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玥虽然不能离开皇宫,可是圣上却从来没有说过不能让人去探视她,我昨天还去过呢,左相放心吧,她好的很,只是刚刚失去了腹中的胎儿,精神有些恍惚,可是得我劝解之后如今已经好多了,若是大人不放心,我可以待大人去看看。”
左立青立马给醉阳作揖道:“多谢公主厚爱。”
“大人何必跟我客气。”说着,醉阳便在前带路,领左立青到了关押左梓玥的地方。
左立青推门而入,便见到左梓玥披头散发的歪斜在床铺上,一张本就白净的脸惨白惨白,似乎跟醉阳刚刚说的很好一点也不沾边。
她的两眼空洞,怀里一直抱着个枕头,嘴里喃喃自语说着什么,可是左立青离得太远,听的并不真切。
醉阳看到左梓玥这个样子,轻轻叫了一声,“小玥,你看谁来看你了。”
左梓玥茫然地向这边转过头来,看到左立青一愣,眼泪便立马流了下来,她飞扑到左立青面前,“父亲,父亲您一定要救救女儿啊,女儿是冤枉的,女儿的孩子如今也没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在这个地方待着,我要回家,王爷呢,王爷为什么不来看我,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因为没了孩子他便不要我了。”
左梓玥语无伦次的哭诉着,让左立青看着伤心,醉阳看到父女两人哭作一团,便识趣地退了出去。道:“你们两个慢慢谈,我先回去了。”
醉阳离开后,左立青先是抱着女儿安慰了一番,便起身将门窗紧闭,把她扶到床前,道:“你同为父说句实话,这件事情可当真是你做的。”
左梓玥拼命摇头,“父亲,您要相信女儿,女儿是清白的。”
左立青看了左梓玥半晌,道:“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说这些不相关的,是真的不想要你这条命了吗?”
左梓玥一愣。
左立青道:“你是我的女儿,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样的脾性我还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赵氏那个贱人竟然将脏水泼到了你母亲的头上,说这件事情是你母亲指使的,我看她这是狗急跳墙了,可是她却始终不愿供出你,我倒是觉得她还有几分血性,知道报答我左家的恩情。”
左梓玥一愣,如何也没有想到赵嬷嬷会这么做。
“怎么会这样。”
“你同为父说实话,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左梓玥茫然地看着左立青,似乎脑中还回想着刚刚的问题,赵嬷嬷为什么要这么做。
左立青道:“你说实话,我断不会不管你,我只有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才可以想出办法来救你,你是左家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给我丢人。”
左梓玥似乎再也经受不住左立青的鼓动,便说道:“是,父亲,这件事情是女儿一时糊涂。”
左立青即便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乍一听到左梓玥这样一说,还是禁不住震怒万分,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一瞬间,所有的声息都消失了,房间里只能听到这响亮的一声,仿佛久久回荡,不曾消散。
“糊涂!”良久之后左立青才出声道,“你告诉我你当时是怎么想的,竟敢在太后的寿宴上作威作福,你是自己活腻了还是觉得我们左家过得太滋润了,我一步步走到今天,差一点全都毁在了你的手里。”
左梓玥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跪在左立青面前,道:“父亲,我不想死啊,您一定要救救我。”
左立青沉吟了片刻,道:“为今之计,便只有将这件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了,幸亏你也是受害者,若是你一口咬定这件事情你不知情,是有人想要害你,或许便可以躲过一劫,其他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左梓玥哭了一会儿,便觉得不妥,道:“可说谁人想要害我,圣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吧,他一定会追查下去,父亲是想让谁来顶这件事情呢?”
左立青哼道:“还好你聪明,去找冠书彤的时候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让赵氏代替,如今便只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去了。”
左梓玥登时呆立当场,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唯有左立青的那句话一遍遍在脑中回响——让赵嬷嬷顶罪……
天啊,她都做了些什么。
既然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左立青起身便欲离开,左梓玥却是匍匐在地上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哭着哀求道:“父亲,赵嬷嬷是我的乳母,一直将我带大,请父亲网开一面,放过她吧。”
左立青一脚踢开她,道:“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有脸来哭着求我,若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若是将你交出去左家也难免被牵连,你以往我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看来我是太宠爱你了,到如今你连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都不知道,不过这是一个奶妈而已,何况她竟敢侮辱你的母亲,难道你就不觉得应该给她点惩罚吗。”
也就是在这一刻,左梓玥突然间如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赵嬷嬷为什不一开始就将罪名揽到自己的身上,而是将母亲给扯了进来。
若说是母亲指使,根本就是毫无根据的事情,只要稍加调查就可以明白,她之所以这么做,便是为了激怒父亲,也是为了将这场戏做的更加逼真,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打算把罪名推给任何一个人。
也就是在这一刻,那件一直以来左梓玥都不肯相信的事情终于在她的心中得到了证实。
赵嬷嬷她,是真的可以为她去死的。
左立青从皇宫出来便又赶往了凌王府,字的女儿毕竟是凌王府的王妃,除了这样的事情凌王不可能坐视不理。
好在左慕这个时候已经离开,如若不然,父子两个人撞在一起岂不尴尬。
墨君昊精神不济,刚刚打发了左慕,好在左慕意不在他,打发起来没费多少工夫,如今他的老子又来叨扰,心道这两父子今日是怎么回事。
和泰悄悄看了墨君昊和房间里的白胡子老者一眼,怯怯地问道:“王爷不见吗?”
墨君昊双目翕合,神色慵懒,没有作答,和泰便把目光又投向了老者。
老者捋捋胡须,道:“你别看我,若是我能做主,自是不能让你家王爷见的,他现在的身体可不适合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