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小△说§网..Org】,
船舱里的地面上还有薄薄一层水,躺在其中,不时有水花拍在脸上,偶有杂物砸到身上,却都被两人忽略不计。
实在是太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似乎小了些,又不知过了多久,剧烈摇晃的船身趋于平稳。
闫儒玉是被痒醒的。
被海水浸泡的皮肤明显发白,有点儿疼,还有点痒。
挠了两下之后,痒感迅速扩散,只觉得整个后背都痒得直叫人抓心挠肝。
费了所有力气坐起来,浑身都变得无比沉重。
耳鸣……
眼花……
头晕……
呼吸不畅……
还有,胃疼。
最后一条格外要命。
大概是因为喝了太多海水吧。
一想起那苦咸的味道,闫儒玉只觉得喉咙发紧,一个没忍住,就呕了出来……
吴错今天共经历了两件惨事。
第一,在风暴中落海;
第二,睁眼的瞬间迎来了闫儒玉的呕吐物。
如果要按照惨烈程度进行排序,那么……大概……排名应该是不分先后的。
吴错只睁了一下眼睛。
闭起眼睛以后,他决定顶着满脸满身闫儒玉吐出的海水思考一会儿人生。
最近干什么坏事了吗?
放人鸽子!老徐好像说给我介绍对象来着,约到什么了来着?好像放人家鸽子了……
任务安排不合理,害得小白被人敲昏……
还有吗?……
好像……也没什么了……
卧槽老天爷你至于吗?
“喂,老吴,你醒了吗?”闫儒玉的声音很小,显然是不想“吵醒”吴错。
“不会是挂了吧?”他一边小声嘀咕,一边伸出两根手指摸了一会儿吴错脖子上的脉搏。
“跳得挺带劲儿啊,”闫儒玉似乎偷笑了一下,“幸亏,幸亏没醒。”
嘀咕完,他伸手撩了一点地上的海水,想要帮吴错将脸上和身上的呕吐物洗干净。
“你就这么感谢救命恩人的?”吴错突然睁眼。
“哎我去!”
闫儒玉吓得腾楞一下直起腰,手脚并用地向后挪了一大步,讪笑道:“你……刚刚就醒了?”
“哎!”
吴错真想一个人静静抽根烟啊。
两人走出船舱,上了甲板,外面已经艳阳高照,海上天气还真是多变。
吴错看了一下表,距离登船竟然已经过去了整整7个小时。
经过这场风暴,水手们也都显得很疲惫。
有几个水手正用水桶吊上来海水冲身,吴错过去,接过一桶水,自头到脚地浇在身上,将身上的呕吐物冲净。
那几个水手生怕吴错身上的“脏东西”溅自己身上,赶忙往边上躲。
其中一人躲得最快,引起了吴错注意。
四目相对的瞬间,吴错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
正是落水后试图对闫儒玉动刀子的水手!
吴错上前两步揪住那人衣领,拳头直接往脸上招呼。
“孙子!我今儿就替你爹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害人!”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快,除了闫儒玉,谁也没反应过来。
“别动手啊!老吴!冷静!”
闫儒玉哪儿是吃亏的人,只见他第一个冲上前,嘴上虽这么说,手上却是没停,照那人肋骨尖的位置就是几下黑拳。
那人瞬间气短,缩成一团。
自从跟吴错学会这招,闫儒玉还是头一次用,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在众人的拉扯下松了手。
那水手自知理亏,加上闫儒玉和吴错在本可以抛弃他的时候选择了救他,使得他更加没有还手的理由,全程只是躲闪了几下,直被吴错揍得鼻青脸肿。
“干什么?反了?都反了?这艘船上谁是老大?你们都瞎了?”
船老大从驾驶舱出来,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水手,转向动手的吴错道:“你动手的?”
吴错梗着脖子不说话。
“好!好!”
船老大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既然事儿发生在船上,咱们就按船上的规矩办!”
吴错尚未说话,那挨打的水手却阴森森地先用方言对船老大说了一句什么。
那方言闫儒玉和吴错听不懂,水牛局长却听明白了。
水牛局长大怒,撸起袖子也冲向了那水手,口中用方言问候着人家的女性直系亲属,这些倒是全国通用,能听得懂。
闫儒玉和吴错虽听不懂双方的矛盾焦点究竟是何,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那水手是个背后阴人的主儿,显然是没安好心。
船老大的脸色阴晴不定,眯着一双眼睛盯着吴错。
其余的水手们也流露出不怀好意的样子,手上抄起了木棍、铁片等家伙,看样子只等船老大一声令下,就要对几名刑警下手。
可真是天高皇帝远啊。
闫儒玉仰头看了看天,要是葬身鱼腹,会有人破得了这桩案子为自己沉冤昭雪吗?
一旁的舱门突然开了。
肖天若无其事走出了船舱。
风暴之时这家伙就一直在躲在船舱里,等风暴小一些了,闫儒玉和吴错在地上躺着,他则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此时刚睡醒,眼屎还挂着呢。
“天终于晴了哈,真不错。”肖天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
剑拔弩张的两伙人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并伸展四肢晒太阳的家伙,都懵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跟人打架?
此类问题从众人脑海中掠过。
唯有闫儒玉注意到,肖天冲两人丢来一个狡黠的眼神。
“哎,我身上好痒啊,我跟你俩说,泡过海水以后还是用淡水洗一下比较好,不然会长疮的,淡水紧张得话涂点椰子油也行,我带了椰子油,来来来,给你们涂点,要分享的嘛……”
说话间,肖天一手一个勾住了闫儒玉和吴错的脖子,将两人塞进了船舱,自己也进来,并嘭地一声关上了舱门。
外面甲板上,船老大和水牛局长恶狠狠地对视了几秒。
大概是船老大觉得没意思了,扭头冲围观的六七名水手骂了几句。
水手们悻悻离开,回到自己的岗位。
透过圆窗看到外面的人散去,三人松了一口气,吴错对肖天道:“刚才多谢你了,不愧是……”
吴错的话没说完,他不确定对方是否喜欢这个流传在外的称号。
“你想说机会主义者?”肖天笑道:“这形容其实挺贴切的。”
闫儒玉问道:“他们刚才究竟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