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依然大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担心隔墙有耳,她不得不压低音量:“天书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吗?”
陈老冲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不要担心,知道的人并没有很多。至于他二人现在何处,你无需多管。离开之前,他们有言在先,若今后有缘遇到你,向你报一句平安就好。其余的事情,不用担心,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中自有分寸。”
离开宴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负责开车的司徒澈心情显得非常不错:“没想到古董界赫赫有名的陈老先生,竟然这样平易近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跟我讲话的时候,言词间竟然流露出客气和恭维,这个现象可真是有趣。听别人讲,这位陈老先生在待人接物方面很讲原则,无论对方的地位和实力有多雄厚,他的态度始终一视同仁。咱们司徒家在商圈的地位虽然不错,在陈老面前,我到底也是一个小辈。能得陈老这样恭维,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凤依然虽未多言,回想起陈老与司徒澈相处时的言行和态度,确实是和蔼中夹杂着客气,甚至可以用毕恭毕敬来形容。
陈老与秦朝阳和聂洛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自然对一些未知的事情有所了解。
按照这个逻辑推测下来,背后的真相,还真是有些耐人寻味。
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司徒澈反问:“干嘛用这种眼神来看我?”
凤依然不解地问:“我有些好奇,你们司徒家是混商圈的,陈老是混文化圈的,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圈子,到底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什么叫你们司徒家?咱俩都是一家人,这么说,可生份了啊。”
见凤依然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司徒澈笑着解释:“圈子不同,不代表没有合作的机会。陈老在文化界的地位非同寻常,很多公司都想高薪聘请他为官方顾问。你也知道,生意人,最注重的就是形象和诚信。有了这两方面的加持,与合作方谈生意的时候,可能会少走很多弯路。”
凤依然干脆地得出总结:“说白了,就是利用陈老给你们司徒家当活招牌呗?”
司徒澈嘿嘿一笑:“你一定要这么理解,也无可厚非。依然,既然你和陈老是旧相识,有没有兴趣做中间人,说服陈老,做我们公司的顾问。各种条件随他开,我们对他的要求非常简单,只要在公司挂个名,无需坐班,每个月便可以领到一笔丰厚的薪酬。”
凤依然笑了笑:“你觉得陈老会将你们公司开出的薪酬放在眼中吗,他的经济实力,远比你想象得还要雄厚,用金钱来诱惑人家,属于下下之策。”
“依然,你不会不想帮忙吧?”
凤依然不留情面地说道:“凡是跟你们司徒家有关的事情,我绝不插手!这是原则问题,希望你能理解。”
司徒澈无奈叹气:“你啊你,事情都过去两年了,你还是没办法从阴霾中走出来,真是固执啊。”
凤依然懒得理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陈老拒不相告秦朝阳和聂洛的踪迹,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司徒澈并没有因为凤依然的拒绝而露出不悦,做人做事方面,他一向随心所欲,从来不会勉强别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最在意的亲妹妹。
想到凤依然支开自己,神神秘秘地和陈老交头接耳的画面,他好奇地问出心底的疑问:“你故意支开我,是不是和陈老之间有什么秘密?”
凤依然并未隐瞒,点头承认:“我向他打听秦朝阳的下落。”
“秦朝阳?谁啊?”
半晌后,司徒澈恍然大悟:“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且五官样貌与墨辰长得有些许相似的那个神秘人?”
“就是他!”
“你找他做什么?”
“有些事情,我要当面找他问问清楚。”
“什么事?”
凤依然瞪他一眼:“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司徒澈有些着急:“我是你哥,当然要对你的人身安危负全部责任。”
凤依然哭笑不得:“我打听秦朝阳的下落,和我的人身安危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
司徒澈振振有词:“那个姓秦的神神秘秘,来无影去无踪的,想调查他的身世背景都无从查起。你和他只是萍水相逢,不要盲目地对陌生人这样信任,万一他想害你,凭他的本事,恐怕会让咱们防不胜防。”
“放心吧,他不会害我。”
“那可不好说!”
司徒澈对秦朝阳印象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是充满敌意。
见凤依然对秦朝阳无条件信任,他忧心四起:“依然,你不会偷偷喜欢上了那个秦朝阳吧?”
不给凤依然反应的机会,司徒澈满脸警惕:“虽然他的长相和墨辰确实有几分相像,但为了颜值移情别恋,我劝你最好三思而行。先不说姓秦的人品是好是坏,难道你忘了,他身边已经有了稳定的女朋友,聂教授的弟弟,啊不,应该说是聂教授的妹妹,那个叫聂洛的对吧。我司徒澈的妹妹,可不能自甘堕落到去给别人当备胎……”
“你赶紧闭嘴吧!”
凤依然特别想敲开司徒澈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屎。
毫无逻辑的情况下居然脑补出这么多奇怪的剧情,他怎么不去写剧本?
“阿澈,我跟秦朝阳之间的关系,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龌龊。我找他,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总之,你不要胡思乱想,等我处理完手边的事情,自然会解释给你听,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二天,凤依然没有去公司上班。
她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找到秦朝阳的下落。
陈老那边指望不上,唯一的寻找途径,只剩下了聂洛的哥哥,聂教授。
之所以决定从聂教授这边下手,是因为最后一次和他通电话时,聂教授所身处的地方的背景音,根本不可能会是国外。
她隐约从电话中听到公交车报站的声音,是218路公交车途经的地方,这证明,聂予忍并没出国。
既然没出国,却偏要谎称自己身在国外,这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只要寻到聂予忍的行踪,说不定可以从他口中问出秦朝阳和聂洛的下落。
上午九点半,收拾妥当的凤依然正准备离开家门,意外地发现轩辕墨辰居然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门外。
他沉着脸,面色不悦地看着她,冷声问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凤依然的反应慢了半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机械式地回答:“九点三十一!”
轩辕墨辰被她的回答气到了:“九点三十一,你为什么才从家里出来?”
“我几点从家里出来,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这个时间,你应该出现的地方是办公室。凤依然,你知不知道,我打了整整一个早晨的电话给你,可你的电话始终关机。你到底什么意思?真的解除合同,停止目前的工作计划?”
凤依然理所当然地点头:“关于这件事,我昨天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至于电话为什么关机,大概是昨天晚上忘了充电。
她漫不经心的态度令轩辕墨辰十分不满:“你真的不怕我对你进行司法起诉?”
凤依然笑了笑:“随你的便!”
轩辕墨辰表情懊恼:“你真行啊,明知道我爸妈回国,才敢这么有恃无恐吧?”
“这和你爸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一旦我以公司的名义起诉你,我妈肯定会第一个跳出来把我杀了。”
凤依然忍不住笑出声音,见轩辕墨辰是真的被气到了,她好言安抚:“别急着冲动,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说。”
正在气头的轩辕墨辰怒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凤依然才不惯他的臭脾气,气人地摆了摆手:“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就不说好了。你上你的班,我忙我的事,谁也别来打扰谁。”
这辈子唯一有本事把轩辕墨辰气到吐血,却又舍不得将她怎么样的,除了凤依然,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他扭住她的肩膀,将她推进房间,粗鲁地按在墙壁上,咬牙切齿地说:“只要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我就同意你的决定!”
凤依然无畏地迎视他的目光,思忖了片刻,问道:“你是不是很讨厌秦朝阳?”
“这不是废话吗!”
“那你想不想找他出来,算当年那笔旧账?”
轩辕墨辰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不能抽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既然如此……”
凤依然慢慢推开他:“不如咱们合作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
“你看啊……”
凤依然条理分明地给他分析:“你和我,现在拥有同一个目的,别管各自的目的性是什么,至少有一点咱们达成了初步共识,就是不计代价地找到秦朝阳。找到他后,你想杀了他还是剐了他,我绝不拦着。在此之前,合同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暂且不提。这样一来,你不为难,我也不为难,大家各取所需,互不为难,你看如何?”
轩辕墨辰冷笑:“你耍我是吧?”
凤依然满脸无辜:“你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耍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即便你拒绝这次合作,也影响不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只是不想你从中难做。换个角度讲,难道你不想找秦朝阳出来问问清楚,当年为什么要对你进行记忆催眠?说不定他给你的答案,和你理解的答案,并不相同呢?”
见轩辕墨辰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么抗拒,凤依然继续给他洗脑:“作为一个成年人,时刻都要记得一点,尽可能不要让父母长辈为你操心。你也说了,咱俩要是闹起来,最难过的就是咱妈,你忍心让咱妈为了你的自私自利操心上火吗?”
轩辕墨辰又来了脾气:“凤依然,你恶人先告状的本事真是日益渐长啊。我自私自利?我……”
凤依然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你给个痛快话,到底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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