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抬头,有些失声的道,“师父你认得他吗?”
能被自己师父记得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白泽见青芜这样,微叹了一口气道,“他就是魔界之主。”
青芜心里直突突,哪!魔界之主,真的是造孽呀!这下她就是有嘴也不清了。
青芜抬眼看着白泽,目光中带着些难以置信和希冀。
她只希望师父不要讨厌她。若是放在以往,她绝对不会考虑魔族的事情。
可是,在她知道师父的责任是什么后,她就不会再随意与魔族扯上关系了。
青芜很在乎白泽,所以才会在乎这些事情。
“师父,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会是魔族,更没想到他会是魔族之主,我”
青芜知道现在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咬牙低头。
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是与帝修有往来,还承了他的情,这一点青芜无法反驳。
只能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到时候师父要治她什么罪,要怎样惩罚她,她都认下就是了。
但是白泽却没有丝毫要责怪她的意思。
拿着那块红玉,白泽轻声道,“这个东西我要取下来。”
青芜见白泽这般,虽然答应鳞修不能轻易取下,但她还是点了下头。
还是师父更重要些。
白泽见青芜同意,微微使力,手上开始注入更多法力。
这东西留在阿芜身边,难保不会成为祸患,还是早日处理了好。
红玉上的光芒也越来越盛。
眼见着串着红玉的那根绳子就要断了时。
突然红光大盛,将青芜与白泽笼罩了进去。
等到青芜再睁眼时,是不同于方才的黑暗。
这里不是青黛山,师父也不在自己身旁。
青芜皱眉,抬手掐了自己一下,不是做梦,难道是幻觉。
低沉的轻笑声在耳畔响起,青芜刚想转身,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刚一接触,青芜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青芜心中有些骇然,定了定心神,冷声道,“帝修?”
有可能是他,因为那块玉佩是帝修给她的。
也有可能不是,因为他被封印住了,况且方才师父也在,他应当不会贸贸然就将自己送上去才对呀。
正在青芜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手掐住了青芜的脸颊,身后又传来了那道低沉魅惑的轻笑。
很是好听,但是也不难发现其中的森然之意,“山神,你可真是不听话,我有点生气怎么办呀。”
冰冷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声音缠绵就像是情人间的低语,却带着凛然的杀意!
青芜知道,身后这人是真的动了杀意。
她本是一个不在乎生死的人,现在竟感到全身血液都快要被冻结了,带着害怕。
是的,青芜知道身后的帝修,不是他的真身,但依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
青芜出声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脑海还有一些空白,脱口而出的是,“你把我师父弄到哪里去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直到青芜彻底回过神,身后的帝修才出声,带着不屑道,“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在操心你那个便宜师父。”
“可真是师徒情深呀。”这话青芜没法接。
到最后,帝修的气息更加冷凝。
帝修眯着眼看着眼前乌黑的发顶,能够感受道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不像是上元节那那般冷。
帝修松开了青芜有些变形的脸,转而向下握住了青芜的手。
仿佛是最上等的软玉,柔弱无骨,被帝修整个包裹在掌心,是温的。
帝修似乎是累了,轻轻将脑袋放在青芜颈间,微微闭目。
青芜能感受到身上的禁锢松了些许。
气势不再那么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是青芜没敢轻举妄动,身体非常紧绷。
骇饶杀意慢慢褪去,青芜也松了一口气,身体也微微放松。
“为什么,你甚至连一面都不愿见我”
帝修开口,声音低低沉沉,青芜没有听清他的是什么,只隐隐听到了一句为什么。
竟诡异的带了一丝失落和委屈。
对于这个发现,青芜只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这样的情绪怎么可能会来自身后之人呢。
“为了陪他,你费尽心力,可是在他眼中,你未必有份量。”
声音沉沉,没了往日的轻佻慵懒。
“你又不是他,况且我愿意。”声音冷冷,仿佛能割伤人。
身后的人胸膛轻颤,仿佛是在极力压抑唇边快要溢出的嘲笑。
“好!我就让你亲身经历一遍,看你到时候还会不会是这般。”帝修又恢复了傲然。
仿佛刚才的一切皆是错觉。
帝修松开了青芜,还没待青芜转身,她就感觉身后的人推了自己一把。
下一刻身体就开始失重。
当视线再度聚焦,自己已然身处在一处极其奢侈的大殿之郑
周围轻纱曼舞,以红色为主色调,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青芜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极大的床上。
微一低头,耳边就传来一阵悦耳的响声,那是头上的金步摇发出的声音。
她的身上也穿着一身红衣,繁复精致的花纹映在其上,裙摆上的金凤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冲若际似的。
青芜正在打量大殿,一双手就攀上了青芜的肩膀,青芜当下怔住,缓缓转头,在看到身后之饶时。
她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这个人是一个男子,长相华贵绝美,丝毫不显阴柔,让人一望就移不开眼。
但是他身上带着异常尊贵的气势,又让人不敢多看一眼,很矛盾。
正是帝修,见青芜呆楞住,他咧嘴笑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本座长得太好看了,觉得自己配不上本座,放心本座是不会嫌弃你的。”
青芜抽了一下嘴角,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见青芜不理会自己,帝修也不恼,长臂环过青芜,宽大华丽的暗红长袍盖住青芜大半个身子。
这样的姿态看起来异常亲昵。
“报禀报尊主,白泽已经打到令外,我们拦不住!”
听到这句话,帝修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青芜则是呼吸乱了几拍,视线直直投向大敞的殿门。
还没待青芜看到白泽,这殿中突然一冷,身后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怎么?还忘不掉你那个老情人呀。”
青芜皱眉,什么老情人,身后这个帝修可真是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