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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香还是毒,背后的主使必然是霍斯特。
这人九年前用手段登上王位,九年后还是用手段对付王女,在位这段时间,也没见他做出多少实打实的政绩,各种阴私伎俩怎么就一使一个准。
除此之外,洛荼斯也很在意对方使用的香。
这种能吸引动物,那种能让人失去理智古索兰的研究有这么发达吗
“明面上自然不会有,暗地里我找人查一查。”
当着洛荼斯的面,艾琉伊尔向手下人简单描述可能存在的药效时,特意加了一句“会让人完全失去清醒意识”。
手下人听得很懵。
失去理智通常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总归还是要看中招者自身的意志力,意志坚定者谁也奈何不了。
真要强调“完全失去理智”,恐怕连爱神阿狄亚的箭矢都无法造成这样的效果吧
不过,服从命令是臣属的好美德。
手下人毫无异议地接下指令。
洛荼斯和王女对望一眼。
如果王城明里暗里都不存在类似效果的东西,连传闻也没有,那么霍斯特使用的香来自哪里就很值得探究了。
或许是从其他国度得来,或许是他豢养的药师或制香人其中任何一种可能都昭示着更多不确定因素。
几乎是下意识的对视之后,洛荼斯不着痕迹地转开眸子,仿佛忽然对手里的银杯产生了浓厚的研究兴趣,视线始终对着上面精致的花纹。
她没有看王女。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艾琉伊尔答非所问“您似乎很喜欢这种式样的杯子。”
洛荼斯“还好。”
目光偏移,转向地毯,莫名其妙联想到昨晚。
洛荼斯眼皮轻跳,又重新将视线放回杯子上。
王女垂下眼睫,侧脸看起来有些落寞,但被发丝和长睫遮挡住的眸子里其实盈着笑意。
就在洛荼斯以为她会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艾琉伊尔却不再就无辜的杯子进行讨论,而是若无其事接回刚才的话题。
“您问我接下来的打算”
“嗯。”
“那就很多了,给顽固派的老头子们找点事做,登门拜访波多尔阁下,还有城门守军”
洛荼斯及时打断,无奈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想和您多聊几句嘛。”王女式撒娇。
“当然,对霍斯特”
艾琉伊尔抬眼,唇角弧度幽凉。
“叔父送了这样的大礼,怎么也该好好回敬一下。”
简单聊过几句后,洛荼斯就起身走开。
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和艾琉单独相处这种在过去稀松平常的事情,现在却显得有些奇怪,像是原本已经适应的模式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难以坦然应对。
艾琉伊尔凝视着她的背影,嘴角缓缓拉平。
就在这时,负责搜集信息的下属再度前来,确认具体事宜。
“殿下,关于您说的那种药物或者香料”
艾琉伊尔轻轻摆了下手“范围扩大。”
“那东西不会让人完全失去理智,顶多会影响意志,削弱体力,就按这个标准查。”
下属“”
拥有良好美德的下属“是,殿下。”
意料之内,情理之中,王城内没有能和这两种香的特征对上的消息。
类似的东西倒是不少,用于狩猎中引诱猎物的,在贵族富商之间悄悄流传用以助兴的,多种多样,精彩纷呈,但没有一个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艾琉伊尔撤回搜寻的人手,不再查探怪香的来源。
一切都推进得有条不紊,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以致于霍斯特都感到奇怪,试图旁敲侧击地问出点什么。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霍斯特不解,事后叫来卡蒂丝王后身边的女官,再次询问当时的情况。
“我点上了,也提前在王后殿下的晚餐里加了解药,没有哪里出差错只是王女提前离开,王太子殿下又正好过来,我只能先把蜡烛扑灭,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霍斯特也没找出哪里不对。
要说提前离开放在其他人身上不合理,但艾琉伊尔对他们怀有对抗之意,不愿谈论塞里娜所以当场告辞,这种事她做得出来。
想来想去,霍斯特也只能猜测艾琉伊尔待的时间太短,蜡烛来不及发挥效用。
还要去找那个疯子拿新的吗
想到疯子房间里那些怪异而危险的东西,霍斯特皱起眉头,眼里闪过厌恶和忌惮。
算了,先静观其变。
反正顽固派一定比他急,尤其是领头的那个老家伙,他们才是真正被逼急了的人。
让他们尽管尝试,就算真的做成也没关系,一个被神灵厌弃、失去力量的王女,难不成还有能力应对杀机
王室直系血脉只能归于他的脉系,如果不能,就这样消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霍斯特沉浸在对未来的构想中,尚不知此时正有一种无形无影的力量掠过周身,掠过这个房间,扩散至整座王宫。
那是人类无法触及的力量,来自于身在半空中的洛荼斯。
她以灵体姿态飘浮在空中,双眸轻闭,借由笼罩着王宫的神力场展开感知。
特殊的香怪异的毒
还有可能存在的制香人。
就好像在王宫范围内根据关键词检索符合条件的事物,王后女官藏匿的半截白蜡烛被找了出来,霍斯特手里仅存的两块可以吸引动物的香膏也随之显现。
神力如水波般震荡,寻找更多线索。
某一点传来不同的感应,是那座尘封已久的、属于先王后的寝殿,里面摆着一支积满灰尘的青铜长柄香炉。
洛荼斯缓缓睁眼,向先王后寝殿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略微复杂。
那支香炉里其实没有残存的灰烬,也许是被刻意清理过,但神力感知能传回反馈,就说明那里至少曾经燃烧过特殊的熏香,而且是长期燃烧,还能让感知如此鲜明。
看来,艾琉的猜测很有可能就是过去发生过的事实。
洛荼斯低叹一声,确认神力没有再传回其他反馈,才转身飘离。
这里没有特别的制香人,专门用来调配香料的工作室里也没有怪异的反应。
难道古怪的白蜡和香膏,都只是霍斯特通过某种途径意外得到的,还是说制香人不在王宫里
照理说,神力感应不会出错。
哪怕受限无法在人间动用,也会导致头痛之类的反应,洛荼斯就会知道。
然而就在此时,王宫偏僻的阁楼暗室之内,瘦削的阁楼主人直起腰,聚精会神地盯视着一支半透明粘稠的胶膏。
“这次可以吗”他自言自语,“试一下就知道了。”
一旁的长台上,浑身缠满毒蛇的少女麻木地张开嘴,等待对方把最新的成品喂给她。
她动作顺从,眼神灰蒙毫无生机,只有一点脆弱的火光勉强支撑那是仇恨的火光。
制香人却不以为意。
反正这种恨意也不是针对他的。
“你还在记恨她啊。”
为了安抚实验品的情绪,制香人闲话家常似的说。
少女没有回应。
制香人继续道“那可要好好表现,别在这儿死了,说不定霍斯特会把你要过去对付她,也省得继续找我要东要西”
这句话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少女猛地一震,在看向制香人时下意识缩了一下,但还是嘶哑地出声。
“她也来了阿赫特她也回到了王城”
制香人很高兴看到实验品打起精神“是啊,早就来了。”
“我不会,死。”
少女沉默了很久,才咬着牙说。
制香人忽然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尖声笑起来。
“对了,这次对了兽神祝福了我,往这个方向是正确的”
暗室之外,一层薄薄的力量覆盖在人类筑造的石砖上,宛如严丝合缝的罩膜。
如果有人能看到它,就会发现这种罩膜是会活动的,非常柔和的波动,折射出人类无法分辨的多种幻彩。
神力感应不会出错。
前提是,没有另外的神力干扰。
王女的府邸。
洛荼斯坐在桌边,将神力感应的结果讲给王女听。
听到白蜡烛和吸引动物的香膏时,艾琉伊尔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只有听她说话时一贯的认真。
洛荼斯稍作停顿,还是说到了那支有问题的长柄香炉。
王女低声道“果然是这样。”
没有什么同族传递的疯病,其实不过是一种早就被抹去痕迹的熏香。
甚至可能不是香,仅仅是可以混在里面的什么东西,造就了足以让大多数人深信不疑的铁证。
从王女有记忆起,母亲的头痛症就时断时续。
艾琉伊尔直到现在也无法准确推断,为了当初那桩近乎完美的栽赃纂位,霍斯特究竟谋划了多久
艾琉伊尔垂眸,指尖轻点着座椅扶手。
这也让她戒备,哪怕现在霍斯特所做出的反应都威胁性不大,她也不知道对方还藏着怎样的手段,是否足以致命。
不过,现在还是要按行程出门。
王女起身,眼底流露出一点报复性的愉快。
洛荼斯“顽固派”
艾琉伊尔偏过头,笑了笑。
“对,这应该是足够分量的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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