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摸了摸胡子,“客人要得多,若是离着不远老朽可让人帮着送去。”
“远倒是不远,可也不在固安。”祝长乐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似是没看到那边柜子里站着的妇人着急得人都往她这个方向倾着身子。
“算了,那地儿您送这药怕是送不过去。”
老人眼睛都张大了,离着固安不远,药又送不进去的地方只有……
“云北?”
祝长乐捂住嘴连连摇头,又非常戏多的看了眼门口,低声道:“您可别乱说,怎么会是云北呢?那里的人都出不来呢是吧!”
老人看着她片刻,点点头,“对,不是云北,是老朽想差了,三天后医馆会准备好药等客人来拿。”
“好勒。”
祝长乐起身看向药柜那边,“药都准备好了吗?”
妇人吞了口口水清了嗓子,笑道:“客人没有说要多少。”
“哎?我没说吗?等等,汤明是不是也没说要多少?”
祝长乐低头去看秋离,眼神扫过老大夫时分明看到他抓着扶手的手青筋都冒了出来。
秋离点头。
祝长乐挠挠头,“那就各拿一斤好了,多的说不定以后也用得到。”
“客人请稍等片刻。”
妇人麻利的把药称重包好,又拿绳子串起来,也不用学徒帮忙,亲自拿出来往秋离面前递,秋离接过来顺手递了银票过去。
祝长乐伸出去的手有点尴尬,她干脆将另一只也伸出去拍了拍手。
“多的当定金。”
妇人看看面额,见父亲点头便收了下来,回头示意学徒将那一兜的化风膏拿过来,“医馆定会按时备好药。”
秋离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接了,转头看向长乐,“走?”
“走走走。”祝长乐甩着双手走在前边,一蹦一跳的和身后两手不空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出了门,祝长乐毫不意外看到了蹲在那的腚腚,见他往旁边巷子里走非常默契的跟上。
医馆内,妇人躲在门后看两人离开,快步走到老人身边坐下,“爹……”
“别慌。”老人自己的手也在抖,他两手合拢互相按住了深吸一口气,对小学徒道,“青叶,去买只卤鸡回来。”
小学徒极有眼色,快步应声离开。
静待片刻,老人闭上眼睛轻声道:“说是出去游历,却两年没有只言片语回来,敏堂不是这样的孩子,他在昕水这些年哪年不是有数封书信,我也有过怀疑,只是万没想到他离得这么近。”
“离得这么近却不回来肯定是出事了!爹,我这就去云北,我去找他……”
“胡来!”老人瞪她一眼,“离这么近却不回,你当他是不认得回家的路了?冒冒然跑过去不定怎么害了他!”
妇人的眼泪顿时流了满脸,她着急,她害怕,左冲右突的她又想到了,猛的站起来道:“我回趟周家,不管怎么说敏堂也是他们周家的子孙,他们总不能不管。”
“你坐下,没我的允许哪也不许去。”
“爹!”
“坐下。”老人叹了口气,“那是你儿子,也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外孙,我的担心不比你少!”
妇人委委屈屈的坐下,眼泪掉得更急了。
老人摇摇头,这没主见的面团性子让她吃了半辈子亏,到现在也没点长进,真是!
“离这么近两年他都不敢有动作,显然是有所顾忌,这次动了很可能就是找到了机会,这两个人看着确实也和常人不同。”老人语气顿了顿,“既约了他们三日后再来拿药,敏堂当不至于什么都不做,耐心等着吧。”
妇人只恨不得这时间能立刻到三天后。
当然,祝长乐肯定是不愿意的。她不远不近的缀着腚腚,跟着他一前一后的进了个不起眼的房子,里边更是平常,就是平常人家该有的桌椅柜子之类。
“祝长乐你……哈哈哈哈哈!”腚腚看着随后进来的秋离顿时乐得直不起腰来,想当初多不得了一个人啊,那傲气都能冲上云霄了,现在呢?现在呢?哈哈哈,还不是和他一样被祝长乐使唤!
“兄弟,以后就是好兄弟了哈哈哈!”
祝长乐踢了他一脚,非常狗腿的跑回去接了那一兜子的化风膏放到地上。
秋离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他需要帮忙放这一下吗?
“嘿嘿,秋离最好了。”
腚腚在一边非常讨打的‘啧啧啧’,待看到祝长乐开始挽袖子他识趣的闭上嘴,用正事转移小伙伴的注意力。
“你们买药来了?大哥的药材不都带着了吗?”
祝长乐给了他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到桌边坐下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说了说。
“你觉得汤明和这心安医馆什么关系?”
“算着年纪应该是那妇人的孩子吧?”祝长乐耸耸肩,“都说儿子比较像娘,秋离,回去我们去拔了汤明的假胡子,看他是不是和那妇人像。”
秋离点头。
“噗哧!”腚腚没忍住又笑了,这下没躲得开挨了祝长乐一下,没办法,秋离这太好笑了,他忍不住。看样子以后为虎作伥的人又多了一个。
“赶紧说正事,我们还要赶回去,这药是要给人救命的。”
“咳。”腚腚转了个向不看秋离了,把他这半天的情况说了说。
“到了后我就联系上这里的丐帮弟子,巧得很,这里的分堂主和老头子有些交情,我也见过两面,问点什么他也没瞒着。我们之前的猜测都证实了,固安确实是先做好了准备才断的流,淹了有四个村子,再利用峡谷从那边出去的,不过那边地势低,水可以出去,走船却是不行的,回不来,也就不用担心会有浪人从那里进来。”
“竟然还真是如此。”祝长乐喃喃自语,“确定那里真走不了船?”
“确定。”
“四个村子,太狠了,他们提前把人安置到别的地方了?”
“对,所以云北的事和固安绝对有关。”
祝长乐点点头,“继续说。”
“云北的酒你猜在固安卖多少?”对上小伙伴的视线,腚腚笑,“一角便须七十文。”
祝长乐开始倒手指头,云北都是十斤一坛的卖出来,一坛才多少钱来着?三十文!
PS:角=二两,是个容器。最近心脏不太舒服,闷闷的,估计和熬夜有关,空空惜命,下定决心要改变作息了,今天一更,明天我争取白天更新。恩,汤明这个剧情有人猜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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