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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会议室,依然是闫儒玉、吴错、小白、明辉、金子多五人。
一落座,明辉就激动道:“我们今天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
闫儒玉和吴错对两个年轻人报以鼓励的眼神,年轻,有激情,真好啊!
明辉兴奋得脸颊都有些泛红,小白则是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我们发现,案发当天高耀华曾去过第一看守所附近!”
“详细说说!”
“快说说!”
闫儒玉和吴错异口同声的催促着。
“我们调查了4月14日案发当天高耀华的活动轨迹。
那天,他和往常一样中午才出门,出门后在小区门口的炒面馆里吃饭,面馆隔壁超市的监控拍到了高耀华。
在面馆吃饭时,高耀华接到了那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我们暂时称这个陌生号码的主人为神秘人吧。
当时已经过了饭点儿,面馆老板没在后厨忙活,而是坐在一张桌边剥大蒜,无意间听到了高耀华与神秘人的通话。
高耀华曾提到“拿钱”和“看守所”。毕竟,看守所这种地方还是比较容易引起人的窥探欲。面馆老板当时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人不会是刚放出来的吧?
吃完面,高耀华像往常一样离开了。
通常情况下,高耀华吃过午饭后要么去跟踪李小芹的家人,要么直接回家,这次他进了家附近的地铁站。
地铁内的监控显示,他倒了2趟车,在较为偏远的一站下了车,这一站,距离第一看守所最近。
之后的路面监控显示,高耀华坐上了一趟能够直达第一看守所的公交车。
然后是公交车内的监控,监控显示高耀华在第一看守所这一站下了车。
因为这时已经到了城市边缘,路面监控较少,且小路较多,就无法继续跟踪高耀华的去向了。”
明辉一笑,露出两个酒窝,“这一整天啊,我俩啥都没干,净调监控了。”
吴错冲两人竖起了大拇指,“干得不错!”
小白补充道:“还有一点值得注意,高耀华虽然是中午过后进的地铁站,但因为他的住处距离第一看守所实在太远,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加上中间等车耗费了不少时间。等他从公交车上下来,已经是下午6点半了。”
“距离死亡时间很近!”吴错道。
“对!我就是想说这个,从时间上判断,我怀疑有人将高耀华约到了一看附近,并且杀死了他。”小白说完,再次不好意思地低头。
吴错转向闫儒玉道:“死在一看附近的。”
“是啊。”
“现在能说说你的推论了吗?关于郑书齐杀死高耀华。”
闫儒玉点了一根烟,“没有证据,没有动机,只有推论,我说出来,大家权当参考。”
“4月14日下午7点到8点,案发当时,郑书齐一直在第一看守所加班,监控显示7:03时他出了一趟门,6分钟后返回,据他自己说,他去停在外面的车里拿资料了。
我推测,郑书齐的作案过程是这样的:
因为工作关系,郑书齐与死者高耀华认识,所以他一个电话就能把高耀华约出来。
当然,无利不起早,为了保证高耀华赴约,郑书齐大概会编造一些好处。
这并不难,郑书齐本来就有帮助刑满释放人员回归社会的工作职责,可以编一个诸如政府补助金的噱头,让高耀华来领钱。这也就解释了,高耀华与神秘人的通话中为什么会提到’拿钱’。
有钱,高耀华自然会按时赴约。
至于见面地点,郑书齐只要将车牌号告诉高耀华,让他在车子附近等自己。
确定高耀华到了,郑书齐在7:03时出来赴约,并趁其不备,一刀将其杀死。
尸体直接藏在车子后备箱里,下班后再想办法运往北郊墓园。
别忘了,无论是第一看守所,还是高耀华的住处都在城北,距离北郊墓园并不远。”
闫儒玉用指关节敲了一下桌子,示意发言结束。
吴错向其余三人介绍了郑书齐、赵建国的情况,并总结道:
“现在,怀疑郑书齐就是本案凶手的依据有两条。
第一,高耀华死前曾去过一看附近,而郑书齐恰好也在一看,两人有交集,并在案发时间几乎处于同一地点;
第二,在赵建国家里找到了沾有第二名死者——关小虎血迹的匕首,匕首是夹带在赵建国的物品中被他带回家的,而当时郑书齐主动帮赵建国收拾东西。
据此推测:匕首是郑书齐偷偷放在赵建国的物品中,这才被赵建国带回了家。出于某种原因,郑书齐想要陷害赵建国。”
吴错说话时,金子多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待他话音刚落,金子多就道:“动机……我……可能……查到动机了……吧……”
能让话唠不可思议到结巴的杀人动机,还真是吊起了众人胃口。
众人目光聚焦向金子多,使得他更紧张了,“这份文件应该能说明当年赵建国丢饭碗的缘由,但是……这种保密级别的文件,咱们根本没有权限阅读,即便通过黑客技术看了文件内容,也不能做为定案依据。”
“不要紧,说来听听,即便不能当做定案依据,能帮咱们指明侦破方向也是好的。”闫儒玉道。
吴错对众人嘱咐道:“小金子给咱们说的,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出了会议室半个字也不能提。”
众人达成一致,金子多将电脑连接上室内投影,投影上出现了一份简短的文件。
金子多解释道:“第一看守所成了心理辅导试点单位以后,上面多次派领导来视察,了解心里辅导工作开展情况。
这是其中一份视察报告,其中有几句话要特别留意:
三名犯人实名举报心理辅导员赵建国,说他在心里辅导过程中辱骂犯人,并传播犯人都是人渣不值得挽救的消极思想,甚至对犯人拳打脚踢,影响十分恶劣。
建议赵建国立即下岗,重新学习后如果仍不能端正工作态度,应当直接开除。”
闫儒玉眯眼看着投影上的字,“三名犯人实名举报,死的……也恰好是三人……有举报人的名字吗?”
“没有,这份记录明显是后录入电脑的,仅对当时的事情进行了基本描述,作用是为了方便查找纸质文件……您看,这里着重标明了纸质文件的编号……纸质文件咱们没有阅读权限啊。”
吴错皱眉道:“这件事为什么会有如此高的保密级别?是因为监管者被服刑罪犯举报,监狱方面面子上过不去,还是另有隐情?”
吴错的提问使众人陷入了沉思。
“考察时间!考察时间!”闫儒玉突然指着一个投影中的一处文字,站了起来。
“怎么了?”
“那个狱友的资料,你还记得吗?”闫儒玉转向吴错,激动道:“就是曾经殴打关小虎,致使他受伤的那名狱友,他殴打关小虎的时间,就在考察之后的第三天!你还记得吗?”
吴错满脑袋黑线,心想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时间不是偶然!走!找这个狱友聊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