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旧梦!
掉眼泪时用笑掩过,怕人看破,顾虑好多
“这一耳光是我还你的。”陶景帆抬了抬下巴,好看的眼睛因为眼角朝下施力而显得稍平了些,加上一副微愠的眼神,看上去明显就是有些看不起叶阑珊的行径。
又因为她本来也比叶阑珊高上一点,此刻加上高跟鞋的原因,抚着右脸颊的叶阑珊在气势上是输了个彻底,再说,叶阑珊根本没想到陶景帆会动手打自己。
“你居然敢打我,”叶阑珊气得又想一耳光扇过去,一旁的陈默眼急手快地拉了她一把,问道:“你在发什么疯?”
叶阑珊侧头看见一脸怒意的丈夫更是歇斯底里,她自小就受尽宠爱,就只在陈默身上受过气,现在自己被打了,陈默居然还敢阻止他还手,“陈默,你是死了吗,没看到她打你老婆?”
陶景帆见过不讲理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明明是她先动手的好不好,现在还恶人先告状,真让人郁闷。不过幸好她也没想过陈默会帮自己,妻子和朋友,他肯定会选择内人。
站在那的陈默自然是捕捉到了景帆的苦笑,他眼里的光芒突然就暗淡了下去,她果然已经不相信自己了,陈默松开了抓住叶阑珊的手,筋疲力尽地说道:“对不起,景帆,你先回去吧!”
他是帮叶阑珊道歉的,但是叶阑珊却明显不领情,冷笑了几声说:“她回去?该回去的是我吧,姓陈的,你现在还玩起金屋藏娇了是吧,我是说你三天两头不回家,搞了半天都是为了跟她在一起是吧!”
陶景帆真是无奈啊,叶阑珊好歹也是世家小姐,动手打人不说,居然还胡乱歪曲事实,当年在学校里,她还是系里公认的淑女啊,还记得她站在那微笑时都是标准的淑女姿态,左手放在小腹下方,右手微抬,恰到好处地遮住笑开的樱桃小嘴,那样的姿态被人拍到放在bbs上,成为了众多女生学习的榜样。可现在呢,她却像个泼妇一般拽着陈默又哭又闹。
爱情和婚姻,果然是改变一个女人的终极武器。
景帆不禁庆幸,庆幸她早就清醒了过来,早早地看透了爱情,也看透了婚姻,不用盲目,也不用为别人而活。
“你走什么,心虚啊!敢做就要敢认啊,当年的陶景帆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你够了,”陈默揉着自己疼痛的太阳穴,又开始了,叶阑珊又开始她的冷嘲热讽了。
“我够什么了,嗯?陈默,你自己做了亏心事,我连问都不能问了?这大半夜的,你跟她一起出现在这,我问一下难道还错了吗?你就这么护着她?”
叶阑珊滔滔不绝地扔出一堆质问,陈默更是觉得头疼了。
“还有你啊,陶景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就这么喜欢勾引有妇之夫啊?”
陶景帆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看着叶阑珊,眼神虽淡漠但却透着十足的冷意。
陈默听到那句话则是连一丁点想要解释清楚的想法也没了,只觉得十分尴尬,他捂住妻子的嘴吼了一句:“叶阑珊,你给我闭嘴。”
叶阑珊挣扎着拍打着陈默,“我凭什么闭嘴,我偏要说。你真让人恶心到不行,”她用手指着对面的陶景帆,继续狂轰滥炸地说道:“好马还不吃回头草,你现在算什么,整天以青梅竹马、知己的名义叙旧情,你摸摸自己良心,不觉得羞耻吗?对了,我还想拜托你,你能不能不要再玷污青梅竹马这个词语了,我都觉得恶心。”
陶景帆很淡漠地听完了叶阑珊的控诉,她甚至搭了一把手推开了陈默阻止叶阑珊的动作,被他推开的男人因为醉酒虽然有些迷茫,但也是听懂了叶阑珊话里话外的龌蹉含义,一股子怒气冲上来,竟然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
叶阑珊看到陈默抬手更是失去了理智,她无法置信般看着陈默的动作:“你要打我,你居然要打我,你为了这个女人打我?陈默,我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回报我?”说到激动处,叶阑珊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对着陈默又哭又打。
陈默先是有些震惊自己的冲动,一看到叶阑珊的眼泪也后悔不已,他收回手任凭叶阑珊拍打,只能无奈地对着陶景帆递出歉意的眼神。
陶景帆觉得讽刺不已,她虽然没报希望陈默会帮自己,但是叶阑珊这样歪曲事实她也真的忍不下去,尤其是听到她还在说:“你们真让我恶心,四哥回来她就立刻就搭上去,你也跟她纠缠不清,你还为她打我?你就这么对她念念不忘?我才说了几句四哥回来的事情,你就去找她了,你们怎么这么恶心啊,非要恶心死我才甘心啊!”
陶景帆终于忍不住了,她的性格虽然不像徐念那样横冲直撞,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在公司一步一步爬上去,没有点脾气是不可能的。她知道自己送陈默回来的状态的确引人遐思,但自己已经挨了一高跟鞋还不够?
“谁恶心,叶阑珊你给我说清楚,”站在门口的陶景帆腰线挺得笔直,压着怒意直直地盯着叶阑珊,“说话是要讲证据的,这本来是你们两夫妻的事情,结果你非要往我身上泼脏水,谁更恶心?”
“我往你身上泼脏水了?啊?”不得不说叶阑珊这个人,真的被宠惯了,现在景帆指责了她两句,她立刻就跳脚了。
结果陶景帆也是忍到点了,比起继续在这浪费时间,她更想快点把事情解决了好回家,一劳永逸,以后也免得陈默来自己这里打探什么。
“少不承认,你做过的事情要我一件件地给你说出来吗?杜宪找过我的事情是谁告诉陈默的?你故意在他面前说起有什么意思,说完了就恰到好处地和陈默吵一架,嗯,你还要把杜宪和我的事情作为你们吵架的导火索是吧?然后呢,你就可以知道陈默是否怀疑过当年的真相?”
陶景帆的眼神越发地锐利,嘴角却与之相反地微微弯起,一副看戏似的表情继续问了下去:“其实早就知道陈默一定会来问我吧?你想设计他来问我什么呢,问我要不要和杜宪再续前缘?你想要什么结果呢?是借着这次机会让陈默认清我的本质,还是你以为我会因为杜宪的回归方寸大乱,甚至离开这里,让你一劳永逸?
叶阑珊,你真是幼稚啊!
有些事情,在你和杜宪设这个局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这世界,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如今你得到陈默了,可,你自己开心吗?你今天站在这冠冕堂皇地说我恶心,那当初设局的你,不是比我更恶心?”
叶阑珊愣在了那里,在听到当年的事情时,她的眼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慌乱的情绪,身体情不自禁地像一株菟丝花一样紧紧地攀住了自己身边的男人。
陈默看到她的样子也有了一丝清醒,便问了陶景帆一句:“什么叫当年的真相?我该怀疑什么?阑珊,你对景帆做了什么?”
这句话还没说完,攀住他的叶阑珊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口:“你不能怀疑我,陈默,我……我对你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说着还掉下了眼泪,“我是你妻子,你不能不信任我。”
那样楚楚可怜的模样,如果徐念在一定会上去拜师跪求传授演技吧,景帆看见了后脑海中立马闪过这个念头,她又看了一眼陈默黯然的模样,觉得自己多说无益,就算陈默真的怀疑了,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再追究也没任何意义,事到如今,该做的就是减除日后的麻烦罢了。景帆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做“拔草”的事情,她笑了笑,停止了刚刚那个话题,只说了最后一句话,一句可以成为总结也可以成为劝告的话。
“陈默,我没想过最后会走到这个地步的,但,你我都明白,生活的意义就是改变,我们每个人都要努力适应这样的改变,我是这样,希望你也如此。”
她说完就走了出去,经过今晚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做陈默的倾听者了,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能不见就不见吧!
更何况,陈默是个男人,早该成长起来了,这几年找自己安慰他的次数也够多了,该学着自己去承担了,凡事都靠别人算什么,我们活在这个社会里,谁心里没有一点苦闷的事情,难道遭遇到一点不幸都要向人诉说吗?
更何况,景帆一直觉得,如果有人会听你诉说辛酸的过去,那伤口只会更疼痛,但如若没有了旁观者,那你的脆弱也就自动变成了坚强。
自己选择的路,不坚强,又怎么可以。
她是这样,陈默亦然。
景帆最后的那句话就是在暗示陈默,他们都已经变了,不是恋人,可能以后连好友,知己都不能继续做下去。如果他还继续维持那样实诚到甚至有些软弱的性子,不做任何改变,那总有一天会被现实所伤害,所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