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这样不甚正式的场合之中,墨君昊端坐在主位,不怒自威的样子还是让苏皖不自觉地浑身发抖。
“本王问你,今日王妃中毒的事情是不是你所为?”
苏皖懵了,王妃不是生病了吗,怎么又变成中毒了,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王妃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苏皖解释道。
“大胆刁奴,王爷已经掌握了你行凶的证据,你还敢狡辩。”和泰大喝一声。
苏皖道:“这件事情真的跟奴婢没有关系。”
左梓玥痛心疾首地说道:“亏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出竟然这么对我。”
“王妃?”
“我来问你,那合意酥是不是你亲手所做?”墨君昊问道。
苏皖忽然间明白过来,这件事情无论是不是自己做的,这个罪她最后都是担定了,可她毕竟是无辜的啊,她不过是想要过个安稳的日子而已,即便是为奴为婢,她也想安安稳稳的,他脱离眼前这种动不动就要堵上性命的日子,可是最终,她还是把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
苏皖道:“奴婢是会做合意酥不假,可是今日的合意酥中的确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掺杂一点旁的东西,既然合意酥是奴婢的拿手小点,我既然要动手又怎么会留下这枚明显的破绽呢。”
危急时刻,苏皖的脑子也分外灵活了起来,她决心赌一赌。
赵嬷嬷说道:“既然你能说出这样的话为自己辩驳,说不定是提前就已经想好的说辞,为的就是混淆大家的视听,没准你想用这种方法来搏一搏呢。”
赵嬷嬷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局面陷入了一阵僵持之中。
和泰道:“你既然说这件事情不是你所为,你能拿出什么相关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跟你无关吗?”
苏皖道:“如果奴婢能够拿出证据,这也就不叫做陷害了。”
左梓玥怒道:“大胆奴才,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本宫不惜毁了自己的身体而诬陷与你,本宫这样做有什么好处,难道就是为跟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过不去。”
苏皖无法辩驳了,她偷眼向周清雅的方向看去。
周清雅远远地躲在众人之后,似乎想要立刻远离这场纷争一样。
苏皖的心里忽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愤,自己生来便是贱命一条也就罢了,可她仅仅就是想要过好一点的生活而已,为什么老天就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她知道自己这次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可是那个吩咐自己做事的时候和颜悦色的人,如今却连正眼也不敢看自己一眼。
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为什么还要为她袒护,即便知道就是王妃最初的用意,可是黄泉路上那样孤单,她怎么能一个人去呢,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几个人。
苏皖痛哭着一步步挪到周清雅的跟前,抱着她的腿,道:“侧妃,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一心一意的为您做事,事到如今,您不能不拉奴婢一把啊。”
周清雅大惊失色,拂开她的手跳到一旁,说道:“这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见过你几面而已,怎么会同你扯上什么关系。”
苏皖道:“奴婢去向您禀报的时候许多人都看到了,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去询问一下便知。”
墨君昊没想到还会牵连出这样的事情来,问周清雅道:“确有此事?”
周清雅跪在墨君昊面前道:“王爷怎么能相信她的一派胡言。这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妾身,妾身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墨君昊道:“如果你真的同这个丫鬟有往来的话,也就是说下毒的幕后指使也有可能是你。”
可是苏皖却竭力反驳道:“奴婢没有毒害王妃。”
周清雅道:“整件事情前前后后真的同妾身没有半点关系。更不要提毒害王妃了。”
“可是这个奴才为什么旁人不咬,却一口咬定同你有关系呢。”墨君昊反问道。
周清雅的眼神左右摇摆,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她脱口而出,“说不定……说不定这是她们主仆二人串通一气来诬陷我的!”
这句话一落地,全场一片死寂,只能听到左梓玥的哭声渐渐清晰起来。
“妾身到底是造了什么样的孽,竟然被这样冤枉,我为何一定要糟践自己的身体来置你于死地不可。”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墨君昊听这群女人一会儿哭一会儿骂,只觉得头都大了,道:“来人,将这个奴才给我关进地牢,本王今日乏了,等到明日其余关键的证据调查清楚之后再审。”
墨君昊的话自然是没有人敢违背的,于是左梓玥和周清雅尽管不愿意,但是也不得不终止了这场撕逼大战。
苏皖被收押了起来。
当她走过周清雅身边的时候,不禁抬起头来对她微微笑了一下。
周清雅的脑中立时“嗡”的一声。她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恶意到底是从何而来,背后算计了她的人明明就是左梓玥,她不可能不知道。
周清雅咬紧了后牙,一个重要的觉得便在此刻诞生了。
墨君昊从遗珠小苑里出来,顿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他同和泰往卓然居的方向走去。
路上和泰问道:“这件事情怎么这么奇怪。”
墨君昊道:“说说,你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和泰想了想说道:“遗珠小苑里出了什么事情,周侧妃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听到了风声,而且那个苏皖明明承认了自己同周侧妃有关系,可是却死活都不承认自己下毒的事情。”
墨君昊道:“这很正常,同旁的院子里的人互通往来,顶多是一个不忠于主子的骂名,可是毒害王妃就不同了,如果罪名坐实,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和泰道:“也就是说,苏皖这么做只是想牵出周侧妃,让她即便是为了自己也要保全她。”
墨君昊道:“有一定的道理。”
“王爷的意思是这毒的确有可能是苏皖下的?”和泰问道。
墨君昊扯了扯唇角,道:“本王可什么都没说。”
和泰好奇心重,自己分析来分析去仍然没有什么头绪,便说道:“王爷你倒是给我透个底呀。”
墨君昊叹道:“女人的心思最是难猜,你不是已经领教到了吗?”
和泰知道墨君昊是在他同素梅的关系,道:“王爷你又拿我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