鼠人的手段,偷鸡摸狗的收拾他,估计才有可能。”
“我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张三下定决心之后,便开始动手布置,他也没打算走,因为就算吴少楠不来,等他兜兜转转一圈之后,肯定还会再碰到这个地方。
随即便在这周围忙忙碌碌,等待吴少楠。
场外,高空之上。
“我滴个妈耶,这位小爷要是真死了可咋办呐。”
说话的人竟然是【江南潮】的老板,江南。
“这一战,充分的展现了这位小爷的弱点和短板。”江南作为一个生意人,很快便开始分析,拿出一个小本本开始写写画画。
“一、修为太低。”江南动手写下。
“不过这好像不算什么问题,谁也不是一出生就能飞檐走壁,嗯,划了划了。”
随即,把刚写下的第一条划了,重新开始下笔。
“一、缺钱,买不起打点的关系,买不起修炼材料,什么都买不起。”
“嗯,这条有理,留下留下。”江南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准备继续往下写。
“二、没有人脉资源,谁都不认识,谁都不认识。”江南写到。
“嗯,有理,此战之前,谁都不知道张三是谁,一众大人物这位小爷也谁都不认识。”
江南满意的点点头,不过很快又有些愁眉不展。
“我该怎么帮助这位小爷呢?”
江南坐在高空的云团上,晃荡着双腿,咬着笔杆子陷入了沉思。
地上,洛长生这次没有抚摸袖口的金线云纹,而是把玩着他的玉扳指,一脸笑嘻嘻:
“小胡啊,我知道可能不是你做的,但是我建议赶快查清楚哦。”
“不然到时候黄泥进了裤裆里,还给你惹得一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