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司徒柔一直在国外就诊,为了联系到她的心理医生,轩辕墨辰费了好一番功夫。
她的心理医生是一位名叫路易斯的中年男子,在医学领域中具有相当高的成就和知名度。
接到轩辕墨辰打来的视频电话,路易斯感到非常意外,因为在他接诊的患者中,轩辕墨辰也在他的名单之中。
为了治好儿子长期失眠的顽症,轩辕烨几乎请尽了国内外所有的心理医生,路易斯便是其中一个。
只是那时轩辕墨辰年纪还小,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事情已经不记得了。
在路易斯的讲述之下,轩辕墨辰隐约记起,他八、九岁的时候,的确有几次被父亲带往国外接受心理辅导的记忆。
“没想到一别数年,你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
路易斯的国语造诣还算不错,看着视频中轩辕墨辰年轻而又英俊的面孔,他忍不住感叹:“当年的你还是一个小不点,那个年纪的孩子,本该上窜下跳、调皮淘气,可你被你爸爸带到我面前时,却安静得像一樽漂亮的玻璃娃娃。看似美丽,却没有生气。你在我这里接受了长达三个月的心理辅导,失眠的情况始终没有得到好转。那段时间,我对自己的医术产生过深深的怀疑,你随父亲离开之后,我在这个领域继续进修……”
说到这里,路易斯露出一个笑容:“能够在十几年后与你再次见面,这让我感到非常高兴。墨辰,这几年,你失眠的症状有所好转了吗?”
提到失眠,轩辕墨辰忍不住又想到了给他带来新生的凤依然。
自从两人相恋之后,困扰他十数年的失眠症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渐渐消失。
他一度以为自己经彻底痊愈,自从依然的养父在车祸中丧生,他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天的情景,导致睡眠质量每况愈下。
不想再继续回忆下去,轩辕墨辰礼貌而客气地和路易斯寒暄了几句,直切主题地问道:“听说在过去的几年中,您一直在帮一位华籍女孩做心理辅导。这个女孩名叫司徒柔,五岁的时候被确诊患上了败血症,因为家里的经济条件十分优越,这些年,她始终在国外接受各种治疗,直到几个月前才被家人从国外接回。”
路易斯犹豫了片刻,随即点头:“司徒柔?哦,我记得这个女孩子。她今年应该只有二十岁,是一位很漂亮的东方精灵,你怎么突然问起她?”
轩辕墨辰不想浪费更多时间,将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变故简单向路易斯交代了一下。
说完,他问路易斯:“我知道你们做医生的,未经患者同意的情况下不允许向外人露出她们的隐私。但这件事涉及到人命官司,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在事后让我的律师跟您签一份免责协议。一旦事发,您可以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
路易斯并未多言,笑着问:“你怀疑自己被司徒柔催眠?”
轩辕墨辰茫然地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总之,自从她闯入我的生活之后,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了很多平时根本不可能会做的事情。甚至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深深伤害了我最心爱的女孩。事后回想,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些混账事情居然是我亲手所做,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觉得自己变得好可怕……”
路易斯沉默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缓缓说道:“那个叫司徒柔的女孩子,接受心理辅导期间,的确对心理学方面的书籍特别感兴趣。接受治疗的时候,她说出来的某些观点和见解,比我这个从业数十年的医生还要专业。她说过一句话让我对她的印象犹为深刻,她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为倍受世人瞩目的心理专家。我问她,为什么对心理学这么感兴趣,她当时笑着回答,通过别人的面部表情及肢体语言,不但可以探看对方的内心世界,运用得当,还能利用这个专长,控制别人的思想行为。说这番话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那个时候我就发现,这个女孩子不但身患败血症,心理情况也很严重。”
无需路易斯解释更多,轩辕墨辰已经从对方的字字句句中获知了他想要得到的真相。
关闭与路易斯的视频通话,久久无法平息内心的震撼,他居然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司徒柔进行了精神控制。
想到近日来的所作所为皆是受人所迫,甚至还在意外之下害得依然的养父命丧黄泉,他简直无法相信,这样的噩运,会降临到他的头上。
他究竟是有多蠢,为了一个执念,连相恋三年的女朋友都不肯放过。
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他喜欢的女孩子,只有凤依然一个人。
就算聂教授不曾将那幅古画拿给他看,他也不会改变对依然的心意。
提到古画,猛然想起临走之前,聂教授还送给他一只U盘。
忙不迭从衣袋内取出精巧别致的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当他点开视频,从头到尾看完视频中所演绎的内容,轩辕墨辰差点被画面中的内容气到吐血。
迅速将这段视频导入手机,匆匆离开家门,直奔第一人民医院司徒柔的病房。
经过抢救,司徒柔的身体情况有所好转,司徒耀夫妇得知女儿再一次病发,不顾正在洽谈的生意,匆匆赶回彩虹市,小心翼翼地呵护在女儿身边寸步不离。
自从知道流落在外的凤依然曾经被父母的狠心抛弃,司徒澈便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产生了隔阂。
司徒耀夫妇前脚刚踏进病房大门,司徒澈便轻哼一声,转身欲走。
“你给我站住!”
司徒耀对儿子叛逆的行为十分不满,唤住司徒澈的脚步,厉声质问:“你究竟要跟家里人斗气斗到什么时候?”
司徒澈面无表情地看向司徒耀:“既然彼此三观不同,继续这个话题也已经毫无意义。”
蒋明珠拔高声音:“你这死孩子,到底在说什么蠢话?仔细看看清楚,我们是生你养你的亲生父母,不管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作为司徒家的一份子,我和你爸爸可曾对你有过半分亏待?”
司徒澈冷笑:“是啊,你们的确不曾亏待过我,那是因为,当年那位命理大师没有给我打上不祥的标签。假如当年我和依然立场对换,我有理由相信,被狠心丢弃在火车站的孩子,恐怕就是我本人。真没想到,接受高等教育的你们,竟然会相信一个神棍的话。生意场上有得有失,再多的金钱,也不能与人命相匹敌。你们看看……”
他指向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司徒柔:“曾几何时,小柔本来像天底下所有的小孩子一样活得无忧无虑,司徒家根本没有败血症这个遗传基因,可这个要了命的病,好巧不巧,偏偏找上了咱们司徒家,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现世报?假如当年你们没有抛弃依然,也许病魔一辈子都不会找到小柔身上。你们以不祥之名将依然抛弃,可曾想过,从小柔患病直到今日,花掉的那些治疗费,并不比司徒家当年在生意场上损失的那笔资金廉价多少。”
“你给我闭嘴!”
司徒耀愤怒地打断他的话:“当着你妹妹的面,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过分之言?难道你在指责小柔也是司徒家的不祥之人?”
司徒澈表情讥讽:“祥与不祥,是你们自己心中的定论,我只是在讲述事实,到了你们口中,竟然成了阴谋论。所以我说,既然三观不合,继续交谈下去毫无意义。与其在这里吵得你死我活,互不相见,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司徒柔哭着问:“哥,难道你要离开我们?”
司徒澈对司徒柔的感情非常复杂,曾经被他护若珍宝的妹妹,现在让他觉得十分陌生。
印象中的司徒柔,弱小无助,就像温室中的一株营养不良的菟丝花,需要旁人小心养护,才能艰难地维持住她脆弱的生命。
直到那天,轩辕墨辰在抢救室门口无意中说了一句话,令他醍醐灌顶。
墨辰说,如果司徒柔真的脆弱,一次又一次被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的她,未必会活到今天这个年纪。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不但有强烈的求生欲,她的心理建树孔许比普通人还要强大。
司徒澈忽然笑了,他怎么会对仍旧顽强活在自己视线中的这个妹妹,生出那么深的误解呢?
房间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无比僵硬。
就在身为一家之主的司徒耀试图说些什么来缓和自己与儿子之间的关系时,轩辕墨辰的不请自来,令现场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轩辕墨辰从没像今天这样生过气,推开病房大门,他像地狱中的修罗一样大步走到司徒柔面前,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司徒柔彻底焚烧。
蒋明珠见轩辕墨辰来者不善,想也不想拦在女儿床前:“你要做什么?”
轩辕墨辰冷笑一声:“我今天来,想要当面问司徒小姐一些事情。”
当着众人的面,他取出手机,迅速点开一段视频,随后将手机举向司徒柔:“我很想确认一下,视频中这个阴险无耻、连自己亲生姐妹都狠心谋害的刽子手,是不是司徒小姐你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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