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疏桐专门练过拳击和搏击,但是面对手里有刀且被仇恨冲昏头脑的男人,应对起来,一点也不轻松。
万小川能够俘获那么多女知青,以及村长家被全家宠爱的女儿的芳心,除了能说会道的巧嘴,长得也还算可以,并且身材高大。
在力量方面,男性本来就比女性有优势,更何况是比她高半个头的男人。许疏桐抗争了几分钟,都没能把万小川手里的刀抢过来。
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一个虚晃,万小川再次扑空,许疏桐飞快地跑开。
还没跑多远,身后就传来万小川的声音:“许疏桐,你不过来,我就杀了他!”
许疏桐停住脚步,回头,发现万小川把刀架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脖子上。
年轻男子惶恐中,倒是把自己的来历,说得清清楚楚。说来年轻男人也很无辜,刚下火车,在找招待所的路上,结果……
许疏桐双手叉腰,看着年轻男人,很是无语:“你傻啊!大晚上,你一个外地人,为什么往黑的地方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前的漂亮女孩表现出来的镇定,让年轻男人也跟着镇定下来,他用比刚才沉稳的声音回应她说:“人有三急,没找到合适的招待所,也没见到公共厕所,所以我就往黑的地方走。”
许疏桐说:“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不要随地大小便,有生命危险。”
作为一个手里拿着刀的歹徒,万小川听着被他挟持的人和许疏桐聊得一点不见外的样子,觉得身为歹徒,丝毫没有受到尊重。
于是,万小川把刀逼近年轻男人的脖子,再次对许疏桐喊:“许疏桐,你再不过来,我就杀了他。”
许疏桐反问万小川:“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圣母,我跟这人又不认识,我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生命很可贵的好不好!”
说完,她无缝连接用英语问年轻男人:“你能听懂英语吗?”
年轻男人用英语回答:“是的!”
许疏桐说:“那接下来你照我说的做,你就能活命。”
事实证明,随地大小便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英语半吊子还说自己听得懂,关键时刻也会要命。
许疏桐用英语指挥年轻男子,让他踩万小川的脚,然后夺刀,再往对方的子孙根踹一脚。最后一个指令,年轻男子没听懂,给了万小川反应的时间,刀再次被万小川夺回去,年轻男人被砍了一刀,而且被砍的地方还比较尴尬,是臀部。
后面幸亏许疏桐反应及时,避免年轻男子被砍第二刀。
等许疏桐把万小川控制住,期待已久的热心群众终于出现。报警的报警,送医的送医。
离这附近,最近的就是军医院,许疏桐陪同年轻男人一起去救治。
热心的护士,看到一团长的家属安慰屁股受伤的年轻男人,立刻给一团长打电话。
祁正只听护士说他家小许在医院急诊,就挂断电话,让政委帮忙替岗值班,他驱车前往医院。
来到急诊治疗室,在门口,祁正就听到里面传来这样的对话——
许疏桐:“行了,别难过,这都是命!你该庆幸自己被砍的是屁屁,要是砍的是脸,你这辈子找媳妇都困难。”
男人:“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许疏桐:“我不是就是这样安慰人。”
男人:“护士说,出院后,要自己换药,谁给我换啊。我在柳城,举目无亲。”
许疏桐:“明白了,你想赖上我呗?很遗憾,无论从道德的角度,还是法律的层面,我都没有对你负责的义务。哦对了,顺便告诉你,我已婚。”
男人惊讶地问:“你结婚了?你不是大学生?”
许疏桐:“人不可貌相。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会跟护士说一声,让她们多照应你一下。你看着也不缺钱,需要买什么东西,明天嘴甜一点,让护士帮你跑个腿,买点东西。”
男人再次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有钱?”
许疏桐:“来医院的时候,你把你的包楼得那么紧,里面不是钱是什么。难道是传家宝啊?”
男人问:“你爱人该不会是警察吧?”
“不,我爱人是军人!”说完,许疏桐还补充一句:“比你帅。”
门口的祁正,嘴角微勾。
男人叹了口气,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卖掉祖宅,想来柳城进服装回去卖,结果……开局不利,老天是不是想用这件事告诉我,我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啊。”
许疏桐听到这话,才对他感兴趣,她问:“你来柳城,是想做服装生意?”
男人说:“是啊!我之前是在火车站工作,每天看到南来北往的人,发现从柳城回去的人,穿得都特别时髦。很多女人看到那些从柳城买的裙子,眼睛都是亮的。我觉得,这就是商机。辞掉公职,卖掉老宅,来柳城寻宝。宝没寻到,屁股还挨了一刀。”
许疏桐笑着说:“你这刀没白挨,明天,我就让舒华服装厂的老板来找你谈。以后,你就是省代理了!”
男人:“什么?什么意思?”
祁正推门进来:“什么意思,明天你就知道了。”言罢,祁正上下打量许疏桐一番,确定她没受伤后,拉着她往外走,都没给她和未来的省代理说再见的机会。
祁正的车就停在急诊门口,他打开车门,让她上车。然后开车来到那家饭店。
时间已经不早,老板娘已经在做打烊的准备,看到祁正和许疏桐,有些诧异,正准备解释已经没菜的时候,就听祁正说:“下一碗面条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娘误以为没吃饭的是祁正,下了一大碗面条,装面条的大碗,许疏桐觉得都不能把这叫碗,而是盆。
这盆,比她脑袋都大。怎么吃得完啊?
许疏桐跟祁正商量:“咱们俩分着吃吧?”
祁正把筷子递给她:“能吃多少,吃多少。”
许疏桐吃顶了,也只能吃掉三分之一,然后苦哈哈地看着祁正。
她的意思是,让祁正帮她跟老板娘解释一下,不是面条不好吃,是她食量就这么大。
没想到,祁正把她手里的筷子拿过来,再把她没吃完的面条挪到自己这边,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许疏桐有些意外:祁团长真是不讲究啊,又吃她口水了。可是,刚才问他要不要分着吃,他为什么不要呢?
再次回到车里,就听祁正说:“他们已经打烊,之前的碗都洗好了,就不给他们增加工作量了。”
这是解释他为什么要吃她的口水?
理由有点牵强吧。
许疏桐倒也没继续跟祁正探讨这个问题,她有点累了,打架可不是省力的活儿,之前没感觉,这会儿腿疼胳膊酸。后腰的地方,还被万小川踹了一脚。哎,在医院的时候,忘记验伤了。但愿那位屁股上那刀,足够万小川判个十年八年。
本以为今晚能就此平静地度过,没想到后面还有事。车快要拐进家属院的时候,靠在车窗边的许疏桐看到距离家属院大门十几米的围墙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不会是小偷吧?
许疏桐指给祁正看,祁正把车停在路边,拿起车里的手电筒,往那人影追去。
没过多少会儿,祁正带着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回来。男孩手里拿着包,耷拉着脑袋。
许疏桐认出这是院里的孩子,她兴致勃勃地问:“嗨,少年,你这是想离家出走呢?”
祁正补充两个字:“未遂。”
说完,就拍了一下男孩的后脑勺,把他推进车后座。
许疏桐依然兴致很高,回头问男孩:“你离家出走又什么计划吗?去哪里,干什么,都想好了吗?”
少年看了许疏桐一眼:“告诉你,你能帮我吗?”
许疏桐说:“能啊!至少能收留你一个晚上。”
看得出来,少年完全是被祁正的威名震慑到,被祁正逮着后,丝毫不敢反抗,就乖乖地跟他回来。车停下来后,少年飞快地下车,然后站到许疏桐身边。
进院子后,祁正直接进屋,把院子的空间留给许疏桐和少年。
许疏桐对少年离家出走的原因,依然抱着很大的兴趣,她说:“说说看,你到底为什么离家出走?”
在家属院里住着,少年当然听说过无所不能的一团长家属。特别是每天在上学的班车上,庄晶晶那个小丫头,就像个小喇叭,致力于宣传漂亮姐姐的事迹。
如果他有漂亮姐姐一半的智商,他当然就不用离家出走了。
原来,少年是三团团长的儿子,今年初三,马上就要参加中考。可他成绩一直都是班级的下游,中考基本就是去陪练的。他有自知之明,可他妈妈没有,在他妈心里,他肯定能在中考创造奇迹。
少年不敢想象,中考结束后,他妈得多失望。索性离家出走,去粤城打工,听说现在粤城人躺着就能赚钱。等他赚一大笔钱回来,她妈应该就能明白,上学不是唯一的出路。
许疏桐听完,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要和喜欢的女孩私奔呢!”
少年:“我现在没钱,不能带她私奔。”
许疏桐:“哟,还挺有责任感的嘛。看来你想去粤城赚大钱,不仅仅是想证明给你妈看,更是想证明给你女朋友看咯?”
少年:“差不多是这样吧……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啊?”
这时,祁正出来:“因为她是我媳妇!进来,今晚你睡这里!”
许疏桐拿着换洗的衣服去卫生间的时候,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少年郁闷的声音:“啊?让我睡地板啊?”
祁正:“你都要离家出走睡大街了,还挑剔地板?”
少年:“那我能不能洗个澡?”
祁正:“都离家出走了,你不是一件做好十天半个月不洗澡的准备了吗?”
许疏桐洗完,刚躺下,祁正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瓶药水,面无表情地对她说:“趴下,给你涂点药水。”
她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他看着她,没回答,把药水放在床头柜上,一只脚跪在她的床上,两手微微用力,就把面向他的她,翻了个身,整个人趴在床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后腰一阵凉意,衣服已经被他掀开。
她要反抗,他两手按住她的双肩,弯下腰,附在她耳边说:“别乱动,隔壁躺着个青春期少年,让他听到动静,还以为咱们在做床1上1运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