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慕凝本来想开口询问一番，可是一想到他刚刚当逗自己的可恶样子，便将目光转到里其他的地方，佯装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谢信然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卓慕凝开口，终于忍不住了，道：“夫人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还不走？”

卓慕凝说道：“你要是想说自然就说了，若是不想说，我问也是无用的。”

谢信然无语，但是憋了一会儿总觉得不吐不快，无奈只好说道：“今天王爷来药庐唤走了张文瑞，恐怕是跟云姨娘生病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卓慕凝道：“张文瑞？那个王府待得最长久的府医？”

谢信然点头。

“他不是奉命给云姨娘医治来着吗？怎么突然之间又会跟她的病情有了什么牵扯呢。”卓慕凝奇怪道。

谢信然看了看四周，八卦的表情浮现在面上。

谢信然每日都会到卓然居来请平安脉，跟他相处的久了便知道这个人八卦的本事可是一点也不逊于素梅他们，奇怪的是他竟也不与自己生分，兴许是自己总拉着他学医的缘故吧。

如今他又要八卦起张文瑞的事情来，卓慕凝便也跟着凑了过去。

张文瑞小声道：“依我看，那个云寒姗似乎并没有什么毛病。”

卓慕凝陡然直起了身子，道：“啊？她没有病为什么要装病？”

张文瑞说道：“她为何要装病我就不知道了，范大夫那日去给云姨娘瞧病的时候我特地也跟了去，说是帮他打打下手，他开始还有些怀疑，但是我去了之后他见我并没有靠近，因此便对我放松了警惕，我趁机偷偷瞧了一眼，她得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痨病。我猜八成是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竟然佯装的有八分神似，只是也不见他遇到的是谁，在下不才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把戏。”

谢信然虽然嘴里说着不才，可他这个表情却是真真得意，一副天地之间谁我其谁的架势。

卓慕凝奇怪道：“照你这么说，一开始诊断出她有痨病的人是范大夫，即便是王爷察觉不妥传人去问话也应该是传范大夫啊，为何会把张文瑞抓去。”

“还不是因为云姨娘近日来的病情加剧的太过诡异，王爷命我和范大夫又纷纷去给她诊治了一番，我竟然发现有人在她日常的汤药之中动了手脚。”

“你的意思是说是有人想要她的性命？”卓慕凝觉得奇怪，这个人才刚刚来到府上，又不受墨君昊的宠爱，谁会浪费这个精力在她的身上呢。

“我也觉得奇怪，可这也是事实，于是我们便如实禀报给了王爷，张文瑞是负责诊治她的大夫，当然便会被王爷带走问话了。”

“难道真的是张文瑞动的手脚，可是不应该啊，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仇怨？再说他在自己诊治的时候让病人出现了这种问题，到时候王爷自然是会责怪下来的啊，这岂不是明摆着在暴露自己吗。”卓慕凝不解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张文瑞用的这个方子若是放在寻常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他的药方仍是救人之用，只不过稍稍调整了剂量，在病情发展到还不适应这个剂量的时候就提前加大，等到病情真的发展到那个程度的时候便药石无灵了。”

“可是再隐蔽的法子不是也被你们发现了嘛。”卓慕凝说道。

“仔细探查之下是会发现的，可是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对云姨娘不利，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在意这件事情，若是一直没有发现，说不定那个云姨娘便会如此香消玉殒了呢。”

卓慕凝问道：“那是谁率先觉得有人在云姨娘的药上动了手脚呢？”

谢信然说道：“我听说是云姨娘身边的婢女率先发现事情不对的。“

卓慕凝哼道：“那个总是跟在云姨娘背后一脸跋扈的婢女？”

谢信然道：“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如此说来那个婢女倒是心思敏锐。”

谢信然听出此间的话锋不对，道：“夫人什么意思？”

卓慕凝打了个哈欠，道：“没什么，我也只是胡乱猜测的，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省得让先生多想。”

谢信然被勾起了好奇心，道：“夫人这就不公了，我方才告知了你这么多的事情，你竟是连这一点都不肯说与我听吗。”

卓慕凝好笑道：“那又不是我要先生说的，只是先生在这王府之中一时间找不到倾吐的对象才来找我的，说起来，还是我帮了先生的忙呢，要不然先生憋在心里岂不是要闷坏了。”

“夫人你！”谢信然气结，时间竟然还会有如此胡搅蛮缠的女子，旁人都说这个姨娘的性子温和的很，他倒瞧着这人甚是两面三刀。

此时素梅已经随几个婢女一起端了早点过来，站在门口说道：“主子，是时候用早膳了。”

卓慕凝问谢信然，“先生用过早餐了没有，不如留下来一起吃？”

谢信然忙起身行礼，道：“下官惶恐，这一同用餐的事情还是算了吧。”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素梅还没有推门进去，便见谢信然忽的拉开了房门，从里边闪身出来，一副逃命的样子走掉了。

素梅端着早点进去，奇怪地问道：“刚刚谢大夫怎么那副样子就走掉了，主子您同他说了什么？”

卓慕凝笑道：“还能有什么，不过是请他留下来一同用个早膳而已，瞧他那个样子，吓得魂都要没了。”

素梅叹气道：“小姐，这种事情可是不能随便乱开玩笑的，您总是留姚大师在府上吃饭也就罢了，他毕竟是跟您行过师徒之礼，是您正儿八经的师父，可是旁人就不同了，何况谢大夫……”

卓慕凝白了她一眼，知道她要说的是让自己避嫌，自己毕竟是王爷的女人，到处跟其他适龄的男子走的亲近了不好，自己岂能不知道这种事情，不过说说来吓唬吓唬谢信然罢了，素梅这丫头倒是同个小老太太一样，逮着机会就是一定要教训她一番的。

卓慕凝拍拍自己的肚皮说道：“都别站着了，我的肚子都要饿扁了，你们端来的这些东西是单单只给我看着的吗？”

素梅这才反应过来，讪讪笑道：“奴婢倒是把这些东西给忘了。”

“我看你是只记得要怎么教训我吧。”

“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