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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这个人与自己的关系还亲近到无法更加亲近的地步花崇本来以为自己会有些不习惯相处下来却发现和柳至秦在一起好似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大概是年纪不小了没有年轻人的那些扭捏彼此也足够了解和熟悉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适应就去适应。放一个人进入自己的领地并渐渐适应——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令人愉悦的。
更不用说柳至秦细心温柔只在某些特殊的情形下才将平时收着的强势展露出来。
简直让人着迷。
花崇站在门口手里抛着车钥匙侧身往屋里看了看喊道:“你还在磨叽什么?再不出来一会儿堵路上。”
二娃特狗腿地朝卧室吠起来尾巴摇得溜溜转仿佛只待花崇一声令下就要冲去卧室将磨叽的柳至秦拖出来。
“来了。”柳至秦关掉卧室的灯边走边往身上套皮衣。
二娃连忙跑过去兴冲冲地人立起来。
“你手上拿的什么?”花崇问。
柳至秦已经走到门口将手中的什物一抖不等花崇避开就裹在了花崇脖子上笑道:“你的围巾我找了半天。”
往年冬天花崇很少戴围巾一来觉得麻烦碍事儿二来觉得洛城的冬天算不上太冷忍一忍就过了。
莎城的冬天才是真的冷真的需要围巾。不过那时候围的都是上头派发的挡风围脖硬硬的贴在脸上脖子上不大舒服而且一沾雪就湿湿了就没办法再戴。回洛城后花崇倒是随便买了两条围巾但围过几次后就扔在一边不管了。毕竟在洛城这种基本上不下雪的地方围巾、手套、帽子差不多都等同于装饰品。
而他并不需要什么装饰品。
但恋人给自己套围巾和自己拿着围巾在脖子上胡乱缠两圈是两种完不同的体验。
柳至秦靠过来抬起双手将围巾往后绕的时候花崇嗅到了他身上皮衣特有的味道竟是平白恍了个神。
“前两天收拾衣柜看到柜子底下压了两条围巾我还拿出来挂在衣架上想着天冷了可以用。但刚才去看衣架上空了差点没找到。”柳至秦整理好围巾“居然又被你塞到柜子底下去了。”
“我就说围巾怎么在衣架上挂着了原来是你。”花崇扯了两下围巾觉得脖子有些热“这天气哪里用得着围围巾?”
“用得着。”柳至秦转身关上门手不由自主在花崇后腰上扶了一下“我刚才去阳台感受了半分钟气温虽然不算特别低但风大你脖子和脸都光着一会儿刮着疼。”
“啧那你呢?”花崇勾起柳至秦的下巴顺带在对方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你怎么不弄条围巾来裹着?”
“想但没有合适的。”
“围巾还分合适不合适?保暖不就行了?”
“当然得分合适不合适。”柳至秦按了电梯下行键“现有的围巾和衣服不搭调不如不围。”
“哟!”花崇乐了“你还挺会臭美的啊小柳哥。”
柳至秦挑起眉不说话。
“得了我空了去给你买一条搭调的。”电梯门打开花崇走进去“是搭你这身衣服吗?”
“都行。”柳至秦说。
“怎么又‘都行’了?”
“你送的再不搭调我也围。”
电梯里没别人花崇抬起脚故作声势在柳至秦小腿后方踢了一下“你这不是敲诈勒索吗?”
“有吗?”柳至秦无辜“是你说要给我买一条搭调的。我又没主动跟你要。”
“你这‘不主动’简直比‘主动’还恶劣。”花崇双手揣在衣兜里盯着楼层显示屏上不断变小的数字唇角压着快要忍不住的笑。
“恶劣?”柳至秦闷闷地问“主动找男朋友要礼物很恶劣吗?”
花崇侧过头终于不看数字了“你说……”
他本来想逗柳至秦一下然而语气轻挑的“你说呢”还没说完唇角就被食指抵住了。
让人住嘴也不是这么个抵法呀他想哪有伸手往唇角上摁的?
“花队你想笑还故意绷着。”柳至秦温声道:“你这唇角都快给压僵硬了我来帮你活动活动。”
花崇拍开他的手“电梯里别闹。”
柳至秦这才收回手走到电梯另一边清了清嗓子“你欠我一条围巾我记着了。”
这时电梯到了一楼梯门打开花崇正要往外走柳至秦却抢先一步走到了他前面然后顺势握住他的手。
手心总是比手背温暖的花崇低头看了看却条件反射地想挣脱。
“就牵一会儿。”柳至秦说:“到了局里就牵不成了。”
“在家里没牵够?”
“牵多久都不够。”
一出单元楼户外干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花崇将围巾拉起遮住了下半张脸。柳至秦被刮得鼻腔一痒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花崇作势要摘围巾柳至秦连忙道:“我不冷围巾别摘咱不能在路上拉拉扯扯吧?”
花崇无语推了他一把“话都让你说完了。”
两人倒是没有在路上拉拉扯扯去车库取了车花崇坐上驾驶座摘下围巾就丢到柳至秦腿上“热我不戴了。”
柳至秦拿起嗅了嗅笑着拉上安带。
花崇瞥他一眼“嗅什么?还能臭着你?”
“臭不着。”柳至秦将围巾套在自己脖子上“挺温暖的。”
“废话。围巾不温暖还当什么围巾。”
“我是说你留下的体温挺温暖的。”
花崇深吸一口气警告道:“别撩我我要开车了。”
“行不撩了。”柳至秦凑近“但在出发之前先亲我一下好吗?”
花崇不含糊抬手勾住他的后颈唇迅速压了上去。
车里暖风的声响都抵不过他们弄出的响动。
“够了没?”分开时花崇又在柳至秦下唇啄了一下。
“先就这样吧。”柳至秦意犹未尽地看看时间“再晚真得堵在路上了。”
天冷了不想挤公交乘地铁但开车的话很容易遇上早高峰。为了避过早高峰一路畅通无阻开到市局就得早早起床早早出门。
花崇倒是不介意将起床时间往前面挪一挪。以前在警校和莎城时早起是必须遵守的纪律如今虽然不用闻铃而起但必须起来时绝对不会睡过头。况且过去早上起来身边也没个人早饭随便在路边解决或者干脆不吃现在醒来枕边躺着心爱的人。
于是“醒来”本身就成了一件令人期待的事。
柳至秦总是起得更早的一个但醒得更早的通常是花崇。
花崇醒了也不动盯着柳至秦看一会儿直到柳至秦睁开眼。
“又在看我?”柳至秦刚睡醒时的声音软得很低低沉沉直往花崇心里坠。花崇要么“嗯”一声要么不作答将柳至秦赶下床去做早餐自己挪到柳至秦躺过的地方再眯一会儿等彻底清醒了才起床。
那时候柳至秦差不多已经做好了早饭。
喜欢躺在恋人睡过的地方这举动大约只有陷入热恋的人才有。花崇不觉得自己被热恋打晕了头单是发现柳至秦的体温好像比自己高躺在柳至秦躺过的地方比躺在老地方温暖。
这大冬天的不就图个温暖吗。
车到市局柳至秦没把围巾还给花崇自个儿戴着就下车了。不过那围巾确实不适合穿皮衣时戴看着有些不伦不类。
果然刚到刑侦支队就被人笑话了一番。
“小柳哥儿花队儿!”曹瀚不在分局待着竟又跑到市局来了招呼一打完注意力就落在柳至秦的打扮上“咦!这皮衣真酷哩!我也想去搞一件哩!但这围巾嘛好像不怎么搭调唷!”
“你还当起时尚评委来了?”花崇将曹瀚从头打量到脚“曹队你看看你今天也没下雨啊你裤子和鞋上是在哪儿溅这么多泥点子?”
“我……”曹瀚刚想解释就被打断。
“还有运动鞋别买白色的不适合咱们刑警容易脏。”
“不是哩我……”
“对了你这身衣服也最好不要搭配运动鞋省得你们分局的姑娘又嫌你土。”
柳至秦在一旁偷笑花崇轻轻拽了拽他的围巾“走了走了曹队肯定是来找陈队的别挡着他。”
曹瀚站在原地目送花崇和柳至秦朝重案组的办公室走去愣了两秒才低头看自己新买的白色运动鞋自言自语道:“我招谁了唷?”
除非加班重案组的队员几乎不会提前到岗但也有例外。
张贸正在一边吃面一边往记事本上“唰唰”写着什么听见脚步声抬起头“花队早小柳哥早!”
“早。”柳至秦摘下围巾在手里裹成一团。
“来得够早啊写什么?”花崇问。
“学习心得。”张贸扬了扬记事本“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写下来空了翻着看。”
花崇没看他的心得拿起自己的杯子又绕了几步拿过柳至秦的杯子去水池边清洗。
柳至秦在柜子里翻找茶叶。
张贸觉得哪里不太对。
事实上他前几天就觉得不太对了。
这花队和小柳哥好像比以前还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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