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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出门一般会随身带一个包放钱包、手机、钥匙、纸巾、化妆品一类的东西。但现场只有徐玉娇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凶手应当是把钱、手机和包一起拿走了。手机先不论拿走钱和包大概率说明他有谋财倾向。”花崇说着看向徐戡“但是在杀害徐玉娇之后他又侵犯了徐玉娇。徐戡你说死后奸丨尸算不算谋色?”
徐戡是市局的主检法医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相貌不凡文质彬彬却热衷与各种不成样的尸体打交道和花崇、陈争都是老搭档。
他思索了一会儿说:“徐玉娇身上没有明显的挣扎伤凶手从背后袭击榔头第一下下去徐玉娇就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凶手如果这时就实施性丨侵也会得逞。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继续敲击徐玉娇头部直到确认徐玉娇彻底死亡才有下一步行为。我倒是觉得谋财和谋色相比谋色的比重更大谋财顶多算是顺手。”
“如果你是他会在‘谋色’之后剐掉徐玉娇的眼珠捣烂她的双耳砍掉她的双脚吗?”花崇语速不快喉结平缓地起伏轻微下垂的眼角向上一挑。
“我可没那么变态。”
“既然是谋色凶手至少是肯定徐玉娇的外貌的。”花崇边想边说:“这点我不大能想通徐玉娇已经死了凶手为什么在侵犯她之后还要毁掉她的脸和脚?这不太符合逻辑也没有必要。”
徐戡撑了个高低眉片刻后摸了摸鼻梁“我们假设凶手文化程度不高。他会不会抱有什么封建迷信思想觉得这样能让徐玉娇变成鬼也看不到他听不见他追不上他?”
“不排除这种可能以往确实有类似的案例。”花崇抄起双手“但凶手为什么不把砍掉剐掉的东西带走呢?还有徐玉娇不住在富康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道桥路的荒地上?刚才我去过一趟那地方是杂草和垃圾居民不允许家里的孩子过去玩。要不是出了案子那里白天都没人经过。徐玉娇大晚上跑去干什么?为什么恰巧就遇上手拿榔头的凶手?”
“你的意思是熟人作案?”
“我觉得起码不是激情杀人。”花崇站起来“不过现在线索太少下任何结论都为时尚早。你那边尸检还发现了什么值得注意的点没?”
“嗯……”徐戡摘下金丝框眼镜对着阳光看了看手指突然一顿“对了。”
“说来听听。”
“也不算特别奇怪不过……”徐戡回头看了看确定女警们都已离开才道:“我个人比较在意一个细节——凶手杀害徐玉娇的手段堪称残暴变态但侵犯徐玉娇时又十分温柔。”
“徐玉娇的阴丨部……”
“先奸后杀死后奸丨尸的案子我经手过不止一起。”徐戡说:“不管哪一起受害者的阴丨部状况都比较糟糕但徐玉娇的内外丨阴都相对正常而这‘正常’恰巧最不正常。”
花崇凝眉沉思“放在这个凶手身上这种‘温柔’确实不正常。”
“不过咱们也不知道凶手是怎么想的。”徐戡说:“万一变态的思路就是异于常人呢?抱歉啊花儿痕检和尸检都没查出什么指向明确的线索如果监控也查不出个名堂这案子的担子就压在你们重案组肩上了。”
花崇唇角一牵拿起笔记本往徐戡腰上一拍“别学老陈瞎叫。”
“‘花儿’挺好听啊总比特警支队那边叫你‘花花’好吧?”徐戡双手抄进白大褂的衣兜里“哎我差点忘了你老队长韩渠同志今天又跑老陈那儿找茬去了。他也是你都调咱刑侦支队好几年了他还念念不忘一年365天都琢磨着怎么把你要回去也不听听你本人的意愿。老陈都快被他烦死了。”
花崇将中性笔别在笔记本上笑着敲了敲徐戡的肩“烦什么烦我看老陈还挺喜欢和韩队耍嘴皮子的。行了回你办公室去吧有什么想法第一时间跟我说。”
徐戡正要开口花崇又补充道:“想法仅限于徐玉娇一案。”
徐戡“啧”了一声拖长音调道:“听你的——”
刑侦支队重案组有个单独的大厅组长、副组长和普通组员的办公位都在大厅里原本专门给组长隔出的小办公室被改装成了休息室办案时谁扛不住了就去里面的沙发眯一觉。
花崇回到重案组解开衬衣的顶上两颗纽扣拿冷水泡了一杯菊花茶。
泡不开的菊花支棱八叉地浮在水面上他也不介意一边喝一边嚼知道的明白他在喝菊花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嚼什么可疑食物。
组员们几乎都散出去了厅里没什么人他又往杯子里扔了几朵菊花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又在干啃菊花?”陈争拿着一个文件夹走进来目光往饮水机一扫“曲值不给你烧水你就不能自己动动手?再懒下去我看你以后干脆连冷水也别泡了直接抓一把往嘴里塞跟吃薯片一样多方便。”
刑侦支队的队长今年35岁个高脸俊手段了得背后还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平时颇有高丨官子弟的作风办起案来却是雷厉风行极讲原则私底下护犊子护得跟老母亲似的该给手下争取的权益拼出老脸也要争取不该操心的生活问题也要殚精竭虑操心个遍。
尤其爱操心花崇。
但即便如此特警支队那边还常抱怨他亏待了花崇。
花崇的菊花茶就是他送的说什么菊花清热喝了消气。
花崇从来不觉得自己火气旺。
“你这建议不错。”花崇道:“下回我试试干啃菊花。”
“你还得意起来了?”陈争将文件夹往桌上一抛“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刚开完会正想理一理思路你就来了。”
“嫌我啊?”
花崇笑“谁敢嫌你?”
“不跟你闲扯。”陈争眉毛扬了扬朝文件夹一努嘴“看看技侦组空降了个新同事。”
花崇满脑子案情没工夫管什么新同事旧同事右手将文件推到一边“技侦组的你拿我这儿干嘛?给袁昊看去啊。”
“这位挂名在技侦组但以后主要在重案组活动人就是奔着重案组来的。”陈争手指在文件上敲了敲“公安部信息战小组派来的青年才俊过几天就到岗。”
“信息战?黑客啊?”花崇来了兴趣翻开文件夹一扫看到贴在右上角的证件照时眼角轻轻一扬。
“是他?”
技侦方面暂时没有进展道桥路的监控形同装饰少有的几个能用的摄像头也未能捕捉到徐玉娇的身影。不过曲值这边倒是有了不少发现——徐玉娇毕业于东部一所财经类大学的金融系大四就回到洛城在新洛银行实习案发前任客户经理。其父母做了几十年连锁餐饮生意光是在洛城市区就开了家中餐厅家底殷实。
“徐玉娇和新洛银行的同事相处得怎么样?”花崇正在翻阅曲值带回来的笔录“大四回来实习?这工作是她家里帮找的吧?”
“是。”曲值不爱喝白开水也不爱泡什么菊花乌龙成天冰红茶不离手市面上能找着的冰红茶都被他喝了个遍各种饮料瓶一字排开码桌上排队等待临幸。
他随手拿起一瓶一口气灌下大半“徐玉娇的父亲徐强盛和新洛银行当时的一位主管有些交情徐玉娇入职没走校招程序算是半个关系户。这几年工作顺风顺水该升职升职该加薪加薪。其他人压力大任务重她挂了个闲职基本没什么事做。”
花崇打断“她人缘怎样?”
“人缘很好!”曲值放下冰红茶“花队这就是我觉得不大对劲的地方。你想新洛银行是个小银行走后门进去的人不多大多是通过校招、普通社招、猎头推荐入职徐玉娇靠着家庭关系入职升职平时很多工作都交给下属处理经常请假旅游。按理说她在职场上的人际关系应当好不到哪里去。”
花崇将笔录推给曲值“结论别下这么早。”
“你是说她人缘好也很正常?”
“不我是说她同事们的话不一定可信。”
曲值耸了耸眉“那你还问?”
“干我们这行不八卦点儿不成。想到什么就得问问出什么另说。”花崇道:“要什么都不问很多线索就放过去了。”
曲值“呵”了一声“你不仅爱八卦还爱造谣。”
花崇莞尔“我造什么谣?”
曲值狠狠指着自己的下眼皮委屈死了“花队你看清楚这是卧蚕不是什么眼袋!”
花崇都忘了早晨那岔了茫然地看着曲值“什么卧蚕眼袋?”
曲值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算了算了……”
花崇还是没想起正想追问一名技侦上气不接下气跑来“被害人的家属来了!”
作者有话说
梳理一下目前已出场的重要人物:
花崇:刑侦支队重案组组长
曲值:副组长
徐戡:法医
陈争:刑侦支队队长
韩渠:特警支队队长
徐玉娇:死者
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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