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1)

沐轩挣扎不开,好像他越生气越挣扎,那疯子就越开心越嘚瑟,完完全全就是个神经病的行为。

任柯握着他的手带着他一步步靠近动弹不得的姜植,眼神也逐渐变得诡异,沐轩似乎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不要命的挣扎,嘴里忍不住的乱骂,“你有毛病啊!放开我!”

果然他越是挣扎任柯越是兴奋,止不住的轻笑,抬手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再乱动,然后停在姜植面前,面对那人惊恐的表情他更是来劲了,轻言轻语的说,“别怕,他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吧!”

“对啊,我不是人。”任柯无动于衷,将他的手抬起逐渐靠近姜植的心脏,越来越快靠近,“我们一起给柳絮报仇好不好?”

“柳絮不会高兴的!”沐轩试图唤醒他那点微薄的良知,试图阻止他的变态行为,“你要报仇能不能直接一点,非要犯病吗?”

闻言任柯顿了顿,沐轩惊喜了一下,以为自己成功叫醒了他的良知,谁知道他下一秒又继续,还耻笑他,“就那么死多没意思。”

剑抵在姜植心脏的位置,沐轩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闭着眼睛不去看,他能感受到剑在一点一点的插入人的肉/体,划破皮肉组织,逐渐靠近跳动的心脏,他甚至可以听到血流出的声音,他的理智在被一点一点消磨,他的精神在被一点一点摧残。

可是这些对任柯来说还不够,他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轻言细语的给他描述,“血流出来了,再用力一点就到他的心脏了,他怎么在颤抖啊?很痛吗?他好像哭了。”突然的他停止了,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紧闭着双眼,他冷冷一笑,“你不看吗?你难道不好奇这种人的心脏是什么颜色的吗?”

好奇你祖宗!

“可是,你不看的话很没意思。”任柯将他的脑袋扭过,“还是说你想看点其他的?”他声音太温柔了,就好像送你东西问你喜不喜欢一样,沐轩全身汗毛竖起,他知道这疯子有千万种变态的招数,违抗他只能是更惨,于是他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血泊里的姜植,面目狰狞,剑入心脏,生不如死。

任柯满意的笑了笑,带着他的手慢慢地往前推,一寸一寸的进入心脏。沐轩能感受到任柯的兴奋,激动,他喧浑身颤抖,说不出的恶心胆寒,生理反应的掉了眼泪。

眼泪毫无征兆的落在了任柯的手上,冰凉感浇灭了他手上的热气,他微微一怔,情绪突然的激动起来,居然为这种人掉眼泪。他怫然怒道,“他该死!不止他一个该死,祁山所有人都该死!”

他的手也跟着微微颤抖,他抽出了剑放开了沐轩的手,走到姜植面前,伸手按住他心脏伤口的位置,逐渐用力,“这些人罪该万死啊!”他恶狠狠的盯着那张因为生不如死而扭曲的面目,看着下面连呼吸都在控制的众人。

他望着姜植,一字一顿的说,“你!有多少人死在你手里啊,尤其是那些不从你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因你生不如死,只不过是这点痛你就受不住了吗?你可有想过她们被你手下轮/奸致死是何种痛,你这算什么!”他五指狠狠地插入他的心脏,血液喷洒到他脸上。

大殿里落针可闻,沐轩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沾染了鲜血后伸出,脸上的斑驳血迹十分瘆人。

任柯没有一下弄死姜植,给他留了半口气慢慢折磨,然后将封住他穴道的小刀一把一把的拔出,每拔出一把姜植都犹如从地狱走一遭,偏偏眼前的人就像是阎王一样不让他去他就去不了。

六把小刀拔出,姜植身上全是伤口,血流不止,流到了下面也无人敢让,前一秒还是众人推举出来的新首领,此刻却无人敢出声,世间丑恶大多如此。

任柯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沐轩将他的穴道解开。

沐轩腿软倒在地上,生理反应太强烈,五脏六腑都在抽搐幸好他感觉不到痛,否则他也要生不如死了。

瑾行立即把任柯的剑捡起,然后递去干净的帕子。

任柯看了一眼手上鲜红的血,还在流动,滴在地上与姜植流出的血融合在一起,他一边擦一边欣赏下面的人,刚才还要看他真面目的人,此刻没有一个人敢抬头。

“怎么了?这么好看的戏都不看?”

下面鸦雀无声。

可能是没了知觉所以嗅觉格外灵敏,血腥味直扑脑仁,弄得沐轩头痛欲裂,几次三番都想吐,视线也模糊不清,怎么一个外挂的副作用都这么强烈。

静了片刻的大殿,终于有人支吾的发出了声音,“属下……属下愿意誓死追随山主,万死不辞。”说话的人浑身颤抖,连声音也在颤抖。

任柯将擦的血红的帕子扔了,细长的眼睛红而深邃,微微抬眼杀气弥漫,从瑾行那拿回自己的剑,然后用枣红的袖子擦拭剑身,“一代君主一代臣,代代君主弃旧臣,我这个人向来喜新厌旧。”

他暗红的衣服和融在面板上深红的鲜血给肃清的中和堂添了生气,也添了诡异。

下面的人一听他这话都颤抖着跪下,匍匐在地求情,“求山主饶命。”

祁山但凡有点骨气的都死的差不多了,留下的多是鸡鸣狗盗之辈,找到一棵树就想靠上去,树被砍了又连忙找下一棵然后继续狐假虎威、仗势欺人,这是祁山大多数上位者一贯作风,任柯很多年前就已经看的明明白白,何况他没想祁山安稳,恨不得祁山一个不剩,从此销声匿迹。

任柯头也不抬的继续擦剑,“我当年也这般求过你们,你们当时是如何做的?”

闻言,众人颤抖,他们作恶太多,有些甚至没想起这位新主是他们曾经欺负过的谁,有些想起的胆战心惊。

“来说说,对那些给你们求情的孩子你们是怎么做的?”

面对任柯的逼问,有人终于出声了,颤颤巍巍的往前了些,是一个老者,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他噗通一跪,骨头响了。

任柯、瑾行都记得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尹峰座下年纪最大的军师。

“山主该知道祁山与朝廷一直有联系,算是归属于朝政,如今祁山易主又闹成这般,想必朝廷不会坐视不管,山主当务之急应该是整理山中事务,重振祁山说服朝廷啊,而不是继续滥杀。”

老者说话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是风烛残年的样子,沐轩知道他可能要死了,这会子任柯疯劲正盛谁劝谁死,明智的应该是沉默不语,谁想死谁出声。

任柯按住蠢蠢欲动瑾行,笑道:“我若是没记错阁下就是柳先生,专管祁山收新弟子的事情。”

柳先生人老了眼神不济,抬头看着模糊不清的面容,回答:“幸得山主厚爱记得老朽。”

任柯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瑾行,后者点了点头离开,他收了阎王剑,站了许久腰疼了就移动脚步,恰好移到了沐轩身边,蹲下身看他肩膀上还在流淌的血,伸手去按了按,然后轻声问:“你觉得他们怎么死合适?”

沐轩感受到他手上用力按自己伤口,颤抖了一下,眼神迷离的看他,破罐子破摔,反正也感受不到痛,随他折磨,于是说,“他们该死,你也……”

他才开口他就起身了,只听了第一句不听剩下的,看瑾行拿来了各州门主的令牌,从瑾行腰间取了一个火折子,蹲下身和柳先生平视,“柳先生眼神不好,您仔细看看我的模样。”

微弱的光逐渐明亮,映着他那张漂亮精致的脸,那双黑白分明神色淡然的眼睛,让他猛然一怔,往后倒去,这张脸是他生平见过最好看的脸,他不是被赶进鬼林了吗?怎么会!怪不得姜植那么惊讶还突然出手。

任柯非常满意他的反应,将火折子丢到他身上,看他激动的扫开,撑着膝盖起身,低咳了一声,见状瑾行连忙将各州门主令牌递过去,小声提醒,“主上,令牌。”

主上身上伤重,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再动气会加重伤势。

任柯随手捻起一块令牌,是扬州门主令,他本想一个一个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垂眸一笑,“祁山能者上位,你们为了得这块令牌沾了多少鲜血啊。”

底下一片静默。

“传话下去,祁山上下谁取现任门主人头谁就是下任门主,杀军师者本座赏他千金。”

说完掀翻了那八张门主令,令牌洒在地上砸在他们身上。

看着愣住的众人,任柯笑的痴狂,“跑啊,你们不跑游戏怎么开始?”

说完,那些人才反应过来疯一般的跑出去,有些才刚到门口就人头落地了,刚拿起那人头的人又被后面的人杀了,循环往复,血流成河。还有些一不做二不休要杀任柯,只是还没靠近就死在了阿言的剑下。

柳先生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颤颤巍巍的直起身,指着他大骂:“你疯了吗?你这是要将祁山毁了,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朝廷?尹峰自视甚高一再挑战朝廷威严,还威胁大臣。祁山换新主最高兴的就属他们了,不然你说这都几日了,这祁山的火别说京都,边境都都烧到了你说怎么不见朝廷的人?”

任柯冷冷笑着,嘲笑这位历经三代祁山换主的老人,明明坏事做尽,居然还端出一副大仁大义的模样,实在是可笑。

“瑾行,这人送你了。”

瑾行就是被这人拐来的祁山,任柯答应过他要将此人毫发无损的给他处置。

沐轩炸裂的脑袋终于恢复了点平静,他扶着柱子站起来,看着中和堂外的血战,还有只剩一口气的姜植,面对一切他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