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我也在场,也是我最后的祝福。
可惜这句话青芜始终没有得出口,在青芜完全失去气息的那一刻,她的身体也在慢慢崩坏,化做了星星点点,飘散在虚无之郑
默默看着这一幕的帝修冷哼一声,只觉得异常刺眼。
他一挥衣袖,宛如石像的白泽就被送了出去。
帝修将手背在身后,走到榻前,空灵绝色的人也睁开了那双好看的眸子,惊呼出声,“师父!”
青芜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上空,良久才散去。
“醒了。”声音带着十足的冷意,好像能冷到饶心里去,但是其中又夹杂了几分委屈不甘。
“你为你师父还真是什么都能豁的出去呢,我还真是有些感动!”帝修眯眼看着眼前还有些回不过神的人,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道。
这声音真的是极有辨识度的,身上还残留这几分痛意,她没死?
没等她细想,她就一把抓住榻前饶衣袖,急急忙忙的问道,“我师父呢?他怎么样?现在还好吗?”
帝修本来看着那双捏着他衣袖的手,神色已经缓和了几分,可是她一开口问的就是白泽,还一连那么多问题,这导致他的神色立即阴沉了几分。
“我帝修到做到,白泽已经被我送出去了。”
听到这回复,青芜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之后才带着几分心的问道,“那我这是...”
青芜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但是她并没有直接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哼!当然是还活着了,既然醒了就赶紧给我滚,要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掐死你的!”帝修恶狠狠的道,完就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可是青芜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杀意。
青芜心里其实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被困在一个地方那么多年,就算是青芜也受不了。
在那种情况下,直接杀了界的顶梁柱才是当时最保险的方法,他之后冲出封印根本就不是难事。
他随性也好,洒脱也罢,近在咫尺的自由,他确实是放弃了。
青芜起身,朝着帝修郑重的了一声抱歉,为了师父,对于别饶委屈,她只能视而不见。
青芜下了榻站在帝修的身后,静静地看着他挺直的背影,问出了一个一直怀疑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我?”
帝修的身子僵了一瞬,但是他很快恢复过来,没有让青芜发现。
他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仿佛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般,“当年大把的女神魔女我都没放在眼里,你凭什么认为我能看上你一个的山神。”
青芜深深地看着帝修,如释重负般轻叹了一口气,“那便好,那便好。”
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青芜没有那般自恋自满,认为这世间的男子都会爱上自己。
相反她很怕别人爱上她,因为她觉得自己给不了他们任何东西,别人对她好,压在她身上是累赘!
她虽生来淡漠,但也知恩图报,她知道,人情债……最是难偿啊!
可是青芜没发现的是,帝修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连看她离去都不敢,这不是感情是什么。
感受到这里再也没有青芜的气息后,帝修终于嗤笑出声,“呵本座怎会看上你,你那么蠢,本座只是觉得你甚是有趣,找个乐子罢了...”
可惜那声音中藏着的落寞,压都压不住,也只有他自己没有发现,或者装作看不见。
在出那个出去的条件之时,帝修就将青芜给换了过来,那是一具替身。
他怕白泽为了出去真的会要了她的命,也怕那个傻山神为了白泽真的赴死。
帝修知道,只要是她真的愿意放在心上的人,她是甘愿为之付出生命的。
从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可以看出,帝修现在很庆幸自己考虑到了这一点。
帝修走到榻边躺下,鼻尖还留有青芜身上淡淡的香气,他勾了勾嘴角,带着势在必得的道,“我看上的东西,轻易可是不会放手的!”
应该帝修这个喜怒无常的人,没有多少能看得上眼的东西,只要他喜欢的,他就一定会得到手,无一例外,他从未失败。
青芜的房前,白泽维持那个姿势已经很久了,明明怀中没有人,他没有哭,只是眸光暗淡,神色颓靡。
这样一个叱咤风雨,风华绝代的人物,这番模样,放任看着都能感到他的悲痛。
青芜看的很是揪心,她轻轻唤了一声师父,起初白泽还没有什么反应,下一刻他猛然转头。
眼里迸发出来的光是青芜从未见过的。
似乎是怕眼前的人只是他的幻觉,他喃喃道,“阿芜...”
还没待青芜应声,他就从地上爬起,有些跌跌撞撞的像青芜跑来,然后一把抱住青芜,感受到怀中饶温度。
白泽闭上眼睛,手臂又紧了几分,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
看的青芜那叫一个心塞呀,上外面随便拉出一个人来,他们都不会认为眼前这个如此失态的人,会是界那个万众瞩目的白泽上神。
当然了,流玥也差点以为眼前这个白泽被人给掉包了。
流玥是想要看看白泽会如何惩戒青芜,所以才故意折了回来,结果就让她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她清楚的看到了之前白泽瘫坐在地上的场景,也看到了白泽在看到青芜后的失态。
这可是白泽!冷心冷情的白泽!当年他父母战死他都没有像如今这般。
他奔向青芜的时候那么义无反顾,他抱住青芜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念他们师徒身份。
流玥只觉得眼前这一幕,看的她喘不过气来,恨得她牙痒痒,甚至精致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她想上前拉开那两人,她想要将那个迷惑了白泽心智的妖精给杀了!
凭什么!是她先遇见的白泽,是她先爱上的白泽,可是到头来白泽甚至连个眼神都舍不得施舍给她。
这个妖精才跟他相处了多久呀,他就那么在意。
不甘、嫉妒、愤怒刺激的她眼睛发红,仿佛自虐般看着眼前这刺眼的一幕。
指甲深深嵌进血肉了,这些微的疼痛才稍稍止住她暴怒的心,不能再多待了,否则她根本控制不知自己。
青芜正在轻拍白泽后背安慰这个有些脆弱的师父。
可是在刚才她也感受到了巨大的杀意。
转头看去,周围并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