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意想不到的证人(1 / 1)

乐生摇摇头,道:“奴才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话。”

左梓玥道:“既然如此,那本宫便将移交王爷处置,只怕你是死罪难逃。”

就在这时,一直以来至作为旁观者的醉阳发话了,道:“尅可以为他作证,我刚刚经过花园的时候正见到两个人争执,其中一个人推倒了他手上拿着的瓷器,紧接着两个人言语争执的越来越激烈,最后那人便捡起地上的瓷片向他刺来,他是不得已才还击的。”

整个事情的经过被醉阳说的有板有眼,连乐生都不禁愣住了,仿佛她当时真的就在现场一样。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左梓玥问道:“公主,这件事情你真的看到了?”

醉阳信誓旦旦地点头。

可是刚刚醉阳为什么不说,想想如果自己看到这么有冲击力的画面,怎么可能还稳如泰山地等到现在才将一切和盘托出。

可是醉阳已经说得这么肯定,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呢,毕竟醉阳同乐生无亲无故,今日在凌王府是第一次见面,她有什么理由去袒护他呢。

左梓玥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是过失杀人,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王爷处理吧。”

乐生暂且被押了下去,醉阳这才有兴致同左梓玥一起去了饭厅。

墨君昊不知为何迟迟未到,倒是周清雅早就在桌边等候了。

事情发生之后,为了避免下人们以讹传讹,左梓玥便在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

身为一家之主的墨君昊没有到场,宴席是不可以开始的,可怜已经饿惨了的醉阳还要干坐在桌边等待主人的到来。

醉阳小声道:“我以后再也不来了,真是的,这人一定是存着这样的心思,所以才来的这么晚的。”

左梓玥道:“公主以后不来,我就没有说话的人了,王爷事务繁多,一定是被什么缠住了脱不开身,等他来了一定罚他几杯。”

醉阳道:“得了吧,我们几个的酒量同他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们还是别自找不痛快了,若是被太后知道我一会儿喝得醉醺醺的回去,非得骂死我不可。”

醉阳言语轻快,一点也没有架子,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连周清雅都不禁觉得想同她亲近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墨君昊才姗姗来迟,他入席前同左梓玥对视了一眼,两人目光相接,彼此都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倒是周清雅一直被蒙在鼓里,道:“大家这是都怎么了,既然人已经到齐了,公主也饿坏了,咱们就开席吧。”

醉阳道:“说的是。”

墨君昊自知来得晚了些,自罚了三杯酒,可是瞧他喝酒的样子就如同喝水一样,这样的自罚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墨君昊的话一向很少,倒是醉阳在席间不停地同几个人讲述她在外遇到的趣事。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醉阳道:“没想到凌王府不禁茶好喝,菜也不错,小昊你藏着这么好的厨子也不知给皇兄推荐。”

墨君昊道:“公主说笑了,我府上厨子的厨艺怎么能跟宫里的御厨相比不过是因为您吃惯了宫里的菜,乍一换口味觉得新鲜罢了。”

散席之后,墨君昊又将醉阳留了下来,他屏退了左梓玥。房间中飘荡这幽幽的茶香,醉阳深深嗅了一口,却是同刚刚在遗珠小苑品尝过的不知差了多少。

醉阳摇摇头,但是也状若无事地端起茶盏喝了下去。

良久,墨君昊才开口道:“凌王府的事情小姑姑还是不要过多插手的好。”

醉阳天真道:“清白的人怎么能够蒙受不白之冤。”

“你真的看到了?”墨君昊问的看门见山。

醉阳玩了玩眼睛,笑眯眯道:“自然是都看见了,你连我的话都不信吗?今日在王府中我才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厮,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为什么要替他遮掩?”

墨君昊道:“小姑姑心思通透,我怎么会猜得到。”

“你们啊,就是每天勾心斗角的,时间一长便觉得什么事情都是有阴谋的了,其实说不定只是很简单的事情而已,你不要想得那么复杂。”

墨君昊弯了弯嘴角,没再说话。简单吗?对其他的人或许可以,可是对从小就生长在王室的人,他怎么还可能用简单的心态去对待。从小到大,他已经见过了太多不简单的事情。

“既然小姑姑看到了事情的始末,那自然是要还他一个清白的,想必那死去的人也是罪有应得。”

醉阳点头道:“无论如何惹是生非便是不对的。”

一条人命,便被这样草草的揭了过去。

左梓玥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是死了一个奴才,在她眼里就如同死了一个蚂蚁那般简单,若放在平时,她才不会费力去审讯什么,连同惹事的那个奴才一并处死了就是,死人又是不会说话的,还不是按上个什么罪名就是什么罪名。

她今天之所以会重视这件事情,是因为醉阳在此,可是没想到的是醉阳最后竟然会替那个小子做起了证词。

乐生被关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之中,身下濡湿的稻草散发着腐臭的气味,他不知道这个地方已经住过了多少人,可是从墙壁上暗褐色的血迹来看,这里之前住着的人定然没有什么好下场。

乐生抬起自己的双手来,那上面还带着未经清洗的血迹。乐生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和光死时的样子,他像是不相信一样,拼命按住涌出血液的伤口,挣扎着向前爬去。

这是他第二次眼睁睁看着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流逝,第一次是他自己,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乐生突然觉得自己的胃部翻涌起来,他迫不及待地跑到牢房的一角剧烈地呕吐了起来。当他一直吐到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呕吐的时候,他突然间扶着墙壁笑了。

低沉的笑声渐渐洋溢开来,他一点也没有觉得和光死得可惜,虽然自己同他学了许久沏茶的功夫,可是他的内心竟然一点愧疚的感觉也没有,仿佛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的笑声从一开始的苦涩渐渐变得轻松起来,回荡在空荡荡的牢房之中显得格外诡异。

果然是他命不该绝,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醉阳公主竟然会替他说话。他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可是从她的叙述之中至少可以知道她曾经是到过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