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人生哲学(1 / 1)

云寒姗怎么会没有看出他脸上的敷衍之色,只是他这么说,她便也跟着附和,道:“那就好,妾身还担心……”说到这里,云寒姗便顿住了,神色哀伤。

墨君昊拍了拍她的肩头,道:“总会好的,你只要按照大夫的吩咐来就是。”

云寒姗点了点头。

墨君昊又嘱咐了她几句,便离开了西厢,他前脚刚刚走,小竹后脚便进了房门,道:“刚刚可是王爷来过?”

云寒姗道:“你看的不是清清楚楚,此问岂不是多此一举。”

小竹道:“我只是不能相信王爷真的回来咱们这个地方,他难道就不怕过了病气?”

云寒姗轻轻挑起了嘴角,刚刚墨君昊的神态她一丝不落全都看在了眼里,那里边有的分明便是对自己的疼惜,不,或者说是对禁地那个女人的疼惜,他一定是因为自己而想起了梅小姐,如此便是离成功不远了。

“王爷这叫睹物思人,爱屋及乌,即便是得了同样的病也能得到他的怜惜,看来她对那个女人还真是动了真情的。“

小竹问道:“那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

云寒姗在昏暗的烛光中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道:“既然王爷这么不愿意做这个天下的主人,那我帮他一把便是。”

小竹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云寒姗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一开始为云寒姗诊治的是范自珍,可是没过了多久,负责照看她病情的大夫便换成了张文瑞,听说这似乎是墨君昊的意思。

云寒姗自然明白墨君昊的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张文瑞一直在凌王府中从事府医,梅小姐生病的时候定是他一直伺候在身旁的,墨君昊大抵是因为觉得张文瑞有照顾这种病人的经验,所以才让他和范自珍对调。

云寒姗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张文瑞似乎并没有发现云寒姗的病情不对头,早在范自珍给她诊治的时候便已经给了她一种可以掩饰自己健康状态的药,每日只要按时服下便同真的得了痨病别无二致。

何况张文瑞在来之前便已经先入为主,以为云寒姗得的就是痨病,便更加不容易发现了。

只是云寒姗吃了几日张文瑞开的药之后非但没有见好,还越发的严重了,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便已经到了咳血的地步。

云寒姗躺在病榻上半死不活的样子,小竹便伏在她身边嘤嘤地哭着,“主子,主子你这是怎么了,若是你走了,小竹也不活了。”

正巧在这个时候墨君昊踏进门来,便看到这一仆一主了无生气的样子,眉头更加紧了几分,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寒姗费力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道:“王爷您怎么来了,都怪妾身的事情惊动了王爷,妾身没有什么大碍,王爷不必挂念。”

墨君昊转身对小竹喝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竹抽抽搭搭地说道:“主子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前几日病情好好好的,可是自打张大夫来诊治之后,便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云寒姗急忙喝止了小竹,道:“你胡说些什么呢,都是我的身子不争气,同大夫有什么关系。”

小竹觉得委屈,竟同云寒姗争辩了起来,道:“主子的身子时好时坏奴婢都看在眼里,即便是病情发展,也不会这么迅速吧,而且奴婢给主子熬药的时候也觉得两位大夫开的方子大不相同。”

云寒姗道:“你一个门外汉知道什么方子的好坏,休要在这里乱嚼舌根。”

“可是主子……”

“好了,你退下吧。”

小竹最终还是噤了声,不情不愿地退出了房间,替墨君昊和卓慕凝掩好了房门。

墨君昊的脸色此时已经阴沉的可怕,云寒姗怯怯地抬起头来,道:“王爷,您不要听那丫头胡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墨君昊打断,道:“刚刚她说的是真的吗?”

云寒姗不置可否,只是为难地咬了咬下唇,末了说道:“妾身贱命一条,实在是不值得王爷您大动干戈。”

墨君昊道:“这件事情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从明天起还是换由范大夫替你诊治吧。”

云寒姗道:“多谢王爷费心了。”

墨君昊静静地看了她半晌,这眼神说不说上有多宠溺,可是却让云寒姗的心跳不由的加速起来,仿佛这一眼便望到了她的心底里一般。

窗外的日光渐渐斜照进来,让这了无生机的房间多了几分朝气,云寒姗羞涩地垂下头去,问道:“王爷为何对妾身这么好?”

“怎么?嫌本王平时对你不好吗?”墨君昊这话半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能听到隐约的笑意,似乎是在开玩笑一般。

云寒姗却诚惶诚恐,迅速地摇头道:“不不,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自打妾身得了这个病之后,知道的都开始疏远妾身,可是王爷却倒是来的比平时多了,想来是可怜妾身吧,王爷您的心地真好。”

墨君昊叹息一声,道:“世事无常,世人总是费尽心机的争名逐利,可是却不知道即便是小小的病痛便可以要了人的性命,你说,人是不是很脆弱呢?”

云寒姗本以为墨君昊接下来会跟自己谈谈情说说爱,却不料他竟然是要同自己探讨这种人生的大道理,这些事情她哪里能够参透,她只不过知道自己要努力的活下去,不仅如此,她还希望自己在意的人也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云寒姗敷衍地“嗯嗯”了两声。

墨君昊觉得无趣,于是便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改日再来看你,刚刚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快查出,给你一个交代的。”

张文瑞看诊回来,在药庐中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把该填补的药都填补进去,自己的小徒弟跟在身后来来回回的忙着。范自珍出诊去了,而那个新来的谢信然则是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忙前忙后。

他们几个人虽然在一起共事,可是平时聊的却很少,基本上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他带了一个徒弟,闲暇的时候便给小徒弟讲讲医理。

谢信然没有事做,他基本上只是每日去卓然居里给卓姨娘请脉,再其他的事情便不做了,即便是旁的院子里来这里请大夫,他也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能推的便统统都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