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祝长乐又反应过来,脸色一变立刻问:“家里出事了?”
徐正瘦了许多,身体摇摇晃晃的在四小姐面前跪了下去:“大公子……昏迷不醒!”
祝长乐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耳鸣声大得全世界仿佛都瞬间和她没了关系。
秋离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等着她缓过来。
祝长乐闭了闭眼,推开秋离,不给自己依靠,也不允许自己软弱,她硬声道:“说!”
“大公子本来身体有了好转,可是有一天喝着茶突然就倒下去了,那是家里从京城带来的茶叶,是小的亲自煮的,和平时同样的工序,添的东西也是一样,不能添的东西半点不敢添,大公子当时正教蓝姑娘阵法,两人喝的一样的茶,可蓝姑娘一点事都没有,要说是茶的问题怎么都说不过去。”
陈扬一听还牵涉到了蓝小姐心就悬了起来,知道她没事才放心,后边听得也就更上心了。
“左青立刻去将汤大夫请了来,汤大夫看出来大公子身体败坏得厉害,说是药性形成的平衡因为添入别的东西被破了,他和他外祖父两人解决不了,只能勉强将那个口子堵住了,又从您留给大公子的药里选了一味想办法喂大公子吃下去了,他说他做不了其他的。”
徐正口齿清晰,说得清清楚楚,就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说完他就伏到地上声音闷闷的传来,“四小姐,您……快回吧。”
“哈哈,好笑,哈哈哈,太好笑了,我在前方替他们守江山,他们在后方烧我家后院哈哈哈哈哈,我大哥的命,只有他们才那么稀罕。”
祝长乐仰头笑得不可自抑,她翻身上马,眼角红着,一身玄衣随风飘动。
“我祝长乐发誓,如果我大哥有个万一,我去给西蒙当马前卒,给西蒙带路打到京城去,他们敢要我大哥的命,我就敢要那些狗东西全给我大哥陪葬!”
因为她回来陆续过来的所有人都愣了。
江湖中所有知道祝长乐的人都觉得她和钟凝眉不像,钟凝眉随心所欲,生杀由心,无论身手还是心性那是真正的魔头。祝长乐只有她师父的表,却没有她师父的里,看似胡闹,但是有底限有善心还会付诸行动的帮人,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她师父的影响,倒有些侠气。
可现在的祝长乐像她师父了,不再是表象的像,是里也像。
“开城门!”
祝长乐什么都不再管,打马往城外跑,并抽出长剑在手,一副你们不开我就破开的架势。
守城的将领忙下令下城门,虽然祝长乐刚才话说得有狂妄,他们却也不相信她真能叛到西蒙去,只以为她是被气极了。是啊,怎能不气,她在前方拼杀,还帮着夺回两城,家里人却被人算计,是要想不通。
凤姑寸步不离的跟上,不是不知道她骑走的是小一,只是这时也顾不上了。
秋离没有拦着,他回头看着一众人。
“秋公子,那我们……”
“我无法替你们做决定,你们来此不是因谁而来,是不是要因谁离开问一问自己的心就行了。”秋离背着双手看向敌人所在的方向:“连失两城他们必然不甘,抢夺是必然的事,这两天他们来挑衅不是一两次了,是不是要将城再拱手还回去,你们自行决定。”
汤元嗤笑一声:“你不如直接说留下来守城得了,免得又被西蒙抢走。”
“就是这个意思。”秋离坦荡的应下来,“来此的人有公心,也有私心,公心也好,私心也罢,都是为你们自己,与长乐无关,请诸位不要把这些算到她头上。我便说得再明白一些,诸位来此不是因为长乐,希望走也不是因为她,生、死、封、赏等等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的事,和长乐无关,这一点请诸位记住了。”
辛鲜小跑着牵着马过来,将缰绳递给主子。
因为这番话汤元对秋离印象好了许多,一见他这动作立刻问:“你要走?”
“长乐是我未婚妻,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第一次,秋离坦然甚至有些迫切的表明自己和长乐的关系,也表明了他要和长乐一起共进退的决心。
大家倒没有多少意外,实在是两人太亲近了些。
也不是,徐正很吃惊,本来已经脱力的他都直起腰了!这,这,这什么时候的事?家里谁知道啊?大公子是绝对不知道的!不不不,是整个祝家没一个人知道,但凡有一个人知道家里就所有人都知道了,毕竟这是四小姐的终身大事。
秋离自是不需要向一个下人解释,他翻身上马,垂着视线看向辛鲜:“你带上徐正。”
“是,主子您放心。”
秋离微微点头,抖了抖缰绳打马跑了起来,辛鲜的马是他赏的,也是非常不错的马,只是仍然比小一差了些,一路也没能追到人。
他当然追不上,师父故去时长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着急,但没有这种由愤怒激发出来的不顾一切,并且师父才故去不久,不要说是对她最重要的大哥,就算是家里亲厚的下人少了一个她都会比平时更伤心。
她不管了,小尾巴到了极限她就把小尾巴留给凤姑照顾,招呼小金子下来带着她飞上一段,然后找个驿站她直接抢马,顺便抢走吃的填肚子,马跑了一段后再由小金子带着飞,去到下个驿站继续抢。
这样算计着一程带一程,她四天就回到了云北,由空中直接落到了院子里,脱力之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一身的狼狈让最先听到动静赶过来的蓝萍心疼的上前将人抱起来。
“长乐!”门口站着的章氏看着头发乱得像个叫花子一样,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女儿眼眶立刻就红了。长乐去的那地儿她去老爷书房看舆图了,也问过老爷有多远,这么快的赶回来,一路得遭多少罪啊!
“娘,我回来了。”祝长乐上去将娘亲抱住,“没事,别怕,有我呢!”
章氏忍了许久的泪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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