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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对王城指派的指挥者抱有敌意
与莫提斯幻想中的“揍一顿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不同,这样的人,很难仅仅靠武力上的碾压就让他心服口服。
偏偏,在北方要塞这种地方,军队与守将的联系很深,既然守将对艾琉伊尔有抵触心理,下面的人也同样不会服气。
而事情也的确如此发展了,当晚,军中将领聚在一起讨论作战计划,放眼望去,房间里只有艾琉伊尔不是本地人,仿佛格格不入。
“惯例先劝降,要是叛奴不愿意投降,再集中力量攻城。”
“劝降那些奴隶都敢杀害森那城主,就算他们跪在地上求我饶恕,也决不放过他们”
“哎,能不打就不打嘛,还可以少点损失,军饷和兵力也不是天上刮来的不过对方确实不太可能投降,就当走个形式。”
很有默契的,这座要塞的高级别将领热烈商讨,将初来乍到的王女排除在外。
艾琉伊尔也不急躁,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静静地听着,直到将领们商定战术并准备记录下来,王女至于开口“这就是你们的计划”
就这,就这
要对付阴阳人,除了冷漠以对敷衍嗯哦,比对方更阴阳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守将撇了撇嘴,牵动上午和那个粗鲁的王女亲卫打斗时打出的伤口,疼得嘴角一抽。
他没好气道“殿下,您有什么意见,说来听听。”
“或许奴隶不如正规军队善战,但森那城本身的防御优势摆在那里。你想一鼓作气攻下城门,万一这次没能成功,对我方的打击有多大,你想过吗。”
“怎么没想过,问题是不可能就像我说的,对面只是一群奴隶,这么久都没有动静,只敢龟缩在城里,说不定正头疼怎么镇压城内的无辜民众呢。”
守将冷笑“时间就是金币,能一口气拿下,就别弄其他花里胡哨的。不然多余的军饷,您给我们出”
艾琉伊尔悠闲道“我不出,可也不用你出啊。”
平复叛乱所需的军费,说到底还是王城那边,能精打细算地节省固然好,前提是能获胜,否则全都是无用功。
守将噎了一下,和身边同僚对视一眼,沉下脸色,拿出作战时的状态。
铁血肃杀,凶煞可怖,这是在战场千锤百炼出来的气场,配合这些将领膀大腰圆的体格,很能唬人。
如果真是被空降过来混功绩的半吊子,面对这样的无声恐吓,估计就不敢再提出什么异议,只等着当个镇军吉祥物了。
艾琉伊尔轻嗤。
“不想多费口舌,就用气势压人”她抬眼,眸底的凛然煞气只多不少,“你们莫非忘了,平乱的统帅是我,不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那一瞬间,几位将领下意识屏住呼吸,甚至有人情不自禁摆出了防御的姿势,好像站在他们中间的不是年轻的王女,而是一头人形野兽。
危险而不驯,唇角稍稍勾起的弧度,都像是带着獠牙穿透血肉前一闪而过的寒光。
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僵持。
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让王女当个光杆司令的将领们有些迟疑,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想起,这位殿下在传闻中也是出众的统帅,在底格比亚有着极高的威望。
底格比亚,西北边境的主城,那可是远比他们这个北地要塞重要的城池。
“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王女笑容和煦地询问。
不论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他们终于表现出面子上应有的恭敬。
话语权在不知不觉中偏移。
只除了擅长阴阳怪气的守将,大概真如勒娜所想,他是用脑子换了武力值,在眼下这种境况还不忘挑刺,像极了抬杠大师。
“为什么不让精锐先行您让这些本来就战力不足的家伙冲在前面,不是延误战机”
“不成,不成,还没开始打就先规划好了怎么撤退,这是在灭我们的士气啊。”
“你这弓箭手怎么安排的”
从一开始的“殿下”和“您”,到后面口不择言放弃敬称,守将俨然已经忘记了阴阳人沉着淡定的精髓所在,全心全意向杠精发展。
艾琉伊尔倒是没把这些问题晾着不管,一一给出解释,只是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顺口一提,压根没把对方当回事。
守将“”
你有本事主导布置,有本事正眼看一下啊
战术商谈结束之际,几位将领讷讷无言,哪怕心里还有疑虑,也不会在这种情形下说出来。
就像王女说的,反正军中花销也不是他们来出,按照艾琉伊尔的推演谨小慎微一次,好像也没什么。
守将见同僚纷纷放弃抵抗,更加有种被背叛的恼怒。
“殿下,请您留步。”
艾琉伊尔慢条斯理地卷起地形图“有话直说。”
“就在今天早上,我还和您的亲卫队队长切磋过,平局收场,还没打尽兴。”守将越想越有理,越说越流畅,“听说您的战力不比莫提斯大人差,不如和我对战一局,只要您赢了,我保证别无二话。”
假的,守将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就算王女真能打赢,他也顶多嘴上说服气,想让他从此指哪打哪,不可能。
“还是不必了。”
“哈,殿下是担心我下手太重别怕,只是点到为止的切磋,我一个小小的守城将领,怎么敢真的打伤您啊。”
艾琉伊尔平淡道“你想多了。切磋当然是不错的调剂,可惜我还不想造成战前减员。”
“”
“比起邀战,你或许更需要休息,莫提斯打的不是地方,守城主将明天阵前以这个形象出面,不太好吧。”
守将下意识摸了摸嘴角的青肿,那是被莫提斯一记肘击打出来的。
奇耻大辱
说不上什么情绪更多的沉默中,艾琉伊尔向屋内几人点头致意,转身走出房门。
收敛眼底残酷带煞的底色,唇角弧度趋于放松平和,军士特有的步伐转为轻快,熟练的将一切会让人感到威胁的气息卸下,艾琉伊尔回到王城来人的落脚点。
洛荼斯在旁观当地分配的女侍编织叶帽。
这些女侍的日常工作不仅包括服侍贵族,闲暇时也会编织像这样的小东西,换取零碎钱财。
比如眼前这种细如柳叶的浅红色叶片,被娴熟地编成宽檐帽,做工精致结实,据说比很多普通帽子遮阳的效果都好,还自带凉意。
听到熟悉的脚步,洛荼斯抬首,就见艾琉伊尔踏着落日的余晖走近。
“都商量好了”
“嗯哼。”
艾琉伊尔靠过来,略作停顿,忽然拿起一顶刚编好的叶帽,轻轻放在洛荼斯头顶,还调整了一下角度。
洛荼斯不自觉单手扶住帽檐,莫名其妙。
王女以手抵唇,挡住笑意。
像这种地方编织的特色产品,或多或少都带着当地风格,这座城池靠近北方边境,民风民俗也受一点北地外民族的影响。
就好比这顶叶帽,不是说不精致好看,但确实红得和河流女神一贯的清冷不太搭。
看着看着,又难免生出感慨。
哪怕是戴着这样的物件,洛荼斯也还是很神灵啊,好像永远也不会沾染其他的颜色。
被戴上叶帽的洛荼斯想了想,也拿起一个扣回去,两人顶着一模一样的北地风叶帽,对望片刻,都忍不住低笑。
将两顶叶帽的钱付给女侍,两人回到房间,说起和守城将领的商讨过程,艾琉伊尔将一些不那么愉快的段落轻描淡写地略过,着重讲了能把人逗笑的部分。
“我说不想造成战前减员的时候,那家伙的表情可算是精彩,当时真觉得,有点想让您看到。”
艾琉伊尔支着下巴,另一手转着叶帽,像个乐于把出门在外遇见的趣事分享给家人的普通少女。
洛荼斯道“明天攻城是么。”
王女颔首,又收敛了笑意,肃容道“按他们所定的计划,就是派出精锐力量,使用云梯登上城墙,在最短时间内破城。如果森那城内兵力和军备都不算充足,这样还行得通。”
“但是以森那城的地形,一旦对方有足够的准备,我们只会大败。”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明天不算攻城。”
艾琉伊尔垂眼,眸底掠过冷漠“只是让那些听到对面是奴隶就觉得胜券在握、恨不得马上就攻破城池换取军功的家伙,清醒一点。”
洛荼斯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在王城时令她挂心的毒与香。
这里靠近北地边境,倒确实有可能存在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下午独处时,洛荼斯以神力感应片刻,确认没察觉到异常反应,才安下心。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
“您也去吗”
战场上那么危险
后半句话被吞回肚子里,艾琉伊尔有时候会选择性忘记,洛荼斯是一位神灵,完全没什么危险不危险之说。
王女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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