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慕凝差点惊掉了下巴，看到这么大胆奔放的穿着，要不是四周的建筑仍然古色古香，她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现代。

她眯着眼睛欣赏了一会儿，段思儿这小妖精的舞姿袅娜娉婷，还带着那么点勾人的味道，的确有几分功底，而是一个管家小姐怎么跳起舞来带着点天香楼的味道。

素梅的承受能力显然没有卓慕凝这么强，嘴巴大张成“o”字，久久不能闭合。

卓慕凝方才进门是经人通传过过的，既然人家让她们看，那就大大方方地看。

房中铺了厚厚的地毯，墨君昊就坐在段思儿对面的小案上，面前摆着的几样小菜显然未曾动过，空酒壶倒是不少。

墨君昊醉眼迷离，目光追随着段思儿的腾挪跳跃，就连卓慕凝坐到了他身边都未曾察觉。

卓慕凝也不嫌弃，拿着他的筷子捡了几样菜尝了尝，味道果然比送去她房里的好太多。

“你来做什么？”墨君昊这才转头看向卓慕凝。

卓慕凝一脸无辜：“不是王爷您让我进来的吗？”

墨君昊面色酡红，耍赖道：“胡扯，本王何曾说过。”

卓慕凝不跟他白扯，巧笑着夸赞段思儿道：“姐姐的舞姿这般美妙，王爷自己一个人欣赏多无趣。”

墨君昊听闻此言，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说得好。”将酒杯往卓慕凝面前一推，“干了它。”

“王爷，卓姨娘还怀着身孕，不宜饮酒。”素梅见墨君昊似是真的醉了，忙解释道。

“孩子？本王的孩子？”墨君昊用一种疑惑又陌生的眼神看着卓慕凝，然后视线渐渐向她的小腹滑去。

他抬起手来，按在卓慕凝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卓慕凝浑身一僵，理智让她克制住后退的欲望，她便那样直挺挺地竖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她最最脆弱的部分，就掌握在墨君昊的手中，那种感觉诡异极了。

“你在害怕？”墨君昊蓦地凑近卓慕凝，一张放大的俊脸便出现在距离卓慕凝咫尺之遥的地方，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卓慕凝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墨君昊眉梢微挑，将她拉进，“呵，本王竟恶心到你了。”

卓慕凝忍住胃部的不适干笑道：“王爷误会了，妊娠反应而已，是你儿子觉得不舒服了呢。”

墨君昊眼中闪过一瞬迷惘，旋即又恢复如初，“说吧，你来有什么事？”

“王爷明日可否到书房中一叙？”卓慕凝这才将来意说明。

墨君昊借着酒色，平时冰冷的神态都染上了几分妖娆，眉目间风流尽显，嘴角一扯，坏笑道：“你约我，应该是到卧房中才对，怎的要到书房了？”

卓慕凝额角抽了抽，压下了想爆粗口的想法，说道：“妾身知道王爷疼爱段姐姐，但姐姐前些日子风寒才略微好转，这般操劳，身子恐怕吃不消。王爷平日里勤于政事，又是缘何这般自暴自弃。”

墨君昊将酒壶凌空一掷，当中的酒水四散而出，洒了周围侍候的宫女们一身，“大胆卓氏，你这般出言不逊，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可以治你的罪！”

段思儿一曲舞毕，过来拉着墨君昊柔声道：“王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莫不是凝儿惹您生气了？”

墨君昊一把将段思儿拉进怀里，大喇喇亲了她一口，然后埋到她颈间，含混不清地说道：“让她给本王滚。”

卓慕凝起身行了个礼，道：“妾身就不打扰王爷同姐姐的兴致了。”

段思儿礼貌性地笑了笑，并未差人来送。

待卓慕凝前脚踏出房门，身后的丝竹声便又响起。

“卓姨娘，这落梅轩的人越发眼高于顶了，根本就不将咱们看在眼里呢。”素梅忿忿道。

“王爷宠她，咱们有什么办法。”卓慕凝叹息道。

回到卓然居后，卓慕凝不知自己刚刚说的话墨君昊听进去没有。

第二日午后，墨君昊终于走出了落梅轩，可是却又进了周侧妃的清逸苑，还是老一套，带着乐师闹闹哄哄的一通奏乐饮酒。可是周清雅素来是个端庄雅致的人，一开始还碍着面子跟他胡闹，后来就不爱搭理成日醉醺醺的墨君昊了，躲到偏房去了。

墨君昊没了兴致，竟然又将目标盯准了卓然居。

当他带着琴师乐手，歌姬舞姬，婢女随从来到卓然居的时候，竟然发现这地方小的根本就容下这么多人。

卓然居里两个丫鬟一个小厮，加上卓慕凝全都站在院中，同墨君昊带来的人面面相觑。

墨君昊大概也觉出了这气氛的尴尬，于是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一干人又乌泱泱离开了卓然居，狭小的院落顿时宽敞了不少。

卓慕凝盯着墨君昊，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们也不怎么熟，共同语言欠缺，但是又不好什么都不说，也不知是哪根弦搭错了，卓慕凝开口就道：“王爷你胖了。”

这样胡吃海塞一连数日，胖是必然的，可是墨君昊当面被自己的侍妾来了这么一句，还是觉得心头微堵。

身后的和泰差点失声笑了出来。

墨君昊握拳掩唇，轻咳了一声，“卓姨娘观察的到细致。”

卓慕凝抽了抽嘴角，很想给自己一耳刮子。

还是素梅机灵，见两人都在门口站着，便侧身道：“王爷请。”

墨君昊辗转了几房夫人的房间，落梅轩别出心裁，清逸苑端庄雅致，而这个卓然居恐怕是最接地气的了。

桌上摊着未做完的绣活，依稀能看出是松枝的模样，一旁的书案上点着香，凌乱地散着几张大字，歪歪扭扭的，但也比先前好得多，看来是下过功夫的。

和泰和素梅候在门外，房门一关，屋里的光线便暗了几分。墨君昊背对着门，他的阴影便盖过卓慕凝的身形，让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其中。

墨君昊闲闲地说道：“找本王有何事，说吧。”

卓慕凝这才惊觉，他的脸上半分不见先前的昏庸，而是清冷如初，仿佛进门前同进门后判若两人。她这才反应过来，他那日出了落梅轩，又去清逸苑，再来卓然居是为了掩人耳目。

卓慕凝抬眸，恰巧撞上他投来的视线，“王爷，妾身觉得，您应该讲王妃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