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里,凤依然迈开长腿,无视聂予忍的劝阻,匆匆走向停车位。
“不必劝我,这件事没得商量。他什么态度,你我有目共睹,与这种个性偏执、是非不分的人合作,只会让我短寿三年。下午我就订票回程,这彩虹市,我一天都不会再留下去。”
凤依然是真的被气到了。
她忍不住怀疑,当年那个曾让她心动过的男孩子,和眼前看到的这个蛮不讲理、自负傲慢的轩辕墨辰,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聂予忍加快速度追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先别那么冲动,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
凤依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聂予忍:“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他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我智商再低,也听得出他话中的讥讽。说一千道一万,他就是在用恶心的人方式逼我自动退出这个项目。既然他没有合作的诚意,我何必上赶着自取其辱。”
聂予忍被她的话气笑了:“你看看你,张牙舞爪的姿态和一只炸了毛的猫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被人说了几句,至于气成这个样子吗?”
他扶着凤依然的肩膀走到车子前,语重心长地劝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的确令我始料未及。我承认,请你来彩虹市前,向你隐瞒了盛世集团是项目主控方一事。当时我并没想到,远在国外的轩辕墨辰会为了这个项目专程回国。依然,你搞的是研究,不是人际关系,无论他说话有多难听,当他放屁就是,完全不必放在心里。至于签约,他想签,咱们就签,项目结束之后大家各奔东西、分道扬镳,到时候谁还会记得谁?”
凤依然打断他的话:“老聂,你怎么还不明白,他故意用签约的方式与我绑定,表面来看,是避免天书的秘密流到外面。实际上,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和尊严的践踏。一旦签约,无论时效多少,我都要在合同的约束下受他管制。万一他利用职务之便给我穿小鞋、找麻烦,我找谁说理去?”
聂予忍忍俊不禁:“说来说去,你就是怕了!”
凤依然立刻反驳:“我怕什么?”
聂予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怕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凤依然别过视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依然,不必将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聂予忍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当年你认识的那个轩辕墨辰,已经失忆了。对他来讲,你和路边与他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毫无区别。就算在同一个地方搞项目,也不代表你必须时时刻刻与他相对。不管他的本意是不是想侮辱你,只要你自己坚定信念,不忘初心,难道还怕他吃了你不成?”
“可是老聂……”
聂予忍抬手拦她接下来的话:“天书的问世,给考古界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多少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参与进来,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一旦天书的内容被诠释,参与者必会在考古界取得惊人的成就。我千争万求,好不容易帮你争取到这个机会,你真的舍得轻易放弃?如果你不想在业内做出成绩,为什么锲而不舍地攻读稀有语言学?”
拍了拍凤依然的肩膀,聂予忍苦口婆心地劝道:“私人恩怨暂放一边,前途和名声才是人生大事。”
见凤依然似乎有被劝动的迹象,聂予忍再接再厉:“放心,如果墨辰借公务之便找你麻烦,直接打电话给我,我会当面找他理论,替你争取一个公道。再怎么说,我曾经也算是他的师长,这个面子,他不会不给的。”
凤依然正犹豫时,骆南风一路小跑追了过来:“聂教授,依然,等一等……”
聂予忍戒备地看向骆南风:“你怎么来了?”
说着,朝骆南风身后打探几眼:“一个人?”
骆南风瞬间了悟:“放心吧教授,我明白事情的轻重。墨辰待会儿还要在会馆见一个客户,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不会知道我们几个私下见面的。”
他看向凤依然:“名片给了你好几天,一直不见你打电话过来。依然,你不够朋友。”
凤依然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抱歉,最近忙着在这边安顿,实在抽不出时间给你打电话。本想着等一切稳定下来再联络你,没想到咱们有缘,竟然提早一步见面了。你上次去机场接机,被接的就是墨辰吧?”
骆南风承认:“我和他之间有一些业务往来,他回国那天正好赶上我有空,就去机跑了一趟。”
凤依然颇有些感慨:“没想到两年不见,当初势同水火的两个人,竟然成了好朋友。”
骆南风不太自在地笑了一声:“失忆后,他记忆里的我,是儿时的玩伴、同一所学校的校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从前的那些恩恩怨怨,随着你的离去,被一笔勾消了。”
担心这番话说出口后,会令凤依然不自在,他忙着又解释一句:“我们谁都没想到,你还活着。”
凤依然不在意地摊摊手:“这样很好,朋友之间就该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为了情情爱爱这种事情闹得分崩离析、如见死敌,本来就是幼稚的行为。知道你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
象征性地客套几句,骆南风急忙问道:“你电话多少?住在哪里?留个联系方式,方便大家日后联络。”
聂予忍嗤笑一声:“南风,莫非你对依然余情未了?”
不给骆南风应声的机会,聂予忍接着又说:“若你真有这个想法,劝你最好三思后行。如今你和墨辰的关系非同一般,就算他失去记忆,不认得依然,你也不能否认,当年他们两个闹得轰轰烈烈,圈子里几乎人尽皆知。失忆后,轩辕烨费了不少力气和钱财在圈子里下了封口令,不让任何人在他儿子面前提及当年往事。若你对依然余情未了,重新展开追求攻势,就要仔细考虑一下,日后如何向轩辕家交代。”
凤依然神色不太自然地揪了揪聂予忍的衣襟:“老聂,你这么说,会吓到南风的。”
聂予忍表情无辜:“我是在给他提个醒,免得将来闹得太难看。”
骆南风笑着解释:“当初年少,确实做了很多幼稚的事情。事过境迁才幡然醒悟,我对依然,也许欣赏大于喜欢。我是真的很在意她这个朋友,才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她取得联系。”
聂予忍仍旧戒备:“依然当年为什么离开,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介意你与依然私下联系,但丑话必须说在前面,联系归联系,别给依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墨辰只是失忆,并没变傻,不但没变傻,还比两年前更精明。被他知道圈子里的人个个都与依相熟,难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骆南风点头:“我明白!”
凤依然将一组写好的电话号码递到骆南风手中:“好啦老聂,别总仗着辈份欺负人,真论起年纪,你也没比我们年长几岁。南风不是不分轻重之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转而看向骆南风:“这是我不久前办理的新号码,至于落脚点,聂洛的宠物诊所你认得吧,我暂时在她家借宿。”
骆南风珍而重之地接过电话号,很普通的一组数字,对他来说却弥足珍贵。
将号码收好,骆南风提议,请聂教授和凤依然吃顿便饭。
正逢中午用餐之际,聂予忍和凤依然欣然接受。
席间,骆南风也加入劝慰的行列,劝凤依然不要意气用事,留下来帮忙解决这个项目。
聂予忍和骆南风都是谈判高手,两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凤依然实在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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