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美华有事没事儿喜欢看一看贺家那边的情况,这都已经成为习惯了。乔静安看着闹心,就不想去院子里。
白天天气热的时候,她就呆在屋里不出门。早晚气温不高的时候,就带老四和糖糖去山下溜一溜。
曹美华看不到贺家的情况,冷哼一声回屋呆着。
没过多久,贺勋的调令下来,八月十号之前要到沈阳报道,职位是副军长。
这个调令来的突然,但知道内情的人一点也不意外。
上面下了命令,这个驻地规模要缩小一半,肯定要调走不少人。但贺勋这样高升的,还是扎了不少人的眼。
听到这个消息,严学兵的内心有说不出的酸涩感。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调回来,也算是和贺勋同级了,没想到他回来没两天,贺勋又往前跨了一大步。
严学兵叹一口气,或许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吧。他这样的年纪,估计就要在这个职位上等到退休了。
曹美华知道贺家高升要调去沈阳,心里那点小得意彻底偃旗息鼓,一连好几天呆在家都没出门。
乔静安怎么命这么好!她的男人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乔静安不知道严家两口子内心的波澜。这几天,她忙着接待军区各家的嫂子们,忙得不可开交。
知道他们要搬走,相熟的人家这几天都上门和她聊聊天,话里话外地都在打听,这次要调走哪些部队?是不是都往沈阳调?
乔静安心道,你问这个我怎么回答,就是知道也不能说啊。
王嫂子替她解围,“无论去哪儿,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以后上门茶还是要有一杯的吧。”
乔静安笑道,“那肯定有的,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多少年的邻居了?以后只要路过沈阳,都来我家吃饭,我请。”
“这副军长家的夫人就是不一样,说话就是大气。”
一群人哄堂大笑。
看着大家都在笑,糖糖小姑娘摇晃着小脑袋嘿嘿直笑,露出她的小米牙。
“哟,糖糖也知道家里有好事儿呢,笑的这么开心。”
“肚子饿不饿啊?饿的话让你妈给你蒸鸡蛋吃。”今天大家过来,多少都带了一点小礼物,多是鸡蛋、糖这些。菜就没有人送了,到时候也带不走。
“蛋蛋。”糖糖就听到鸡蛋两个字。
孙嫂子站起来,“哎呀,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家做午饭去了,家里男人也该回来了。”
“就是,那我们也走了。”
乔静安站起来,拉着糖糖的小手,出门送客,“嫂子们慢点走,有空来玩。”
这边客人刚走,老二、老三回家了。他们一早进城去找小伙伴们玩了。
两兄弟自觉去厨房做饭,乔静安带着老四、糖糖在后院洗菜。
“你们这几天收拾一下行李,要带走的都装箱子里,不要的送人或者扔掉。”
老三道,“我的都要带走,旧衣裳留着给老四穿。”他们家几乎每年都做新衣裳,大哥、二哥穿过的衣裳,传到他这里都还是好好的,补丁都没几个。
老二一边切菜一边说道,“家里现在有钱了,咱们给老四、糖糖买新衣裳穿,不用你的。”
老三不服气了,“凭什么,我都穿的你们的旧衣裳,老四也必须穿我的。而且衣裳都是好的。”
“这不是家里有钱了嘛。”
“有钱也不能浪费啊!”
乔静安做和事佬,“别吵,想带就都带走,旧衣服不能穿了到时候给你们做布鞋。”
老三得意的看了眼二哥,老二压根儿不搭理他。
“妈,如果这些东西都带走,家里的箱子估计要不够用了。”
确实不够用了,在这里住了八年,添了不少东西,“那你们去下午去隔壁大队买几口木箱子。知道怎么走吧?”
“知道,我们下午就去。”
乔静安想着屋里的柜子,是要送人还是全部都带走。还有厨房这些瓶瓶罐罐,泡菜缸、泡菜坛子,要怎么弄。
中午贺勋回来,乔静安问他怎么办?
“厨房的东西不好带,东西大还容易碎,你看谁需要就送了吧。家里的柜子如果你想留着的话,到时候也可以用卡车拉过去。”
“那边有柜子吗?”
“有,房子里有配套的。”
“那我们就不搬了吧。”虽然都是好木头,用了这么多年了,早就把本钱用回来了。
商量好搬家这些小事,下午乔静安就问相熟的人家需不需要柜子、泡菜坛子这些东西。
“这些我不需要,我就觉得你家院子里的烤炉不错。”王嫂子笑着道。
“那有什么,你要想要就自己在院子修一个,不想修以后想用了就直接上来,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王嫂子想了想,她还是不修了,谁知道哪天就搬走了,浪费功夫。
大家家里都不缺东西,这些东西还送不出去,过了两天,王大嫂子上门来,一拍大腿说这些东西她都要了。
“年前我家刚分家,修了新房子,这两个月晾干了,月底就要搬进去,正是什么都缺的时候。我还想着和小姑子换一些票进城买些锅碗瓢盘的。”
乔静安笑道,“那正好,过几天你来搬,泡菜缸子、泡菜坛子都有,还有东屋、西屋的衣柜、炕柜,你都拿去。”
“那感情好,谢谢你了。”王大嫂子真心道谢,这可省了她不少钱。
乔静安问起她家孩子读书的事儿。
王大嫂子笑道,“自从听了你们的话,我家孩子去年又进学校读书了,成绩还不错。”
乔静安听了也替她高兴,“好好努力,以后会有大出息的。”
送走王大嫂,乔静安让老三看着弟弟妹妹,她在屋里转了两圈,大件送人后,家里要带走的只剩下衣服、被子这些东西,厨房去年存的粮食消耗的差不多了,今年新粮食还没有买。
家里的事儿处理的差不多了,乔静安想去单位看一看老大,家里搬家总要跟他说一声,还有辞职的事儿也要跟所长说一下。
正好趁这个时候,给两个孩子把奶断了。两个孩子现在主要是吃辅食,糖糖晚上睡觉前习惯性要吸一口,她决定彻底给断了。
老二听他妈的话,这两天买了好几袋奶粉回来。
乔静安出发前一天,烤了不少的芝麻脆饼、老婆饼、蛋黄酥,还有老大喜欢吃的坚果酥。上个月做的咸鸭蛋、皮蛋也都可以吃了,零零碎碎收拾出两大包东西出来。
第二天,乔静安郑重地交代老二、老三兄弟俩,“我去看你们大哥,要走五六天,你们俩在家看着弟弟妹妹,晚上饿了就给他们泡奶粉。”
老二、老三对视一眼,这个任务有点艰巨啊!
乔静安提着行李一大早出门了,老四和糖糖小姑娘乖乖的朝妈妈挥挥手,颠颠儿的跟着哥哥去后院玩。
到了中午,老二、老三做好午饭,老四、糖糖也乖乖吃了,歇了一会儿,拉着哥哥的手去东屋睡午觉。
老二、老三松了一口气,孩子也不难带嘛。
到了晚上,还没到吃饭的时候,老四和糖糖就在屋里转过来转过去,嘴里喊着妈妈。喊了一会儿,没见到人,糖糖眼眶里含着的泪珠儿就包不住了。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老二赶紧哄,“糖糖乖乖,过几天妈妈就回来了。”
“我要妈妈,呜呜……”
糖糖一哭,老四也跟着哼哼,眼泪汪汪的,哄都哄不住。
老三急的饭都不做了,给弟弟妹妹泡了两瓶奶,“哭饿了吧,来,喝一口。”
糖糖扭头,不想喝,泪汪汪的大眼睛,撇着小嘴儿,小鼻子都哭红了,“我要妈妈……”
老二、老三没办法了,抱着弟弟妹妹在院子走过来、走过去。
等到七点多钟,贺勋回来了。
伤心的不行的糖糖小姑娘朝爸爸伸手,要抱抱。
贺勋一把抱过小闺女,粗糙的大手擦了一下闺女的小脸,刮的她脸疼,糖糖往后仰着身子,躲开了。
贺勋搂着她的背,“哭什么呢?”
“妈妈不在了。”贺勋一问,糖糖放声大哭,一点儿也忍不住了。
贺勋无奈,抱着孩子进屋,“先别哭了,我们把饭吃了,妈妈看到你们不吃饭会生气的。”
“真的吗?”
“嗯。”
“那我吃。”
老二、老三跑到厨房,把饭拿出来,贺勋抱着糖糖,亲手喂她吃。
老二、老三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哭了,闹的他们头都大了。
等到睡觉的时候,两兄妹又不行了,把喂到嘴边的奶瓶推开,“不要,要妈妈。”
贺勋高高壮壮的一个大男人,盘腿坐在炕上,跟他们讲理,“妈妈有事儿出门了,你乖一点,妈妈才会早点回来。”
糖糖哪里遇到过这种事儿,趴在炕上,抱着小枕头又开始嚎啕大哭,嗓子都哑了,奶也没喝,最后哭累了,才睡过去。
贺勋看了一眼老四,这个小子没怎么闹,在小妹妹的哭声中,直接睡了过去。
贺勋深深叹一口气,带孩子太难了。
第二天早上,糖糖小姑娘起床没看到妈妈,又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回。
到时间贺勋要去上班了,糖糖眼泪汪汪的抱着爸爸不撒手。贺勋丢不开手,办公室还有工作等着他,想了会儿,干脆抱着闺女去上班。
老二、老三几乎要敲锣打鼓的送走小妹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糖糖的东西,装包里送到他们爸手里。
“不着急,你们中午饭不回来吃都行。”
“就是,就是,到时候我们给你们送。”
贺勋瞪了两个臭小子一眼,抱着小闺女走了。
站在院子口,望着两人真的走远了,老二、老三才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家里只剩下老四了,老四这个闷葫芦,也不爱哭,好带得很。
老二拍拍老四的小肩膀,“老四啊,哥哥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老四像个青蛙一样蹲在地上,抬头望着两个哥哥,白嫩的小脸儿上写满疑问,啥好吃的?
“做什么?”老三看了二哥一眼。
“吃烤鸡!后面还有七只鸡,要赶紧吃完。”
“对哦,我都把鸡给忘了,走,杀鸡去。”
老四在厨房里跟三哥一起烧火,听到后院一声鸡叫,二哥提着一只鸡进来,他全程围观怎么给鸡去毛,自己还上手扯了两根。
老二把鸡腌制好,洗干净手,拉着老四出去,“走,我们去摘几片树叶子,等会儿包起来做烤鸡。”
老四迈着八字步,慢吞吞地跟着哥哥去后山上摘树叶子。
摘好树叶子回家,他在院子里玩球球,看着三哥在院子烧火。
老二看时间差不多了,把腌制好的鸡肉包好糊上泥,塞进烤炉里。
“等一会儿就有好吃的鸡肉了。你在这里和三哥玩,我去厨房给你们熬小米粥去。”老二捏捏老四的小耳朵。
贺勋这边,他抱着哭唧唧的小闺女,手里还提着小包,这副样子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哟,老贺,今天你带娃啊?”
贺勋点点头,“吃早饭了吗?”
“吃了,吃了。这是你家小闺女,叫糖糖吧。”
糖糖揉揉眼睛,“叔叔好。”
“哟,还会打招呼,好闺女,叔叔下次给你买糖吃。”
糖糖点点头,“谢谢叔叔。”话还没说完了,两缕头发掉下来,糖糖崩溃的又哭了起来,“我的头发呀,发发……”
贺勋秒懂,摸摸闺女鸡窝一样的头发,“别哭,别哭,爸爸给你扎辫子。”
“你会吗?”
贺勋点点头,必须会。
在众人的目光中,贺勋抱着孩子进了办公室,先把闺女放桌上坐好,翻了小包,幸好里面装着梳子。
贺勋笨手笨脚地解开昨天的辫子,糖糖捂住脑袋,“疼!”
贺勋心头一颤道,“那爸爸轻一点!”
贺勋小心翼翼地解开闺女的小辫子,梳开后,回想老婆是怎么做的,学着给闺女扎辫子。
第一道没有弄好,糖糖摸了一下,头发直接就散开了。
糖糖眼睫毛上的泪珠都还没有干,一阵心酸,又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爸爸还没有绑好,咱们重新来。”
好吧,再信你一次。
贺勋额头上都冒汗了,最后弄出两个一高一矮的辫子,看着奇怪的很。
旁边围观的几个大老粗捋起袖子要自己上,“你这个手艺不行,看我的。”
一个大汉挤走贺勋,解开辫子,利索地编了两个麻花辫,卷一卷弄成一个小啾啾,跟哪吒似的,趁的小姑娘格外精灵可爱。
大汉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拿了镜子照给糖糖看,“好看吧!”
糖糖乐的笑出声了,小腿腿一晃一晃的,“好看!谢谢叔叔!”
“嘿嘿,不用谢,叔叔这手艺可是在小姐姐头上练出来的。”他家两个闺女呢,老婆忙不过来的时候,都是他给绑的辫子。
贺勋还不知道,这个五大三粗的战友还有这么一门手艺呢,以后他也要练起来。
中午,贺勋抱着喜滋滋的小闺女回家吃饭。
小闺女臭美,一个劲儿地问哥哥们好不好看。
研究所这边,知道她要来,老大半下午就在门口等着,看到车子开过来,赶忙上前迎接。
“妈。你来了。”
乔静安下车,“嗯,把东西拿下来,里面全是吃的。”
母子俩个提着东西往宿舍走,“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上个月食堂新来了一个师傅,做包子可好吃了,早上去晚了还抢不到。”
“你们有没有出去买好吃的。”
“咱们这里离城里远,一般都不出去,全靠所里的供销社解决日常所需。”老大都已经习惯了。
赵叔叔还说呢,前几年所里管的还比较宽松,这几年因为人手越来越紧张,以前每个月一天的外出假期,都没了。
老大笑着道,“所长前段时间还在说,如果您进来上班对我们所里的帮助可大了。”
乔静安道,“那他可能要失望了,这次我是来辞职的。”
老大惊讶道,“怎么了?”
“一会儿跟你说。”
到了宿舍,老大开门,乔静安走进去,屋里收拾的很干净,男孩子能把宿舍收拾成这样不容易。
“姐,你来了。”赵添捧着几个饭盒,笑嘻嘻地走过来。
现在正是下班的时间,两人商量好,老大去接人,赵添去食堂打饭。
乔静安笑道,“好久不见,你最近生活不错嘛。”
赵添走进来,把饭盒放在桌上,“嗨,最近我们所长体谅我,没怎么出差,过的还行。”赵添看了一眼两个大包裹,“这是给我们的?”
“嗯,你们两个人分着吃。”
三人坐下吃饭,乔静安说起来辞职的事儿。
赵添也十分惊讶,“好好的,干嘛要辞职?最近我们的工资又涨了一点儿,你在家上班,多好的事儿。”
“工作确实挺好的,只是我们一家要搬去沈阳,离这里太远,工作做不了了。”
“搬去沈阳?”老大看向他妈。
“你爸升职了,八月十号之前要去报道。”
“那我怎么办呢?”家里人都搬走了,就他一个人在这里,心情有点低落。虽然现在几个月也不能回家一次,但感觉还是不一样。
“你就现在这里上班,有空就去沈阳。”乔静安看了老大一眼,“行了,都挺大的人了。以后你没空回家,过几个月我带弟弟妹妹来看你。”
“好,一定要来看我。”老大挽住妈妈的胳膊。
“嗯。”现在都八月了,最多两个多月老大就要回家准备高考,不着急。
赵添叹气,“姐,你们搬走后,我就要少享好多口福了。”
乔静安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到时候我直接给你寄就行了。”
三人说说笑笑,聊聊他们的工作。都是内部人员,一般的事情都可以聊。
晚饭后,两人带着她去临时申请的宿舍。
老大送完妈回宿舍,几个相熟的同事都在他的宿舍外面等着。
赵添笑骂一句,“谁跟你们通报的消息?”
“嘿嘿,贺小哥儿半下午就在门口等着,谁还不知道啊?”
“咱们姐送什么好吃的来了?”这人搓搓手,一副吃不饱饭的样子。
这几个人都是赵添的老同事了,都是在这里工作十年以上的老研究员。老大来了之后,赵添把老大介绍给他们,知道他妈就是赵添那里的美食供应商,立马老大就成为大家的团宠,有啥好事儿都带他一把。
老大也是靠着这些大哥、大叔们的拉拔,还有自身的能力,才能这么快进入到项目中去。
老大也不是小气的人,两大包东西拆开,一人分了一点儿,他自己多留了一点坚果酥。
赵添吃了一个蛋黄酥,“静姐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黄酥。”
其他几个人连忙点头,这么好吃的点心,外面买都买不到,更不要说供销社里那些又贵又难吃的东西了。
一伙人从宿舍出来,抱着好吃的,偷偷摸摸地回宿舍藏着。
乔静安第二天上午,和老大去食堂吃了早饭后,直接去找所长。
“请进。”
乔静安推门进去。
看到是她,所长笑着招呼她过来坐,亲自给她沏了一杯茶。
“今天怎么想要来单位转转?想孩子了吧。”
乔静安点点头,“几个月没见了,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做父母的心里担心。另外,这次来还有一个事儿要跟所长报告一下。”
“你说。”
乔静安把家里要搬去沈阳的事儿说了,一脸抱歉道,“这些年多谢所长的照顾,这次确实没办法了。”
虽然舍不得所里最有水平的翻译员离开,但确实不好阻拦,所长表示理解,“虽然隔得远了,以后咱们还可以继续合作嘛,像那些科普书籍你可以在家继续翻译嘛,我们可以找出版社印成书,方便咱们学习。”
乔静安心里一动,笑道,“那挺好的,我很愿意给所里出一份力。”
两人交谈愉快,说好以后多多交流。说完话,所长亲自带她去会计那里结算工资。
辞职的事儿搞定了,乔静安在所里呆了几天,才准备回家。
走的时候,乔静安再一次强调老大别忘记学习,老大点点头。他已经习惯了他妈对他们三兄弟学习的重视。
乔静安回到家,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半下午老二、老三带着老四回来了。
“糖糖呢?”
“糖糖跟爸爸去办公室了。”
乔静安抱起跑过来要抱抱的老四,“办公室里什么都没有,糖糖呆的住?”
老二笑着道,“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爸爸的办公室里,有个叔叔特别会编辫子,糖糖可喜欢他了。”
晚上贺勋抱着闺女回来,看到老婆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老婆再不回来,这小棉袄他要穿不住了。
糖糖看到妈妈,眼睛都亮了,伸手就要妈妈抱,嘴里喊着妈妈,喊着喊着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妈妈在呢,妈妈爱你。”无论她怎么说,小丫头抱着她就是不撒手,吃饭也要她抱着。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丫头拱着小脑袋,找她的粮仓,吸了两口,啥都没有,这又要委屈上了。
乔静安赶紧把奶嘴儿塞她嘴里,“来,吸两口。”
贺勋把老四也抱上床,两兄妹,一人一个奶瓶子,对吹!
总算是不惦记母乳了。
也幸好七十年代已经有玻璃奶瓶了,省了她不少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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