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看到那一道如弯月般的白光来得极快,抱着宇文泓脖子的手不禁收紧了,心跳加速,几乎可以肯定,这道白光是冲着宇文泓而来的。
宇文泓感觉到脖子被她的玉臂搂紧,这才放心,他的头一低,身子在地面上向旁边一撤,抽出腰间的软剑,俊帅的脸庞沉了下来。
那道弯月形的白光在一击不中之时,转了一个弯,刚好在宇文泓撤退的方向,像是有眼睛一般追着宇文泓而去,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
孙大通等人看得心惊,想要上前去救宇文泓,但那如弯月形的利器速度太快了,一群人都有几分傻眼。
因为身后背着荀真,宇文泓的速度稍有缓慢,但仍瞅准机会,在弯月形的利器速度减缓下来的时候,长剑适时刺去,“当”的一声响,那利器迅速掉落在地上,此时宇文泓持着利剑在寒风夜色中看起来颇为高大。
荀真看了眼那掉在地上的利器,居然是一把弯刀,好在被宇文泓速度极快地击落,不然再被这玩艺儿追着那就糟了,他的背很温暖,所以她的心安不少。
“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既然是来刺杀孤的,那就现身让孤瞅一瞅。”宇文泓带着皇室的傲慢之气道,背后的手却是做了手势给孙大通等人,压低声音与荀真道:“待会儿孤把你抛给孙大通,你先回去尚工局,知道吗?”
希望她不要犯女儿家的那种固执,他不需要那种矫情式的关怀,希望这小女人能跟得上他的脚步。
荀真明知他看不到,但仍是点点头,圈着他脖子的手松开,她只有赶回尚工局才是最安全的,这样谁也抓不住什么把柄,而且也不会是他的累赘,爱他就得站在他的立场上着想,“殿下,小心。”
孙大通会意悄然接近,准备接住荀真的身子。
宇文泓心下是赞赏的,不愧是他喜欢的女孩,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四周只有风声在刮,而他的眼睛却是异常的警惕,不远处禁卫军喊抓刺客的声音很响。
荀真做好向孙大通而去的准备。
宇文泓刚有动作,一道弯月形的白光却是快速地袭来,果然那敌人也知道宇文泓的打算。
该死,宇文泓一个转身,忙把荀真抱回来,而此时在这偏僻的宫墙一角,数道黑影袭来。
荀真也倒吸一口凉气,现在要脱身看来不容易,宇文泓抱着她狂奔,试图拉开与那几道黑影的距离,听到不远处沸沸扬扬的声音,她压低声音朝孙大通等人喊道,“大家小心,别让他们把你们的随身物品弄掉在地上,切记。”不能让人把这刺客的事情与东宫牵扯在一块。
孙大通等人原本只顾护着宇文泓与荀真,却没想到听到荀真这一声吩咐,头脑一动,顿时想明白了,背脊生出冷汗,寒风一吹在冬夜里冷嗖嗖的。
专心与黑影对峙的宇文泓的眼睛也免不了多了一分亮光,那喊着抓刺客的声音十分令人起疑,若他没有猜错,那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若不能趁机杀了他,那就要把他卷进刺杀帝王的嫌疑。
荀真知道宇文泓要应敌,提醒自己人的举动只能由她来做,今夜注定不能安宁,风声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殿下,若是万不得已,您就抛下我,我自会想办法避开危险……”
再顾着她,他也很难平安地回到东宫。
宇文泓的眸子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要摆脱掉黑衣人,更重要的是不能让禁卫军看到他在这儿与黑衣人交手,父皇疑心甚重,说是这几名黑衣人是来刺杀他这个太子的,别人再挑拨几句父皇肯定不会信。
黑衣人的目光在星子的照耀下看向荀真,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居然能一语戳破他的计划,从宫外的刺杀开始,这计就是一环套一环,而事态一直按他的预想去发展,眼里有几分兴趣,这小丫头就是当朝太子的心上人?
他的脚下步伐一变,手中的长剑转了个方向,举招向荀真攻去,引太子相救,从而制造杀太子的机会。
果然,宇文泓的剑必须回救荀真,格开了黑衣人的攻击。
黑衣人面巾下的脸冷冷一笑,左手放出那弯刀袭向宇文泓的脖子,这太子的功夫不错,但论武艺还是不及他。
荀真看到那弯形白光又再度杀来,心急之下忙推开宇文泓环住她的手臂,用自己的身子去挡。
“你干什么?”宇文泓不禁心惊起来,荀真居然想要为他挡住那致命的一击,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怒气。
手臂死命扣住荀真,长剑要回援看来不太可能,他的身形一转,准备避开重要部位。
“殿下,您别管我,我不是东宫的人,若是在这儿受伤也不会令人起疑。”荀真看到他就要被那弯刀所伤,心里立时抽紧。
“呵呵,真的是郎情妾意,那我就好心送你们一程吧。”黑衣人的笑声异常刺耳,他手中的利剑朝荀真的头砍去。
宇文泓所遇到的危险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次厉害,这个人的武艺实在是少有的厉害,而且那头脑也转得快,他那个阴险的二哥从哪儿找来的人才?
“殿下,小心。”其中一名侍卫见状,一把推开宇文泓,而他的手却在此时被那把弯刀击中,半截的手臂掉落在地。
荀真看得真切,脸色苍白了几分,再看这汉子连眉头也没皱,心下更是敬佩。
身后的危险一除,宇文泓更是专心致志地对付这难缠的黑衣人,现在回东宫不明智,那是给人栽赃的借口,顿时身子一转,往一旁的荒凉宫殿而去,一手挟着荀真,一手回应那黑衣人试探式的攻击,感觉到这黑衣人似乎越打越上瘾。
而孙大通等人在宇文泓眼神的示意下,四散跑开,引开剩下的那几名黑衣人。
荀真帮不上宇文泓的忙,心下着急得很,只能安慰自己一定要镇定,不能慌乱。
从高大树木的荒僻处再打到那无人居住的废弃宫殿内,黑衣人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而宇文泓明显要顾虑到荀真,脸色更是阴沉无比。
黑衣人还不想那么快痛下杀手,可听到不远处自己人放出的暗号,暗叫一声可惜,难得遇上这么一个好对手,“太子殿下,阎王要你去报到,我惟有送你一程。”手中的剑法一变,招招夺人命。
宇文泓眼中的惊讶更甚,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他使的剑法,这比刚刚的招数更让他看得明白,故意看了眼黑衣人,这人到底是谁?
黑衣人原本以为使出杀招就能杀死宇文泓,哪里知道这剑法一出如泥牛入海,似被对方看穿套数,每一次变化都落在对方的眼里,及时避开。
荀真不懂剑法,但在宇文泓的保护下虽然避得惊险,但好在一切安好。
宇文泓心下称幸,此刻,他对这黑衣人异常的感兴趣,逼他不断地使这套剑法,若是之前的那一套应付起来还比较吃力,毕竟这人的功力在他在之上。
黑衣人在试过几次之后,就发现奈何不了宇文泓,而且还被他牵着鼻子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再这样下去,斗上几百个回合他也杀不了宇文泓。
黑衣人手中的长剑转而攻向荀真,宇文泓要回护,立时落于下风。
荀真的身子不动声色地低下来,暗中摸向宇文泓的靴子,从靴筒处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来,好在与宇文泓有肢体上的接触,所以她也很清楚地知道他身上哪儿藏有武器。
眼看那黑衣人的剑就要杀向宇文泓,荀真的怒火升了上来,不许这个人杀了她的心上人,握紧手中的匕首趁机刺向黑衣人的腹部,
黑衣人不察,避开时,却让匕首擦伤了腹部,血水流出,一看到鲜血,他的眼睛渐渐发红起来。
“不好。”宇文泓见状,这个黑衣人有古怪。
在接下来的打斗中,黑衣人的气势越战越勇,而且招招狠辣,无章法可寻。
宇文泓在一次护住荀真的时候被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刺向了腹部,顿时身上穿着月白色袍子有鲜血溢出,手上的动作一顿,黑衣人的长剑适时杀到,慢了这半拍,看来今夜真的是要交待在这儿,可他竟然只想到怀里的小女人,他若死了她会为他哭泣吗?
荀真看得大眼含泪,“不——”她不要他死。
她疯了般地使劲推开宇文泓,眼里的恨意加深,举起匕首迎向黑衣人要再度砍下来的剑,拼死一搏。
宇文泓知道她没有臂力迎战黑衣人,不能拖着她一块死,眼明手快地一把推开荀真,“你要杀的人是孤,跟她无关,何必为难一个小女人?”
“咣啷”一声,因为荀真的小匕首及宇文泓那一推,黑衣人的长剑失了准度,剑只把荀真的衣襟划破,露出一截锁骨来。
荀真跌倒在一旁,顾不上自己的衣服被撕破了,含着一抹固执之意,她看向宇文泓,“殿下,别想抛下荀真,若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姑姑有魏纶照顾不用她担心。
“胡闹,荀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宇文泓忙喝了一句,她怎么在这个时候犯拧?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却是慢慢地支撑自己站起来,看向黑衣人“孤就在这儿,你把她放走,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杀了她于你没有任何好处?”
即使受伤,但宇文泓身上的王者气势非但不减,此刻那眼眸中的晶光更是摄人,那微勾的嘴角,昂着的头,没有半分屈居人下的气势,即使再不利的处境也不能让他皱一皱眉头。
荀真却是不管不顾地爬起来,揽住他的脖子,怒道:“别以为这样我会感激你,宇文泓,若你敢抛下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之前她不固执是因为那有生的希望,可此时她固执只因她爱他,宇文泓突然笑出来,眼中的爱意更甚,抬起手来轻抚着她的秀发,“荀真,若我死了,你甘愿随我做一对鬼夫妻?”
“这么这死比活着好,活着我不能嫁给你,死了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你在一块,看来死也不可怕。”荀真在他的唇上“啵”了一下,笑得明媚。
黑衣人的眼里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居然要同生共死?突然他觉得头脑混乱至极,两眼更加通红,好,既然这个女的一意求死,那他就好心成全他们两个好了。
他的长剑刺向荀真的喉头,突然消失了一整夜的月亮在这一刻出现,在那月光的反照下,一道细微的亮光在这小女孩的身上散发出来,他的眼睛在亮光的照耀下,瞬间眯了起来,那是什么?
头脑一混乱,他手中的剑却是怎么也刺不下去。
宇文泓一直在观察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看到他现在似被什么在困扰,说时迟那时快,手中的软剑刺向了黑衣人的虎口处,拉着同样反应灵敏的荀真快速向门外撤去。
黑衣人的虎口一痛,立马清醒过来,舔了舔虎口处的鲜血,这么一个小伤口害不了他的性命,虽然奇怪那个一脸精明的太子为什么不趁他刚刚的状态不佳而痛下杀手,但想到来此的任务,阴沉一笑,一个受伤的太子,一个明显不会武功的少女,他们逃不了。
举剑要去追的时候,刚走了几步脚下像是踢到什么东西,鬼使神差之下,他低头捡了起来一看,那是——
目光狐疑地看向那个门口,这是那少女掉落的东西?
“长风——”门口有一个长发拽地蒙着面纱的少女满脸焦急地冲进来,把手中的长鞭往腰上一收,忙上前去搀他,“怎么了?可是被那两人所伤?手怎么受伤了?”久候不见他归来,她心急如焚赶来,途中还与那明显受伤的人交了一下手,看到他红眼,她忙掏出一颗药丸趁机喂给他吃。
这名叫长风的男子那双红眼因为这颗药丸而消去,眼里渐渐清明起来,“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外等着?这里是皇宫,很危险的。”
长发少女却是笑嘻嘻道:“皇宫又怎样?奈何得了我们听雨楼的杀手?长风,那个太子看来不好对付,今夜布下的局都被他一一所破,我们还损伤了两人,就这样还杀不了他,哼,之前真还是小看他,回头定要晋王再加价钱。”
长风冷冷笑道:“雨晰,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我刺向他腹部的那一剑不赶紧上药止血,他要活命很难,若不能顺利返回东宫,晋王那一壶也够他喝。”
雨晰却笑了出来,对于长风的剑所造成的伤口她是异常的了解,抓着自己的一把发尾玩弄起来。
“走,我们现在就回去。”长风不想久留,还有事情要做。
“是,护法大人。”雨晰笑着上前挽着长风。
长风冷脸想要挣开她,“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喊我?”
“你是我的,我爱怎么喊就怎么喊?况且我是楼主,你在我爹临终前发过誓要一辈子听我的话,可别想反悔。”雨晰仍是笑嘻嘻地道,他是她的,是她一眼相中的猎物。
“楼主,护法,皇宫今夜已经被我们搅得乱套了,还是赶紧出宫为妙,若再迟天亮了,我们要走就难了。”有蒙面黑衣人在外拱手道。
“嗯。”长风应了一声,“下次再找机会,总之没有我们杀不死的人。”太子,我还会再来的。
而那长发少女雨晰却是跳到他的背上,“我要你背我,就像那个男人背着那个女人一样。”虽然之前没有参与猎杀的过程,但却看得清楚宇文泓背着荀真避开长风刺杀的场面,当时心下颇有几分震憾。
“雨晰,别胡闹。”
“你明知我例来不胡闹……”
“……”
皇帝今夜在华龙宫遇袭,龙颜大怒,皇宫在这一夜格外的吵杂,盘查甚严,而晋王今夜进宫面圣恰逢刺客,所以更是第一时间领着禁卫军在宫里盘查起来,而东宫太子今夜却是未曾露面。
宫巷此时有禁卫军走来走去,这群禁卫军更是把通往东宫的几条通道守得死死的,看不出是要干什么?
“你说晋王下令我们守在这儿是何道理?”
“谁知道,宫里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太子至今还未出现,这才奇怪。”
“就是啊,皇上遇刺,太子怎么样都要出面慰问一番,居然还没赶去华龙宫,这可不寻常?”
“你说会不会是太子派去的人干的?所以太子才没露面?”
“你怎么瞎说?就算有人传,这也不能乱说的,要掉脑袋的……”
“皇上若驾崩了,太子可是最大的赢家,将成为新的天子,天家无父子嘛?”
两个正在放水的男人正要一提裤子,突然背心处一凉,一人被人用匕首刺死,而另一人却是被长剑抹了脖子,均是在不设防的情况下被杀,回头时只能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寒冬的风在吹,禁卫军里的人都在寒风中执勤,黑夜中看到有人走来,大声喝住,“是谁?”
“是我。”那人笑嘻嘻地道,然后举着一壶酒,“天黑,我去弄点酒来喝,兄弟,要不要来点?”
守住这关卡的人狐疑地看着这人,什么时候禁卫军也收了这么矮的人?可看他的装束分明就是军里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薜统领新招来的,今儿个首次执勤,兄弟没见过我很正常,别看我人矮小,可是相当有力气,大家混口饭吃,兄弟你说是不是?”
“那是,有饭吃谁不想啊,天寒地冻的,在家抱着婆娘多好,哪想到今夜突然还要执勤?”其中另外一个人笑道。
“喝口酒暖暖身子。”那人笑着把酒葫芦举起递给这几人,“兄弟初来什么也不懂,薜统领说要让我多看看揣摩揣摩,所以列位大哥可别把兄弟当成了贼子?”
“你认识薜统领不是吗?对了,你给他送了多少礼钱?他才肯收你这样的人进禁卫军?”有人喝了口酒好奇地道,薜子行好财贪色,他们都知道。
那人比了个手势,咋舌道:“足足给了二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才算完事,你说这薜统领黑不黑?”
“兄弟,你还真冤枉,不过像你这么矮,花二百两还是少了的,依我说……”说话的人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身子一暖,更有谈兴。
这条通道守着的人不多,也就三五个,一会儿都聚过来喝起了酒,那个矮个子的人一张嘴能说会道,爆了不少薜统领的事情,这三五人在禁卫军久呆,哪会不知道薜子行那点子事?只是这小子后台硬,他们碰不起,本来对这矮个子的人还有点的疑心也散了去。
一葫芦的酒都进了几人的肚子,几人的脸都红了起来,头更有几分晕眩。
“兄弟,你自个……怎么……不喝……酒……”其中一个似不胜酒力的人吞吐了一句话后更是晕了过去
“这酒……里有东……西……”另外一人发现,话还说完也倒头就晕。
顿时,只剩一人尚能站稳,“你是……刺客……”糟了,因为他认识薜子行,所以他们一时放松警惕,这才中了他的圈套。
那个矮个子却是极快地掏出匕首捅进那个还站着的人腹部软肉处,顿时那个人了也倒了下去,这条不起眼的通道就空了开来。
他转身飞快地冲到一旁的隐蔽山石后,把那受伤的人扶在肩上,“您还好吧?”此时,他的声音是清脆的,哪里还有半分刚刚刻意的低沉。
很明显,这个他却是她。
宇文泓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与血味,晕晕沉沉的头脑清醒过来,强笑道:“没事。”好在今夜有她,不然他真的凶多吉少。
“那就好。”化成禁卫军的荀真松了口气道,那腹部仍有血丝渗出,再不上药止血,他的性命堪忧。
经过那几个晕倒之人,宇文泓想补上几剑,让他们都死去,荀真却拦着道:“不要,他们也不是坏人,何必杀了他们?我们还是快走吧。”今天真的很幸运,在那两个被杀的禁卫军身上,一个带有酒壶,明显是酒鬼;一个怀中揣着一包蒙汗药,不知想要干嘛?但这给他们制造了机会。
她老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想到那死在她手中的禁卫军,她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打颤,若不是想着他的伤势严重,估计她现在已撑不住。
宇文泓看到她一脸仁慈的样子,“荀真,你这样太仁善了,他们若留下命来,明天一招供,薜子行第一个就要被问罪。”说完,咳了咳。
荀真的脸色苍白起来,她并不想杀他们,所以刺向最后晕的人身上时是腹部的腩肉,那里不会致命。
因为失血,宇文泓的身体晃了晃,荀真却是赶紧扶着他,抓过他手中的剑,“我来。”
即使下不了手,但她只要她爱的男人能活命,其他的人,原谅她顾不了。
她手中的剑刚要刺向其中一人的胸膛处时,突然有人过来大喝一句,“谁?”
宇文泓与荀真两人俱愣了愣,都走到这节骨眼,只差一步就可以暗中回到东宫,居然还有人杀出来?
荀真忙把剑藏到身后,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宇文泓,一脸的戒备。
那人领着几个人上前来,严肃着一张脸,身上穿的却是禁卫军统领的衣饰,宇文泓捂住伤口处,上天果然不亡我,沉稳道:“薜统领,是我。”
来人正是薜子行,一听这声音,他即知道是太子,这一路他都暗中留意太子的动向,心里着急得很,做了太子假回宫记录的人是他,可至今太子仍没有回到东宫。
现在定睛一瞧果然是太子,紧绷的弦松了,薜子行看了看倒地的人,顿时就明了,朝两人道骂道:“王八羔子,居然还有刺客,你们两个傻站干什么?还不赶紧寻去?”
“是,薜统领。”荀真压低声线应了一句,扶着宇文泓赶紧往那暗巷走去,在那儿有一个隐蔽入口直通东宫,上回孙大通就是带她走了那条道。
宇文泓在荀真暗中的搀扶下走得倒是快得很。
“薜统领,这两人有问题,不能放过他们。”有人嚷道。
薜子行道:“我知道,所以才会让他们走掉,把剩下的人引出才好一网打尽,你们靠过来点,这次我们可要立大功了……”
几人一听,眼中都发亮,纷纷朝薜子行靠近,薜子行笑得极其阴险,手中把那暗中拔出的剑握着,在那几人呈圆型围拢过来之际,趁他们不备,他舞起手中的长剑招招致命,而那几名手下顿时没命,另外有几人想逃,均敌不过薜子行手中的剑快。
再把那几名晕倒的人干掉,薜子行冷笑一声,“本来我还不想杀你们,谁知你小子不通气。”回头看到没有了宇文泓的身影,眸子一狠,他在自己的手臂、大腿处都划了数道伤口,一身血水,这才假意大嚷道:“来……人,有刺……客……”
晋王得知了东宫附近有刺客的消息,得意的冷笑数声,这回看那个太子四弟怎么辩解?“我们花费了一夜功夫做不到的事情,没想到真是得来不费功夫,走,往东宫擒刺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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