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信然摩挲着下巴分析道：“她要不然就是被人下了毒，要不然就是自己所为。这种药物无色无味，即便是中毒后的症状也同普通因为身体虚弱而晕倒十分相像，一般的大夫是分辨不出来的，可惜的是她今天遇到的是我。”

谢信然说着说着还不忘捧高自己，到最后竟显现出一副得意的神色。

墨君昊无心听他吹嘘，云寒姗今日到访的意图至此已经显露无疑。这无异于已经清楚明白的告诉他，她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见他。

墨君昊明白这个女人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

卓慕凝三个人进了茶楼，就看到里边零星坐着几个客人。今日的生意相较于以往还算是不错，不慕仙总归不是空荡荡冷冰冰的样子了。

卓慕凝被小二带到了二楼的雅间，这里似乎是左慕经常用的房间，上次他们便也是在这里相聚的。

卓慕凝想着没人的时候这里什么地方也可以坐，即便是大声吵闹也无所谓，真不知道苏子涵开这样的茶楼到底有什么意思，此处若是不赚钱，这么大的地方，恐怕还是赔钱的吧。

就这点而言就足以说明苏子涵的身份来历并不简单，可是左慕同他本人都不肯透露，自己也就无法再深究下去。

左慕已经在茶室中等着自己了，卓慕凝推门而入，就看到他正在同苏子涵说笑。

苏子涵抬头看到是卓慕凝，这次倒是懂了规矩，立刻起身，冲她笑了笑道：“见过卓姨娘。”然后就将刚刚的位置让了出来，只等她坐过去。

卓慕凝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她同左慕商谈的事情的确是不希望有外人在场，便回了一礼，也不再客气，便坐了过去。

苏子涵道：“夫人今天想喝什么茶，我去斟。”

卓慕凝看着面前悠然飘着香气的碧螺春，道：“就这个吧，苏老板不必忙了。”

苏子涵问了好，便退了出去，替他们关好房门，素梅跟千曼守在门外。

卓慕凝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件事情可是有眉目了？”

左慕道：“年纪大的用人倒是不难找的，只是不知道阿姐找这些人到底想问些什么事情。”

卓慕凝刚刚想脱口而出，又思忖着停顿了下来。她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情最保险的还是自己去询问，可是自己现在并不能算作是左家的人，对这些老佣人一一询问下来，未免太奇怪，而且也难保他们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为今之计，就只有再相信左慕一次了，道：“我想要问他们一点事情，你可不可以安排一下。“

左慕道：“这个有点困难，我平时回家的次数也不多，很难将他们安排出来给你询问，你既然不想让卓管家知道这件事情，定是也不可以到府上一一询问的，如此一来，你左右都是接触不到他们的，询问的事情也就无从谈起了。”

左慕分析的果然和自己考虑的不差，这件事情难办就在此处。

在还没有查清楚的情况下，她是不敢贸然把卓管家拉进来的，因为这件事情最清楚的人除了赵嬷嬷就应该是他了，而他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出声反驳，便说明这件事情他很有可能也参与其中了。

卓慕凝道：“既然如此，那便要麻烦你了。”

左慕见卓慕凝杯中的茶已经凉了，又替她添好新茶，笑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阿姐这么挂念。”

卓慕凝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让你问的事情是当年我出生时接生的事情，你询问一下当时有没有记得接生的人是谁，现在在何处。”

左慕一愣，问道：“问这些事情是要做什么，阿姐，你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卓慕凝说道：“不过是好奇罢了。”

这样的说法显然不足以打发了左慕，谁会没事好奇起自己的出生时的事情来，左慕这才认真像卓慕凝的方向看去。

她的侧脸在窗外阳光的笼罩之下似乎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的感觉，他之所以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她，可能也同这种亲切感是离不开的，左慕只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就已经懵懂的体会到这种感觉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向来同卓慕凝亲近的原因。

左慕只觉得卓慕凝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用意，可是他却不敢贸然答应她。

卓慕凝的位置是同自己的姐姐对立的，尽管他觉得卓慕凝是不会有害人之心的，可是自从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左慕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若是左梓玥再一味的这样加害于她，她一定会在适当的时候进行反击的，而这种情况是左家最不想看到的。

左慕觉得左梓玥真是蠢透了，她去凌王府的意义便在于巩固两家的联系，即便是自己不受到墨君昊的宠爱，凭借她的身份在凌王府中为左家做一些利索能及的事情也还是可以的。

可是她如今唯一的心思就是争宠，似乎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反而是自己要时时刻刻提防着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家族的蠢事来。

卓慕凝见他游移不定的样子，知道他不敢贸然答应自己的这个请求，因为他们之间的联系虽然这样紧密，可双方到底是敌是友谁也说不清楚。

卓慕凝道：“我之所以要调查这件事情是因为目前的这些想法还都只是我的猜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是不能不负责任地说出来的，既然我已经委托你帮我调查这件事情，调查的结果你自然会是第一个知道的，有利还是有弊，全在你的权衡之间，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左慕觉得卓慕凝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这件事情的主动权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即便最后调查处什么不利的结果来，自己也可以瞬间让一切都灰飞烟灭。

卓慕凝道：“我发誓，这件事情同绝对不会伤害左家。”

既然已经得到了这样的而肯定，左慕也对卓慕凝所要调查的事情好奇起来，他举起茶杯，以茶代酒，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情我便帮阿姐一把，至于事情的结果如何，就如同阿姐所言，我有优先处置的权利。”

卓慕凝也将自己的茶杯举了起来，同他的相碰，笑道：“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