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楼。
不能暴露妃,谢才卿明面儿上是己一个人来的。
谢才卿想着花完钱就回府看书,刚要上二楼包厢,发现一楼攒动的人群里,有不少老头在偷瞧己,己看过去时,们又立马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
谢才卿一怔。
若是姑娘看还算寻常,可偏偏是老头。
谢才卿对着那眼神躲躲闪闪的几人细瞧几眼,脸色微变。
都是当朝二三品。
谢才卿纳闷,大宁是民风开放,萧昀是不爱什么都管私生活方面对朝臣们很不错,也没到当朝重臣结伴逛青楼的地步,尤其这些个老家伙爱面儿,官越大的越爱面儿,就算真想来,也然是偷偷摸摸个包厢,而不是在众目睽睽的一楼。
还穿得朴素。
这些老头经过大风大浪,穿得再不起眼,气质也够扎眼。
可以说是欲盖弥彰。
多半有事。
己逛青楼被们逮个正着,明日刘韫道岂不是……
一个相貌端正、气质颇为正派的男子迎面朝谢才卿走来,说:“你可算来。”
谢才卿一愣,见张朝己眨眼,霎时心神领会,淡道:“来晚,抱歉。”
“没事,那边去聊几句?”
谢才卿点头。
张领着谢才卿往那几个重臣跟前走,半途中状似亲昵地凑在耳边,低声说:“你待会儿见们就说,你我私下是好友,是我将此事告你,邀你前来,一道出力。”
谢才卿眼带感激,心下茫然。
什么事?出力?
“没想到谢弟这样的人也会逛青楼。”张说。
张是前兵部尚书张公谋的儿子,当初祁王陷害谢才卿和张公谋,那种情况下谢才卿还为张公谋说话,张家看在眼里,以危机解除后,后辈都开始和状元郎交好。
谢才卿第二次乔迁,张家还送厚礼。
谢才卿羞赧道:“……才卿没见过世面,心下好奇,才想逛上一逛,未承想撞个正着。”
张说:“理解的,看你样子也不像是会包姑娘的。”
“……”谢才卿心说本就是来包姑娘的,轻声问,“不几位大人在此为何事?”
张遮住嘴拢声,在一片吵闹里说:“来捉陛下。”
谢才卿眼睛睁大些许:“陛……陛下为何会在青楼?”
张低声说:“状元郎在陛下跟前伺候,可有注到陛下来上多点什么?”
谢才卿思忖片刻,仍是茫然摇摇头。
张大,轻声道:“状元郎年纪尚小不懂,总陛下外头有人。”
谢才卿面色大变,见张并未看己,神色一眨眼便恢复如常,不动声色道:“竟是如此……可道是何人?”
“不道,”张说,“以我们不是来捉陛下一探究竟么?刘老先生带头说,要是家清白的,纳宫们就勉为其难答应,要是花名在外情人众多的,陛下非坚持,们然和陛下磕到底。”
张看谢才卿:“你来正好,陛下眼下宠你,你的话总能听上两句的,到时候要是真看到,你且出言劝劝。”
“……好,”谢才卿神色关心忧切,“这是才卿的本分。”
又简单聊几句,谢才卿被张领着过去和几位大人打完招呼后,就被安排着分散在风月楼一楼的一角蹲守皇帝。
吵闹的一楼忽然一片安静。
二楼楼梯上下来个美妇。
美妇材丰腴,皮肤白皙滑腻,子娇小骨架也小,丝毫不像大宁不少女子的高大,一正红色的衣裳,雍容而不显艳俗,华贵豪放。
不少男子嬉着和美妇打招呼,甜言蜜语地喊“老板娘”。
老板娘心不在焉地应着,东张西望。
在包厢里等小王爷等老半天都没见人,花魁都泡好茶等献给小王爷喝。
的目光最后落到角落里乖乖巧巧立着的谢才卿上。
谢才卿和对上视线,表情微僵地朝眨下眼。
妃:“……”
妃若无其事地上去。
边上张在跟谢才卿说话,谢才卿含着三分淡应着,心道还好们想错方向。
萧昀这会儿应当是在府上,要么是听说去风月楼,己留在宫里。
说不限制己做任何事,总也不至于来这儿找……
谢才卿暗暗松口气,刚要心和张说话,一瞥向门边,脸色大变。
一楼不少姑娘原先时不时对着角落处绰约风仪的素衣男子瞧上两眼,这会儿门口来的玄衣男子吸引们的眼光。
相比素衣男子更符合大宁女子的口味,更高大俊美,英武若神,男子气概十足。
不少姑娘面色绯红,满眼羞。
谢才卿特地选离门边最近的蹲守地点,第一次没有像以前那样注仪态,三步并两步,用最快的速度走到门边。
萧昀沉着俊脸:“跟我回去。”
说着就要上来拉谢才卿的手。
谢才卿把两只手都藏到后,后退两步,焦急地给使眼色。
萧昀没拉到谢才卿的手,脸色更冷:“不跟我回去?”
谢才卿咬着唇,朝眨着眼。
萧昀皱眉。
谢才卿又眨一下。
萧昀眉头皱得更深,往谢才卿后瞧一眼,谢才卿暗暗朝点下头。
萧昀脸色微变,转头就要走,后几个老头已经快步来到门边,“恭恭敬敬”地抓住皇帝的衣服。
萧昀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怔好半晌,吟吟地说:“原来你们也喜欢逛青楼啊,放心放心,我就当没看见,明儿不会治你们的罪的,此乃人常情,委屈家里就好。”
谢才卿:“……”
范擎心道陛下居然还能淡地装若无其事,严肃道:“陛下。”
几个老头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萧昀,像是严厉的老父亲板着脸盯着己顽劣的儿子,希望在无声中全的体面,又唤起的愧疚,此改过新。
萧昀总算识到有点不对劲,满脸匪夷思:“你们这是什么思?”
“您莫要不承认。”范擎说。
“是啊,您莫要不承认。”
萧昀说:“我不承认什么?”
朝臣盯着皇帝脸上暧/昧的划痕:“我等绝非要为难您,只是还望您……”
几人劝着,狐疑地瞥眼一侧沉默不语的谢才卿,像是有些怀疑先前的举动是要放皇帝走。
毕竟谢才卿如今是皇帝的宠臣,说不准就和陛下站在一边。
谢才卿感受到来诸朝臣的不善的眼光,关切抬头道:“是啊,这种地方,您日后还是莫要再来。”
萧昀:“……”
“是啊,”范擎严肃又不失讨好说,“您若是愿,我等愿替你讨上几门妻妾。”
“是啊,你贵体在这儿破损一二,我等这些日子寝食难安。”
贵体破损?
萧昀摸下脸上被谢才卿不小心挠的一道红痕,脸色微变,朝臣又隐晦地说半天,萧昀可算听明白,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才卿。
谢才卿在控诉的眼神里,若无其事地低下头:“还望您保重体,日后莫要来这种地方。”
“……”萧昀眉宇间戾气郁结,眼神漆黑如墨,仿佛要将谢才卿吃。
谢才卿稍稍抬点头,沉静如水的眼眸望着,淡淡的涟漪荡漾,像是无声在祈求。
萧昀和瞧瞧对视着,沉默几秒,态度转个大弯,和颜悦色道:“……我道,这是我的过失,难为你们担心我。”
朝臣们愣愣,心下一热,大为感动。
一时君臣和谐。
……
朝臣心满足地散伙,萧昀沉着脸跟着谢才卿一起回到府上,一门,就一言不发扛起谢才卿就往卧房里去,谢才卿被卡在肩膀上,生怕掉下去,只能被迫抱紧的脖子,呼吸急促道:“陛下放微臣下来!”
不少下人经过,目不斜视,俨然都是皇帝的人。
萧昀并不搭理,大步流星屋内,用脚踢上房门,就把谢才卿摔榻里,谢才卿被摔得有些晕,刚要撑着床榻爬起来,萧昀已经俯压下。
膝盖被强制顶开,谢才卿“啊”一声,萧昀掐着的腰,声音沉沉:“不听话?”
的脸埋在颈侧,谢才卿被迫仰头,萧昀瞧着谢才卿白皙如玉的脖颈,摸摸滑腻的肌肤下微微鼓动着的血脉,莫名其妙就低下头,对着那里舔一下。
湿润又痒,谢才卿整个人霎时软,喘着气,眼神微微空洞。
小玉冠歪,乌黑的发散落,光洁紧致的腰因为呼吸微微起伏。
萧昀像是随时要咬下去,咬断弱小猎物的颈动脉,让它再也没有不听话的机会。
体力和床上事谢才卿完全没有和萧昀抗衡的能力,有点儿怕萧昀因为怒对来硬的,俨然没想到萧昀独占欲这么强,心下微慌,依然努力维系着状元郎该有的态度:“陛下可没叫我不许去风月楼,以凭什么怪微臣不听话?”
萧昀咬牙切齿:“朕没说就是允许你去?”
谢才卿道:“陛下说微臣不开心就随便花陛下的钱,陛下舍不得钱何必——”
“老子是舍不得你,”萧昀说,“也亏朕来得早,朕告诉你,谁敢碰你一根指头,朕给砍下来。”
谢才卿道:“陛下是怕微臣脏?”
“什么脏不脏?”萧昀皱眉,“你是朕的,除朕谁也不许碰。”
谢才卿心下忍,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淡:“陛下不是说不妨碍微臣娶妻?”
“……你为什么这么硬气啊?那么大的锅朕都背,你看都是你给朕挠的,刚那么多人瞅着,你好思说那种话?‘陛下莫要再来’,你脸皮也不薄啊,不然甩锅的时候怎么这么然,”萧昀没好气道,“朕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脸?还不都是为你?噢朕屡上青楼,朕上的是哪个漂亮姑娘啊?这都流连忘返嗯谢小姑娘?”
谢才卿本来还心下暗,闻言满脸羞怒,过脸:“微臣可没叫陛下来风月楼。”
萧昀:“要不是你不听话朕会去?”
谢才卿道:“陛下没叫微臣听话,陛下还说让微臣想干什么干什么,也不会妨碍微臣娶妻纳妾。”
“……”萧昀气得手指捏得直响,照以前的脾气早就一拳上去,愣是没忍心,咬牙切齿半晌。
“朕让你娶妻纳妾那是怕你无后孤苦伶仃,”萧昀总算找着些道理,“朕没让你去青楼玩儿!还拿朕的钱泡女人!必要和娱乐是两回事,这是你对朕不忠。”
谢才卿幽幽道:“那微臣明儿就纳妾生孩子。”
“……”萧昀冷不丁气得七窍生烟,“朕一个皇帝都为你守如玉!你摸摸它多喜欢你,它对你一心一好么?你对得起朕么?”
谢才卿被强制拉着,手指打颤,羞红脸,怒道:“微臣没叫陛下为微臣守如玉。”
萧昀说:“那朕明儿就选秀。”
谢才卿眉眼一弯:“大宁幸,朝臣百姓当叫好,恭喜陛下。”
“……”萧昀脸色铁青,“你嘴硬啊,我可警告你,你再嘴硬朕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要打就打。”谢才卿看着说。
仰着脖子,全然没方才在风月楼乖巧祈求的认错态度。
萧昀也不道什么时候把纵容成这副样子,拿半点办法也没有,咬牙道:“你还真以为朕治不你啊?”
谢才卿一愣:“陛下真要打我?”
“打你算什么,这是轻的,你不是那么着急背叛朕么?朕满足你。”萧昀说。
谢才卿骇然,一瞬间对萧昀恶劣认识个透彻,心下发寒,浑发冷,就要服个软,萧昀先一步抢话头:“怎么?谢小姑娘害怕?”
萧昀一:“朕可告诉你,现在说什么都晚,朕非这么干不可。”
萧昀放开,转头就往屋内一边去。
谢才卿见不着,以为是去叫的男子,脸色发白地拢上凌乱的衣袍,迅速跳下床,就要离开,一抬头瞧见抱着个锦盒的萧昀。
谢才卿浑微颤,咬牙往外跑,萧昀二话不说把人兜腿又抱回去,状元郎剧烈挣扎起来。
“微臣不要。”
萧昀见被吓着,忽然又有点不忍,也不卖关子,俯亲亲,谑道:“来来来,状元郎瞧瞧,喜不喜欢朕给你挑的男子?”
谢才卿一怔,往打开的锦盒里看一眼,脸霎时红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