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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假装没有看见孟小琴的失态轻松一笑“对了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爱好?”大约没想到花崇突然换话题孟小琴的眼神有些茫然。
“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爱好吧逛街收集漂亮小玩意儿什么的。”
孟小琴眸光轻轻一黯苦笑:“工作太忙回家只想睡觉没有精力想其他事。”
“那倒是。”花崇赞许道:“趁年轻多拼一拼你们五星级酒店经理岗工资高干几年就可以买房了。噢说起这事我想起来了打算什么时候搬出道桥路呢?”
“这……”孟小琴略显不悦“花先生这和案件没有关系吧?”
“当然没有。该了解的我已经了解了刚才就闲扯了两句。现在这社会大家最关心的不就是房子车子票子房子吗。”花崇笑道:“私事不方便回答没关系。”
孟小琴手指收紧别开视线“我们家暂时还没有买房的打算。”
“这样啊。”花崇起身看了看表“不好意思冒犯了。时间好像差不多了你得开始下午的工作了吧?”
孟小琴也站起来唇角是扬着的但眉间的黯然却没有立即消去公式化地笑着:“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联系我。”
回市局的路上花崇一边开车一边梳理孟小琴刚才的反应车开得很慢。
快到市局时手机突然响了“柳至秦”三个字在屏幕上一闪一闪。
他接起来“怎么?”
“花队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就到发生什么事了语气这么急。”
柳至秦道:“我发现那个给唐苏寄北邙山明信片的人了。”
“这就是‘一颗芹菜’的微博?”花崇迅速赶回市局路上走得太急出了些汗此时已经脱掉外套衬衣的衣袖挽到了手肘。
显示屏上是一个头像黑名字为“hqudyxkfidhe”的用户主页其关注、粉丝、发博数均显示为零背景为初始默认背景看不出任何数据。
“怎么找到这个微博?”花崇问。
“唐苏经常用她书房那台笔记本访问这个主页上面的痕迹很容易提取。”柳至秦在键盘上敲击数下一串代码在显示屏上闪过“平均每周一次只去看一看不留言也不发送私信最后一次访问是去年12月31号。h——我们暂且叫这个用户为h——注册的时间是7年前清空微博的事件发生在4年前。”
“4年前?具体什么时候?”花崇警惕起来“一颗芹菜”的北邙山明信片正是4年前寄给唐苏而唐苏目前的微博则注册于4年前的12月。
“彻底清空是9月23号。不过之前陆陆续续也删了不少关注和微博。但即便在后台删除上网痕迹也无法完抹除我暂时还无法大规模复原不过在已删除的私信里找到了一个用户发送的收信地址。你看就是这一条。”
“函省洛城市明洛区栖山居C区9栋这不是唐苏的家吗?”
“对结合私信里的其他对话我可以确定这个叫‘海潮骤逝’的用户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唐苏以前的微博号。”柳至秦说:“这条含有地址的私信发送时间是4年前的5月19日而明信片上的邮戳时间是5月23日。所以这一定是h在微博询问哪些人需要明信片时唐苏发过去的。”
花崇沉思数秒“我看看‘海潮骤逝’的主页。”
“在这里。”柳至秦敲着键盘“我已经去看过了她微博发得不少最后一条发自4年前的12月2号9天之后她就注册了新号。”
“为什么要换号?”花崇走了两步“h在9月清空微博唐苏12月注册新号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可能单单是忘记用户名和密码了。她在新号的某一条评论里说自己以前有个号一直是自动登录后来换了设备就死活登不上了。4年前还没有实行实名制如果单是忘记密码还好连注册邮箱也一并忘记的话那确实不太好找回。”
花崇回到桌边单手撑在桌沿“没有实名制是不是就没有办法确定这个h在现实中的身份。”
“确实如此不过我已经锁定了‘他’当年的登录ip。”
花崇眼前一亮“在哪里?”
“就在洛城。”柳至秦笑了笑“再具体一点在洛城市富康区道桥路。”
“花队制作这张明信片的厂家找到了!”李训急匆匆地从痕检科跑来进门时险些与张贸迎头相撞。
“慢着些训哥。”张贸扶了他一把“高兴成这样中彩票了?”
“去去去!花队呢?”李训急不可耐。
“跟小柳哥在隔壁会议室聊案……”
李训拔腿就跑“砰砰砰”砸着会议室的门兴奋至极“花队!花队!花……”
门从里面打开花崇站在门边亦很是激动刚才柳至秦的发现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网络这条路没有走错!
“花队你看!”李训一把将报告塞进花崇怀里“制作明信片的厂家找到了!就是这家!‘一颗芹菜’没在网上寻找定制卖家她是在当地找的小作坊!”
花崇翻阅着报告看得非常仔细。痕迹鉴定是一门枯燥而有趣且必不可少的技术专业的痕检师能通过一张明信片的用纸、油墨、裁剪等细节确定出自什么机器找到制作这种机器的厂家再从销售记录中找到下家最后锁定是哪一家印刷工作室。
翻到报告的最后一页花崇的手顿住了眼中的光一缩“这张照片是……”
“是印制这张明信片的工作室提供的!照片里的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天我们在东里巷遇见的女人?”
闻言柳至秦也赶了过来。
照片是传真打印的不太清晰但已足够判断正是孟小琴本人。
花崇既兴奋又不解“她怎么会拍这种照片?”
照片里的孟小琴比现在看上去青涩一身户外装剪着短发没有化妆对着镜头抿唇而笑眼中的欣喜难以掩饰。她像拿扇子一样捧着十来张印好的明信片旁边站了三名笑得开怀的年轻人。
“他们是这个小作坊的老板刚毕业的大学生历史爱好者。”李训说:“4年前他们看中了北邙山的旅游潜力合伙在北邙山脚下的头山镇开了一家类似慢速邮局的小店卖自制纪念品、饮品也接受客人定制。这人说……”
李训指了指照片中左边第一位男子“他说她是最早光临他们小店的顾客之一所以取货那天大家一起和做好的明信片合了照。”
“但她为什么没有在这个店寄明信片?”柳至秦问:“如果是从这家店寄出明信片上应该有这家店的地址。”
“这我就不清楚了。”李训说。
“很好理解。她急于寄出这些明信片头山镇偏僻从这家店寄的话会耗费更多时间。”花崇说:“做完明信片她的假期差不多也结束了得回归工作于是亲自带着明信片搭大巴到郑市在那里投寄明信片最后乘飞机或火车回到洛城。”
“不过我还有很多事想不通。”李训一心扑在痕检技术上对案件本身的了解并不深“这张明信片和徐玉娇、唐苏的死有什么关系吗?照片上的女人为什么会给唐苏寄明信片?就算寄了明信片也无法说明什么吧?”
“关系大了。”花崇轻笑一声拍了拍李训的肩“熬夜了吧?眼睛跟哭过似的赶紧休息去这次你们痕检科帮了大忙。”
李训长舒一口气精神头一上来哪管熬夜没熬夜眼睛就算像哭过那也是亮堂堂的“休什么息啊案子都没破。我回去待命有事随时叫我。”
李训一走花崇立即将重案组尚在市局的组员叫到会议室并让曲值去酒店请孟小琴。
曲值是真没想到孟小琴与案子有关但花崇找到的明信片、柳至秦锁定的ip地址、痕检科核实的印刷信息已经证明孟小琴与唐苏的关系非同一般。
“我中午已经和孟小琴聊过但是那时我没有她认识唐苏或者徐玉娇的证据。”花崇握着一支笔一边说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她的一些反应不大正常。”
柳至秦心领神会:“她很冷静看上去完不紧张?”
“对。她太冷静了。”花崇道:“我好歹是个重案刑警去她工作的地方问她案子相关的事虽然穿的是便衣但也不该一点压力也让她感觉不到吧?普通人面对刑警多少该有些心理波动但她没有很公事公办的态度这不正常。”
“我听说上次你们去她家取物证她催促过你们尽快找到凶手?”柳至秦问。
花崇眼尾一扬知道对方又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加上今天她已经两次强调‘她工作很忙经常很晚才回家担心也被凶手所害’了。这很刻意给人一种很积极站在被害人一方的感觉。而且她说自己很忐忑这一点我没看出来。就好比一个人说自己很努力但‘努力’只是停留在口头。”
“这你们都看出来了?”张贸惊讶“去取物证时我也在我怎么没注意到那么多。”
“当时线索零散没人会怀疑孟小琴。”花崇说:“我是后来梳理线索才渐渐发觉她的反应不合常理。”
“我也是。”柳至秦轻声道。
“再有我跟她提到了凶手将某一物证藏在她家砖缝里的事并告诉她两种可能——凶手随机凶手有意。”花崇继续道:“她竟然能理性地和我分析得出‘凶手是随机选择在她家藏物证’的结论。”
“她自己可能注意不到这里逻辑错乱了。”柳至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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