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送到二门祝长乐就停下了脚步,看着并肩前行的两人突然喊道:“姐夫。”
吴鹤回头。
“你对我三姐再好点好不好?”
祝长敏眼眶一热,笑骂道:“傻不傻你,哪有这样的。”
“就傻就傻,姐夫你应我一下。”
虽然常登祝家的门,吴鹤却极少见到一年有过半时间不在家的祝长乐,更不用说打交道,对她的印象也就停留在长宁的嘴里,要么就是京中那些传来传去的难听话。
如果说岳父一家离京时,姨妹对他的那番敲打让他第一次意外,那现在的坦率就是第二次。
他见过坦率的人,只是没见过这么坦率的,连带的他也比以往坦率许多。
“我应你,以后会对长敏更好一些。”
祝长乐认真的看着他:“在我这说话是要算话的,不算话会有大麻烦。”
“当然算话。”
“那就太好了。”得了承诺祝长乐立刻双手连挥开始赶人,“回吧回吧,以后不要来了。”
祝长敏嗔她一眼,虚虚点了点她,提起裙摆跨过门槛离开。
靠在门上看着吴鹤上前搀扶住三姐,听着他们离开的车轱辘声,祝长乐道:“我三姐以前很喜欢他的,现在好像不那么喜欢了。”
跟着送客的秋离靠到门的另一边,和她相对着问:“所以你让吴鹤对三姐好一点?”
“三姐不像我,野草一样撒把草籽在哪都能活,她只能当个千金小姐,掌家夫人,在富贵窝里成为妻子,成为娘亲,将来成为婆婆,成为祖母,这是她会的她擅长的生活。就像我过不了她那样的生活一样,她也过不了我这样的生活,既然怎么都脱离不了,也改变不了,我希望她能尽量过得好一些。”
祝长乐神情低落,“从喜欢到不那么喜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夫妻之间既然和立场这些大事无关,那就只能是和内宅有关,内宅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妻妾争宠吗?只要打听打听吴鹤是不是在这段时间纳了妾就清楚了。”
“这个不难。”
“可我不是很愿意去弄清楚,清楚不清楚的,除了生气我也替三姐做不了决定。”祝长乐长叹一口气,“她要是愿意归家我真什么都敢做,可是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的,为了儿子也不会。”
“好像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要能做什么我就不说了,直接动手快得很。”祝长乐无奈,摇头晃脑的往回走:“就是因为什么都做不了才在这发牢骚的嘛!”
秋离跟着她慢悠悠的往里走。
“朱正易退烧了。”
“他烧了几天?是暂时退了还是没烧了?”
“三天,不确定还会不会再烧,只是在之前反复的时间段没再反复了。”
祝长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我怎么觉得他这么经折腾呢?弄得我都想再折腾他一次了。”
“要折腾他什么时候都可以,暂时不必冒险,丞相府现在天天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止屋里有人守着,护院不间断的巡逻,禁军将整个丞相府都护起来了,现在出手不是做不到,但是容易暴露。”
“我看他们可以坚持多久,要是天天这样更好,那说明朱正易真废了。”祝长乐问他:“护这么紧了你都还能得到丞相府的消息?”
秋离笑了笑,倾身附耳低声道:“里边有我的人。”
祝长乐蹦出去几步远,揉着发红的耳朵假笑:“今儿天真好啊!”
“恩,天很蓝。”
“对对,好蓝。”
看着明明耳根子连着后颈都红了仍没有躲开他的人,秋离心情很好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唔,确实很蓝。
那边回了家的吴鹤立刻去见了今日休沐在家的父亲。
“见着了?”
“是。”吴鹤把重点说了说,又将祝长乐的态度总结了一下,“我看她是真不打算动咱们这一系的人。”
“这是完全不打算借用她爹的关系?”
“看起来是这样。”
吴容谦颇为意外,“这可有点意思了,你就真半点没看出来她的打算?”
吴鹤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道:“也不是说完全看不出来,但是那想法实在是太不切实际。”
“说说。”
“入朝为官。”对上父亲的眼神,吴鹤笑,“所以我才说这不切实际,但是从她透露的信息来看又觉得她是奔着这条路去的。”
“等等,我想想。”
吴容谦站起身来回踱步,和祝茂年断绝关系,又表明不用京城的关系,这一副要单打独斗的架势倒是让他想起来一点事了。
“祝家先祖是武将出身。”
吴鹤讶然,“爹您的意思是她真打算入朝为官,并且是武官?是了,文臣和武将来往都忌讳,出自同一家更是不能,所以祝长乐要甩开祝家,从祖上去掰扯这层关系,这么想的话我之前的猜测就有依托了,可是爹,她一个人干不成啊?这武将还能从天上掉到朝堂上去啊?”
“如果她真打算走武将这条路,手里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底牌。”
“您觉得她能成?”
“你若是知道她这半年干了些什么事也会对她抱有希望。”
吴容谦坐回桌案后边,不无感慨的道:“怎么护一家人去云北的,在云北又干了些什么都不说,光看她在战场上带着人短时间内能连着夺回两城,我就觉得她不比朝中那些武将差,她好歹还能把城夺回来,那些人只有送的份。”
这事吴鹤还是头一回听说,“若是有这本事,那……”
父子俩对望一眼,心底都有些起伏。以他们如今的情况什么变数都不是坏事,再坏也不会比眼下更坏了,原本都还在等着祝茂年回来,可谁知道人没等回来,倒是等到了祝长望生死不知的消息。
若不是正好朱相出事,何太尉那边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引来朱相一方猜忌,他们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等等!
吴容谦突的站起身来,朱相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这时候出事,会不会……和祝长乐有关?
“爹?”
吴容谦挥挥手,“先静观其变,按她说的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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